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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月后的进修毕业典礼上,法国以濛接到祁文斌的电话,原本都被安排了住宿房东的她却听父亲对她说道,“阿濛,爸爸想了想,你还是回来吧。”
以濛疑惑,不明白不久前刚刚决定让她留在法国的父亲,为什么会突然改变了主意。在以濛对自己父亲的认知里,他虽然性格和善待人温和,却是个说一不二的人,这次他改主意劝说她,她意外。
只听隔着国际长途,父亲继续说了句,“孩子,回来吧,这样你离我近些,我也能常看看你,不然你只身一人在法国我总不安心。”
“好。”以濛应声,祁文斌对她的意义非凡,既是父亲依靠,又是‘母亲’体贴一般的存在。
自从和之诺分开,她什么都没有,父亲是她唯一的寄托。
——
七月,她回国,炎炎夏日,父亲由于工作整日忙碌没有办法接机,下飞机后来了一通电话。形单影只的女孩子穿过机场人来人往的人群,有父母接孩子,有男友接女友,甚至有一家人接家里留学回来的学生的,而,她仅仅是一个人。没了之诺,不再有人陪她。
那一年,在她身影渐渐消失在机场大厅的时候,不远处于灏在那儿站了很久,直到目送见她安全坐上回家的出租车,于灏这才转身上了一辆机场停车位置的迈巴赫。
车门打开,里面有人问道,“回来了?”
“嗯。”
“我们也回去。”
“——额?您不见。。。。。。”
见靠在车内的人已经闭上了眼,知道他已经有些不耐烦,没有再继续问下去能,于灏说,“我们这就回莲市。”
那年的研究生考试,于a大她的分数绰绰有余,且有两年的留学生学习本不成什么问题,可结果出来却反常地遭落榜。研究生考试一次只能报考一个学校,而结果如若没有报上,则只能服从调剂在招不满的学校看是否会有机会。
早已做好了研究生不读也罢的准备,以濛却没想到那一年未招满表演系竟然是最有名的莲市城霖大。直到拿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她总是想不太明白。
实际上,早在之前,那么高的成绩在出来后,第一时间送到了一个人的手里。
那人看着那份成绩单,神情意味不明的让人捉摸不透。
“于助理。”坐在沙发上的人神情间有几分玩味的笑意,他说,“替我谢谢a大校长,这人我要定了,改日别忘了请他吃饭。”
“是。”于灏见过上司很多次笑,他笑多让人畏惧,可这次这笑容里又多了一些别的东西。
于灏出了总裁办公室,那人起身到办公桌前拨了一通电话到a市。
“兄长您说得那件事,我考虑好了,既然是自家人,您的养女也是自己人,带她过来,我请你们吃饭。”
“邵珩,这怎么好意思,已经麻烦你替我照看阿濛,怎么能再让你破费请吃饭。”
“自己人,不要紧。”
通话结束,a市祁文斌对于女儿有所托付终于安心浅笑,莲市站在落地窗前的人神色复杂却也是笑着的。
————————
与此同时的2012年,以濛完全不关心自己到底是否能工成功读研,即便有人这么费心的想要不动声色地让她来到对方的身边,而对于那个时候的她来说,整个生活的节奏都是缓慢的,原本她寡言,封闭,对外部的环境不积极,消极看待。
早在2010年和之前都是之诺牵着她的手,让她离黑暗远一点,再远一点,靠近阳光,沐浴阳光,变得爱笑,懂得和人相处的滋味。可他突然走开,她像是一下子又重新回到了那个封闭的世界里。
16岁相恋,初恋少年少女的青涩,他和她是恋人,可比恋人更多更牢固的感情是亲人一般的存在。
如果,没有16岁那晚彻底打破界限他俯身对她的亲吻,大致他们会一直就这么简单下去。
高中上学放学都在一起,不寄宿,早中晚三餐都吃在食堂,除却每日待在班级里的时间,她和他待在一起的时间最长,他也一样。
16岁,那么年轻的少年少女,相处在一起久了,亲昵惯了,对于从小就习惯牵她手的他,她不懂现在到了十六岁意义变得不再和之前相同。
下过雨的初秋,少年少女一起为了完成学校的课业在后山采集标本,那时刚下过雨,路很滑,他牵着她的手两个人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眼看着日头偏西两人还是没有找齐所有的标本。少年脱了校服外套,只留单薄的白衬衣,那件外套落在她的肩膀上。
山风渐冷,想拒绝他,可因为他松开了手,山路滑,她却再也追不上他,追不上他自然没有办法将手里的衣服还给他。
下山的返回路上,就算两个孩子走得很快还是迎来了黑暗,随着天际一点点变黑,他们不得不摸黑下山。
“别怕。”黑暗中,摸索着他握住了她的手。
少女微怔,不为别的,只为他知道自己内心的恐惧和惧怕,像是永远能第一时间了解她内心的感受,这样的默契让她惊喜又莫名。
可,多年后,她终于明白了两人默契的秘密,那时候她才懂,每一次怕黑,每一次怕痛,每一次伤心,她才知道那些时候身为双生的他和自己其实感受一样。
到底有多善良,才能克服内心的恐惧隐忍着向对方伸出援手。温和的说一声,“别怕。”多年后,她终于明白,他说‘别怕。’这两个字的不易,彼时他早已不在她身边。
山路曲折,好在两个人上来的时候准备了手电,秋初,山风很凉,下了雨地面湿滑,就算有手电也有很难清楚地照亮的地方。
倒是前面牵着他的手,为她摸索引路的少年,让她完全依赖依靠。
跟着他走了很久,这样的情况下很考验体质,他继续坚持向前走的时候,她已经禁受不住这样的山风,被吹得头痛欲裂后一个趔趄滑倒,前面牵着她手的人一惊,却已经来不及,摔伤了腿。
手电筒的光束照在她白希的腿上,磨出的擦伤血痕,让少年蹙眉。
见此,少女十足镇定说道,”不然你先下山,找人再来——”
“说什么傻话,这么晚这么黑,留你一个人在这绝对不行,要走一起走。”
“嗯?”
