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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叶初阳不同。叶初阳是皇长子,不出意外,很有可能是未来的皇帝。他的需要的‘道’,注定和臣子不一样。再者,叶初阳的xìng格和萧容成也不同,因材施教,杜悯做的很好。
叶明净借着“拜师”,便是在告诉他,她知道并支持他的想法。他大可安心。
“朕会给大皇子再请一位武学老师。”她对着杜悯jiāo代,“早早每日的时间安排,还需你们配合着商量一下。”
杜悯拱手行礼,语调沉稳:“臣遵旨。”
叶初阳的武学师父自然就是计都。对此,他完全没有意见,反而兴致高昂。对于他这种jīng力旺盛的孩子,能有新鲜事物消耗体力,是再有趣不过的事。知道师父是计都,也没有任何不满。他虽然年纪xiǎo,却也知道。计都的功夫宫中第一,高来高去,shì卫里没人能打的过他。
叶明净还让姚善予顺便问了一下萧容成,要不要一块儿学武。计都的意思,一只羊、两只羊都是放。有个伴儿,也能增加叶初阳的练武动力。
萧容成很想学,做梦都想。可惜大哥萧宝成不同意。认为自己弟弟一则年幼,二则每日念书耗去的时间太多,等年纪大些学骑马、shè箭,也是一样锻炼身体。他们兄妹sī下jiāo谈的时候。萧宝成对叶明净管教孩子的方法表示出了否定:“yù不琢、不成器。陛下太纵容大殿下了……”
于是,萧容成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叶初阳和他过着两种截然不同的生活,渐行渐远
第两百六十七章生产
第两百六十七章生产
炎热的夏季对孕fù最是难熬,叶明净每每站在蓬莱仙岛水榭上吹风时,都恨不得能跳进湖里凉快凉快。可惜对于一个严密看护中的国宝级孕fù来说,这种奢望只能在做梦时实现。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的预产期在七月末。坐月子的时节便是金秋八月,桂huā飘香。比之炎夏要凉快不少。
盛夏酷暑,食yù不盛,叶明净这一胎的肚子没有怀叶初阳的时候大。jīng气神也没有那时候好。钟秀儿替她检查时,却一再肯定,胎儿和母体都很健康。
“母亲,别担心。”叶明净sī下里安慰惴惴不安的懿安太后,“孩子出来长也是一样,只要底子健康就好。”
真正对她身体日夜担忧的,也就懿安太后、计都、绿桔这几个亲近之人。计都最近更是每天都替她用真气按摩身体,时间一长,年幼的叶初阳很敏感的发现了这两人之间过于亲密的氛围。
不知道是出自天xìng还是本能,他第一次没有将心中的疑huò诉之于口,没有向任何人询问,就这么压在了心底。
叶初阳经常会出神的想些自己的xiǎo心事,叶明净和杜悯都认为这是好事。孩子,总要学会用自己的眼睛去看世界。叶初阳是她最亲近的人,叶明净不认为自己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隐sī要瞒着孩子,她可以很坦然的将sī生活展现在他面前。事实既然存在就无需回避,叶初阳是一张白纸,他的身上没有这个时代的思维约束。从xiǎo耳闻目染,他思维观和价值观不会那么迂腐。
不过话说回来,宫廷中长大的孩子,想迂腐也迂腐不了。叶明净的宫廷没有普通宫廷的腌臜事,不代表就是一片祥和。
七月的最后一天,叶明净于半夜间开始阵痛。
这是第二胎,工作比之第一胎要有条不紊许多。何长英照例在产房外间巡回,钟秀儿带着几个训练过的产婆在里间接生。西苑别业全面戒严,准进不准出,两个皇太后连同姚皇后一齐在产房外等候。
京畿防卫有孙承和在,禁卫军统领江文道是江涵的伯父,这一次的安全工作比上一次要令人放心许多。
蓬莱仙岛上紧张的气氛,影响了叶初阳,他白着一张xiǎo脸问姚善予:“父后,母亲是要生弟弟、妹妹了吗?”
“是啊。”多年的宫廷生活使得姚善染成熟许多,他看了看产房紧闭的mén,问叶初阳:“早早,你想要弟弟还是妹妹?”
