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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时,煌夜白的身影突然出现,挡在杜青鸾之前,将煌夜晗的话彻底打断,煌夜晗看了煌夜白一眼,目光又转移到杜青鸾身上,嘴角徐徐扯出一抹阴沉而冷凝的笑容,像极了阴暗的沼泽里,爬出来的鬼怪,露出森冷的牙齿,然后拂袖离开!
杜青鸾冷眼看着煌夜晗拂袖踏出金銮殿,然后掀开衣袍,缓慢而坚定的跪在了金殿前的玉阶上!
“四殿下!”立刻有太监宫女去阻拦,却被煌夜晗决绝推开,“让开!儿臣犯了大错,跪在此处向父皇谢罪!”
太监宫女们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首领太监立刻朝下吩咐道:“快去向李总管禀报,四殿下跪在这里不肯起身,快去!”
杜青鸾却知道,煌夜晗根本是在跪给皇帝看罢了,以此证明他的忠诚之心,消除皇帝心里的戒备。只是,煌夜晗,你以为此事就这样了结了么?别急,你慢慢等着吧,接下来的后续,又会多么的精彩!
自皇宫离开登上马车时,已经天色极暗,马车之上,再没有其他耳目,杜仲怀沉声道:“青鸾,今日之事与你有关?”他看似随意的目光,却深深的打量在杜青鸾身上,仿佛要看破这个女儿的伪装。
杜青鸾却突然吓了一跳似的,惊得以帕掩唇道:“父亲在说什么?青鸾哪有这样大的本事能耐?”
杜仲怀的眉拧了拧,杜青鸾惶恐却清澈的目光相对,许久之后他眼中的犀利才舒展而开,状似慈爱的点点头,逐渐消除了戒备。应当与她无关,这样布置严密的一件天大灾祸,怎么可能出自一个十五岁的少女之手?
他记得明明几个月前,这个女儿还是唯唯诺诺,逆来顺受,绝不可能如此厉害。但——若真与杜青鸾有关,那这个女儿的能耐简直让人恐惧!
俞信带着俞老夫人回到府里,得知俞信被判斩首之事,整个平西侯府彻夜难眠,自俞婉被俞信亲自斩杀之后,俞大夫人便郁郁寡欢,再得知俞烬人头难保,整个瘫倒在地上,眼泪刷刷的往下流。
俞信当即大发雷霆:“哭!就知道哭!我当初就反对你们去报复杜青鸾,你们却把我的话当成了耳旁风!现在招来杀身之祸,又怪得了谁!”
明明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却将他平西侯府闹得鸡犬不宁,简直是——!
俞信抓起花案上一只茶盏,用力砸在地上,砸得四分五裂!因着皇后寿宴上激怒皇帝,已经引起皇帝的猜测之心,这些时日他殚精竭虑,力主收敛锋芒,积蓄实力,好不容易弄来相面高人笼络君心,就差一点平西侯府又要翻身!但是就在这个节骨眼上,不成器的长子竟然在老夫人的撺掇下去掳劫杜青鸾,造成现在局面,还带回一个母夜叉般的安阳长公主,满盘皆输!满盘皆输啊!
就在此时,一名家丁咋咋呼呼的冲进来,忙跪下道:“老爷,二公子回来了!二公子回来了!”
话音刚落,便见一道湖蓝劲装的俊美身影如风般步入厅内,手中还抓着马鞭,显然刚跨下马,见着俞信、俞大夫人立刻单膝跪下行礼,目似朗月:“父亲,儿子有办法!”
然而抬起头来,那少年俊美得过分的脸上,却有着一股阴沉的杀伐之气!霸道而诡诘!
三日之后,果然传来俞烬被菜市口斩首的消息。
杜青鸾此刻正在按太医留下的方子,调制一味玉露汤,老太君虽从天花中救回一命,但终究年纪大了,需要好好调养,紫衣带来了这个消息。
“你亲眼看见,俞烬的头颅被砍了下来?”
紫衣道:“是的小姐,属下乔装后亲眼验证的,那颗头颅的主人定是俞烬无疑。”
杜青鸾眸中闪过一道光芒,秀眉微微皱了下,俞家这次如此轻易便放弃,眼睁睁的看着俞烬去赴死?按照俞家人的护短与刚愎,这实在有些不合常理!只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做手脚,就算俞老侯爷在也没这个胆子!“俞家有什么异常么?”
