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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
安宁伯府世袭到今,已经是一个空壳子,伯爷不过在五城兵马司挂了个闲职,不过是个闲散贵人,除了名声好听点,走出去还不如个五品京官来得体面。伯爷费劲心思想给世子谋个差事都不成。
如今好不容易攀上了兰妃这条线,有了皇上赐婚,走出去不光体面,青合公主身后又有瑾王爷,再想谋个职还不得任他挑选。
可现在眼见煮熟的鸭子都飞了,闹得这样满城风雨,别说赐婚,不被安上个藐视皇家的罪名都是好的。一想到这,安宁伯夫人就眼前发黑,恨不得把世子爷拖起来打上一遍。
安宁伯夫人只得这一个嫡子,因此才惯得他游手好闲,如今见他躺床上痛苦呻吟的样子,心中大痛,又怕安宁伯府因此断了后,一时间又气又急,只觉脚下虚浮,眼前一黑,整个人就晕了过去。
安宁伯府乱成一团,一时之间,安宁伯世子在青楼出事的消息传得人尽皆知。
这下,人都成了这样,赐婚是不成了。
消息传在兰妃处的时候,气得她把宫女刚送进屋的百合花都砸了,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眼见着就要事成,还能闹出这样的事来。
隐隐的,兰妃又觉得事情太过于巧合,安宁伯世子荒唐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刚定了青合公主驸马的人选,就闹出这样的事来。
兰妃直觉和青橙脱不了干系,当日安宁伯世子在御花园私会青橙之事她是知道的,可从头到尾青橙身边都跟着她安排的宫女,若青橙动了什么手脚,断没有不被人察觉的道理。
想到这次青橙出乎意料的配合,要说和她没有干系,兰妃是无论如何也不相信的。可正是这种神不知鬼觉的手段,才让兰妃越发的忌惮。
和她一样心有怀疑的还有皇上,他也觉得太过凑巧了些,可安宁伯世子是众目睽睽之下在翠红楼出的事,要说和青合公主有关,又太牵强了些,事发时她在公主别院,身边又从没离过宫女,莫不是她还能通天遁地不。
皇上隐隐觉得这是上官瑾的手段,因此越发坚定了要除去上官瑾的决心。
青橙当然不能通天遁地,她只是趁说话的时候给安宁伯世子下了毒,她见安宁伯世子脚步虚浮,目光涣散,一副掏空身子的样子,就猜他肯定沉迷酒色,因此偷偷个他下了药。
这药却并不是什么毒药,不过要是七日之内用春药作为引子,便能让人某处疼痛难忍,红肿溃烂,状似花柳。
没想到,这安宁伯世子这么快就‘病发’了。
青橙从来不是个大气的人,更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这些人一个个的都把主意打到她身上,还企图用她打击上官瑾,可怜上官瑾出征在外还被人这样算计,若她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还不被这些人生吞活剥了,等上官瑾回来,只怕连尸骨都找不见了,安宁伯世子自己带着他那点不可告人的心思撞上来,助纣为虐,活该受这样的罪。
兰妃气极之后冷静下来,两指夹了瓣百合花的花瓣在手中,直到把花瓣捏得发烂,才冷笑了声,对着身边的心腹女官道:“倒是个有主意的,她既然看不上安宁伯世子,本宫再给他挑便是,只是本宫倒要看看她能不能消受得起。”
安宁伯世子行事虽然荒唐,整日寻花问柳,却也是个好拿捏的,原本她也看中了这点,没想到青橙却不惜福,既然如此,她就‘好好’的给她找个满意的来。
这京城之中,寻些有特殊爱好的纨绔子弟却是不难。短袖的,喜虐的比比皆是。她再怎么闹腾,还能拖到上官瑾回来不成!事到如今,兰妃是决计不能把青橙再留在皇宫的了,不论谁身边放了这样一个敌人,都是寝食难安。