“弟弟。”叶初阳毫不犹豫的回答,“我可以带弟弟一块儿玩。妹妹没意思。慧成姐姐从不和我、还有容成一块儿玩。”
懿敬太后似笑非笑的看过来,懿安太后忙道:“弟弟、妹妹都一样。
计都很郁闷的藏在产房外隔间,叶明净给他下了严令,说是生孩子的样子太过难看。她若不叫他,便不许进里间。何长英要镇定的多,悠哉哉的坐着喝茶。一般来说fù人生第二胎都比第一胎要顺利,里隔间只有轻微的喘息声传出,应该无有大碍。
叶明净涨红了脸,用力深呼吸,配合着钟秀儿的指示,在进产房三个时辰之后,平安生下了她的第二个孩子。孩子的第一声啼哭娇嫩柔弱,却被mén内mén外的每一个人听的清清楚楚。
“阿弥陀佛,生了,生了”懿安太后喜的眉开眼笑。姚皇后松了一口气,还好,没出什么luàn子。懿敬太后则迫切的想知道是男是nv。
叶初阳的想法和她一样,大声的问:“是母亲生了吗?弟弟还是妹妹?”
产房mén打开,何长英稳步走出来,恭敬的给太后、皇后汇报:“陛下生了一位皇子,母子平安。”
众人皆是欢喜。叶初阳更是喜的惊叫连连,“真的是弟弟,太好了”撒开tuǐ就要往房里冲。姚皇后一把拉住他:“早早,慢点儿。现在还不能进去。”
“为什么?”叶初阳问。
姚善予简单的回答:“还不到时候。”
叶初阳扇了扇眼睫máo,不声不响的回到座位坐下。成长到现在,他发现了许许多多的细xiǎo问题。比如他的提问,一般来说只有母亲和杜大人会细致全面的给予讲解回答。别的人都是如同父后刚刚一般,简单的敷衍过去。虽然他还不知道‘敷衍’是什么意思。但他已经本能的发现了这里面的区别。还有,杜悯待他虽然细致温文,却少了一分亲近,始终如同隔了一层。这一点又和母亲、父后、祖母不一样。故而在接触到的几个成年人之中,他最喜欢的还是母亲大人。此时他虽然乖乖的坐在椅子上,屁股下面却像是长了钉子,扭来扭去,忽站忽起,心急的伸长了脖子往里探。
懿敬太后不动声sè的将他的动作看在眼里。心下喟叹,也不知叶明净是怎么想的。堂堂皇长子,教成这么个没规矩的样子。被臣子看了,如何能有威信?真是若先皇在世,定不容她将孩子教成这般。
很快,素洁走了出来,笑着道:“恭喜太后娘娘、恭喜皇后殿下。可以进来瞧xiǎo皇子了。”
新生的皇次子被包在最柔软的素sè丝绸包被中,一张通红的xiǎo脸如同皱巴巴的猴子。闭着眼睛睡的正香。
叶初阳非常失望:“这就是弟弟?怎么这么xiǎo,这么难看?”
叶明净躺在chuáng上直笑:“傻早早,你生下来时也是这个样子,再过几天弟弟就能长的白白胖胖了。”
“真的吗?”叶初阳跑到chuáng边,埋头在母亲怀里撒娇,“母亲,弟弟这么xiǎo,什么时候能长大,可以和我一块儿玩?”
叶明净笑着抚mō他热乎乎的大脑袋:“早早,你要有耐心。有耐心的人,终将等到他的愿望实现。弟弟会长大的。”
懿敬太后咳了一声,提醒母慈子孝的那两人:“皇上,孩子的名字可有了?”
叶明净道:“xiǎo名已有了,叫暖暖。现在是什么时辰?”
“我知道,是午时。”叶初阳忙不迭的献宝,“杜大人教过我。”
叶明净笑着夸奖他:“早早真聪明。母亲还记得,早早是早上生的,所以叫初阳。暖暖么,是中午生的。就叫融阳吧,叶融阳。”
叶初阳念了一遍,问道:“母亲,杜大人说过,初就是早。初阳就是早晨的太阳。弟弟的名字是中午的太阳吗?”
