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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不是错觉,虞笙总觉得妖妖灵给她说话的语气老让她想起自己的老爸。
这种长辈为了晚辈终生幸福碎碎念的错觉太真实。
不自觉的想起老爸曾劝诫过她,说墨洵不适合她。
可惜她当时并未当真。
她笑笑,“说什么鬼迷心窍,明明只有你是鬼。”
“。。。。。”妖妖灵被噎的赌气哼了声,“吾活了上千年,是好心劝你。总觉得,你们之间的劫数太多。”
虞笙点头,道了声谢。
不禁黯然失神,想起以往墨栩总是绕在身边的样子,竟有些失落。
他如今身在何处?
身边又是谁陪着?
是潋幽前辈还是流云?
或者洛文仪,再或者是其他女子。
女子?
想到他身边有其他女子时,虞笙竟觉得有些不舒坦。
不过片刻,消散了。
终究待的久了,会有些在意。
竖日清晨,椒蓉与洛文仪如约出现在了楼阁。
今日的椒蓉以云谷男弟子身份出现。
那么在梅林为何要女装?
重新回到流云阁,入眼一片红色。
高挂的红色灯笼,各种红色。
连房间里的布置似乎也比起以往多了些配置。
床榻也挂上了红纱。
满眼红色,啊,真是令人烦躁的颜色。
刚到流云阁房间,椒蓉烧了水,伺候她沐浴更衣。
大红锦袍上花纹很是好看。
做工到材质也都是上乘。
她颇感无奈,椒蓉伺候她穿戴好之后,她不免多问了一句。
“这算是云谷的馈赠?”
椒蓉眼神闪躲,似有隐瞒。
“你穿着真好看。”
于是,椒蓉夸赞间又为她的眼睛蒙上红色锦带。
她微蹙眉,难道是她们算到她已经可以看到?
“为何要戴?”
“姑娘要回宫了,宫里人多眼杂是非也多。你这双血眸,怕是会惹来不少非议。自古拥有红色眸子的都是非妖即异。虽是幽瞳殇造成的,可别人还是会误解。”
非妖即异?
呵呵,她也算是异族了。
的确,连她自己也不愿意去看那双血眸。
虽美,却美的过于血腥。
红锦带蒙上后,她的确是什么也看不到了。
在椒蓉的搀扶下,她好似被带去了某个地方。
“去哪?”
也不知怎么,她总觉得自己被隐瞒着在做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
云谷祭祀神坛上,一袭红衣的男子牵着唇角静看着来人。
神坛高位上坐着两个男子。
一个身着祭祀服的椒玉,一个许久未曾露脸失踪许久的潋幽。
侧边坐着身着锦袍的墨洵。
神坛之下,弟子们身着祭祀服工工整整的候着。
四周很静很静,肃穆庄严,满满的压迫感。
每走一步,都觉得无比沉重。
她摸索着腰间,才恍然惊醒。
在她换衣时,血饮竟被调换,忘在了房间里。
她顿足,“我忘了东西,可否回去取一趟?”
“不行,大家都在等着。大祭司和那位太子的师兄都在的。还有七皇子。姑娘切记,不管发生什么。神坛祭祀不可搅扰,否则九族会受天罚。云谷也会造灭顶之灾。”
当神坛祭祀四个字崩入脑海时,什么大祭司,师兄,七皇子,虞笙都已经无暇顾及。
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可怕的想法。
以往所听闻的祭祀,大部分都是有献祭之物。
或金钱食物等外物。
或牲畜等生灵。
再残忍些的还有用死人或者活人祭祀。
神坛,在古人的思维中是天界与人界相通的桥梁和枢纽。
人界生灵,五谷畜牧,国泰民安等都是上天的旨意。
触怒天,便是触怒神。
墨洵在梅林苏醒,被洛文仪带走。
等了这么久,椒玉才出关。
昨日她算了一卦,今日的确是今年之中上上吉。
所谓是上上吉,与大吉不同。
天秤的两端总是赋予平衡之力,所谓上上吉出现,必有下下凶做平衡。
原来,她竟是那个平衡的凶卦吗?
第76章 祭祀台上的新婚(二)()
肃穆庄严的神坛周围沉闷的空气压抑的虞笙有些微喘。
锦袍中的手掌溢出了汗渍。
面对死亡,她并不畏惧。
只是为何脊背发凉,森森冷意,莫名慌乱不安之感灼烧的肺腑很疼很疼。
初来,在原主弥留之际,曾说过最后的几句她并没有听真切。
后来也曾猜测过。
急切的想要椒家阵法,除了寻找她的母亲和父亲之外,还有一件至关重要,关乎她生死存亡的事情。
直到她翻阅阵法之后,才想起那被抹消的一段记忆。
椒家阵法中有三种禁忌阵法。
献舍、夺舍、共舍。
夺舍和共舍在下册残卷里。
椒蓉所给的阵法里并没有。
而献舍,上中未详细记录,却有提及。
这些日子,她冷静下来,加上阵法和卦术,以及记忆梳理。
一直不明白,关于献舍的阵法女主既是没有相关的记忆,又是如何操作?