上官瑾乃一军之将,轻易不能离军,自是不能回来的,他却派了自己身边最得力的马成回来。
乔庄打扮的马成刚入京城,便听到安宁伯世子在青楼玩断了子孙根的消息,待底下的人告诉他这安宁伯世子就是兰妃娘娘亲自替青合公主挑得夫婿时,马成的嘴角就忍不住翘了起来。
他就说青合公主哪是个吃得亏的人,只有他家主子关心则乱,让他马不停蹄的跑了回来。不过他人既然回来了,自然不能白跑这一趟。
刚办了赏花宴,兰妃自然不好再大肆操办,不过她这次本来就不准备征求青橙的意见,所以也就象征性的开始接见一些朝中命妇。
虽然让青橙作陪,可兰妃为了以防万一,并不让青橙随意走动,便是如厕也叫了大批宫女跟着,只道怕外男冲撞了公主。
一连几天如此后,青橙便象征性的出来露个面,略坐一下便起身告辞,兰妃也并不拦她,两人心知肚明般的达成了一种诡异的默契。
人选兰妃早就是定好了的,骠骑大将军陈老将军的儿子,陈让。名字虽取得谦逊礼让,可是因为家中世代武将的原因,此人生得浓眉黑眼、虎背熊腰、牛高马大,且性情暴虐,尤其喜欢在床笫间折磨妇人,且荤素不忌。
尤其兰妃曾经对其有恩,这样的人对兰妃来说,简直就是最合适的人选。
第848章 陈让()
骠骑将军是皇上的人,兰妃知道这些还是因为那陈让有次看中了个良家小娘子,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把人弄到床上,等她的家人找来的时候已经把人弄得奄奄一息,偏偏那娘子的丈夫是个中了秀才的书生,一生穷酸的硬气,软硬不服,非把事情闹到了官府,正巧遇到那主审之人在政见上本就和骠骑将军多有不合,逮着这件事不放,眼见着事情闹大,陈老夫人这才求到了她这里。
骠骑将军是皇上的人,深受皇上信任,兰妃有心入主中宫,自要卖几情面,后来还是她出面,才把这事压了下来。这件事在京城闹得有些大,因此在官宦人家也算都有耳闻,便把婚事也耽搁了。
这也怪不得她,谁让青橙看不上安宁伯世子,非要毁了一桩好好的姻缘呢。
兰妃陆陆续续的见了十几天的家眷,这才把人选送到皇上那里。
这个人选比起安宁伯世子来说,就更让皇上满意了。骠骑将军是他的人,能把青橙控制在他的手中,这是他最希望看到的。
人选一定下来,有了上次的前车之鉴,钦天监的人当天就把合好的生辰八字送到了兰辰宫中。
兰妃捻着那写着天作之合的字条,笑得花枝招展,当即就让人给皇上送了过去。
第二日一早,宣旨的公公便出了宫,一路喜气洋洋的往骠骑将军府上赶去。
有了安宁伯府的先例在前,骠骑将军亲自让人把陈让拘在府中,旨意下来之前不许他出府半步。
可是接旨的时候,府中一番鸡飞狗跳却没见陈让的身影,骠骑将军当下便觉得有些不详的预感,陪着笑请了宣旨的公公到大厅喝茶,转身便把府中的家丁俱数遣出去寻着陈让,又拿了自己的名帖让管家递到五城兵马司帮忙查找。
自家孩子自己知道,那孽障惯是个无法无天的,偏偏他为了让他能继承家业,自小便请了专门的武师回家习武,虽没练出个名堂,但要是想逃出府去却不是难事。骠骑将军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孽障,都是些孽障!
他一面怒气冲冲,一面陪着笑和那公公闲谈,好在哪宣旨的公公和他相熟,事后多塞些红包封口就是,眼下最要紧的还是把人找回来才行。
骠骑将军心中正思量着,就见一个家丁连滚带爬的从外面跑了回来,边跑边喊:“老爷,不好了!”
他当下心中‘咯噔’一声,端茶的手也跟着抖了起来。那宣旨的公公见状,也跟着敛了脸色的笑容,神情严肃的看向外面。
那家丁刚一进门,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结结巴巴的道:“少爷,少爷他出事了!”
