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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不能在他手里把事情办砸了才是。
江汶见王东来都如此说了,这才道:“那小生就献丑了!”
他把紧蹙的眉头松开,站直了身体,刚出的局促放佛只是幻觉,连整个人气势都有些不同,江汶清了下嗓子,道:“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
江汶站在人群中央,缓缓吐出这两句,明明还是先前的模样,却让人无端觉得他的身上多了两分孤傲来。
一时间,亭中静得连根针掉下来都能听得见,原本吩闹的人群各自品味着江汶的这两句诗来。
两句诗中连个桂字都没有,却借‘浅碧’‘深红’这样耀眼美妙的颜色,更衬托桂花根本不需要这样纷繁的颜色,只因她馥郁的香味就足矣使她成为‘花中第一流’。
桂花傲气展现无疑。
江汶念完,杜天恒只觉得脑中嗡嗡直响,半个字都写不下去!
早知道,他就不该接江汶的话,他说只得了两句,那就不要作了,自己即时把早已准备好的诗作出来,定能一鸣惊人。
如今有了这两句朱玉在前,还有什么能入得了大家的眼。
他的一番苦心都付诸流水了。
“好!好!果然是好诗两句足矣!”
杜天恒正暗自懊恼,偏偏有人叫起好来,还用了他先前为了逼江汶出丑的话。
简直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叫好声打断了众人的思绪,都激动的跟着叫起好来,连王东来都不由得开口道:“果然好诗!”
“江兄果然好文采!”
“江兄诗才,某诚心佩服!”
“今日有了江兄这两句,只怕我等再作上二十首也没了颜色!罢了,我们还是饮酒赏花是了!”
有了王东来的赞扬,众人纷纷出言附和,一则此两句让人难不抚手叫好,二则也有些讨好王东来的成分在里面。
王家桂花宴的事情很快传到上官瑾的耳中,他此时正坐在餐桌前把桂花宴的经过当成趣事说给青橙听。
完了感慨道:“这江汶着实是个有实才的,如此这番,倒是有些可惜了!”
不过想到事情一步一步的按自己的计划进行,眼见着别人一步一步走入他设计的圈套之中,就忍不住心情大好道:“这些世家根深蒂固,若是事成,不但江南水患之事能大白于天下,这些世家也得脱掉层皮才是!”
大楚到了如今,这些世家骄奢淫逸,穷奢极欲,相互之间为了利益明争暗斗,累及无辜,置黎民百姓于不顾,偏偏世家之间又牵连极深,利益相存,移祸枯桑,先帝在时几次欲削弱世家实力,均未成行,连朝中法令颁布,都受到这些世家多番阻扰。
因此,上官瑾对这些世家不满由来已久,如今若能趁机祸水东引,给这些世家添些麻烦,他自是非常乐意看到的。
江南谎报水患之事在朝中牵连极深,上官瑾一时查不出背后之人。
若是因为这些世家的原因暴出江南谎报水灾之事,背后的人定会恼恨这些世家,引得两虎相争。
既能趁机找出水患背后的人,还能让他们鹬蚌相争,上官瑾趁机安插自己的人手。
真可谓一箭三雕。
想到这些,上官瑾看着青橙眼中的笑意就忍不住溢了出来。
这丫头脑中怎么就这么多刁钻古怪的主意。
又想到当初兰妃给她择婿的时,马成送到他手上的消息,她不知不觉因势导利,差点就让兰妃和何江失了圣心。若不是自己西北大胜的消息传回京城,皇上为了扶持何江牵制于他,只怕就被她得逞了。
而且,只怕如今的兰皇后还不知道是青橙在后面阴了她一把。
想到兰皇后给青橙择婿的事,上官瑾的脸色就阴了下来。
只怕兰皇后做梦都想不到,何江从她宫中回去后,何从自他爹那里知道他心心念念的心上人竟成了皇上新选的秀女,何从那里忍得住,转身就跑到陈翰林家闹了起来。
