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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年了,虞笙从未喊过她一声姨娘。
三人成桌坐定。
虞欣寒颤的望着自己身前的那杯酒,声如蚊蝇,“姐姐,欣儿不曾饮过酒。”
“孙嬷嬷不曾打过你,还不是在刚才给了你一巴掌。凡事都有第一,你先尝尝。姐姐还会给你下毒不成,这样,我先来好了。”
时不时点一笔,孙嬷嬷如坐针毡,自家的皇后怎么还是那么仁慈。
举起酒盏,虞笙优雅从容的饮下。
见孙嬷嬷一直盯着她酒盏,虞笙打趣笑笑,“嬷嬷可是想来一杯?”
“。。。。。”孙嬷嬷语塞,“虞笙,你可是忘了自己身份?区区侍女,竟敢与皇后娘娘平坐?还当着娘娘面饮酒,罪不可恕。”
一杯下肚,虞笙面颊泛红,水灵灵的眸子里微显迷蒙,似乎是有些醉了。
“姨娘,外甥女怠慢了您,您治罪应该的。不过您的婢女老糊涂了,不听您的旨意是您的私事。可她治错了人,打了左丞相的外孙女,这件事情要是落到左丞相和昭仪娘娘哪里,外甥女怕别人把这罪乱扣到姨娘头上,姨娘得多怨。”
饶了半天,虞笙终于还是绕到了孙嬷嬷打人那件事上。
皇后微敛神色,“那依你的意思要怎么处置?”
也不知是不是故意,虞笙心情很好,袖子微微一摆,虞欣那杯酒被撞下案几。
青玉瓷杯碎了成了几块,零乱的散在虞欣脚下,虞欣惊的站起了身。
“姐姐。。。可是醉了?”
憨憨一笑,虞笙拽着虞欣坐下,猛拍了一把桌子。
“姨娘,她是您的奴才,笙儿可不敢做主。打狗还要看主人。这一巴掌打在欣儿身上,疼在笙儿心上。笙儿心疼呀。。。。。”
又摔东西,又拍桌子,又是胡言乱语。
一侧的流云暗暗吸气,想不到虞姑娘酒品这么差,一杯倒。
早知这么差,就该早早灌了她烈酒,她与太子同房的事情不就水到渠成?
嘻嘻。。。。
这个主意好,下次得合理利用。
见流云窃笑,典书是慌得六神无主。
皇后被这么一闹,搅得有些脑胀,揉了揉眉心,一时想不起自己到这流云殿里究竟是来做什么的?
扫了眼孙嬷嬷,这一眼孙嬷嬷会意,心不甘却不敢不从。
自己掌自己的嘴。
啪,一下,无人应声,继续。
再一下,还是无人应声,又继续。
直到第三下,虞笙从椅子上腾的站起,跑到孙嬷嬷面前拽住了她的手。
这一拽,孙嬷嬷心里一紧,这丫头不会趁着皇后给她面子想自己动手?
案几一侧,虞欣坐不住,今天她候着脸皮去求了皇后娘娘,才走了这一遭。
谁曾想,事情还没办妥,虞笙和孙嬷嬷杠上了。
她走过去轻轻的拽了虞笙衣角,声音纤弱,“姐姐,欣儿真的不疼了。你不要怪罪孙嬷嬷了。欣儿今日是想。。。”
第40章 姨娘()
“嗯?你那疼了?三缺一,麻将开不了桌,我是要拉着孙嬷嬷一起打麻将。典书和流云那两个笨蛋学了半晌了也学不会。我估摸着你们都聪明,想必一学就会。嬷嬷要是敢拒绝,回头我让姨娘罚你俸禄,哼。”
太子侍女唤皇后娘娘为姨娘,这种惊天劈地的称谓让疾步而来的墨澄怔住了步子。
本从武场回来,恰逢遇到漫无目的寻找太子的侍卫,才得知自己的母后来了流云殿。
一时好奇赶来过来,见到虞笙热络的与孙嬷嬷闲话。
这画面怎么看都惊悚。
以往,这两人可从未搭过话。
有人瞥见八皇子,纷纷行礼。
“嬷嬷,你怎么这么不给面子?是不给我面子,还是不给姨娘面子?”
