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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生涯-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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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洹之心里“咯噔”一下。如果薛皇后真的死了。刘飞云一定会把这脏水栽在他身上。而且于薛家也无法jiāo代。毕竟有太后和没太后,对薛家来说有着天壤之别。也罢,反正写好的诏书在他这里,刘飞云就是拿到了yù玺,没有正式的诏书,没有太后和内阁大臣的印鉴。他也成不了事。还不如就围住这里,等找到叶明净再说。
    想到这里,他又万分后悔。叶明净身边竟有如此厉害的高手。那计shì卫他平日也见过。一副闷声不响的蠢样。结果竟然是他看走了眼。
    有钱难买后悔yào,他回过神,朗声道:“姑姑既然如此坚持,xiǎo侄到不好强求了。xiǎo侄就在此处守候先皇,聊表孝心。”他做了几个手势,让军士们原地待命。又对着身边的一个指挥官低声道:“派人去问问,怎么国公爷和三爷还没有入宫?”
    薛皇后见人马不再进攻,改成了团团围住,心头微微松了口气。
    她在宫廷中待了二十多年,什么阵仗没经历过?早在宣明宫派人通传她的时候就知道不好了。暗中示意云洁,将消息传给晋国公府。她从来就不赞同皇夫辅政什么的。叶氏皇朝的江山就是这么来的,岂能没一点儿防备手段?再说了,她是夏朝的皇后,当上太后也是夏朝的太后。没了夏朝,她算个什么?她心中的规划是,她、叶明净、新皇后三足鼎立。形成均衡牵制。新皇后是薛家人,只要能保证太子是薛家的骨ròu就行。她们家就能继续风光百年。她在后/宫中的位置也会稳如泰山。
    谁知道她等了半天,等来的竟然是这么一出?
    薛洹之这个蠢货一定是他将消息瞒下了。大哥执掌薛家多年,再糊涂也不会做出这等事。一定是薛洹之欺上瞒下,一意孤行。才闹的这一出。她只能祈祷,她的大哥立刻带兵来围剿了这些人真要让薛洹之进来了,薛家就抄家灭族定了她也死定了。毕竟生母做太后比两宫太后要好太多。现在想想,幸好早就分了家,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想到这里,她又想到了早先分家时承庆帝的态度。原来他早有预见。那个总是将她压的死死,又始终保留住她后位的男人已经不在了……
    安皇贵妃拿着白绢,轻手轻脚的走到薛皇后身边:“姐姐,把剑放下,上点儿yào吧。总这么流血可不行。”
    薛皇后瞥她一眼,放下了剑。接过帕子按住伤口,走到室内。谭启早已准备好了清水、伤yào、细纱布。安皇贵妃亲自替她清洁、裹伤。
    安静的室内只闻轻微的盆器响动。谭启指挥着xiǎo太监给大行皇帝净身更衣,用冰块堆遍全身周围。
    伤口裹好后,薛皇后走入内室,怔怔的看着承庆帝面容安详的遗体。眼泪簌簌的滚落。
    宫廷之中,刘飞云恨恨的mō了一把头上的汗珠子,冲着后面的禁军叫道:“yù带河上的三道mén他们过不去,重点给我堵住建武mén”
    手下的禁军汇报:“……发现穿着太nv服饰的人向着后/宫北面逃窜,身边的shì卫身手很高,手下不留活口。追着的兄弟们伤亡很大。”
    “北边?”刘飞云狠啐了一口,“**耍老子呢靠着东宫的建武mén不走,绕过大半个宫廷走最北边的神武mén?她有病”
    禁军头目腹诽,有病的是你吧。正常人都知道你会派人重点堵击建武mén的。那好歹也是太nv,怎么会连这点儿脑子都没有。若是换了他,他也会走神武mén。毕竟穿越大半个后/宫廷,可供躲藏的地方多了去了。
    刘飞云恨恨的将手里的人马再次分成两组,一组直接去围堵神武mén,另一组跟着他搜后/宫。
    王安筑累的已经要喘不上气了,身上的衣服变得破破烂烂。冯立一点都不怜香惜yù,拽着他和拖拽一头猪没有二样。
    “我,我的脚实在是不行了。”他xiǎo声的叫唤。
    冯立皱着眉看着他脚下血迹斑斑的鞋子。原本就是勉强挤进去的,这一路颠簸下来,已经生水泡并且被磨破了。王安筑钻心一般的疼。他哭哭啼啼:“呜呜……真的太疼了,我走不动了。你杀了我吧。呜呜……”
    冯立心里鄙夷到极点,就这样的也能算是男人?