骠骑将军闻言,‘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呵斥道:“好好说,让儿出了何事?”他是上个战场的武将,身上自由一股煞气,虽然上了年纪,依然老当益壮,声如洪钟。
他一呵,那家丁身体便吓得一抖,如今却不敢不回,只得硬着头皮道:“公子,公子遇害了!”
骠骑将军捏成拳头的手一抖,旁边茶几上的茶杯被他的衣袖扫到,“啪”的一声摔在地上,滚烫的茶水溅湿了他的衣摆,他却浑然不觉,双目赤红,道:“你说什么?”
那里是没听明白,分明是不敢相信罢了。
家丁却不得不再次硬着头皮道:“少爷他遇害了!”
骠骑将军已经三两步走到家丁的面前,抬脚踢翻他,目眦欲裂道:“少爷人呢?”
家丁被他踢倒在地,只觉胸口疼痛难当,心中却明白老爷盛怒之中,自己要再惹他迁怒,没准今天小命就交代在这里了,因此咬紧牙道:“在槐树巷子。”
骠骑将军闻言,抬脚便走,几步走到门口,这才想起屋中宣旨的公公,双目赤红的冲他抱了抱拳道:“还请公公见谅。”
接旨的人都不在了,眼见这圣旨是宣不成了,还以为这是一趟好差事,自己跑这一趟,还能拿到不少打赏,出了这样的事,自己要这样回去怕也讨不了好,没准就被皇上迁怒。
因此,那公公道:“咱家既然撞见了,也跟将军过去瞧瞧,看看谁这么大胆子,竟敢残害朝中忠良之后,回宫皇上问起,咱家也好有个交待!”
骠骑将军自是巴不得他去的,自己儿子被人害了,他断没有放过凶手的道理,若能有皇上替他做主,自是求之不得。
槐树巷子中出了命案,又正是上午,早就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满了人,杀人的是个屠夫,平日靠卖肉为生,下力的人又是这么一门营生,长得五大三粗,因着存了些银钱,彩礼给得足,倒娶了个娇俏白皙的娘子。
别看那屠夫五大三粗,却是个会疼人的,又娶了这么一个美娇娘,平日里更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再手里怕摔了,也不让她干活,只让她在家做做饭秀秀花打发时间。
这娘子倒也是个本分的,觉得这屠夫虽然是个粗人,但对她却是言听计从,两人成亲几年,连脸都没红过一次。便安心在家相夫教子,连门都少出。
屠夫本就是个卖肉的,家有娇妻自是有好的都紧着她,这样娇养下来,那娘子出落得越发娇艳,为此,屠夫没少被邻居们打趣。
两人几年前得了个孩子,虽然那娘子生孩子的时候伤了身子不能再孕,但好在生下的是个白白胖胖的儿子,屠夫有了后,倒也并不介意,一家三口倒也和和满满,好不幸福。
但是好景不长,那孩子将将过了四岁,出门玩耍的时,却被疾驰的烈马撞倒,等妇人听到消息抱回来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堪堪养了两天就一命呜呼了。
那马撞了人就扬长而去,可怜这两夫妻,连仇人是谁都不知道。
那娘子又不能生育,整日以泪洗面。邻里都道只怕这屠夫要休妻再娶了,偏生这屠夫却是个仁义重情的,两人倒相依为命起来。
那娘子自孩子死后,整整一年都把自己关在屋内,好在那屠夫悉心宽慰她,让她过继一个孩子延续香火便成。
这娘子才渐渐有了些生气,偶尔出来串串门子,打发打发时间。
第849章 鸣冤()
最近中秋将至,生意比往常好了许多,那娘子见他出门的时候东西太多,就替他拿了些零散的东西送到城东的摊子上去,顺带回来的时候买些针线,那娘子买好东西,没想到都到了家门口却遭了狂徒。