“奴婢不会什么麻将。。。。从未听过。。。”
一来二回,孙嬷嬷被拉扯的烦心,极力挣扎,一甩衣袖,便把虞笙给甩了出去。
梅林下的落雪很厚,雪与大理石阶交缝处雪水淋湿了地面。
这一甩,虞笙整个人被丢到了雪水里。
猝不及防的吃了一口积雪。
样子有些狼狈。
这情形变化太快,在场的人还没反应过来。
一个侍女摔了,原本问题并不大。
偏偏,这一摔,把虞笙的胳膊肘给磕坏了。
不多会,衣袖被蹭起的地方渗出了血迹。
孙嬷嬷彻底傻眼了。
湘竹榻上皇后娘娘蹙眉,“都还愣着作甚?还不快扶起她。”
侍女们正欲围上去,被墨澄喝退。
“走开!”墨澄揽肩将她扶起,见她外衣被雪水打湿,解下了自己的袍子递了过去。
“穿着。”
虞笙紧了紧衣袖,袖边浸湿的地方很快结了冰碴。
递来的衣服,虞笙并没有接,颔首笑望着这位表哥,摇头拒绝了他的好意。
被拒绝,墨澄脸色又黑了几分,也不看她,动作有些糙有些蛮横的披在了她身上。
“天寒地冻,委屈你了。”墨澄的言辞冷硬生疏,天生扑克脸。
凤舞殿的宫女惊愕的看着自家千年冰冻的冷皇子竟然也会关心人,都觉得稀奇。
一侧流云看不懂了,悄声对于典书口语,“这是什么情况?”
“来自血缘的觉醒吧!”典书这么说,心里却嘀咕着,这八皇子可千万别生什么幺蛾子才好。
小姐是太子的。
绝不能被人抢走。
两人几乎是同时疾步到了虞笙身侧,扶住了她。
“姑娘,你受伤了?”
“受伤?嘻嘻,没事儿。被关在牢里时,吃了几十种刑具。我这身上的伤疤多了,也不差这点。不信,你看。”
醉态的虞笙,傻兮兮的笑着撩起自己的袖子,给典书看。
又是撩袖子,又是半蹲下撩裤腿,还时不时的撩拨头发,额头下被刘海遮掩的地方猩红的血色。
这些伤口,墨澄和皇后从不知晓,当众看见,心里各不是滋味。
墨澄疾步走近,抓住了虞笙乱撩的手低吼了起来。
“笨死了,你不知道反抗吗?被人欺负,不知道还手?揭开伤疤给这些人看,她们不会同情你,只会笑话你罢了。”
“。。。。”这一声吼,让虞笙清醒了一截,她眨了眨眸子,措手不及的看着墨澄。
迷蒙的醉眼中,眼前墨澄变成了墨栩。
她情不自禁伸手抚上他的侧脸,傻兮兮一笑,“唉,太子殿下,你别皱眉。笙儿惹你生气了么?不生气哈。”
墨澄自小到大,第一次被人摸脸,还是女子。
好似是身体触到了雷电,‘太子殿下’这四个字让墨澄身子一颤,随手推开了她。
“你看清楚,我是墨澄。不是太子!”
惊天地泣鬼神的冰山一吼,众人皆颤。
醉酒的虞笙,面若红梅,唇瓣娇艳、欲滴,可爱又呆萌。
一张绝色倾城的容颜,让墨澄心动了。
不,不止现在动心,从很久以前,虞笙入宫就开始在意她了。
那时的她娇弱无骨,总是与墨栩和墨洵一起玩耍,而他总是远远的看着。
他早就知道,虞笙的眼里只有墨栩,谁也放不下。
“澄儿!”