    不过他的脚疼的确影响了他们的速度。他当机立断,带着他闪身进入最近的一座宫室。
    干净利落的杀掉几个看见他们的炮灰宫nv和太监,尸体抛到僻静处。王安筑照例看的头皮发麻,浑身发抖。
    太可怕了太nv身边的人都不是人。全部杀人不眨眼。他竟然和这些人若无其事的生活了一年,想想就不寒而栗。
    冯立在室内捣鼓了半天,找到一些伤yào、细布,扔给他:“自己nòng干净,我出去一会儿。”
    王安筑张了张嘴,话都没来得及说就见那人消失了身影。他强忍住心头的害怕,将细布撕开,倒了茶壶里的清水一点点的清洗脚上破裂的水泡,将未曾破裂的也用发簪挑破。全部清洗干净后,擦上伤yào,用布层层的将脚裹好。
    冯立很快回来了,手上拿着一双千层底的软布鞋。递给他:“穿上。”
    王安筑愣了愣,接过穿上。发现大xiǎo正好。心中顿时五味陈杂。
    冯立将他换下的鞋子、脏布等物收拢一堆,塞在柜子后的角落里。又拽着他毫不留情的继续上路奔bō。
    薛恪的府上,他等了半天也没等到薛惟的回信。心道不好。又派出了几发人,皆是有去无回。而宫中传出的消息又让他心惊ròu跳。薛洹之和薛皇后对持宣明宫,两相不下。叶明净失踪,刘飞云搜索至今无果。
    永泰侯面目yīn沉的道:“看来晋国公是不想和咱们走一条道了。恪公,你怎么说?”
    薛恪咬牙:“我还能怎么说?xiǎo九都bī宫了,我还能怎么说?”
    永泰侯笑道:“恪公,英雄不问出处。咱们也是仿效高祖行事罢了。再说又不是要夺她的江山,不过是看着她年纪xiǎo,帮着治理治理而已。”
    薛恪长叹一声,薛洹之的行为使得他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遂道:“调集所有兵马,出发”
    长长的水道似是没有尽头。叶明净和计都已经悄然浮出水面,换过了三次空气囊中的空气。再次潜入水底,拨开拦路的水草、淤泥,找到了通向城外的地下暗河道。
    地下暗河静幽深远,狭窄yīn森。头顶是石头和淤泥,下方还是石头和淤泥。通道只余一人通过,连转身的地方都没有。夜明珠的亮光有限,黑暗中不时窜出一两条恶心的水下生物。在这样的地方游弋,就仿佛是到了世界末日一般,看不见希望。
    幸好有计都在前方开路。叶明净也不是手无缚jī之力的普通nv子。短短的通道如同耗尽了千年岁月。当看见前方微弱的月光时,叶明净几乎有流泪的冲动。
    桃huā坞,凝聚了所有希望的中转站点。在时隔四百多年后,再一次迎来了它真正的主人。
    xiǎo桃紧张的守在酿酒的作坊中。身边是她的丈夫。两人时不时焦急的看看月sè,又侧耳倾听外界的声响。
    终于,窗户发出轻微的‘咔嚓’声,两个黑衣的人影随着月sè翻入室内。
    “xiǎo桃。”叶明净轻呼,“东西准备好了吗?”
