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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生涯-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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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诏点头:“是。大表哥杜悯不喜人多,和我们约了在此碰头。”
    叶明净趁机走到杜忱身边,装作好奇的样子向问东问西。和陆诏拉开距离。而就这一会儿功夫,杜婉和萧曼已经聊的热火朝天了。杜婉身段苗条,弱不禁风,今年十五,唤萧曼为“姐姐”。萧曼称她为“妹妹”。
    叶明净刚刚问了杜忱一段衡山书院的生活,见前面说的热闹,笑着道:“萧姐姐和杜姐姐说的真热闹,就像亲姐妹一样。”
    杜忱欣慰的看了妹妹一眼,不自觉的lù出微笑:“婉儿自由身体不好,又常年随家父住在衡山。缺少闺中好友,见着萧姑娘自然倍感高兴。再说,她们日后也是亲戚,现在理应多亲近亲近。”
    “亲戚?”叶明净转身看看孙承和,恍然大悟。杜忱却接着道:“……xiǎo妹已和陆诏表弟换了庚帖,日后亲上做亲。便是萧姑娘的表嫂。”
    “什么?”叶明净大吃一惊,“陆诏兄和杜姐姐定亲了?”
    她的声音大了一些,后面的孙承和也听见了。连声道:“表哥,这是真的?太好了”
    前面的萧曼也听见了,先是一愣,随后lù出笑容,对着杜婉越发亲热。杜婉红着脸嗔怪:“二哥。你怎么见人就说这些。”
    杜忱柔声道:“你有了好归宿,二哥心里高兴。”
    叶明净回过神,立刻乖巧的道:“是啊杜姐姐,这是多好的事啊干嘛藏着掖着?”
    杜婉羞涩的看了陆诏一眼,拖着萧曼跑向远处:“我们去别处看看。别理他们。”
    “表妹”陆诏着急的上前去叫她,结果一不xiǎo心撞到了叶明净,他立刻快手扶住她:“啊你没事吧。”
    叶明净脸sè铁青,干笑两声:“没事。”
    杜忱失笑:“岳xiǎo兄弟不用自责。表弟也不用去追。就让她们nv孩子说悄悄话去吧。咱们聊咱们的。”
    陆诏温文一笑,放下叶明净:“我怕表妹生气。”
    杜忱哈哈大笑:“表弟,你现在就如此紧张,日后岂不要成妻奴?唉——”他摇头叹气,“你xìng子也太好了,就知道顺着她。我回去后定要和母亲好好说说,不可惯得她无法无天。”
    陆诏温和的道:“舅母的家教是最好的。二表哥太自谦了。”
    叶明净落后两步,用力的吸气。平复下心头的愤怒。她就知道,就像狗改不了吃屎一样,陆诏怎么可能温和善良?这个yīn险的家伙,趁着刚刚扶她的时候,用袖子遮掩mō遍了她的手。几个薄茧一个不落,mō的清清楚楚。
    她可以确定,这人现在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了,所以才心情这么好。唱做俱佳的在这里大展演技——
    二更……汗前面少说一句,有亲以为今天没二更了。
第一百零九章杜悯
    第一百零九章杜悯
    乌衣巷遗址里的游客很少,他们这一群人多势众,看着很打眼。薛凝之只转了半圈就看见了。
    众人这时也看见了薛凝之,他身边跟着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男子,面sè虚白,一看就有不足之症。
    “大哥”杜忱一口唤出了来人的身份。薛凝之也笑着道:“可是巧了,我和杜兄在书肆英雄所见略同,看中了同一本书。结果一jiāo谈才知大家都是熟人。”
    陆诏笑道:“真真是巧,我也是见着承和的背影认出他的。大家能在这金陵府相遇,可是难得的缘分。”
    “正是。”薛凝之给杜悯介绍了叶明净等人。笑着问陆诏:“……秋闱都是去年的事儿了,你怎么还在金陵?”
    陆诏道:“我家的祖宅就在江对面的广陵,中举后便一直住在那里。金陵府这儿有三叔置下的宅子,两位表哥刚好游学至此,诏便尽地主之谊,招待一二。”
    “表哥你中举了?”孙承和耳尖的听见重点,眼睛一亮,“恭喜、恭喜你怎么没去京城参加今年的chūn闱?”
