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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思兰今年十七岁了,是三姐妹中的长姐,最先反应过来。她侧头看着谢莲眼中的嫉恨,用手帕掩着唇,微微笑了笑。
“好美啊!”不待谢思兰说什么,年纪只有十四岁的谢思蕊就忍不住说道。
谢嘉语听到这话笑了下,屋里尴尬的气氛一扫而空。
谢思兰这才轻咳一声,微微上前半步,道:“姑祖母安好。”
说罢,看了一眼其他二人。
虽然觉得怪异,甚至于不情不愿,但谢莲还是和谢思蕊一起叫了一声姑祖母。
谢嘉语脸上笑呵呵的,心里却觉得有些内伤。明明大家一般模样,她却已经老到被人称呼祖母了。可是,她一点都不想像个老气横秋的长辈。
“别站着了,都坐着说话吧。”谢嘉语道,“春桃,去拿些点心话梅给各位姑娘。”
“是,小姐。”
等谢家的三个小姐妹在圆桌上坐下,谢嘉语觉得这般高高在上的拿着劲儿说话挺累了,于是走了下来,跟她们坐在了一起。
吃了几颗话梅之后,谢思兰想到祖母的交代,看了一眼谢嘉语手腕上带着的莲花纹金臂钏,抿了一口茶,拿着绣着兰花的手帕沾了沾嘴,道:“姑祖母这一身打扮真好看,只是不知,这簪子是哪里买的?我竟没有在京城见到过。”
谢莲听到这话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只有谢思蕊还在低头吃着点心。虽然她明年就要及笄了,可她向来对这些首饰不太感兴趣。
谢嘉语摸了摸头上的簪子,诚实的道:“这个吗?忘记了,东西太多,想不起来是哪里得来的了。”
她今日不过是看着这只簪子简单,所以随手一指让春桃给她插上的,要说这簪子的来处,这就要问青嬷嬷了。可青嬷嬷刚刚出去了,不在这里,所以,她也不知道。
谢莲没忍住,讥讽道:“我听闻你来自北郡,那里可是穷乡僻壤的地方,你哪里来得来这么多的首饰?”
谢嘉语听了这话,脸色微微冷了下来,看向了谢莲。
谢思兰见状,扯了扯谢莲的袖子,训斥道:“二妹妹,你今日怎么这般无理?说起来北郡,虽然不及京城繁华,但也不是穷乡僻壤之地。还不快道歉?”
谢莲却是平时娇蛮惯了。虽是庶女,但平日里她姨娘得宠。且,她祖父不似祖母那般喜欢谢思兰,而更喜欢她。所以,除了身份不如谢思兰和二房嫡女谢思蕊,但在这府中的地位可是比谢思蕊高了许多,隐隐和谢思兰叫板。
“大姐,我不像你这般虚伪,想问什么还拐弯抹角,藏着掖着的。我可是有什么就要说什么。”谢莲抬着下巴冷哼道。
谢思兰听了这话,脸色立马难看起来。
谢思蕊也默默的放下了手中的糕点,眼睛一会儿瞧瞧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
谢嘉语看着这个众人皆说跟她长得极为相似的侄孙女,淡淡的开口道:“你可知,你曾祖父十八岁之前都住在哪里?”
谢莲皱了皱眉,看着谢嘉语,道:“我曾祖父自然是从小住在京城里。”
谢嘉语站起身,慢慢的朝着榻上走去,一边走一边用略带嘲讽的语气道:“这你可说错了,你曾祖父十八岁之前都住在你口说所说的穷乡僻壤之地,北郡府。后来进京赶考才来到了京城,再后来,尚了长公主,所以才长长久久的留在了京城里。”
谢思兰看着重新高高在上的谢嘉语,感觉到一种压迫感,忍不住站起身来,道:“姑祖母,您虽然长我们两辈,但如此随意的提及家里的祖宗,似是不妥。还请您注意自己的言行。”
谢嘉语似笑非笑的看了谢思兰一眼,道:“你说得对。怎么能随意说你们曾祖父少时所居之地是穷乡僻壤的地方呢,这可是大大的不敬呢!”