或者她刻意抹消这段操作,是为了防止她献舍?
赠吾之躯,借汝之魂。奉与血肉,替吾血仇,了吾之愿。若未达成,魂飞。。。
是魂飞魄散。
她的愿除了血仇,还要什么?
是等墨栩回来?
回来之后呢?
她开始觉得恐慌不安,不止是因为魂飞魄散,而是自己的命运被一个死人操控。
多少会让人觉得愤懑。
若是这一切都在国师和大祭司的卦中,那么今日神坛祭祀,是为了惩罚原主动用禁法?
在梅林时,椒蓉曾提醒过她,但凡被写进椒家禁忌的阵法,若有人违背族规,将会受到严惩。
禁法之所以称为禁法是因为其本身存在的代价太大。
轻则损己,重则祸国。
“姑娘?姑娘?”
不知被唤了第几声时,虞笙猛地清醒,“何事?”
距离红衣男子不过一步之遥,他伸出的手已经过了足足一刻钟。
无数双眼睛在注视着蒙着红锦带的虞笙,各种复杂的神情。
“姑娘,请?”
椒蓉见虞笙迟迟没有伸手,想着她看不见,便牵着她的手递向了那候着的人。
为了防止被窥探出她的心思,虞笙的掌心在袖边将汗渍蹭了蹭。
被牵住,引导着向前走。
是谁?
看不到的焦灼感在这些时日她已经磨炼的风轻云淡,今日却恐慌不已。
强制自己冷静,随着他一起。
到了位置,她未来得及停下,踩在了某人的脚跟上。
那人回头,十指紧扣,给她安心。
这温度好熟悉。
是墨栩吗?
耳畔突然响起了祭祀的曲目,祭祀台上一群穿着祭祀服的男子翩然起舞。
圣神的祭祀舞曲萦绕在耳畔,掌心的温度直达心底。
这份不安渐渐冲淡了下。
虞笙猜测祭祀之舞的主舞大概是椒蓉和洛文仪。
事实也的确是。
这一对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眼煞旁人。
只可惜,妾有情,郎无意。
从进入云谷开始,椒蓉的视线从未从洛文仪的身上移开。
只是洛文仪身上的谜似乎很多。
他是一个深藏故事的人。
也不知怎么,自己到了这步田地,虞笙竟然还有心思关注椒蓉和洛文仪。
祭祀舞结束后,坐在高位上的椒玉起身到祭祀神坛上焚香。
本以为身为大祭司的椒玉好容易出现一次,祭祀之上也应该会风光无限,至少发表很多言谈。
焚香时,虞笙竖耳恭听,谁知椒玉只是轻描淡写了一句。
以至于后来发生的一切事情,她全然没了印象。
整个过程,魂不守舍。
宛若傀儡,听之任之的操作完整个步骤。
直到夜幕下,流云阁房间之外笙箫奏鸣,花香四溢,沉浸在优雅的曲调之中。
云谷从未有过这般热闹的时刻。
除夕当夜,她在梅林。
与椒蓉一起平静的度过。
已然忘记,此时此刻已至新年。
明日便是上元节。
窗口的风很大,头顶的发饰虽是简装,却压的人有些沉重。
风吹醒了虞笙。
当摇曳的红烛和喜被,高悬的灯笼映入眼帘时,虞笙才清醒自己竟然糊里糊涂的被迫嫁了。
谁会料想到,她从出生到如今的第一场婚礼竟然是在云谷的神坛祭祀台上举行的。
而整个过程她完全以会被当做献祭的祭品来惴惴不安的度过。
椒玉的一句话,让她跌入深渊垂死挣扎。
祭祀台上焚香时,椒玉说:天作公,地为媒,以血为祭,愿诸事成美。
反复咀嚼着那句话,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以血为祭,血是谁的血?
诸事成美?
大祭司的贪心未免太过。
神坛是祭祀天地所用,纵然是太子成亲,未免太过古怪,谁会将仪式放在神坛上?
最让她郁闷的是,不仅稀里糊涂结了。
而且她如今为止还不确定与她成亲的那个人到底是不是墨栩?
从头至尾,那个人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洞房之夜,她一个人孤冷的在房间里。
怎么都觉得好笑。
想着想着,她兀自发出一阵凄凉的冷笑。
血饮里的妖妖灵飘出虚影,见虞笙身穿红妆嫁衣,孤冷的立在窗口,妖妖灵满目愤怒。
“可恶至极!气煞吾!笙儿丫头要嫁人为何不知会吾一声?究竟莫名其妙的嫁给了何人?”
“。。。。。”虞笙倪了眼妖妖灵,莫名的眼里一阵酸涩。
泪腺轻闪而过,她风轻云淡笑笑,抬手抚了抚妖妖灵的额头。
“让你担忧了,至于嫁的人,我也不太清楚。”
从未被拂过额头的妖妖灵一怔,别扭的将虚影移到了另一侧。
冷静了一会,才嘀咕了起来。
“吾乃长你上千年岁的长辈,岂容你这丫头在吾的头上乱来!”
