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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也怕疼的,只是没在她面前表露出来。
她想过去看看他,表达一下自己的关心,已经坐起来了,想了想又躺回去。
有冯浩在,他非但不会领她的情,还会臭着一张脸,像谁欠了他八千块没还。
南云等了一会儿,听到那边响起轻微的鼾声,她记得这是冯浩的声音。
万山没动静,不知睡没睡。
南云拿起手机,给他发了一条信息,“睡了吗?”
墙那边立刻响起短信提示音。
声音很清晰,万山应该是睡在靠墙的床上。
过了一会儿,万山发过来两个字:“睡了。”
南云笑起来,回他,“睡了还回信息?”
“又被你吵醒了。”万山说
“怪我,你伤口还疼吗?”南云问。
“不疼了。”万山说。
“骗人。”
“没骗。”
“我不信。”
信不信随你。”
“你过来让我看看。”
“不去。”
“那我过去。”
“不行。”
“不行我就敲墙。”南云在墙上轻叩两下。
“笃笃”两声,像敲在心尖上,万山的心跟着颤了两下,隔着墙,似乎都能看到南云唇角眼梢的坏笑。
“笃笃”南云又敲了两下。
万山没绷住,从床上坐起来,回复她,“你给我等着!”
第36章你早晚是我的()
南云看到信息的同时,听到万山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和开门的声音,心突突跳了几下,像小鹿在里面冲撞。
她飞速跳下床,光着脚跑去门口,打开锁扣,躲在门后面。
万山一步一步走过来,南云细数着他的脚步,心跟着他脚步的节奏震颤。
等待的过程,南云觉得自己好幼稚,像个初中生,搞这种躲猫猫的把戏。
她想重新回到床上,摆个诱人的姿势,又想装睡,做个安静的睡美人。
可惜已经来不及,她听到了门把手转动的声音。
南云屏住呼吸,贴在墙上,看着门一点一点被万山推开,走廊的光照进来,他的影子投映在地毯上,又高又大,像个巨人。
万山走进来,随手掩上门,房间重新变得漆黑。
床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
刚刚还发信息撩他,这么快就睡着了?
万山不信。
他缓慢地走过去,提防着南云会突然从床上扑过来。
南云踮着脚尖跟在他背后。
万山走到床前,见南云还是没动静,心下疑惑,拎起被子抖了抖,发现床上没人。
万山心头一跳,猛地转过身。
南云来不及退开,和他撞了个满怀。
万山大惊,连忙后退,脚跟绊在床围上,整个人往后倒去。
踮着脚尖的南云失去了支撑,跟着往前倾,两人倒下,唇齿相接。
黑暗会让人的感觉变得更加敏锐,万山瞬间失控,一翻身,反客为主。
南云毫无还手之力。
万山咬紧牙关,用最后残留的意志问南云,“要,还是不要?”
“要!”南云斩钉截铁。
“我们没结果。”万山说。
“结果有很多种。”南云说。
“哧拉”一声,布帛撕裂。
南云心头一颤,屏息等待
万山撑着身子,蓄势待发,南云突然感到一丝异样。
“等,等一下!”她喊道。
万山硬生生收住,嗓子憋得沙哑,“后悔了?”
“不是。”南云说,“亲戚来了。”
“”万山理智回归,从上面翻下来,坐在黑暗里喘气,“替我谢谢你亲戚。”
“干嘛,怂啦?”南云问。
万山默然一刻,认真又缓慢地说道,“我这人比较轴,不适合一夜情,如果我喜欢一个女人,就想和她睡一辈子。”
南云静静地听着,她看不到万山的表情,但她可以想象到,他微蹙的眉头和坚定的目光。
这一生,她听过很多关于爱情的誓言,万山这句,大概是最粗糙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居然勾出了她的眼泪。
女人终其一生,想要寻觅的,不就是这样的男人吗?