湘竹榻上,皇后娘娘在侍女的搀扶下起身,唯恐墨澄犯下大错,意图制止。
正殿宫墙上飞来的红衣身影疾步而来。
“呜呜呜呜。。。人家只是想打麻将,呜呜呜呜。。。太子不陪我,我不打就是了。。。太子不要生气。”
虞笙扑过去抱住了墨澄的胳膊,撒娇卖萌。
被这么一抱,墨澄面色又寒了几分。
僵持焦灼时,一红衣飞来,一把夺过虞笙,将她牢牢环在自己怀里。
“才一会不见,你就不安分。”
突发的变故,太子的出现再次让场面有些混乱。
被捆在怀里,虞笙迷蒙的眨了眨眼睛,踹了一脚墨栩。
“你谁啊?放开我!太子,救命。有人要杀我。”
又是挥袖,又是乱嚷嚷,又是乱踢。
不管怎么较劲,墨栩死都不放手,反而气急拍了她脑门一下。
“蠢货,闭嘴。”
“我不,我就不。混账东西,你还不放手!太子救我!”虞笙急哭了,冲着墨澄使劲挥手求救。
奈何墨澄面如寒潭,攥紧了拳头。
也不知那来的火气,墨澄回身反踹了一脚孙嬷嬷。
这一脚将孙嬷嬷踢出了五步远,撞在了一颗梅树上,咳了好几口老血。
“母后,儿臣不孝,替你教训了不长眼的婢女。儿臣早就提醒过,孙嬷嬷为人刻薄势力,迟早会害了母后。从今日起,孙嬷嬷打入寒池,永世不得踏入凤舞殿。”
孙嬷嬷跌跌撞撞的跪趴在皇后娘娘面前,嚎啕大哭。
“皇后娘娘饶命,老奴错了。老奴是看着皇后娘娘长大的,自娘娘出生,便答应过老夫人要一辈子照顾娘娘。老奴只是看不惯这丫头在娘娘面前耀武扬威,看不惯她那母亲受国师宠爱。”
哭哭嚷嚷的声音吵得人心烦,皇后叹了一声,看了眼孙嬷嬷。
在椒府,孙嬷嬷是她母亲的贴身丫鬟,自她出生便一直照顾着她。
情同母女,事无巨细的照顾她。
妹妹清莲出生后,天生聪慧,继承了父亲卦师和祭祀等才华,备受父亲宠爱。
父亲一直拿清莲当做继承人来培养。
相反,她这个嫡长女,并不受宠爱,甚至父亲看都不看她一眼。
自那时起,在椒府,孙嬷嬷一直看不惯清莲。
第41章 姐姐根本没醉()
即便是出嫁,被逐出家门。这份恨意孙嬷嬷也不曾释怀。
她何尝不知孙嬷嬷为人刻薄势力,做事不经大脑,时常给她捅娄子。
上次凰衣的事情竟瞒着她来了流云殿。
“你。。你这又是何必?她自小聪慧,受父亲宠爱理所应当。况且她也被逐出椒府十几年了。如今人也没了。你怎么就放不下?罢了,你去寒池吧。你家的那些人,本宫不会怠慢。”
皇后临走时看了眼被太子当宝一样护在怀里的虞笙,叹了一声。
“栩儿,澄儿究竟是笙儿的表哥,护着她应该的。过些日子,太子妃大选,你若不去,便让笙儿帮你去选。”
“母后,孤说过,流云殿里只容得下笙儿一个女人。孤的太子妃非她不可。”
走了几步的皇后闻言顿足,声色里不免多了几分生疏。
“栩儿,笙儿是本宫的外甥女,是虞家唯一的孩子了。”
凤舞殿的人渐行渐远,墨澄与虞欣却依旧立在原地。
醉醺醺的虞笙反手搂着墨栩的腰,整个人都挂在他的身上。
“嘿嘿,原来你是太子。我认错了。”
低眸瞅了眼挂在自己身上不安分的虞笙,墨栩蹙眉默然。
母后在提醒他。
虞笙是虞家唯一的孩子,若是执意娶她为妃,父皇绝对不会放过她。
一阵静默,气氛怪异。
虞欣扑腾一声跪在了地上。
这番变故让两个皇子都皱了眉头。
母后已走,墨澄懒得搭理虞欣,甩袖离开了。
怀中的人醉意更深,娇颜祸心,墨栩被挠的郁闷。
拦腰抱起虞笙朝着正殿欲走,被虞欣追上去拦住了。
她再次跪倒在地,嘤嘤抽泣。
“让开!”