何江见拦不住,虽然匆匆叫了下人去把何从押回来。可消息还是被上官瑾的人知道了,不多时就传到了上官瑾耳中。
上官瑾扯了扯嘴角,要是皇上知道了何从和他抢女人不知是种什么样的心情。
不过皇上既然一心扶持何江牵制他,这事就算传到皇上耳中,只怕也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
这样好的把柄,他可舍不得就这么浪费了。
兰皇后既然敢算计他的女人,他怎么也得好好回敬她以此才是,否则,还以为他的人也是谁都能动的不成。
晚饭的时候上官瑾用得不多,青橙特意让人吊了浓浓的鸡汤做了鸡汤面给上官瑾当宵夜,偏偏看着上官瑾吃得香,她也忍不住让人给又给她上了一碗。
她低着头吃得非常认真,并没注意到上官瑾变幻的表情,直到把碗中的面吃完,又小口小口的把汤都喝光,这才擦了嘴,抬头看向上官瑾。
一抬头,就看到额头上细细的汗水。
第873章 陈文卉()
上官瑾见状,掏了手帕替她轻轻拭了汗,笑道:“厨房里还有,可是晚餐不合胃口没有吃饱?我让人在给你送一碗。”
青橙揉了揉肚子内心哀嚎:古人诚不欺我,秀色果然可餐。晚餐没吃饱的人明明是他,可见他吃得香,自己也食欲大开,跟着吃了一大碗。
还吃,这是要把她当猪养啊,诚然以王府的家底不怕被她吃穷,可她也不想变成一只充了气的肉球。
青橙揉了揉丰腴了不少的腰肢,瞪了上官瑾一眼,听他说起江汶,这才收了心思。
青橙没有见过江汶,可听上官瑾三番四次说起,对他也印象颇深,知道他的经历后,难免就有些感叹。
说起来,就算王道之的死他什么也不做,也无人苛责于他,毕竟王道之和他的交往外人连知道的都不多。
可江汶明知这里面牵连颇深,甚至可能一不小心会危及性命,依然一门心思的查了下去。
他小心翼翼的顺着王道之提及的蛛丝马迹一点一点查下去,并没有大张旗鼓的去为其鸣冤,说明他心中其实自有成算。
一直到后来遇到上官瑾派过去的张益,因此和张益达成一致,被张益送到京城来。
就凭着他在桂花宴上的表现,也能看出他是个满腹才华胸有沟壑的人,靠着他自己想要在京城大出风头并不是难事。
王家向他抛出了橄榄枝就是最好的列子。
偏偏他为了给王道之伸冤,为了报昔日恩情,生生舍了唾手可得的荣华富贵。
这样的人,难免上官瑾也忍不住感叹。
着实可惜了些。
“王爷府上不是给他留了个校对的职务么?”
瑾王府那里就差个校对了!自皇上登基以来,瑾王府连只来历不清楚的苍蝇都不随便让人放进来,就怕放了别有用心之人进来,惹出事端,让皇上趁机发落。
如今招揽江汶,也不过是起了惜才之心,不忍他揭露江南水患又得罪那些世家之后,为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再不济,匿身在瑾王府中,至少能性命无忧。
上官瑾纠结的不过是,朝廷正是用人之际,可这样的人才却只能匿身瑾王府。
“江汶虽然有才,行事也并不迂腐,可他能为王道之舍了前途,可见是个心无杂垢的人,如今朝廷尸位素餐者众,争权夺利,拉帮结派者数不胜多。以江汶的性格就是入了仕,到底螳臂当车,他就是再有谋算,可一个不慎,难免连自己也折了进去。”
青橙的话不无道理。
可上官瑾的心情也难以轻松,又怕青橙被自己的情绪感染,无端添了烦恼,两人只得换了话题,眼见夜色已浓,这才各自下去歇息。
新选的秀女前日入宫面上,留牌子的一律被封了才人,眼见着就是入宫的日子。
陈翰林之女陈文卉虽如愿被皇上留了牌子,可陈翰林一家却依然难以平静。
眼见着入宫的日子在即,陈夫人坐在小女儿的闺房之中一个劲的抹着眼睛:
“好端端的,怎么就惹上了那个煞星,若非遇到那个杀才,我儿又怎用得着如此!”