取次花丛懒回顾,弱水三千一瓢饮。
南云吸了吸鼻子,摸到床头柜上的包包,拎着进了洗手间。
万山坐在床上,看到灯光从磨砂玻璃透出来,里面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南云的影子在玻璃上晃来晃去。
她真瘦。他出神地想,这么瘦的人,怎么一贴在身上,就变成了水呢?
他的目光落在床单上,上面有一抹嫣红,像处,子的血。
他拿过床头柜上的纸巾,一点一点拭去血迹,终是拭不干净,留下淡淡的红。
他把纸巾丢进垃圾桶,靠坐在床头,从南云的烟盒里取出一根烟点上。
她真的和他以往见过的女生都不一样。
她抽烟,喝酒,骂脏话,可他知道,她是个好姑娘。
他不能随便睡一夜,然后拍屁,股走人,尽管他发自内心的想睡,她。
南云从洗手间出来,万山已经走了,如果不是烟灰缸里有个只剩下过滤嘴的烟头,她都怀疑自己是在臆想。
她拢拢头发,坐回床上,点了一根烟,在黑暗中回味刚才的一幕。
如果不是大姨妈突然造访,此时应该正在酣战吧?
南云舔舔唇,笑起来,他那么硬,那么急,她相信他是动了情的。
认识到这一点,她心里平衡了,把自己的烟头摁在万山的烟头上,眯起眼睛,说,“你早晚是我的!”
太阳升起了很久,酣睡的人还没醒。
冯浩睁开眼睛,很意外能够第一眼看到万山。
这个雷打不动每天晨跑的人,今天居然破天荒睡到现在,实在不合情理。
难道是伤口又感染了?
冯浩下了床,过去摸万山的额头。
正好万山睁开眼睛。
两个人都吓一跳。
“你干嘛?”万山问。
“没干嘛,你睡不醒,我看你是不是发烧了。”冯浩说。
万山看看窗外,问,“现在几点?”
“十点。”冯浩说,“你睡得连晨跑都忘了。”
万山坐起来,搓了搓脸。
昨天晚上确实太累了,又被南云那样撩,起得来才怪。
美色误国,果然有道理。
南云也觉得有道理,她不是个会赖床的人,在没有遇见万山之前,她从来没睡过懒觉。
三个睡过头的人洗漱收拾完毕,已经是十一点。
住的地方不提供餐点,他们便出去找吃的。
街上除了有东南亚风味的美食,还有很多川菜馆,来往行人大多说国语,人民币是通用货币。
三人找了一家川菜馆,点了几个特辣的菜,因为冯浩说这几天吃的太清淡,嘴里都快淡出鸟了。
万山的伤口不能吃辣,南云又特意给他点了两个不辣的菜。
等菜的空档,南云给刀疤打电话,问他有没有时间带她的客人去找找货源。
刀疤本人远没有他的名字霸气,是个实打实的胆小鬼,美,色当前,都不愿惹麻烦,最终只告诉他们卖野味的市场怎么走,让他们自己去访。
吃过饭,三人按着刀疤提供的地址找到了那个以公然售卖野生珍稀动物闻名的边境地区最大的市场。
市场确实很大,又脏又乱,充斥着腥臭味,各色皮肤和各种衣着的人来往其中,数不清的山珍野味,珍禽异兽,鲜血淋漓的摆在地摊上,关在笼子里,被人当街叫卖。
可以入药的虎豹骨、犀角、甲片、羚羊角;供人一饱口腹的穿山甲、巨蜥、熊掌、鸟、龟、蛇、蛙,鼠;被收藏爱好者青睐的象牙、犀角、玳瑁、鹦鹉螺;还有宠物类的鸟、龟,猴子,蜥蜴等等。