话说到后面,谢嘉语的眼睛从谢思兰的身上挪到了谢莲的身上。
谢莲脸色憋得红红的,指着谢嘉语道:“你,你血口喷人,我哪里说过这种话。”
“哦,是吗?我且问你,你刚刚可是说过北郡是穷乡僻壤之地?”谢嘉语看着谢莲的眼睛问道。
谢莲嘴唇微张,翕合了几下,道:“我……我是说过又怎样?可我那是说的你,并未提及曾祖父。”
谢嘉语垂着眼睛,看着榻上小桌上放着的玉护指,慢慢的戴在自己的手上。抬起来手,欣赏了一下,殷红的嘴唇吹了吹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
满意了之后,像是才想起来下面站着的谢莲。看着她气急败坏的脸,道:“哦?是吗?可是你曾祖父就是那北郡长大的呀!难道你父亲没告诉过你吗?”
“你……”谢莲憋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怼回去。
“先皇也曾在乾清宫上早朝时,看着同是北郡出身的状元郎李贺志,夸赞北郡乃人杰地灵之地。你如今却说北郡是穷乡僻壤的地方。你这是,置先皇、置你曾祖父为何地呢,嗯?”
说这话的时候,谢嘉语脸上一丝笑容都没有了。
谢嘉语之所以还记得这事儿,是因为那时父亲和母亲失和已经很久了。母亲在怒极时曾在言语间蔑视了北郡,父亲最恨别人提到他的出身,所以两个人生了很大的气。
结果,过了几日,舅舅在朝堂上称赞了状元郎李贺志。
父亲没学到状元郎的机敏才华,却是把舅舅称赞李贺志的那句话记住了。仿佛这句话是在称赞他一般,仿佛拿到了什么金科玉律一般,回家之后就用这句话怼了回来。
把母亲气得不轻。
“来人,掌嘴。”谢嘉语想到母亲生前是如何被父亲气到病情加重的心情就莫名的烦躁。
虽然她母亲之所以去世是因为自小身子骨就不好,算命的也说不是长寿之相。但,父亲却也在母亲的伤口上撒过盐,致使母亲的病情加重。
只是,说完之后,下面却没人敢动。
“都没听到我的话吗?”谢嘉语眯了眯眼睛,看着下人道。
那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不敢动弹。他们是这府里的奴才,很多人自小就长在府里,对府里的情况自然是非常的了解。谢嘉语虽然是皇上承认的表妹,虽然是老爷交代下来要好好照顾的人,但在没摸清楚她究竟有多大能耐之前,大家都不敢得罪受宠的几位小姐。
毕竟,这几位小姐才是文昌侯府名正言顺的主子,可比谢嘉语这种外来的人重要的多。
谢莲一开始听到谢嘉语要让人打她,心里是既愤怒又心惊,而当她看到没人敢动时,却开始得意起来。
脸上也渐渐浮现出来笑容,深深的酒窝笑起来却真跟谢嘉语相似的很。只是,这两个人的笑容一个明媚,一个骄纵。前者颇为贵气大方,后者却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了。
“呵,你不过是一个穷地方来的人,祖父称你一声妹妹,你还抖擞起来了,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谢莲见下人们不敢动,所以胆子也大了不少。
谢思兰听了这话,本想提醒谢莲一句,结果张了张口却没有发出声儿来。她拿着手帕遮了遮嘴,看看谢莲,又看看谢嘉语。总归,这两个人今日不管谁倒霉,都于她有利。
“我的身份?”谢嘉语重复,看着远远被春桃领着走过来的两个宫里来的宫女,道,“难道之前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128。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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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您放心; 儿子回去一定会教训她。府里的这些女儿侄女儿,自然要让她均着些。”谢吉耀保证道。
谢嘉融见谢吉耀没明白他的意思,心中堵着一口气; 缓了几下之后,道:“除了小辈儿的; 芷柔院那边也要照顾到。”
谢吉耀刚刚之所以会有那种反应,完全是因为卫氏跟他抱怨的事情,以至于没听出来谢嘉融的意思。这会儿,他却全然明白了过来。
原来; 赵氏不仅克扣庶女,对芷柔院那边似乎也不太客气啊。真是个愚蠢的女人!