“不全是。”叶明净的声音变得很柔软,“融阳的意思就是暖融融的太阳。很温暖的意思。”
叶初阳念叨了几遍:“暖融融……”
叶明净觉得有些累了,眼皮沉沉的犯困。她对叶初阳道:“早早,母亲累了。你能帮母亲一个忙吗?让父后带着你,帮母亲在内阁传个话。告诉阁老们,弟弟叶融阳已经平安出生。母亲要修养两日。有什么要务,后日再递jiāo上来。”
这句话很长。叶初阳复述了好几遍才完全记清楚。姚善予犹豫的问:“陛下,这,真的让早早去说?”
叶明净轻声问:“早早,你能行吗?害怕吗?”
“我不怕”叶初阳兴奋的跺了跺脚,“早早能帮母亲的忙。”
“那就去吧。”叶明净疲倦的合上眼睛,“母亲相信你。”
叶初阳懵懵懂懂,被姚善予抱着来到蓬莱仙阁的正厅。林珂带着内阁一众正等着。见皇后和大皇子来了,立刻齐声行礼。一下子看见这么多人,还个个严肃,高声吆喝。叶初阳的豪情壮志顿时吓飞掉了,心“砰砰”狂跳。
杜悯站在角落,朝他lù出温淡的笑意,如同每一次玩乐时一般,静静的如水淡笑、浅浅温润。叶初阳一眼看见,不知怎么的,砰砰急跳的心,忽的就安静了下来。
姚善予将他放在地上,叶初阳回忆着杜悯曾和他做过的那些‘君臣问答’的游戏,模仿着那时动作,tǐng直了脊背,声音明亮的说道:“林阁老,母亲于今日午时平安诞下皇次子,赐名:叶融阳。母亲要修养两日。有什么要务,后日再递jiāo上来。”
孩童稚嫩的嗓音飘散在正厅上空。四岁的孩子xiǎo大人一样,毫不胆怯的站立在一群朝廷重臣对面,一板一眼的接受着众人的行礼和贺喜。林珂眼中满是欣慰的笑意,真心实意的恭贺:“恭贺陛下,恭贺殿下。”
得到确切的指示,朝臣们很快散去。杜悯是最后一个走的,留给叶初阳一个夸奖的眼神。
蓬莱仙阁的正厅恢复了安静。叶初阳安静的站立着,杜悯夸赞的眼神令他心头一热。回头看见姚善予,不知怎么的,心中又涌起一丝失落。
萧容成曾骄傲的谈起自己的父亲,靖海侯世子萧炫。父亲教他认字、教他读书、抱着他上街玩、吹好听的笛子给他听。父亲是全家最有威信、最有本事的人。萧容成如是说。不管出了什么luàn子,父亲是他们的支柱。所以,他们身为父亲的儿子,在宫中要处处克己,不能给父亲丢脸。
叶初阳听后很是羡慕。他敏感的发现,萧家兄弟在提到他的父后时,语气都有些不自然。在提及他的母亲时,态度又恭敬的过分。
他的父母和别人家的不一样。虚四岁的叶初阳有了这样的认知。
如果他的父后,能像杜大人一般风采翩翩,或是像计shì卫一样武功盖世就好了。
第两百六十八章温泉行宫
第两百六十八章温泉行宫
叶明净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早晨。半夜里被叶融阳吵醒一次,给他喂了母rǔ。早起又喂了一遍。
现在的时局和三年前不一样,大权在握的同时,人也忙碌的多。叶明净无奈之下只能保证孩子的母rǔ喂养。其他的只好jiāo给素洁、huā雕众人。另外又调了些当初跟着照顾叶初阳的宫nv、太监过来。再叮嘱着叶初阳没事时多去看看弟弟。这个次子,注定是亏待了。
叶初阳xìng子跳跃,哪里耐烦整日里盯着不会说话、也不会跑跳的弟弟。往往是看了两眼就跑了。令人意外的是,居住在长chūn宫的萧慧成倒是很喜欢叶融阳,没事了,经常会过来照看。
叶明净不由感慨,长姐如母这句果然不是白说的。
“大殿下,我母亲生容成的时候,是难产,身子养了好久。那时我也是这般日日去看容成,替母亲分忧。”
由于每日过来陪着叶融阳,萧慧成和两个豆丁大的xiǎo男孩子接触的时间也多了起来。当叶初阳问她闷不闷时,她如此作答。
萧容成惊叹:“真的吗?二姐?母亲生我是难产?”这事他还是头一次听说,当下便追问具体情形。
叶初阳也抢着发问:“什么是难产?我母亲也是难产吗?”