想到的,想不到的,都能在这里找到。
南云一边走,一边拍摄,渐渐的就拍不下去了,因为几乎每走几步,就能听到一声惨叫。
那些商贩的屠刀,一个比一个锋利,闪着寒光,能在眨眼之间割开动物的喉咙,剥开它们的胸腔,然后直接伸手进去,摘出一颗血淋淋的心脏。
南云压着胸口,想哭,想叫,想呕吐,想逃离。
从来没有哪一个瞬间,让她更能体会到生命的绝望。
那滴血的肢体,狰狞的头骨,惊惶的眼睛,还有那锋利的刀子,冷漠的脸,沾满鲜血数钱的手,都让她感到深深的无力感。
她发现,除了愤怒,她什么也做不了。
昨天晚上,她要买下那只隼时,万山叫她不要义气用事,说这些是买不完的。
现在她终于明白,真的是买不完的。
今天买完了,明天还会有人去抓,只要有买卖,杀戮永不停歇。
贩毒的连死刑都不怕,何况这些只会被没收货物的人。
冯浩还告诉她,有时候,没收的货物会被官员偷偷卖回黑市,志愿者们常常需要赶去最新的罚没现场,才可能及时救回那些可怜的动物。
南云终于能体会万山的心灰意冷。
她偷眼看万山,也许早已熟悉这样的场景,万山比她表现的要淡定很多,甚至有些面无表情,除了眼睛里那两簇火一样的光。
她知道他的愤怒,但他同样无能为力。
冯浩在一个较大的摊位驻足,和摊主攀谈,摊主很热心,听说冯浩想找货源,不厌其烦地给他介绍各种动物和自家的实力,保证品种齐全。
然而当冯浩提起胡司令,摊主立刻变了脸,宁愿不做他的生意,也不再和他说话。
一连走了几个摊位,都是如此。
后来,几个被他问到的摊主都有意无意地盯着他们,万山说,不能再打听了,要赶紧离开。
三人匆匆忙忙离开了市场。
走了一段路,万山猛地停下来,回头看了一眼。
“怎么了?”南云问。
“有人跟踪!”万山推着她和冯浩拐进了旁边的狭窄小巷,说,“快跑!”
南云顿时紧张起来,不敢多问,撒腿就跑。
跑到巷子中间时,后面响起摩托车的轰鸣,南云回头看,一辆摩托车正加足马力向他们直冲过来。
第37章让我亲一口()
巷子狭窄到仅容两人并肩而行,摩托车冲进来,人根本没法避让,只能拼命往前跑。
但人再快也快不过车,眼看着车子呼啸而至,万山松开南云的手,让冯浩带她往前跑,自己缓下脚步等待。
车子冲过来的瞬间,万山一个助跑,飞身上墙,借着墙壁用力一蹬,在空中一个回旋踢,避开司机的头部,踢在他后背,司机的身体凌空飞起,砸在对面墙上,又顺墙跌落,摩托车失控,冲出几米后擦着南云的后脚跟轰然倒下。
整个过程不过几秒钟。
“卧槽!”冯浩拉着南云跳开,问她,“没碰着你吧?”
“没有。”南云摇摇头,拍着胸口惊叹道,“你哥太牛了!”
“那是。”冯浩与有荣焉,“我哥可是特种兵里的尖子,对付这种小瘪三,小菜一碟。”
“你好好跟他学几招,把妹用得上。”南云说。
“在你眼里,我就这么花心吗?”冯浩说,“我那都是嘴上说说,实际上我很痴情的。”
“呕!”南云作恶心状,丢下他,往万山那边去了。
“哎,你怎么就不信我呢,我真很痴情的。”冯浩大声喊着追过去。
摩托车司机摔得七荤八素,躺在地上哀哼,万山叫南云,“你问问他是谁,谁派他来的?”
