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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出鲜红的血来!
“啊——”傅雅雯的尖叫声刚喊出口,便看到身后紫衣冷凝着表情,缓缓走到她面前,冷喝道:“住口!”
傅雅雯倒退了两步,跌倒在地上,脸色雪白,像活见了鬼一样!“你你怎么”杜青鸾不是得了天花么?她不是应该气息奄奄的在床上等死么!怎么会又完好无恙的站在她面前!
还是原本这就是一场骗局,杜青鸾买通了刘太医,故意放出信息,然后引君入翁!被当场抓住下毒害杜青鸾,杜青鸾不会放过她的!绝对不会!
傅雅雯脸色惨白的往后退,跌跌撞撞的想往外跑,然而刚迈开步伐便对上紫衣阴冷杀意的眼睛!登时吓得嘴唇发白,浑身僵死一般,一动无法动!看着眼前那把寒光闪闪的长剑,害怕的面无人色,她飞快地道:“郡主饶命!我也是没有法子!大夫人抓住了我的把柄,我真的是被她逼的没办法!”
杜青鸾眨了眨眼睛,浅浅笑起来:“大夫人抓住了你的把柄,你很害怕。怎么就不怕我呢?还是我在小姑姑眼中,原来是颗软柿子,可以随便捏的?”
橙色的灯光下,杜青鸾的容颜仿佛镀上了一层胭脂,美丽得不可方物,黑白分明的眸闪耀着宝石般的光芒,仿佛能透射人心,却又冷得让人浑身发寒,仿佛自己一切的龌龊都明明白白的被挖出来,摊开在空气之下,看得清清楚楚!傅雅雯浑身打了个寒战,颤颤巍巍道:“郡主!我真的是逼不得已啊”汗水一下子滚滚落下,却再说不出半个字!
“哦?”杜青鸾的笑容愈加意味深长,“原来小姑姑真是逼不得已啊。我还以为,小姑姑另有筹谋,先用这毒害死我,再用我的死陷害大夫人,那样既除掉了我,又将大夫人拉下马,那才不枉费小姑姑一番良苦用心啊。”
傅雅雯脸上凄苦的表情猛地冻住,一寸寸裂开!杜青鸾怎么会知道她真正的打算!她怎么猜得出来的!她的确暗地里打算,甚至已经计划好了!等毒死杜青鸾,随即将这毒药藏进大夫人院子里,等杜仲怀查出来,罪责全部会推到大夫人身上!而最后最大的赢家便是她!
只是她没想到,她那点自以为是的小伎俩原来早就被杜青鸾猜出来了!怎么办?她不想死,她不想死啊!
此时的傅雅雯什么都管不了,什么主母之位,什么拉下俞氏,什么都管不了了,首先她要先保住自己这条命!傅雅雯膝盖一弯,已经跪在地上,眼泪冷汗齐流:“郡主,我招了!我全招了!这毒的确是大夫人给我的!还有另外一件,大夫人命我每日给您送点心、鸡汤什么的。其实毒根本没下在那些食物里,而是在那些随食物送进的银箸跟银汤匙里!这些银筷子银汤匙表面看起来与旁的食具看起来一模一样,实际上里面被挖空,注入了水银与铝,若长期食用我做的就这么多了,其他再不敢欺瞒郡主半句,否则便让这把剑,刺穿我的心窝而死!”
听到傅雅雯的话,樱桃蓦地倒抽一口气,银筷子能验毒,所以一般贵宅高门里都爱用银箸,久而久之便形成了习惯,只以为银筷子能验出毒来,没有任何人会怀疑到那上头去。只是没想到,俞氏的心思竟可怖至此!银能避毒,而水银与铝若被人体食入,便是剧毒!更可怕的是,这些水银与铝每日不动声色的溶进食物里,最后毒素累积后,突然暴毙,却查不出任何缘由!这样花样百出的算计,简直让人防不胜防!
还好!她们事先多张了心眼,外界送进来的东西一律放在一边,从不食用。否则,便是有一千条命,也敌不过大夫人的阴谋毒计!
樱桃愤恨的咬紧牙关道:“小姐!这简直——”太可恶了!太可恶了!大夫人就是死一百次都不为过!
杜青鸾冷笑一声道:“小姑姑,你现在把这些都说出来,就不怕母亲报复,要了你的命?”