进了皇宫,就是想见上一面都难了。
可是何从看上了陈文卉,那何从是个什么样的人,整天章台走马,逞凶斗恶,游手好闲,陈翰林夫妻怎么舍得把自家女儿嫁到哪样的人家去。
陈翰林来自山东,家中虽勉强称得上殷实却并不显贵,他性格清高,不愿攀附权贵,入翰林院后多年没有升迁,刚开始还多有失落,可久了倒也淡了下来,好在家中妻贤子孝,便也有了寄托,不在寄情于仕途,倒一家人和和乐乐,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眼见着最小的女儿出嫁后,自己也可以含孙弄乐,颐养天年,没想到好好的陈文卉不过去趟书局,就惹上了何从那个纨绔。
何家就算如今再风光,他也没想过把小女嫁到哪样的人家去。读书人自有一番傲气,何家就是再炙手可热,在他看来也不过是个暴发户。
何况那何从是个什么样的人,京城谁人不知。
自己细心养大的女儿,怎么忍心让哪样的人糟践。
可没想到那个何从是个不管不顾的,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到处嚷嚷。
不但坏了陈文卉的名声,就算有知根知底的,也俱于何家的势力,不敢和陈家议亲。
陈平一个小小的翰林,连个反抗的余地都没有,本来想着实在没办法认了这何从算了,好在这何从对陈文卉也算有情。
陈家人本想认了命,偏偏何江递了消息过来,表示愿意替何从纳陈文卉为贵妾。
陈家书香世家出身,又素来注重修身养性,陈平身边连个通房都没有,怎么会让自己的娇养的女儿去给别人做妾。
再是贵妾,说难听点也不过是个下人而已,看主母眼色受主母管制。
这简直欺人太甚!
陈文卉当天夜里就上了吊,好在被贴身的丫鬟发现拦了下来。
陈家人想把陈文卉送回山东老家,在那里寻个小门小户的人嫁了。可那何江是个什么样的人,只怕不会轻易罢休,陈平如今还在翰林院任学士呢!
偏偏皇上又对何江信任有加,何江随便找个由头就能抄了陈家。
陈文卉不愿因自己连累家人,寻死不成,正巧皇上新选秀女,陈文卉这才横了心,悄悄把自己的名字送了上去!
“我儿怎么这么傻,去了那个地方又能有什么好的,哪位如今可是皇后!”
陈夫人擦着眼泪道,有了这番纠葛缘由,陈文卉入了宫还不得被那人万般为难了去。
那里面,无声无息惨死的人还少了么!
陈夫人越想越痛,自己好好一个本本分分的女儿,就这样被人毁了一生。
陈翰林进来的时候,陈夫人正哭得不能自已。他拍了拍陈夫人道:“我有两句话想和卉儿单独说说,你出去歇歇,别哭得让卉儿难受!”