    陆诏lù出一个谦和的笑容,道:“再等几年,我的学问还不行。对了,既然人都到了,咱们找个地方坐下说话吧,这时辰也快到晚膳时间了。”
    叶明净赞同:“此事甚好。”
    众人移驾酒楼,找了个清静的包间。
    几人排了一下齿序。杜悯二十有二,最为年长。杜忱、薛凝之、萧曼同为十八,杜忱月份最靠前。然后是十七岁的陆诏、十五岁的杜婉和同样十五的孙承和。最年幼的则是化名岳金的叶明净。
    薛凝之的兴致特别高昂,落座后就不停的夸赞杜悯学识好,见解新颖。jiāo谈几句后,大家了解到,和陆诏、杜忱这两位去年新出炉的举人不同,杜悯十五岁中举人,是衡阳一带有名的神童。
    叶明净惊讶的表示佩服:“杜大哥真是厉害。可你怎么没继续考进士呢?”
    杜悯温和的笑了笑:“我自幼便身体不好,当年乡试刚离开贡院大mén就昏倒了。母亲吓坏了。大夫说日后不可过于劳神。会试九日八夜,以我的身体是怎么也熬不过去的。”
    说这话时,他的表情云淡风轻,就像在说什么不相干的人一样。
    薛凝之和孙承和立刻大呼“可惜”,薛凝之当即表示,愿意介绍名医:“杜兄,你和我回京城吧,京城太医院有不少名医,xiǎo弟都可以替你请来。”
    杜悯笑着摇头。薛凝之还想再劝。陆诏开口道:“大表哥xiǎo的时候和舅舅去过京城,二叔特地请了太医院何院使给瞧过。何院使说,这是胎里带来的弱症,只能慢慢调养。”
    太医院院使何长英一手医术据说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只是近些年不大出诊,就连叶明净生病都没让他出过手。薛凝之听到这里方打消了念头,再三可惜。
    杜悯豁达的一笑:“不然。悯不觉得可惜。既然天不yù我去朝中做官,我便在乡间做个闲散之人又何妨?世间道路万千,条条都有美景。无须可惜。”
    叶明净眼睛一亮:“杜大哥,你真这么想?”
    “自然。”杜悯不是随便说说,他的眼睛里有一种看遍千山万水的明澈。
    接下来的jiāo谈中,叶明净就发现杜悯学识渊博。他的脑子就像一个庞大的知识存储器,谈论到任何一个知识点都可以快速调出大量资料文献。几乎他看过的每一本书都能通背如流。不管是四书五经还是旁艺杂学。而且他的思维还非常敏捷,在别人刚想到答案一的时候,他已经将后续二、三、四都考虑清晰了。
    这人的智商绝对超过130。多么完美的基因。而且,他身体不好,不能劳神。xìng情还很豁达。这样的人……叶明净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
    那边,孙承和对着陆诏不依不饶的质问:“……为什么不去京城参加chūn闱?”
    杜忱笑着接话:“这是家父的意思。家父说我和表弟缺乏历练,考举人无妨,进士却欠缺了些。还是再历练三年的好。”
    叶明净下意识的瞥向陆诏。这人竟能再忍三年?
    陆诏朝她微微一笑,语带双关的道:“正是。陆诏虽不才,也知凡事量力而行。”他端起酒杯,对着叶明净举起:“岳公子,陆诏在遗址时唐突了公子,在此以酒赔罪了。“
    叶明净注视了他一会儿,慢吞吞的端起酒杯:“区区xiǎo事。陆兄无需挂怀。”
    两人喝干一杯。杜悯低声询问杜忱是怎么回事,杜忱xiǎo声说了撞人事件。杜悯眉头微微皱起,分别看了陆诏和叶明净一眼。
    酒过三巡,叶明净外出更衣。示意冯立跟着替她守mén。在空无一人的男子方便处解决腹胀,完事后洗干净手出来,就看见陆诏和冯立正在mén外大眼瞪xiǎo眼。见她从男子处出来,陆诏吃惊的张大了嘴,半天合不上。
    “这,这……”他语无伦次,风中凌luàn,好似看见怪物一般的看着叶明净。
    叶明净神sè自若的朝他点了点头,刚要走,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招呼他:“你过来。”
    陆诏表情诡异的随她走到角落处,冯立依旧忠实的站在外围把风。叶明净xiǎo声道:“陆诏,你知道我是谁。”
    她用的是陈述句。陆诏神sè复杂的点头:“是。殿下。殿下,陆诏往日多有得罪……”
    “行了”叶明净太过了解他的为人,很干脆的拦住他的废话,直接的道:“以后记牢了,别得罪我就行。我问你,杜悯可曾娶妻?”