“俞家很安分的为俞烬收了尸,并没什么特别。只是一件,俞家二少爷,俞逸宣回来了。”
没有异常便是最大的异常!杜青鸾道:“紫衣,这几ri你多注意俞家动静。”无论如何,与这样强大的敌人为抗,小心为上!
至于这位俞家二少俞逸宣——杜青鸾微微眯起眼睛!
接下来的两个月,杜府里难得安宁,各处相安无事。傅雅雯被抬了姨娘受到杜仲怀隆宠,而傅雅雯的存在直接将六姨娘、八姨娘不安分的炮口全都转移了去,五姨娘及腹中胎儿却难得得了个安稳。与此同时,俞氏半条命每况愈下,苟延残喘,杜青鸾去看过两回,已经只剩下一口气,在得知平西侯府逐渐没落后,瘦得不成人形!
而插了俞氏最后一把刀的,则是傅雅雯被杜仲怀抬成了平妻!足以见得杜仲怀有多宠爱之,同时也见得傅雅雯此女手段有多高!同时,这也是对俞氏的一种告诫,表明,俞氏虽然还有一口气在,但所有荣光不复存在,那还不如死了!
就在表面风平浪静,暗地里波涛汹涌之中,五姨娘的孩子平安出世了,是个纷嫩可爱的儿子,这一喜立刻冲淡了之前府中接二连三的阴晦,就连杜仲怀都高兴得露出喜色,老太君更是爽朗下令,要大摆筵席!
妾的儿子出生,却要大摆筵席庆贺,这在名门世族中简直是没有的事!这足以证明,老太君对这长房现下唯一的孙子有多重视!更有可能,若是杜仲怀再无其他子嗣,这一个便是杜家未来的继承人!17w3o。
当杜仲怀亲自为儿子取名杜天钰时,就连傅雅雯脸上的笑容也僵了僵,充满苦涩!钰,谓之美玉也,杜仲怀竟然赐了这个庶子这般荣华的名字,那么,若是她将来生出儿子,杜天钰必定会成为她儿子的最大对手!
杜青鸾在傅雅雯面上一扫,并未错过傅雅雯暗咬的嘴唇,以及眼里一闪而过的阴鸷!她浅浅弯起唇角,道:“怎么,天钰弟弟出生,母亲不喜欢么?”
傅雅雯浑身一震,忙低头掩饰笑道:“怎么会,我高兴还来不及呢,郡主看看错了吧。”额头渗满冷汗。
杜青鸾笑道:“我就说,父亲得了儿子,母亲该最替父亲高兴才是,怎会不欢喜呢?想必往后,母亲也会替父亲好好照顾着天钰弟弟的是吧?”
杜仲怀犀利的目光立刻扫过来。事段还于都。
杜青鸾说得风轻云淡,傅雅雯后背上却渗出一层层的冷汗!杜青鸾看出她刚才心里打的那些龌龊主意了!杜青鸾这是在警告她,若是杜天钰有半点差池,定是她搞的鬼!于是现在她非但不能有任何举措,甚至还要祈求杜天鸣平平安安,否则她第一个吃不了兜着走!傅雅雯违心而扭曲的笑道:“是,我自当尽力而为,绝不委屈了三少爷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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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鸾鸾恶毒么?狠毒么?刻毒么?哪有人家鸾鸾明明是纯洁的小绵羊,看我真诚的眼睛,喵p勒个s:关于平妻制,子女为父亲平妻的喊法各异,所以这里还是取“母亲”这个喊法吧,麻烦就表考据啦,看着一乐吧
俞氏暴毙()
据说,得知杜天钰降生的那天晚上,俞氏在房里大吐三口血,整夜未能成眠!但这已经不关杜青鸾的事了,她所要做的就是守护这个小玉童不受半点伤害!说降之知童。
八日之后,杜仲怀亲自发帖邀请朝中百官来参加杜天钰的行九之宴。行九宴乃孩童出生第九日为庆贺孩童降生所办宴会,因着杜仲怀两次丧子,此次杜天钰出生是为大喜,朝中文武百官都来祝贺,就连皇帝都送来了赏赐,几位皇子也到府拜贺。
五姨娘屋里,经过八日,小天钰的面容张开,变得水水嫩嫩,脸颊上还带着两个酒窝,见到谁都爱笑,可爱得相当讨喜,老太君亲自抱着,欢喜非常。而其他几房姨娘、夫人们不管心不甘还是情不愿,都得打足了精神在旁强笑着,因为这个档口,谁都不愿惹了老夫人的不快!
