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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濛还是感觉到了,抬头只匆匆瞥他一眼,便又垂眸低头继续自己手里的动作。
“坐。”她这么对他说。
米色的软榻上,见以濛端庄的跪坐,祁邵珩也不想随意回应他的小妻子,脱了棉拖,没有坐在以濛身侧的沙发上,倒是盘腿坐在了以濛的正对面。
以濛看他,眉心一跳,瞬间了然,对面坐的男人也是懂茶道的。如此相对,他尊重她。
但是,这样一来,反倒让她觉得不自在起来,祁邵珩对以濛越是随意,她就越觉得轻松;可现在,他对她的一举一动都如此上心,让以濛突然感到没由来的惶恐。
——不就是契约和利益关系吗?这男人,他到底想做什么?为什么她一点都看不透?
拧着眉,以濛纤细白嫩的指握着茶挟子,将茶盏在沸水中冲沥干净,放置一边,而后,取了茶匙将已经粗细分好的茶叶拨入杯中,青翠的茶叶映衬着她的指,更加白。皙如玉,让人心生怜惜。
最后,待茶入了茶瓯,提着热壶悬壶高冲,顿时,茶香四溢。
好茶艺!
泡好的茶倒入茶海,然后分杯入茶盏,以濛用茶盘托着给祁邵珩奉茶。
“您喝。”
言语间,她遵循茶道用空余的手做出请茶的姿势。
只因为她这一个动作,祁邵珩瞬间就蹙了眉。茶道中,奉茶,请茶都是对客人用的礼仪,在她心中,她当他是客?
领证第一天晚上,他的妻子把他当了外人,祁先生心里不痛快了。
他的妻子懂茶道,用这样委婉的手段,无非是想表达着自己的抗议,小女孩儿的心思,总归瞒不过他。
只是,喝茶品茗本来是件美事,可丢了好心情,沉了脸,祁邵珩就只是坐着。
见他没有接自己手里的茶杯,以濛也不恼,知道他明白自己的意思了,目的达到,她就把那盏茶放到了桌上。
喝与不喝,都随他,这茶原本就不是为了让他喝才沏的。
其实,以濛做这样疏远的举动,不仅仅是为了提醒祁邵珩,更是提醒自己看清楚这场荒谬婚姻的本质,不能任由着糊里糊涂下去。
眼看着,祁邵珩知道以濛又默然地和他杠上了,她不表现,不代表不恼,到底是小女孩儿的性子。
这么一想,刚才还心情沉郁的祁先生顿时又微笑了起来,他突然觉得看自己的小妻子和自己置气不乏也是一种情。趣,如此想着,他的薄唇微微轻勾。
有情绪是好事!
不论如何,对祁邵珩来说,以濛肯与他置气总好过于置之不理和以往的漠然视之。
端起桌子右上角的那杯清水,他慢慢喝着,动作不紧不慢,目光温和却不达眼底。
以濛看他将桌上那杯清水饮完,不由得微微一愣。
如今,她还在泡茶,她依旧准备了一杯清水,可饮水的人却变了,往日的竹马不在,现在喝了那盏清水的是她的丈夫。
丈夫!——
这个词猛然从以濛脑海跳出来让她自己都吃了一惊,才领结婚证一天的功夫,耳边的佣人不停地称呼,先生,太太,竟然让她在潜移默化中也承认了他的身份?
太可怕!
不动声色、步步为营、旁侧敲击、潜移默化。。。。。。
自从她来莲市后,这个男人在她身上用了多少手段?
危险,太危险了!
心跳突然加快,窒息压抑着她简直快要无法呼吸。
水晶吊灯下,坐在以濛对面的祁邵珩在喝清水,眉宇温隽,唇含浅笑,可就是这样芝兰玉树般的男人,心是黑的,血是冷的。
收回了打量他的视线,以濛盯着祁邵珩手里的那盏清水杯微微愣神。
——之诺,这就是我的婚姻,我的局,累了,怎么都走不出去?你呢?你的新婚是不是和我一样如此困顿?
客厅里。
没有捕捉到以濛眼神中一闪即逝的落寞,祁邵珩此时的注意力全在她的手上,握着茶杯的他小妻子的手指。
附着在白瓷上的指,指骨修长,指腹白嫩,指尖纤细,美人指——凝脂如玉!