她怔愣间身体已经被对方腾空抱起。
“之诺?”她嗫喏。
“搂紧我的脖子,这样才不会掉下来。”
她被他抱着,靠在他的身上可以闻到白衬衫被洗衣粉洗过的清香,心脏跳的很快,不知道是她的还是他的。
路很难走,他抱着她,手电筒的光束在黑暗中闪烁过。
不是没有如此亲昵的接触过,往常大都是他背着她,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开始,却从未有过这样的一次拥抱,姿势亲密,他和她靠的那么近。
夜色很静,上弦月,月光洒在他们的身上,这样的环境到底是会预示着会发生一些什么,在她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以后,那晚,他吻了她,少年少女的初吻,没有深层次的纠缠,更不明白吻技。
单纯,轻盈,像是清晨的一颗露珠。
可是,真奇怪,他们喜欢亲吻彼此,却没有脸红更没有心跳加速。
爱和喜欢有很多种,年少的他们不懂那是哪一种?不懂爱情,但是他们懂两个人谁都不能离开谁?
就像他们之间说过的玩笑话,“之诺,若是有一天我们分开了会怎么样?”
“会死的。”他大笑,山风吹得他竟是满眼泪光。
…本章完结…
【003】似乎很近又似乎很远很远()
很多年前,她问,“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一个人比我还爱你愿意为你去死”
他面无表情地拿着手术刀说,“那么让她死吧!你来爱我”
女子坐在书桌前大笑,跳下实验室的椅子,站起身亲吻他b》
“外婆!——”
“外婆?”久久失神的人回过神,低头看着怀里的一对双生幼童,浅笑,“怎么了?”
两个孩子齐齐看着葛婉怡,直到后来两个孩子对视了一眼,然然糯糯地开口葛婉怡,“外婆,我们要去哪儿啊?”
“去你妈妈小时候住的城市,和外婆一起去看一个人。”
“妈妈小时候也住的地方?”
孩子们的关注点明显在他们的母亲身上,至于后半句倒是没有注意多少。
“是。”车内,葛婉怡搂着外孙和外孙女,神情慈蔼却也多了几分怅然。
a市,昨天下了雨,山路有点滑,好在女助理在一旁帮衬着带着哥哥安安,葛婉怡则牵着然然的小手,几个人一起从市郊区南山上山,安安和然然在家里虽然不是惯着倒也很受他们父亲寵,阿濛虽然身体没有了大的问题,但是体弱怕是要跟一辈子,差点要了命抱住的两个孩子,祁邵珩自然对安安和然然疼得要命,两个孩子还小,外出郊区登山时常有,但是爬这么高的山还是第一次,除了葛女士的助理,简赫也一起跟来。
夏天正午阳光强,怕孩子们难受会中暑,撑了伞就这么向上走,大人有些受不了,倒是两个孩子异常兴奋。
白鹿寺在a市南山的半山腰上,一路不断向上走,朝着石砌的台阶一个一个向尚迈。
然然伸手给葛婉怡擦汗,四岁半的女童说,“外婆,你累吗?”
“不累。”
然然想了想说,“一样。”
“什么一样?”