三夫人张氏瞧着颇得老太君宠爱的杜天钰,心里颇不是滋味,眼珠子转了转,看似玩笑的说道:“这三少爷长得可真俊,真是个玲珑剔透的小玉童呢,老太君您看这眼睛,鼻子,眉毛,跟五姨娘真正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俊俏,只可惜与大伯不太相似。”
这话看似是夸赞杜天钰相貌好,可仔细一听,那最后一句倒像是话里有话!心思活透的几位姨娘立刻听出不对劲来,暗暗的发笑,五姨娘则顿时脸色煞白,惊恐至极!这话简直在指认五姨娘的孩子身世有问题!杜青鸾立刻按住五姨娘的手,安抚的朝她点了点头,似笑非笑的瞥向张氏道:“不像么?青鸾倒觉得眉宇之间分明父亲的痕迹,怎么,三婶婶觉得不像父亲,又像谁呢?”
杜青鸾这么一点,老太君立马体味出张氏的意图,怒容道:“张氏,你有什么话便说出来!老身倒要听听,你这狗嘴里要吐出什么东西!”
张氏见老太君动怒,却还想分辨几句:“老太君我”
老太君抓起案上一只香炉便用力砸在张氏身上,怒斥道:“整日不是嚼舌根便是搬弄是非,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一个刚出生的小婴儿,你们这些腌臜东西都容不得,好啊!很好!再胡诌半句,立刻给我滚出杜家,我杜家绝不要你这样蛇蝎心肠的毒妇!”
老太君连没了几个孙子,现下杜天钰便是老太君的心头肉,谁人想动这块心头肉,都会成为老太君的眼中钉。张氏却在这个时候,想煽风点火,简直找死!
看着张氏惶恐的跪在地上脸色铁青的模样,杜青鸾没有丝毫怜悯,目光却在所有人脸上转了一圈,似在思量每个人的心思。
就在此时,一道猝不及防的声音带着虚弱的咳嗽响起:“原来老太君及各位妹妹们都在此啊,咳咳妾身倒是来得巧了。”
却见已经养病数月,神智不清的俞氏,竟然难得的盛装打扮的在丫鬟的搀扶下走了进来,一身深褚色的勾勒宝相花纹服,袖口滚了两道边,华贵异常,挽了牡丹髻,金银宝石点缀简直有如一座移动的宝树,就算进宫面见圣上也不过如此了。只是这样华贵的打扮,却衬得她涂抹过多脂粉的脸色,显得更为苍老怪异,整个人看起来不伦不类,再没有从前的高贵典雅。
见到俞氏出现,在场的没有几个不惊讶的,这几个月所有人几乎把俞氏忘了个干干净净,只当个活死人。没想到俞氏竟然会挑这个时候出现,简直怪异非常!
老太君见了俞氏,脸立刻拉了下人,堪称厌恶道:“你来做什么?”上次得天花的事,老太君已经知晓是俞氏做的手脚,但苦于一直未寻得那个下毒的妇人,只能不了了之。但这并不意味着,不能整治俞氏!俞氏这两个月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日子,便是由老太君暗示!
见了老太君疾言厉色,俞氏非但没动怒,反而忙惶恐的低下头赔笑,从怀里取出一只精致的长命锁道:“妾身听闻三少爷行九日之宴,为老爷与老太君感到高兴,特来恭贺,这是妾身一点小小心意。”
俞氏亲自将那只精致的长命锁送上前,要替杜天钰亲自带上,却见杜青鸾突然伸手拦住那只长命锁,淡淡道:“慢着!”
俞氏掩了帕子咳嗽,脸色越来越苍白,像是随时会咳死似的,眼睛眯了眯不悦道:“怎么,郡主难道怀疑我在长命锁上还会做手脚不成?”
杜青鸾笑道:“青鸾并不敢,只是天钰的东西,父亲特意叮嘱再三检查,青鸾不敢不听从父亲的意思,只好再查验一遍,还请母亲不要见怪才是。”
俞氏冷笑一声道:“那便请郡主自便吧!”