让人只看一眼,就心生怜爱。
不同于女人的感性,男人都是视觉性动物,而且,遐想空间会在情不自禁中无限扩大。
现在只是看了以濛的手指,祁邵珩倒是看出了旖。旎氛围,男性本能趋驶,他对她起了欲念。
再抬头,眼神都变了。
黑眸沉郁,深邃到一望不见底。
让样的祁邵珩,让以濛忽然一惊。
“喝茶。”她说。
避开他炙热的视线,以濛将手边的一盏茶推给了他,却被祁邵珩扣住了手腕。修长的指滑过她的手背,让以濛一惊,差点碰倒了茶杯。
“阿濛泡的茶,自然是要好好尝尝。”不动声色的放开她的手,祁邵珩问,“这是什么茶叶?”
“尝尝便知。”手抽回的同时,以濛急忙把手放在桌下。
这么想要避开他?
祁邵珩斜睨了那双怡然藏在桌下的小手一眼,开始慢慢喝茶。
清茶入口,祁邵珩蹙眉,但脸上的神色却没有丝毫改变。
尝出滋味,是苦丁加莲子芯,这浓郁的苦涩,只尝了一次就难以让人适应。
此时,祁邵珩舌尖滑开的滋味,胜比老中药还绰绰有余。
可即便如此,他脸上的神情还是同往日一样。
“可是尝出味道了?”
以濛依旧端坐着,神色浅浅,但清秀的眉宇间难掩捉弄的意趣。
祁邵珩哭笑不得:这丫头,怪不得刚刚她自己沏的茶没有喝一口,原来是在这儿等着他呢!
感知这口中苦涩的味道,他却还是忍不住得扬唇,笑了。
到今天他才发现:原来,他的小妻子坏得很,怎么能这么调皮呢!
这壶茶这样的苦,小女孩儿加的苦茶剂量一定不少,想着这么欺负他?似乎没那么容易。
“味道,还好?”见祁邵珩不动声色地喝完一杯,有端起了另一盏茶,以濛便问了这么一句。
“阿濛茶艺好,味道当然好。”
“是吗?”漫不经心地语调。
祁先生很捧妻子的场,干脆地回答,“阿濛沏的茶,自然好。”
以濛侧头看他,继续说,“既然味道好,就多喝。再帮您斟上一杯。”
“。。。。。。”
见他皱眉,女孩儿面不改色,却在内心地嗤讽:装吧,装吧,有本事就继续装下去,加了双倍之多的苦丁和莲子芯苦不死你!
青花瓷器盛清茶,色泽莹润,可味道,怕是只有此时的祁先生知道。
可即便如此,祁邵珩薄唇依旧含笑,他说,“阿濛肯帮我斟,别说是茶水,就是饮鸩止渴说的毒药,我都是愿意的。”
这话说得暧。昧至极,而后,像是为了印证这句话,祁邵珩猝然伸手,将女孩儿顺势揽入怀中。
以濛一惊,却见他已经就着她的手,一口一口地慢慢喝起苦茶来。
大手覆着细嫩的小手,以濛的手握着茶杯,相依相拥而坐,远远看起来就像是她在喂他喝茶一般。亲昵暧。昧的实在过分!
“味道真的很好。”他伏在她白嫩的耳垂边,呢喃,“甜甜的,和你一样。”
“霍”地一下,以濛的脸颊瞬间烧了起来,滚烫,滚烫!
这男人是调。情高手,她斗不过他的!