    xiǎo桃惊喜的起身:“准备好了。殿下。”
    叶明净看了看时辰,道:“让你丈夫现在就骑马,去西城mén外,半个时辰之后,在隐秘出放出空中信号。随后,立刻赶回,不要多做停留。”
    xiǎo桃的丈夫拱手应诺,牵了马绝尘而去——
    那个投了五张更新票,希望一万两千字更的亲,你是要bī死我吗?吐血我也写不了的呀。
    满地打滚……滚来滚去……后面一章会很晚。
第一百五十七章血夜(下)
    第一百五十七章血夜(下)
    叶明净在xiǎo桃的协助下,用热水擦了擦身体。好在是七月末,天气还不太凉。换上干净衣衫后,她让xiǎo桃去照顾计都换洗,自己则单独留在酿酒室内。
    这里有一个地下密室,里面放着李若棠和罗耀的遗物。她正好拿来借用。
    计都换好衣服,牵过早就寄存在这里的两匹骏马,综红sè的大宛良驹飞凤看见他后,jī动的直刨蹄子。
    “别急,你的主人就快来了。”他温柔的抚mō它的鬃máo。
    月sè下,叶明净抱着一堆东西叮叮咚咚的走了过来。
    “这是什么?”计都吃惊的看着她手上的铠甲。
    她微微一笑:“一代罗睺的铠甲,便宜你了。”又递过一柄角弓,“这是他的弓,也归你了。”
    计都惊呆了,叶明净最后拿出一柄长剑,计都一见那剑鞘就惊呼:“九曜剑”
    “哦?你认识?”叶明净嫌弃的撇撇嘴,“那就归你了。上阵杀敌,剑是最不方便的了。我本想给你找一柄长枪,结果这个一代罗睺还真是个文绉绉的家伙,只用君子之器。”
    计都已经jī动的不知说什么才好了:“归,归我了?这柄剑是可以全权调动天bō卫的信物。”
    叶明净嗤笑:“如果是罗耀的儿子在四百多年前拿着它,我毫不怀疑它能全权调动天bō卫。现在么……也就是个有历史含义的纪念物罢了。真要如此神奇,那些历代的皇子们,还不打造出个七八十柄假冒的?”
    计都一脸郁闷:“我说的是真的。九曜剑很锋利,不是普通材料可以仿造的。”
    叶明净笑:“我知道。相信我,没有相应的地位和权利构架,你就是拿了真剑也会被人说成是假的。别被它华丽的历史和传说所míhuò,你只要将它当成是一柄杀人的利器就行了。”
    计都点头:“我听殿下的。”
    叶明净自己身上穿戴的,是李若棠的轻甲,质地非常jīng良,保存完好。手上的武器是一柄一米多长的刀,前端弯曲,这是用乌兹钢锻造的一柄阿拉伯弯刀。马上作战可以穿透铠甲,劈开头盔。身后的弓弩也是李若棠当年的装备。
    “走吧。”叶明净翻身上马,一抖缰绳,“去西山大营。”
    夜sè中的西山大营如同往常一般沉寂,沉寂之中却又有着一丝不寻常。仔细一看就可以发现,大营中的将士们竟然全部整装待发,站在校场中屏声静气的等待。
    叶明净飞马而来。守mén的战士大声喝道:“何人来此,报上名来”
    叶明净高举左手,一只闪动着暗金sè光泽的半片老虎在月光下夺目嗜人:“太nv叶明净持虎符来此,宣西山营主帅出列”
    大mén无声无息的打开,武成伯顾缉骑着他的黑sè汗血宝马缓缓走出,身披盔甲,目sè深远:“殿下,臣顾缉在此。”
    叶明净将虎符jiāo给他,顾缉接过,和怀中的另一半对上,目中滚落下一颗泪珠。
    他深吸了一口气,将虎符jiāo还给叶明净,下马行礼:“臣顾缉参见陛下。”
    “武成伯快快请起。”叶明净下马将他扶住,眼眶微红,“父皇已经去了。那些狼子野心之辈围住了宫城、京城,妄想图谋不轨。孤需要带兵前往,让他们知道,我叶氏皇族的皇权不可侵犯”
    “陛下。”顾缉坚定的道,“臣愿效犬马之劳。”
    黑压压的军队鱼贯而出,骑兵在前,步兵在后。叶明净在马上看着这些骁勇之师,内心压抑着的沉重裂开了一丝缝隙。
    她需要去杀戮,用杀戮来抚平惶恐、不安、愤怒……
    “出发,目标,北城mén。”她清叱一声,纵马走在队伍最前沿。
    顾缉微微一愣,主帅一般都在大部队中间的位置。只有身先士卒的将军,才会走在最前沿。他微眯起眼,视线投向叶明净身侧的腰刀,那样的弧度……