“爹,这事儿儿子还真的没想到; 哪知赵氏会如此的蠢笨,如此的糊涂。芷柔院那边是皇上亲口承认的表妹; 亦是儿子的姑姑; 岂有怠慢之理。儿子一会儿回去就去教训她。”
说完; 果然就见谢嘉融的脸色好了不少。
“嗯; 你能这般想就好。”谢嘉融捋着短须说道,“不过,除了皇上的威严,你也要对你这位姑姑多些真心。毕竟……毕竟,大家身上都流着谢家的血脉。”
谢嘉融对北郡那边的漠视,别人不了解,但他谢吉耀却是一直都知道的。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才更加不理解,为什么父亲对这个从北郡来的孤女如此的上心。
今日竟然都说出来“流着谢家血脉”这种话,可见,此人有多么得父亲的重视。再加上,皇上竟然也会传来口谕,上次玉如意。
不仅如此,想到儿时的记忆,谢吉耀觉得,这个孤女的长相也着实让人觉得……觉得亲近,跟他那个芳华早逝的姑姑也忒像了些。
想到这里,谢吉耀忍不住问道:“爹,芷柔院那位姑姑究竟是何来历?为何连皇上也……”
谢嘉融看着谢吉耀,有些话放在嘴边许久都没能说出口。这个儿子有多么不争气,谢嘉融是知晓的。这么大的秘密,也不好说与他听。就怕说了之后,惹出来更大的乱子。
“你甭管这里面究竟有什么原因,你姑姑又有什么来历,你只要知道,以后不可怠慢她,一定要好好孝敬她。即便是我去世了,你也要敬着她,听到了没?”谢嘉融看着谢吉耀的眼睛认真的说道。
这话说得却有些重了,谢吉耀连忙跪下来,道:“爹,您一定能长命百岁的。”
“我刚刚说的,你一定要答应我。”谢嘉融又强调了一遍。
谢吉耀拱手道:“儿子记下了。”
谢嘉融满意的道:“嗯,记下来就好,你先回去吧。如果你媳妇儿还是如此,我不介意换个人管家。”
“是,爹爹。儿子知道了。”说完,谢吉耀站起身来,慢慢的退了出去。
回内院的路上,谢吉耀一直在思考谢嘉融刚刚跟他说过的话。越想,越觉得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只是,他也不是什么聪慧之人,惯常又不喜欢费脑子,所以,渐渐的也就放下了。满脑子都是在想,该如何骂一骂愚蠢的赵氏。
回去之后,谢嘉哟直截了当的道:“你现在管着家,不要太厚此薄彼了,对大家应该一视同仁。”
赵氏自然是听说谢吉耀刚刚去了卫氏那里,所以以为是在卫氏那里听了什么话,过来教训她了。想到这里,赵氏冷哼一声,道:“爷,您莫要信了那位,我向来大度,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
“你最近是不是怠慢了芷柔院的那位?”谢吉耀见赵氏没明白过来利害关系厉声说道。
赵氏蹙眉,心想怎么又扯到芷柔院那位了,道:“爷,你是不是在外面听了什么闲言碎语?我怎么可能怠慢她。而且,也不看看她什么身份,我何时少她吃喝了?”
谢吉耀听后,猛地拍了一下桌子,道:“你这蠢妇!那位岂是你能怠慢的。不说别的,爹那日怎么说的,皇上又是怎么说的?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胆敢这样做!”
赵氏见谢吉耀发怒了,很是吓了一跳。只因,谢吉耀很少会发火。
“爷,我没有啊。吃喝用的我样样俱全,哪里怠慢了她?”赵氏稳住心神说道。
见谢吉耀脸上的怒火更甚,感激道:“要说怠慢,不过是今日让成衣阁来做衣裳,没给那边做罢了。只是,她辈分如此高,又有爹爹贴补,哪里能看得上成衣阁的东西。”
谢吉耀听了这话,问道:“真的?”