坐在祁邵珩的腿上,他搂抱着她,以濛想动又动不了,他的体温让她感觉热的浑身都难耐起来。
偏偏祁邵珩还喝得这样慢,一口一口地呷,温茶的热气带着他的味道迎面而来,让她浑身不受控制的放软,连挣扎的气力都缺失了。
祁邵珩凝视着她,暗沉的黑眸似是能将人吞噬入内。
“阿濛的心为何跳的这么快?”箍在她腰际的手臂又是一记用力。
明知故问,以濛瞪他,白。皙的脸上染上了清丽的桃色,羞恼地推开他,坐到了一个角落里。
见她逃,以前祁邵珩是允许的,但是今天不能再贯着。她是他的妻,要适应他在她身边的存在。
端起茶杯,祁邵珩起身,已经怡然走到了她的身侧。
没想到他会过来,以濛下意识的后退,刚好留足了空挡给祁邵珩落坐。
见他坐下,以濛拧眉,嘴唇咬地紧了又紧。
不该动位置的,却因为他的靠近不自觉得后退留了空位给他,这真算是自讨苦吃!祁邵珩坐在了她身侧,现在,以濛左边是雕花木柜,右边是他,被夺了出路,封闭的空间内溢满了男性的气息,她不习惯地很。
拼命地靠向木柜,以濛只想和他隔出些许距离来,可是祁邵珩怎么肯依她?
她后退,他向前,她继续后退,他继续跟着他的小妻子向前,直到以濛背后抵上坚硬地雕花木柜,再也没有半点后退余地。
单手撑在雕花木柜上,一张俊逸的脸不断逼近。
祁邵珩问,“阿濛,可是喜欢客厅里的棕木雕花柜?”
“。。。。。。什么?”下意识的应声,以濛不明白这男人跳来跳去的思维。
小女孩儿的疑惑神色取悦了他,祁先生笑,“若是不喜欢,阿濛为什么整个人都快要钻到柜子里去了?”
“。。。。。。”
又被戏谑了,以濛脸色微恼,脸上却依旧面不改色地摇了摇头。
“不喜欢?”祁邵珩骤然逼近,强势清冷的薄荷气息将她瞬间包裹,“不喜欢,为什么要贴这么近?嗯?”
嗓音微挑,说不出的性感。他倾身贴上来的同时,对她说出了这句话。
一语双关?
早已经分不清祁邵珩这暧。昧的话指的是以濛贴近柜子,还是他贴近她。
俊脸不断靠近,两人的唇近在咫尺,却不真的碰上。
温热的呼吸,喘息间洒在彼此的唇上。
磨人!
这样的熟稔的*手段,以濛招架不来。
“茶水冷了。”她瞪着他,死死得瞪着,有点孩子气的执拗。
“嗯。”
祁邵珩不动,唇畔有迷人的笑,此刻的他望进小妻子黑白分明的眸子里,竟然有些痴迷。
“费尽心思沏好的茶,为什么不喝?”低下头,他的唇似有若无地轻触着她敏感的耳垂,呵着热气,哄她,“阿濛不喝,是等着你先生亲自喂你?”
以濛骤然一惊,只觉得心中警铃大作,脸颊灼烫,似有火烧云再烧,祁邵珩唇畔有葡萄酒的气味,他是喝过酒的,酒精作祟,现在的他很危险。
尝试着别开脸,他的呼吸便一bobo洒在她的脸侧,尽管努力保持清醒,可果酒的清香,让以濛微醺着此时头脑有些眩晕。
两人皆是穿着棉麻质地的家居服,料子轻薄,紧紧地贴在一起,似有若无地磨蹭,似是能擦出火来。
燥热,难耐,此时的以濛烦躁间,全身都出了细微的薄汗。
清新的草本味道,带着青。涩的少女体香,格外诱。人。
祁邵珩笑,呼吸着缭绕的异香。她的味道。
香汗微醺,这四个字他的小妻子可真是做实了。
一出汗就浑身发香,香美人!惹人疼的紧。
“苦丁茶和莲子芯,阿濛说,我说的对不对?”黑眸微眯,祁邵珩在她耳际道出了今。夜她沏茶用得茶叶名字。
“为什么给我沏茶便是苦茶?”他问,带着三分揶揄,七分质问。
“你不是说味道很好吗?”退开一点,和他隔出些许间隔,女孩儿神色浅淡,但呼吸喘地急促还是出卖了她此时的虚假镇定。
看着祁邵珩,以濛又说,“苦茶有什么不好,人们常说,吃得苦中苦,才能方为人上人。所谓忆苦思甜,也是一件有意义的事,不是吗?”
睥睨着以濛,祁邵珩真是想赞叹:他的小妻子安静是安静,可一旦说起话来,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无理搅三分的能力更是不容小觑。
不,祁邵珩又想,怎么能用‘无理搅三分’来形容他的妻呢?