“太子,姐姐,求你们救救七殿下。虞欣愿做牛做马,报答太子和姐姐。”
自从母亲昨天出了那种事情,宫里下了禁令,她进宫的机会越来越少。
流云殿有太子禁令,她好不容易请动皇后才进的来,见到了虞笙。
若是失去这次机会,七殿下的命一定不保了。
流云与典书赶过去,作势请她离开。
跪着的人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匍匐过去抱住了墨栩的腿。
“太子,求求你了。救救七殿下,御医院都没辙,他们说或许姐姐有办法医治。若是。。。太子可别忘了,当日您回宫时,虞笙给殿下下了一种毒,能解此毒只有姐姐。若是七殿下他。。。皇上怪罪下来,姐姐的命肯定保不住了。”
墨栩蹙眉,低眉看了眼怀中不省人事的娇人儿,绕道离开。
“太子救得不止是七殿下,还有笙儿姐姐的命。殿下三思。”
眼看着太子抱着虞笙进了主殿,虞欣好似失去了一切动力,颓丧的跌坐在地面上。
七殿下不能死,我不能没有殿下。
谁能救救他?
姐姐,你为何这般狠心?
他曾爱过你呀,爱的忘记了自己,在他眼里,根本容不下我。
姐姐,求求你救救他。
眨眼功夫,院子里只剩下虞欣。
典书收了案几上的玉子麻将,路过时见她还跌坐着。
虞家的事情,虞笙以前从未提过,深仇大恨什么的,典书也不清楚。
自虞欣出现,她似乎也没做什么对不起虞笙的事情。
不明白主子为何不待见她,不过典书知道,有其母必有其女。
“虞小姐,地上凉。您莫要在这流云殿里落了伤寒,叫外人知道还以为我们流云殿不待见外人。”
“典书姑娘,你以前就侍奉姐姐,你的话她一定听。”虞欣抓住了救命稻草,拼命求救。
典书被晃来晃去,险些站不住。
“虞小姐莫要再闹,姑娘醉了,如何医治?”顿了顿,典书抽开了身子,退开一些距离。
对于醉酒一事,虞欣摇头,坚决不信。
“姐姐根本没醉,谁醉,她也不会醉。”
那么多人看着虞笙醉了,虞欣却咬定虞笙没醉。
这种乱嚼舌根,颠倒黑白的事情,典书自然不信。
本是有些同情,见她这般诋毁虞笙,典书怒了。
“少胡说,你当大家都瞎了?普天下,敢威胁太子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你最好识趣些。”
来了侍卫,虞欣被送出了流云殿。
去往流尚殿的路上,虞欣步履蹒跚,跪的久了膝盖很疼。
扶着宫墙,她的头埋得很深。
这是你逼我的。
七殿下要是死了,我要让你和太子一起陪葬。
恰逢几个新入宫的宫女路过,见虞欣扶着墙浑身发抖,便上前扶住了她。
“这位姐姐,你没事吧?”
虞欣猛颤了下,起身笑笑,“多谢关心,我没事。”
新宫女里有一人很快认出了虞欣,上前握住了她的手关切了起来。
“欣儿妹妹,你脸色好差,发生什么事情了?”
两人对视,虞欣微惊。
昨日第一批参选太子妃的宫女入宫的人选大部分都是达官贵族的千金小姐们。
不乏有人认识虞欣。
眼前这位便是当朝老将军的女儿椰贞,继任虞广之后最骁勇善战的骠骑大将军的妹妹。
椰贞性子跋扈,刁蛮任性,好奇心重,又喜欢多管闲事。
很早之前,她便最讨厌虞笙。
“是贞姐姐,让贞姐姐见笑了。欣儿近来身体不适,并无大碍。”
这番说辞,椰贞自然不信,看这不远处的流云殿,椰贞面上多了几分恼怒。
她拍了拍虞欣的肩膀,咬牙切齿,“哼,我知道了。一定是躲在流云殿里那个幺蛾子又欺负你了。你别怕,等我进了流云殿做了太子妃,有她好看的。”
跟在一侧同行的小姐们笑着附和。
“贞儿姐姐说的是,太子妃人选,非姐姐莫属。”
“骠骑大将军可是你哥哥,他在边关骁勇善战,立下不少功劳。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