也活该要出事,那屠夫摆好摊子,这才发现他砍骨头的大刀忘在了家中,当即赶回家中,正碰到了自己妻子遭人凌辱,操起放在院中的砍刀,对着那狂徒便是一阵猛砍。
这狂徒就是陈让。
他虽生得牛高马大,可正在精虫上脑,毫无防备之际被屠夫一刀砍倒,再无反抗之力,紧接着屠夫对着他又是一阵猛砍,一命呜呼了。
骠骑将军也顾不上跟在他身后的公公,打马一口气就跑到了槐树胡同,入目的就是里三层外三层看热闹的人群议论纷纷,这才发现自己儿子是死在别人屋中。
骠骑将军是上过战场的人,可当他进屋看到陈让的尸体时,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人捏成一团喘不过气,整个人都跟着颤了起来。
陈让被砍得面目全非,血肉模糊,横肉翻飞,死状其实惨烈。骠骑将军光看着,就能想象他生前所受的痛苦,一刀一刀,比看在他心上还痛。
骠骑将军年轻时常年在外驻守,对这个儿子疏于教导,将军夫人常年见不到丈夫,便把整个心思都寄托在孩子身上,从小便宠得有些无法无天。
待孩子大些,等他回来时,孩子性格已定,他对这孩子心有余而力不足,一方面怒其不争,一方面又因为疏于管教心生愧疚。
到后来,就只盼着他能成家立业,延续香火,骠骑将军曾想过,有了孙子他一定要亲自悉心教养,不让他走他父亲的老路,让他重振家门。
可如今,陈让却死了。
痛得有些麻木了,骠骑将军只觉心中空空荡荡的,像是被人挖走了一大片,他心中的遗憾再也无法弥补了。
屠夫已经被五城兵马司的人控制住,那小娘子不堪受辱咬舌自尽,此时也毫无生息的衣衫凌乱的歪在一旁,不知是谁捡了撕烂的衣服搭在她身上。许是被自家妻子那凄惨的模样刺激,那屠夫挣扎着大喊:“你们放开我,这个畜生,杀人偿命,放开我!”说着往哪娘子身边挣扎过去,想要亲手替她穿好衣服,让她走得体面些。
他一身蛮力,五城兵马司的人竟险些按不住他。
自己儿子都死了,还要被凶手骂‘畜生’。骠骑将军胸中盘着一股恶气,上前抬脚就是一脚。道:“我要杀了你。”说完就伸手拔出腰间的佩剑就要动手。
五城兵马司的人见状,赶紧上前抱住他,也怪他们倒霉,巡逻的时候不碰上这事,回去报信的人还没回来,他们统共五人,一人回去报信,两人制住那屠夫,只剩了两人维护秩序。
骠骑将军可是个练家子,手中又拿着宝剑,那两人哪里拦得住他。可总不能让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人杀了。可上去拦他,一不小心伤到自己也只能干受着。
两人眼见就要拦不住他了,“将军且莫冲动。”好在跟着他来的公公及时赶到,两人这才松了口气,只盼着上面的人快点赶来。
那屠夫此时万念俱灰,他常年混迹市场,见他穿着官袍,却并不怕他,狞挣着大声吼道:“贼人入室杀人,为何杀不得,朗朗乾坤之下,我等百姓便只能任人宰割不成?苍天无眼,官官相护,便能为所欲为了么!我等遵纪守法的百姓,连个活路都没有了不成!”
也怪今日宫中要来宣旨,骠骑将军得了信,一早就换了正式的官袍。他一身正二品官袍站在那里,想被人忽视都不能,此时却成了屠夫攻坚他的把柄。
槐树胡同被围观的人赌了个水泄不通,屠夫嗓门粗大,大声吼出此话,声音中包含悲痛和绝望,一时间围观的人被他声音感染,片刻安宁之后,议论声四起。
“让开,让开,官府办案,闲杂人等回避。”五城兵马司的指挥使这才抹着汗匆匆赶来。
槐树巷子的发生的事在有心人的宣扬下,一时间传遍大街小巷,整个京城茶馆酒肆无不议论纷纷。屠夫的遭遇引起底层百姓的共鸣,私下里无不为之抱不平。
与此同时,一些知情人的表情便微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