他虽劝着陈夫人,自己却忍不住红着眼圈有些哽咽。见陈夫人出去,强忍着心中的悲痛,这才在陈文卉对面坐下。
陈文卉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父亲,忍着哭声恨声道:“我就不信他们能只手遮天,他们不就仗着那人的地位才这样”
第874章 陈文卉被逼入宫()
“闭嘴,不许胡说!”陈平出言喝道,打断了陈文卉的话。
陈文卉泪眼迷蒙,望着陈平道:“爹爹为何不让我说,我那里说的不对了。”
因为陈文卉是最小的幺女,所以家中多留了两年,今年正准备议亲,本来已经有相熟人家相看,没想到横出一个何从。
谁敢跟威武侯府抢,何况两家还没有交换庚帖,因此男方一家就没了下文。
何况威武侯何江随即递过话来,要把陈文卉纳为贵妾。
三个月前,陈文卉也不过是一个待字闺中的女儿,对自己的亲事多有期待,何况与她议亲的人家又是自小相熟,知根知底的。那家的儿子年纪不大,已经是个秀才,生的也是玉树临风。
陈文卉对这桩亲事也是非常满意的,所以陈夫人问她的时候,她含羞带怯的,应了这门亲事。
不过三个月的时间,她未来的人生就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陈文卉不愿意入何府做妾。所以才含着满腔冤屈和恨意入了皇宫,恨不得把高高在上的兰皇后也拉下来,以报何家欺辱之仇。
此时的陈文卉红的眼眶,眼中的仇恨掩都掩不住。
陈平颓然的耷拉着肩膀,他何尝不知道女儿心中的苦。因此他强忍着心中的不舍和凄惶,声音低沉的道:
“爹爹何尝不知道你心中的苦,可是明日你就要入宫,进了那个地方,更要谨言慎行,半步出不得差错,爹爹只盼着你平平安安才好。”
“爹爹”陈文卉再也忍不住,趴在陈平的膝盖上大声哭了起来。
陈文卉的哭声引得陈平鼻子一酸,忍着眼泪道:
“我儿不哭,听爹爹说,以后进了宫,万不可再这么任性,爹爹和娘都不在身边,你要学会保护自己。”
见陈文卉哭得不能自已,伸手抚了抚她的头发,轻轻拍着:“进了宫以后,万不可为了仇恨一味争宠,要小心慎行,保全自己性命要紧。”
这一入宫,举目无亲的。他怕只怕陈文卉还来不及谋划,就遭了兰皇后的算计。
可是要是什么都不做,她进宫还有什么意义。
“爹爹,女儿忍不下这口气!”陈文慧抬头望着陈平。就算兰皇后权利再大,还能大过皇上不成,只要有了圣宠,即便是皇后也要忌惮三分。
知女莫若父,陈平哪里不知道女儿的想法。
“我儿别急,听爹爹说,那兰皇后在内宫之中盘踞已久,又是六宫之主,我儿仓皇入宫,怎是她的对手。”
他顿了顿,叹了口气,才道:“何况,你只知威武侯府跋扈,你可知威武侯府为何如此跋扈?”
因为何江深得圣心!
陈文卉心中下意识的就想到,如今京城上下,谁不知皇上对威武侯何江多有宠信。
陈平见女儿明白,闭着眼睛道:“何江行事阴狠跋扈,京中谁人不知,却无人敢拔其锋芒,他却能圣宠不衰,哪我儿可知为何?”
陈平任翰林院学士多年没有升迁,并非他能力平平,相反因为他没了营营汲汲的野心,所以能处身事外,看得比多数人更清楚些。只是他自祖上起,就算耕读传书的人家,因此做不来那等溜须拍马,阿谀奉成的事,所以才得不到升迁。又因为这些年冷眼旁观,被朝廷腐朽的制度寒了心,因此也断了升迁的心思,安安分分地在翰林院学士的位置上做到现在。
陈文卉虽是幼女,家人对其宠爱有加,却并非胡搅蛮缠,任性妄为之人。相反,陈夫人自小为她请了女夫子,悉心教导。不仅诗词书画,女戒女学,连史书也多有涉猎。
听陈平如此一说,只觉得浑身冰凉。
奸臣当道,天子无德!
陈文卉怀一颗强烈复仇的热心,被陈平两句话浇得熄个个透,连身子都跟着颤抖起来。
若是如此,她满腔的恨意和不平何处安放!她瞒着家人偷偷递了秀女的帖子不但成了笑话,还给家人添了多少麻烦!
她被仇恨蒙蔽了眼睛,一意孤行,家人却连句埋怨都没有。
甚至,如果不是因为害怕她进宫吃了亏,只怕连说都不会对她说起。
陈文卉一时傻傻的惊在哪里没有表情。
陈平只以为她被吓到了,拍着她道:“我儿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