    京城,西城mén。
    守mén的禁军们备战了太长的时间,仍旧风平làng静,俱已疲惫。便三三两两的靠在城楼避风的地方说话。
    “娘的这鬼时节,能有什么意外。让我们守在这儿”一个士兵打着呵欠发着牢sāo。
    另一人劝他:“再忍忍吧,等天亮了就好。谁让咱们是xiǎo兵呢,你要是长官,也可以去那房子里睡觉。”
    有人骂道:“吵什么吵?还让不让人睡了?”七月末的夜晚,气温并不寒凉。拢紧了衣服还是可以香喷喷的睡一觉的。
    声音渐渐低沉。西城mén恢复了宁静。
    突然,城mén外发出一声尖锐的啸声,天空中闪出一片银sè的火huā,如同妖异的焰火照亮了黑夜。
    城mén上的战士们齐齐被惊醒,下意识的看向城外的天空。
    “嗖”银sè的焰火还未消失殆尽,一支箭镞猛的划破黑夜,牢牢的钉在了城mén楼上。箭端带着燃烧的火焰,迅速侵蚀了mén楼上的木料。“砰”的一声炸开火焰无数。
    “敌袭——”士兵的惊呼刚喊了一半,无数的火箭顺着第一支的轨道漫天漫地的扑了过来,中间夹杂着猛烈的爆破声。
    “霹雳箭是霹雳箭”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在城楼响起。传说中,霹雳火箭制作昂贵,是顶级的攻城良器。只有皇族的御用匠师才会制作。
    禁军统领慌慌忙忙的跑上城楼:“luàn什么?给我结阵,围住城mén霹雳箭制作不易,他们坚持不了多久。”
    火光照亮了城楼。顾朗放下手中的千里镜,目光牢牢的盯住了在城楼上四处luàn喊的一个人影。左手持弓,右手持箭,shè出雷霆一击。
    统领还在喊人:“给我下去下去守——”他的话戛然而止。一支雕翎黑羽箭狠狠的扎穿了他的咽喉,人被巨大的惯xìng带出五步,瞪圆了眼睛,再也说不出话来。
    “统领统领”手下的副将疯了一样呼喊,“给我上,敌人就在那边,是那里shè来的箭”
    擒贼先擒王,城楼上一片húnluàn。
    一个xiǎo兵疑huò的看向身后的城外,黑压压的郊外没有任何兵马的迹象。他想向人汇报,却发现压根就找不到负责的人。城楼上的火势已经蔓延开来,人人都忙着逃命。
    等到禁军们整队纠结在城mén处时,顾朗的手下早已准备好第二轮攻势。除却正中的大路。两边的巷道、民宅的屋顶处,都藏了人。他们也不进攻,只在黑夜中shè出一支又一支夺命之箭。
    “快快去求助”副将整合了一个敢死xiǎo队,命他们去向指挥使大人求派援军。
    两边的巷道中抛出十几道飞索铁爪,准确的勾断了马鞍的绳子,尖锐的铁钩划伤了马匹,惊恐的马匹四处luàn跳,将马背上的xiǎo兵连带着马鞍一起甩下马来。húnluàn中只跑出去了四五个人。
    “可以了。”顾朗发出命令,“援军不一会儿就到,大家四处散开。只sāoluàn他们即可。最艰难的时候就要到了,坚持住。”
    禁军指挥使原本就设在西城mén附近,接到求援报告后,立刻道:“从南mén和北mén调集人马,支援西mén。”
    北mén的禁军接到了快马赶来的调令,便立时集合了大部分士兵,浩浩dàngdàng的朝着西mén出发。
    大队人马离去后,西mén处多了几丝紧张。
    剩下的三百余士兵,暗自庆幸,他们还在这里,逃过一劫。
    孙承和轻笑一声:“兄弟们,该干活了。”
    魏三谋叹了口气:“甭说了,又是我的事。你们记得掩护我啊”脱下身上的轻甲,jiāo给齐靖:“帮我收好,一会儿要还我的。”
    去了轻甲的魏三谋,敏捷的好似一只灵猿,三跃两跳的消失在夜sè中。
    孙承和手一挥,道:“其余人,跟我上”
    “嗖——”,依然是弓箭开道。只不过这次的弓箭是漆黑的暗箭,无声无息的放倒了守在大mén外围的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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