南云蹲在那人身边,用本地话问他,可他只是哼哼唧唧,并不答话。
冯浩一脚踹在他摔断的肋骨上,他惨叫一声,哇里哇啦地说了一堆。
南云翻译给万山听,“他说他叫猴仔,是市场里的龙哥叫他来的,龙哥怀疑我们是大飞的人。”
“问他大飞是谁?”万山说。
南云再问,猴仔就不说了。
冯浩抬腿又是一脚。
猴仔疼得哇哇叫,无奈之下又招了。
南云接着翻译,“大飞是和胡司令抢生意的人,见胡司令在边境一家独大,想要来分一杯羹,曾派人四处打听胡司令的消息,胡司令这两天要和缅甸的大佬交易,怕他搞破坏,就让人看紧些。”
万山和冯浩对视一眼,刚才打听那么久都没得到一点线索,没想到线索自己送上门来了。
“问他胡司令在哪儿交易。”
南云转述万山的问题,这回猴仔打死也不说了。
冯浩从他口袋摸出一把水果刀,拿着在他脸上比划,“你要不说,我就把你的脸都划烂,然后撒上糖,让蚂蚁来咬你。”
猴仔咬着牙,闭着眼,就是不说。
冯浩刀尖一顿,刺破了他的脸,他立刻又怂了,哭喊着说了几句,然后不停求饶。
“他说他只听说过以前的交易是在东边山上的山洞里,别的都不知道,因为他只是给龙哥跑腿的。”南云说。
万山还想说什么,巷口突然来了几个人。
“这里,这里”那几个人大喊。
“走!”万山拉起南云就跑。
冯浩随后跟上。
三人一路狂奔出了巷子,见路就拐,见道就钻,终于甩掉了追踪的人,等到确认安全后,不敢再住酒店,直接往山上去了。
山里虽然有危险,但比镇子好隐蔽好躲藏,相对来说更安全。
三人找到一个山洞,躲进去歇息。
冯浩从背包里拿出矿泉水,给南云和万山一人一瓶。
南云真的渴坏了,一口气喝掉大半瓶,坐着喘了半天,才缓过劲儿来,问万山,“你伤口没事吧?”
“没事,已经快好了。”万山靠着一块大石头,屈起一条腿,胳膊搭在膝盖上,四下看了看,说,“今晚恐怕要住在这里了。”
“住就住吧,以前又不是没住过。”南云说。
“南导,你以前到底过的什么日子,怎么啥都经历过?”冯浩问。
“也没什么。”南云点了一根烟,说,“我之前不是说过吗,我爸走后,我叔叔伯伯对我和我妹各种欺负,要霸占我家的房子和田地,后来,我趁他们不在家,一把火烧了他们家和我们家的房子,带着妹妹逃进了山里。
他们到处找我,找了一个月,我和妹妹就在山上躲了一个月,白天吃野菜野果,喝山泉水,晚上就跑下山,去镇子上捡人家丢掉的饭菜。”
“我的天,你当时多大?”冯浩问。
“十二岁。”南云说。
“十二岁,你可真够胆!”冯浩由衷佩服,“你十二岁,你妹妹呢?”
“我妹妹也十二岁,我们是双胞胎,她比我小几分钟。”南云笑着说。
“我去!双胞胎呀!”冯浩大惊小怪,“你妹妹和你像吗?”
“一个模子出来的,能不像吗?”提起妹妹,南云笑得很开心。
万山在一旁观察她,第一次看到她笑的如此温柔,眉眼都柔和到了极致,不像是姐姐想起妹妹,倒像是母亲念起孩子。
也许,在她跌宕起伏的生命中,妹妹就是她唯一的心灵寄托了。
看尽了人情冷暖,历尽了世道艰难,她依然保持着对生活的热情,对生命的热忱,对爱情的向往,和对正义的坚守,让他这个大男人都自愧不如。
南云就像一面镜子,照出他的脆弱,沮丧和逃避,在她面前,他自惭形秽。
“南导。”冯浩又在那边问,“你妹妹性格好吗,有对象吗?”
“你想干嘛?”南云顿时警惕起来,用夹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