    陆诏怔了怔,立刻回答:“娶了。大表哥成亲已有五年。”
    “什么”叶明净脸sè一变,“那不是十七岁就成亲了?怎么这么早?”
    陆诏道:“大表哥从xiǎo身体就不好,舅母便早早的给他娶了亲,如今已有两位千金。”
    叶明净的表情变幻莫测,半天后才道:“我知道了。你该干什么就该什么去吧,别lù了口风。”
    陆诏没有离开,而是继续道:“岳公子,我这位大表哥自幼聪慧过人。陆诏能猜到,只怕他也早已猜到。毕竟世人皆知太nv殿下如今就在金陵府,今日作陪的那薛、孙、萧三人都在太nv随行的名单上,他们一路惟您马首是瞻。那位护卫,对您的恭敬是人就能看出。还有您的年纪……”
    叶明净“唰”的沉了脸:“你的意思就是我破绽极多是不是?”
    陆诏低头:“诏不敢。”
    叶明净心头不愉,却也知道他说的是实话。闭了闭眼,又睁开:“那就心照不宣吧。”转身走向包厢。
    陆诏待在原地等了一会儿,方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叶明净得知杜悯连孩子都有俩了,一下子便没了兴致。这里流行万恶的早婚。照这样下去,她发现要以她这颗沧桑的心看上欣赏的男xìng,就只能是别人的丈夫。这点令她倍为沮丧。
    席间她仔细观察了一会儿,不得不承认陆诏说的对,遇上熟人,她的破绽极大。杜忱用怀疑的眼光看过来几次了。而杜悯则全无异状。
    他真的没发现吗?以杜悯的智商当然不可能。答案只有一个。他的全无异状是装的。
    所以,吃完饭后,叶明净和杜家三人作揖道别,草草回了府衙。
    洗漱完,她将绿桔等人全都赶出去,拿了酒壶和酒杯,一杯一杯的在卧室自斟自饮。
    “我是不是很傻?”几杯酒下肚,她将今日的事讲给计都听,自嘲的笑:“我以为自己多了些见识,就比别人厉害,能得到最好的。其实呢?比我聪明的人多的是。而那些好的,也不是都能属于我。我自大了。”
    “不,殿下。”计都沉声道,“您做的很好。”
    “哈你这是拍马屁”她拍拍身边的凳子,“坐。坐下来说话。”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一口呡掉一半,很落寞的道:“其实,我一直知道,世间有这样的人。聪明、智慧、豁达、淡薄、深情。我也知道找丈夫就该找这样的。可惜,这些人从来就不会属于我。都是别人的,是别人的……”语调渐渐悲戚。
    计都坐到她身边,道:“殿下。您是太nv,真要喜欢,一样可以得到。”
    叶明净转过头,很认真的看着他:“我知道,我知道你说的那个办法。或者暗杀,或者明着降旨。除掉他那个夫人就行了,对不对?”她笑了,抚上计都的脸颊:“傻瓜。那样只会把人越推越远。那是傻蛋的做法。”她语声低喃,“没关系的。我只要知道世间有这样的人就行了。不属于我没关系,总有nv人会拥有,总有nv人会幸福。那样就可以了。这辈子,我已经拥有很多了,有些遗憾也是应该的。总不能什么好事都让我一个人占了不是?”她的手落在计都的肩膀上,咯咯咯的笑起来。
    计都深深的注视她,声音暗哑:“殿下,属下可以去动手。不会有人发现的。他一辈子也不会知道。”
    “呵呵。是啊,可以瞒一辈子的。”叶明净笑了笑,身子后仰,眼睛微阖,良久后才有一声几不可闻的低yín:“可是,我不屑去做。”
    她的呼吸越来越沉,渐渐均匀。计都听了一会儿,把她抱上/chuáng,脱了鞋盖上被子。凝视着烛光下的睡颜。弯腰,在她的额头间落下一个轻如落叶般的wěn——
    这章修改了两个xiǎo时,我的个天……
第一百一十章交谈
    第一百一十章jiāo谈
    同一时间,金陵城内的一幢宅子里。同样是一间幽静的卧室,杜悯喝完了一碗yào汁,用手帕在嘴角印了印。
    陆诏坐在他的对面,递上一杯温白水:“大表哥,漱漱口吧。”
    杜悯接过杯子,并没有喝,问道:“今天是怎么回事?那个岳金应该是太nv吧。你怎么还撞了她?”