这股傲娇劲,让虞笙心里一暖。
“那又如何,你还是要俯首称主。”
“。。。。”妖妖灵轻哼,冷冷瞥了眼窗外,施了法窗户被关了,窗外的一切笙箫被隔绝在外。
“自古民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那个不是十里红妆,八抬大轿,锣鼓声天的娶亲?虽不用父母之命,也要媒妁之言。高位之上至少也要有亲人。而今,吾是你唯一的血亲。偏偏在你大喜之日,有人故意将吾锁在在这房间之内。气煞吾!”
换装时,她无意间忘记了血饮。
平时都是在空间里,这些时间,她唯恐妖妖灵再出现些事情,便一直带在身上。
发生这种事情,她本以为是椒蓉所为。
从妖妖灵话里听得出,以它的法力,即便是被丢在房间,也有足够能力出现在祭坛。
能困住他的是谁?
第77章 出谷(一)()
怕是只有椒玉了。
听到血亲,虞笙牵唇笑笑,又去抚他的额头,被他躲开。
谁知,一直在软垫上趴着的小白跳进了她怀里,脑袋蹭到了她的掌心,讨抚。
她笑笑,“这么容易害羞,看来这上千年你算是白活了。看你的后辈都比你要识趣。”
“。。。。。”妖妖灵斜睨了眼小白,这小东西还真是会讨好。
这一眼,吓得小白一个哆嗦,缩进了虞笙怀里。
她回到椅子边坐定,一边抚小白,一边思量着回宫的事情。
这一趟回宫,怕是等待她的会有层出不穷的麻烦。
“丫头,为何你要给它起小白,给吾就是妖妖灵!吾不喜欢妖妖灵这个名,要改名!”
从虞笙面上,妖妖灵看的出来,这个丫头遭遇的这些心里一定不好受,却从未抱怨,也没有发怒。
凡事都是掂量在心里。
他只好绕开话题,希望能让她开心些。
闻言,虞笙一怔,想起妖妖灵这三个字起名时刚好是虞家在午门斩首的日子。
那天她以老妪妆逃到巷子时,为妖妖灵起了名。
当时就遭到了抵制。
这些日子,倒也是应了下来。
她笑笑,思量了下,点头,“这三个字倒也的确配不上你如今的才貌。那你可有意中的?”
妖妖灵摸索着下巴认真的考虑了起来。
还不住的碎碎念:“吾要霸气凌人,天地之间,唯我独尊这类有威慑力,还要高雅,配的上吾的。”
“所以呢?”
“所以你来起。”
“。。。”结果还是把问题抛给了她。
小白软绒绒的爪子挠了挠她的手掌,她笑笑,看了眼窗外。
起名无力呀。
不知过了多久,妖妖灵等的快要睡着时,虞笙的脑海里不知为何想起了当初在虞家祠堂里的那副挂画。
挂画被烧了一角,依稀记得那副画落款的篆体,好似一个天字。
“绫天。”
“什么?”悬在空中的妖妖灵一怔,为何听到这个名字觉得有那么一丝温馨。
“绫天,我说,以后便唤你绫天。可满意?”
“好名。以后吾便是绫天。不准再叫那个土的掉渣的妖妖灵了!”
“好好,依你。”
深夜寒重,得了新名,绫天似乎很开心。
见他欢喜,虞笙也不自觉地开心了起来。
什么烦恼忧愁都放在以后吧。
过了丑时,催促着绫天回了血饮里。
她拆了发饰,回了榻上休息。
辗转反侧却无法入睡。
生怕自己睡着了,门外又会闯进其他人。
这一宿失眠到了第二日。
清晨,椒蓉赶早出现在了房间门外,沐浴更衣梳洗,做的一丝不苟。
她也没未多问,等到午后了,洛文仪还是没有出现。
说好了要回宫的。
到了午后,椒蓉送来午餐,丝毫没有准备回宫的意思。
“看来天华的大祭司也是一个不会信守承诺之人。你又为何非要跟在他身边。你还年轻,真要待在云谷一辈子?不如随太子一起试炼,或许会比待在这里更有成就。”
策反这种事情,一般万不得已,她不会用。
偏偏是你们非要如此。
自然,虞笙知道,身为祭祀继承,椒蓉并不是那么好策反的。
椒蓉似乎大惊失色,手中的盘子差点摔了。
“不准你诋毁大祭司,而且,以后我也会继承大祭司之位。就算在云谷待一辈子,我也心甘情愿。”
好认真的孩子。
按照椒蓉的年龄,在大现代,也不过是一个高一学生罢了。
她似笑非笑的,那双血眸看的椒蓉慌乱。
“你。。。。。到底对大祭司有什么不满?他已经不顾皇上意愿,亲自为你和太子证婚。你难道不应该感激他?”
太子?
原来她真的是嫁给了太子。
还好不是那个人渣墨洵。
“太子?证婚?你们所有人瞒着我,稀里糊涂的让我嫁了人。若不是你肯张口,我还真不知我嫁给了谁。”
“。。。。”椒蓉不可置信的盯着她看了一会,不知是该同情还是该怨气。
太子不顾满朝反对,又是瞒着宫里人,娶她为妃。
并且宣布了她是他的太子妃。
为何她一点也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