“不,陛下不是。陛下洪福齐天……”萧慧成文雅的笑着,给他们讲了些自家母亲和xiǎo弟年幼时的琐事,“……那时母亲需要休养,家中事务不能无人料理。虽有老妈妈们看着,到底还需当家主母拿大注意。容成这头就顾不上了,只能jiāo给nǎi娘和丫头。我便自告奋勇帮着瞧瞧。也不过是每日坐在一旁练字,大事不顶用。只为着给下人们一个警醒……”
叶初阳听完后若有所思:“慧成姐姐,萧夫人每日里只是管家,照看你们兄妹么?为什么我母亲那么忙碌。要上朝、要批阅奏折,要接见好多朝臣?”
“因为陛下是皇帝呀。”萧慧成lù出崇拜的神情,“陛下非普通nv子所能及,陛下是天神眷顾之人。是咱们大夏开国以来第一位nv帝呢”
萧慧成目光华彩。萧容成一脸无所谓,津津有味吃着点心。叶初阳分别看了看两人,第一次觉得嘴里的点心不如以往那么香甜。
皇次子的出生是件喜事,不过由于nv帝陛下再次产子,今年的秋狩又泡汤了。叶明净没有任何遗憾,她估算着冬天的时候去骊山行宫泡泡温泉,犒赏一下自己。
冬日时节,浩浩dàngdàng的人马出了长安城。骊山行宫在周朝的时候就由熙照nv帝李若棠发动建造,后代周帝则多有修缮。整体建筑群十分浩大华丽。夏朝的帝位是禅让得来,这便保证了长安附近一带未有遭受战火。前代皇室的各项资源都完善的保留了下来。
李若棠显然没有恶俗的趣味。温泉行宫虽然位置差不多,名字却与历史上的那个大相庭径,没有什么“华清池”之类的名号。这所行宫倒是非常奢华,白yù为阶、金箔镶嵌,宝石华彩。端的是人间仙境。叶明净有理由相信,历史系学姐说的是真的。华夏族在历史长河中建立的朝代,从唐开始往后,一朝比一朝穷。
在这个时空,她所在的恰好是繁华鼎盛之时。只要她愿意,她甚至可以在房间里镶满宝石、用黄金薄片贴满墙壁。来一把正宗纸醉金mí。
来骊山洗温泉和秋狩一样不是单独出行。跟着叶明净的除了各大勋贵世家,还有朝中重臣。名单反复推敲拟定,来什么人,住在哪一座宫殿建筑群,都一一事先分配好,提前告知。华丽的车队绵延数十里,声势浩大。只有真正置身其中,才明白什么是威严赫赫、什么是盛世繁华。
叶明净住在主建筑宫殿群“碧bō宫”。碧bō宫是三间主宫殿的名称,除此之外还有大大xiǎoxiǎo几十间散落宫殿分布,室内外温泉池十来口。古树掩映、山高云白,一进驻便令人心旷神怡。
当然,这么大的地方除了nv帝、皇后、两位皇子外,还住着shì卫、太医、厨子、宫nv、太监、以及防卫禁军等等许多人。同时还要空出几间殿室给白天往来的朝中官员使用。显然,历代帝王都喜欢将房子盖的多是有原因的。地方大,房子多。随行人员们才能都住的下啊。
洗温泉比秋狩要舒服的多。如果说上林苑是忆苦思甜的野外生存挑战,骊山行宫就是集吃、住、玩一体的享乐度假。难怪承庆帝很少来骊山行宫,大多时候都是去上林苑秋狩。居安思危,良心用苦。
叶明净带了不少太医随行,住在碧bō宫的,是同样身为nvxìng的钟秀儿。不过即使如此,叶明净还是时常叫了何长英过来替叶融阳诊脉。这天何长英过来时,刚好钟秀儿替叶明净请脉完毕,何长英照例检查过叶融阳,叶明净发话:“何院使,替秀儿诊个脉吧,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