该是夸以濛的,夸她伶牙俐齿,夸她口才极好才是对的!
“是,阿濛说得对极了。”祁邵珩顺着她,眼眸暗沉如水,“可夫妻本是同林鸟,自然甘苦与共,既然要吃得苦中苦,要一起才行。怎能让我一个人吃苦?”
“你想让我也喝苦茶?”知道他不肯轻易放过自己,她拧眉,问地直接坦荡。
祁邵珩却摇头,俊脸突然逼近,“喝什么苦茶,想尝尝这茶的滋味,有很多种方法!来,你先生教你便是。”
以濛抬眼刚要看向他,他微凉的唇就碾压了上来。
“唔!——”
想要惊呼,却被他含住了唇,唇片辗转厮磨,让以濛惊地挣扎起来。苦丁茶和莲子芯的苦涩通过他的唇舌,极致缠。绵地进入到她的口中,自味蕾中渐渐弥漫。他吻得很轻柔,可以濛却出了一身的冷汗。很排斥,她极度地不甘愿!
浅尝辄止,在她快要窒息的时候,祁邵珩怡然后撤一步,离开了她的唇。
黑眸炙热地凝视着她,祁邵珩,笑问,“味道如何?嗯?”
心脏砰砰直跳,以濛急速地喘息着,口中的苦茶带着男人掠夺的滋味,让她怡然要恼羞成怒。
他再次低下头,她避开,薄凉的唇落在耳廓上。
“用双倍的苦丁茶和莲子芯给我沏茶喝,你就这么折腾你先生的?”暗哑的嗓音,性感,低沉。
因为他的称呼,以濛再次羞赫愤懑到了极限,这个男人是恶劣的刽子手,她承受不住。
盯着她粉。嫩如芙蓉的脸颊,祁邵珩只觉得情动到难以自控。
“小坏蛋!”笑斥一声,语调极致地寵溺,扣着她的手腕再度吻了上去。
浓烈而狂热的吻,和刚才的浅尝辄止不同,这个吻里溢满了情。欲的气息,桎梏了她地挣扎,他抱着她,紧紧地,渐吻渐深,她身上汀若幽兰的香让他沉。迷至极,一切都在滑向失控的边缘。
后背抵在雕花的木柜上,以濛拼命地推搡着他,动作间她的背脊顺着背后的木柜慢慢滑了下来,滑到了地面上柔软的软榻里。
见他双手按着她的肩膀撑在她身体两侧的时候,以濛惊惧地睁大了眼睛。
黑沉的暗眸,似有星辰闪烁,祁邵珩贴着她的耳垂,呢喃,“阿濛教人懂得什么叫‘苦中苦’,礼尚往来,现在你先生告诉你什么是‘人上人’!”
龌龊!
这话他怎么能如此轻易说出口!
眼睁睁看着他倾身压上来,“不!——”她要惊叫,却被他侵占了唇,一边吻她,祁邵珩一边在她耳边诱哄,“阿濛乖,客厅不及卧房,我们不扰他人,听话别出声!”
他还知道这是客厅?
以濛瞪着他,推拒着他,羞耻到了极致,可还是避不开他的掠夺。
唇齿间的蜷缩深入极致,仿佛有烈火在血液中燃烧,强烈得恐惧感卷席着铺天盖地而来而来,似是能将她吞没在这场亲吻中,拒绝不了,只能跟随着对方沦。陷,甚至是毁灭!
这样深入到骨髓里,缠。绵极致的吻,以濛从来没有承受过。
情窦初开,她的初吻给了宁之诺,少年的吻,青。涩的,浅淡的,甜蜜而美好;
渐入热恋,宁之诺给她的吻是温柔的,潋滟蜷缩至极,仿佛清晨晶莹剔透的露珠,被他吻着的以濛感到呵护备至;
新婚伊始,这次,祁邵珩给她的吻,是强势的极致掠夺,她不甘愿,可他还是执着得吻着她,主动攻城略地,运用着熟练娴熟的技巧将她的逼迫得跟随着他开始情动,身体的内的敏感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