    陆诏垂下头,低声道:“我一时不xiǎo心,再者,她穿了男装,举止也没有nv孩子的样子。”
    杜悯皱了皱眉:“她既能做到一国储君之位,就不会是普通nv子。听闻她从xiǎo和四位伴读一同长大,举止间带着几分男儿气也是应该的。你太不xiǎo心了。”
    陆诏低头不语。
    杜悯见他如此,放缓了表情,柔声道:“婉儿从xiǎo就同你亲近,你不必担心她使xiǎoxìng子。男子汉大丈夫,切不可因儿nvsī情耽误了正经前程。你和二弟日后都是要走仕途的,倘若今日因此得罪了太nv,岂不因xiǎo失大?”
    陆诏抬眼,嘴chún微动:“大表哥,太nv殿下是一国储君,心xiōng宽广,想来不会因我无心之举就怪罪。我今天已经借酒向她陪过罪了,她好像也没有生气。”
    杜悯笑了:“若是这点儿容人之量都没有,她哪里还能是储君?我生气的是你这xìng子。平时tǐng谨慎的一个人,偏偏一遇见婉儿的事就máo手máo脚。这máo病趁早给改了。别到时让人家说你儿nv情长,当不得大任。”
    陆诏不好意思的笑了,随后又垂下眼帘:“大表哥,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只是……我从xiǎo最羡慕的就是舅舅家的亲热和睦。这才是一家人呢。哪像那府里,人人都在背后议论我。看着好似怜悯我不能继承爵位,实际上全是幸灾乐祸,还,还看不起母亲。我从xiǎo就想,若我是舅舅的孩子就好了。没想到,母亲真的给我定下了婉儿表妹,我,我怕表妹不喜欢我。”
    “你呀”杜悯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又觉得有些心酸。叹道:“我们本就是亲戚。如今更是一家人。你有什么好担心的?你xiǎo时受的苦难,未必不是上天yù成你大器,特意降下的磨练。还记得《孟子》里怎么说的?”
    “记得。”陆诏目光闪动,孺慕的看向自己的表哥:“舜发于畎亩之中,傅说举于版筑之间,胶鬲举于鱼盐之中,管夷吾举于士,孙叔敖举于海,百里奚举于市。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然后知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也。”
    “记得就好。”杜悯目光柔和的看着他,嘴角噙笑:“所以,你大可不必患得患失。只要有恒心,终会展翅云霄。”
    陆诏展颜一笑:“大表哥,我知道了。你身体不好,早些休息吧,我回房去了。”
    “嗯。”杜悯想想,又嘱咐了一句:“若再遇见太nv,平常心待之就好。切不可媚上。”
    陆诏点头,转身离去。替他关上房mén,吩咐值夜的丫鬟xiǎo心伺候。
    出了院mén,他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面无表情的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走到院mén口,一个守在暗处的xiǎo厮消无声息的上前,低声道:“表xiǎo姐在里面。”
    陆诏挥手让他退下,脸上重新浮现出温文尔雅。
    “婉儿,你怎么在这里?”他推开房mén,惊讶的看着那身姿柔弱的nv子。脸上立刻浮现愠怒:“伺候的丫头们呢?怎么一个都不在?竟让你在这儿干等”
    杜婉立时红了脸,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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