看着俞氏毫不胆怯的模样,樱桃有些怀疑,难道真是小姐疑心了?杜青鸾却面色淡然的结果那只精巧细致,来回翻看着这只巧妙得竟然一丝接合缝隙都看不出的长命锁,忽然一下用力,竟强行将那长命锁一捏成为两半!
俞氏当即怒道:“郡主,你这是什么意思?当面毁坏我赠送之物,分明是半点不把我这长辈放在眼里!”哪怕俞氏现下地位再低,名义上仍是杜青鸾的继母,这一点无从改变!
杜青鸾唇边含着一抹浅笑,目光却发沉,将那长命锁用力打开:“青鸾倒想问一句,母亲这是什么意思?这长命锁里,藏的又是何物!”
老太君一看,竟见那长命锁里,竟然还藏着一只小小的香囊!老太君立刻肃了颜色,提升叱道:“这是什么东西!”敢在这长命锁里藏东西,俞氏简直是胆大包天!
俞氏立马惶恐道:“冤枉啊老太君!这香囊里装的是鱼腥草、白海棠、天南星、乌头草四味草药,因着三少爷新生,最是易得燥热体虚之症,咳咳因此妾身特意请太医配了这味清热温里的药方,请老太君明察啊!”
老太君脸色稍霁,面上的怒色却是消退了些,鱼腥草、白海棠、天南星及乌头草这四味药并不特殊,甚至说极为寻常的清热降火的药材,亦是大夫药方里甚为常见的,若真是如是这四味药,那道真可能是误会了俞氏了。
可这时,却见杜青鸾的冷笑一声,道:“这四味药的确有清热温里的功效。只是母亲难道不知,这对寻常人甚为有益的草药,对刚诞生的婴孩儿来讲,却不啻于虎狼之药!且弟弟并没患病,何须这些药草?岂不知是药三分毒的道理?母亲,您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刚出生的婴儿体质极弱,寻常药物的剂量便是三分之一,婴儿都难以承受,更何况这整整一包!若俞氏真为好心,为何不正大光明的讲出来?反而要藏得如此之深,明显是有所图谋,她竟然到这个时候还不死心,对刚诞下的孩子出手,简直恶毒至极!
俞氏被说得脸色铁青,忙扑通一声跪在老太君脚边,连连哀求道:“老太君,妾身真不知晓啊!妾身愚钝,好心办错了事,求老太君恕罪!”
老太君听杜青鸾说罢,心情极为愤怒,却见俞氏恳切的跪在自己脚边,满脸悔过的模样,竟真不像故意的模样,又思及今儿个天钰好日子,实在不愿添晦气,朝着翠竹斥道:“把东西扔出去,再不准让我瞧见!俞氏,你往后再有半点小动作,仔细你的皮!”
俞氏被训斥了,并没想往常般动怒,反而感激涕零道:“谢老太君!谢老太君!”
看着俞氏这副恳切认错的模样,杜青鸾忽然心中生出一股狐疑来。刚才一时愤怒中并没察觉,此刻却突然发现不对来:怎么回事?凭俞氏的心计,若真要害天钰定是费尽心机,绝不会用这种明显的手段,如此轻易便被查了出来,难道她真的头脑不清醒了不成?
就在此时,前厅丫鬟来传话:“老太君,老爷让奴婢来传话,请您与各位夫人入席。”
老太君点了点头,将杜天钰交给乳母好生照顾着,理了理装束带着几位夫人姨娘一同入席,五姨娘因不放心杜天钰,便留下。而俞氏竟跟在了最后,尾随而去。老太君微微不悦的皱眉,似乎想斥退她,但一想今日这场合,俞氏自己死乞白赖的要参加宴席,若是强行阻拦,引来宾客们侧目的眼光,那反倒弄巧成拙了。
老太君使了个眼色,命令翠竹派丫鬟好好看着俞氏,若是她有半点异动,立刻绑回。
杜青鸾却微微眯起眼睛,望着低着头一脸惶恐的俞氏,俞氏低着头搅着帕子,忽然殷切的上前,朝着杜青鸾,祈求道:“郡主我知错了往日都是我自作自受,与您作对,求您大人有大量,切勿与我一个半死不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