赵氏一看谢吉耀的脸色,就知道他必然是信了几分,于是思索了一下,继续道:“自然是真的。爷,你是没见她惯常穿的用的,个个不是凡品,哪里能看得上兰儿她们的东西。”
谢吉耀沉思了一下,道:“你说是爹贴补的?”
赵氏知道,这关算是过了。她和谢吉耀是一体的,谢吉耀最关心什么,她自然知晓。
“爷,您想想,不是爹贴补的,还能是谁?难不成是皇上?可她已经来了快两个月了,也没见宫中再次召见。您想想,她第一日来时,拿出来的东西,哪有一件是便宜货。北郡什么情况,咱们都知道,哪有这般富贵之人?”赵氏缓缓的给谢吉耀分析自己心中所思之事。
谢吉耀听后,道:“若真是这样的话,除了爹,似乎也没别人了。”
赵氏道:“我思来想去,也就是爹爹了。哎,自从上次莲姐惹恼了她,她可是对咱们大房不怎么友好。但却对二房颇好,成日里给蕊姐儿好东西。那金丝琥珀蝴蝶发簪,说给就给了。也没见咱们兰姐儿和莲姐儿得到什么好东西。”
谢吉耀越听眉头蹙得越紧,道:“行了,你也别抱怨了。真想拿到好东西,你就让兰姐儿和莲姐儿多去看看她。”
说完之后,又道:“爹爹刚刚交代了,要你以后不许怠慢了她,你平日里定要收敛一些,大面上不能出错。只是,她那东西到底是哪里来的,你还要多多注意些。若真是爹那边来的……”
赵氏见谢吉耀听进去了她的话,小声的道:“爷,我自然是明白的。”
“嗯。那行,你明白就好。”说完,谢吉耀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赵氏赶紧道:“爷,您不在这里用晚饭了吗?兰姐儿可是好多天没见着您了,正想着您呢。”
谢吉耀却道:“爹刚刚命我训斥你,我再留在这里不太好,总要做做样子。所以,这一个月我就在卫氏那边歇着,不过来了。”
说完,大踏步的离开了。
赵氏坐在榻上,面如冰霜,手中的帕子险些被她撕碎了。望着卫氏那边院子,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身边的孙嬷嬷见赵氏如此,赶紧宽慰道:“夫人,老爷还是想着您的,您看,他有什么大事儿还是跟您商量,卫姨娘不过是个玩物,老爷定不会跟她说这些。”
赵氏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道:“以后定要好好给兰姐儿选个好夫婿,断然不能是……不能是……哎。”
赵氏虽然没有明说出来,但孙嬷嬷却是听懂了。以后大小姐,一定不能找大老爷那样的夫婿。
谢嘉语那边,青嬷嬷对于谢嘉融的做法非常开心。还好有侯爷护着,要不然他们家小姐还不知会沦落到何种的境地。
只是,对于要去参加桃花宴,却不太赞同。
“小姐,你去见他们做什么,那两个人都是无德无义之人,他们也配见小姐!”青嬷嬷对于齐恒的事情可谓是知之甚深,对他的厌恶情绪甚至比谢嘉语还要多。
谢嘉语笑着道:“我为何不去?反正在家闲着也没事儿做,正好去见见这位几十年未曾见过的故人。我今日才知道,原来那日被长公主惩罚的人就是她的孙女。”
青嬷嬷道:“可见有其祖母必然有其孙女,没一个好东西。”
对于青嬷嬷的评价,谢嘉语点点头,又摇摇头,道:“像,也不像,苏凝露当初似是没这般忍不住气,没这般脾气暴躁。”
青嬷嬷道:“管她性子怎样,总归根子里都是一样坏的。”
谢嘉语看着青嬷嬷愤怒的神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完之后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