“外婆跟妈妈一样,都不说实话。”
“嗯?”葛婉怡疑惑地看着怀里的小外孙女。
然然看着她解释,“爸爸说,出汗就是累了,妈妈抱我的时候说不累是在撒谎,现在外婆也是。”
“小鬼精,你怎么这么机灵。”葛婉怡笑,捏捏小外孙女的脸颊。
上山到了白鹿寺已经到了正午,孩子们在兴奋也有些累了,寺院里相对于山路很凉爽,然然被葛婉怡抱在怀里很快就睡着了。
寺院里的相关人员安排了休息的香客休息所让葛婉怡和孩子们休息,提及到霍启维,小僧说,“常空师傅在前面讲说经文,要等一会儿才能过来见他们。”
“没关系,不用告诉他,我们在这儿等着就好。”
香客休息的禅房很凉爽,孩子们累了一上午,每天在宜庄都有午休的固定时间,现在到了这儿,困了,葛婉怡哄了两个孩子躺在一起让他们睡一会儿休息。
安安和然然午休,睡得时间也不是很久,等两个孩子醒过来的时候,霍启维也不再忙碌,葛女士听闻后,带着两个孩子到见香客的前殿去。
香殿,佛像慈善和蔼,香雾弥漫中供奉的是人的信仰。
两个孩子乖乖地待在葛婉怡的身边,倒也没有多问什么,就是有些好奇地四处看着。
直到霍启维出来,四年后再见,葛婉怡几乎有些认不出对方,她张口想要出声叫他。
只听对方看了她一眼后,相比她的情绪大幅度波动反而显得情绪平和。
“霍——”
“女施主。”一句称谓的打断,而后是完全的隔阂,时隔四年,一直完全是用尽全身力气活着的葛婉怡突然在听到这三个字以后完全像是一个泄了气的气球一样,有些站不住脚了。
这样的情绪来得迅猛,却也让她觉得奇怪,到底说这么多年过去,她对他早该没有什么期待了,事实上也是如此,只是,她是依靠过去的记忆存活的人,‘女施主’佛教用语,这三个字让她感到记忆中有什么东西完全破碎了。
她笑了笑,笑容里有尴尬也有某种意味不明的情绪,可是很快这种情绪就消散了。
“大师,我来看看你。”这句话透着客套,可倒不显得生疏,毕竟他们都是那么熟悉的人。
双手合十祈祷了一句,霍启维说,“平安就好,我每天烧香拜佛祈福,看到你安好我也就放心了。”
“这倒是麻烦了你。”
“不麻烦,我与佛结缘缘由自此,哪有什么麻烦。”相比葛婉怡容貌上与四年前没有什么大的区别,将近六十多岁的霍启维却是真的老了。
沉吟了一会儿,他说,“关顾着说话了,我倒是忘了,快带着孩子坐下来歇歇。”
“嗳。”两个人对坐,真的见了面倒也没有什么话要说的,倒是一边的两个安静的孩子总是吸引了两个人的视线。
他们都在看孩子,葛婉怡说,“你看四年过去,这两个孩子都长这么大了,你在山上,我带他们两个见见你。我知道你一定很想见他们两个。”
“这是——?”一直沉静的脸突然变得有些愕然,又带着很多说不出的惊喜,“这是邵珩和阿濛的孩子?”霍启维问。
葛婉怡点点头,应声道,“是,你看两个孩子长得多像阿濛和邵珩啊。”
“这倒是。”霍启维看着安安和然然,竟然有些移不开视线,看安安的样子简直和他爸爸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而女童然然就更别提,从孤儿院抱回阿濛的时候是他去抱的,他现在看这个孩子,怎么能不激动地想到曾经的阿濛。
“真好,真好,真好。”连续说了三遍‘好’,霍启维对两个孩子招了招手,让他们过来,到他那儿去。
幼童毕竟年幼,对于初次见面的陌生人多少有些躲闪,葛婉怡跟孩子说,“去吧,过去吧。”
见外婆都这么说了,安安起先站起身拉着妹妹的手向前走,直到走到霍启维的身边,还是站在妹妹的前面。
“可真像。”霍启维看着安安,这么小的孩子,想要伸手碰却又怕吓到了孩子,手伸出去又缩回来,倒是显得尴尬的很。
“大师,你抱抱他们吧,第一次见难免生疏,小孩子多见见就熟悉了。”
“不了。”霍启维摇摇头,“小孩子到这儿见我,熟悉我做什么?我也老了,看到孩子们和你平安就好,我会守着这儿为你们祈福的。”
葛婉怡怔了怔,倒是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好在孩子被大人教的好,也极其有礼貌懂事,到最后一人抱着霍启维的一只胳膊算是抱了抱。
两个孩子看着他,霍启维将手里求的护身符给安安和然然一人一个系在脖子上,“一定会保佑孩子们平平安安的。”
知道这是外婆的朋友,还提及了爸爸和妈妈,安安和然然倒是很听话,没有半点对霍启维的排斥。
孩子幼嫩雪白的脖颈,红丝线的祈福护身符,看着眼前的外孙和外孙女,葛婉怡有种曾经她看着之诺和以濛的错觉,明明她还没有好好做一个母亲,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成外婆了。
一杯茶喝了一半,叹了一口气,她说,“时间不饶人啊。”
“是。”霍启维站起身,将窗子关上挡住了窗外的山风。
一盏茶,一扇窗,静坐在这儿,葛婉怡对面坐着的就是霍启维,将近六十岁的年纪,岁月在他们脸上都或多或少留下了很多印记,老了,终究是老了。
明明当初那么熟悉的人,现在坐在一起却说不上一句话来。
窗外,风吹着树叶沙沙直响,最后想了半天,她最终只问了一句,“一直打算就这么呆着了吗?”
“这样也没什么不好。”他笑,很久没再笑已经忘了如何笑。
“你觉得这样好,那就这样吧,人总该向着自己愿意生活的方式生活。”
“您说得很对。”霍启维看着她说,“浮世凡尘琐事繁多杂乱无章,你身处在那样的地方,我怕是什么都帮不了你了,可如果要是哪一天你觉得心里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