傅雅雯眼珠子一转,仿佛突然下定什么决心似的:“郡主,事已至此,我已经什么都不怕了,只求您饶了我一条命,往后您任何吩咐,我都按照您说的做!”17i3e。
桃在道通啊。“这样啊,”杜青鸾淡淡一笑,捡起傅雅雯之前惊慌之中,掉落在地上的那瓶毒药道,“那么,小姑姑就把这毒喝下去吧,你敢不敢?”
看着面前这瓶毒药,傅雅雯猛地抽了一口气,浑身颤抖的接过那瓶毒药,仿佛看着地狱里的阎罗王似的望着杜青鸾美丽的笑容,狠狠的攥紧那瓶毒药,许久之后,她咬着牙猛地抬头,突然发狠!
变故就在那一刹那!傅雅雯突然出其不意的抢过紫衣手中的剑,朝着杜青鸾扑过去!
樱桃忽然失声尖叫道:“姑小姐你想干什么!啊——小姐!”
但是已经来不及,只听到一声惨呼声自窗户纸透出,一道鲜红的血光随着惊喊声已经溅在窗户上,在夜晚显得尤其触目惊心!
傅雅雯疯了似的推开房门,手中带血的剑乒的一声掉落在地上,她带着满手鲜血惊慌失措的逃了出来,想逃出院子!
然而与此同时,院门忽然被一脚踹开,便看到俞氏带着十几个丫鬟家丁站在了门外,看着傅雅雯双手沾满的鲜血,忽然露出一道阴冷的微笑:“傅雅雯,你还不赶快跪下认罪!”
傅雅雯似是完全没想到,俞氏这个时候会出现,还带着这么多家丁、丫鬟,吓得脸色雪白,像见了鬼一样,颤抖的说道:“大大夫人您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是说,我替你做完事,就放了我的么?大夫人,你不能言而无信啊!”
看着那扇大开的房门,以及樱桃哭天喊地的哭声,断定杜青鸾已经死了!俞氏此刻几乎激动得要大笑出来!太好了!杜青鸾被弄死了!还是被傅雅雯弄死的!现在她要做的就是把傅雅雯抓起来送到杜仲怀面前,让他亲手杀了这小践人!她就说,算计到头,最后胜利的一定是她!只有她,才是这杜家最永久的女主人!俞氏脸上露出一股扭曲的笑容:“言而无信?你在说什么,本夫人什么都不知道,来人,把这毒害郡主的小践人给我绑起来!祥贵,立刻把这践人给我带走去见老爷!”
傅雅雯不可置信的摇着头,道:“不,你怎么能这样你怎么能这样!”可还没等她再次开口,祥贵已经拿了布用力堵住了她的嘴!将她强行绑走。
俞氏望着几近绝望傅雅雯,微微眯起眼,阴冷的凑到她面前道了一句:“有话,等着进地府再去说吧。给我带走!”
花厅里,杜仲怀不悦的走进来道:“你到底想让我来看什么!”现下他对俞氏厌恶至极,一面都不想见,偏偏俞氏派人说有极重要的事等他来处理。
刚说完,杜仲怀忽然看到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双手满是鲜血的傅雅雯,面色瞬间凝重道:“这到底怎么回事!”
俞氏冷笑一声,朝着杜仲怀提声道:“老爷!姑小姐谋害了郡主!臣妾请您杀了姑小姐,为郡主做主!”
谁是赢家()
老太君死了,杜青鸾也死了!现下只剩下傅雅雯这个愚蠢的践人!她绝对没料到她在算计自己的同时,自己也在算计她!
俞氏眼底露出深深的阴狠。这个杜府里,从来只容许有一个女主人!她辛苦经营十几年,绝不容许任何人觊觎她的地位!
杜仲怀露出震惊的表情:“你在说什么!”杜仲怀此刻万万不信,只觉得大夫人又疯病复发,说起胡话来,傅雅雯会谋害杜青鸾?这简直是荒诞至极!
俞氏眼底露出一丝讥讽,面上却装作相当叹惋的摇摇头道:“若是旁人突然来向妾身说,妾身也绝不相信的,可是有证据却容不得妾身不信呐。”
说着俞氏朝祥贵使了个眼色,祥贵几不可察的点点头,当即站出来道:“老爷!奴才亲眼看到今儿个晚上姑小姐偷偷摸摸的进了大小姐的房,然后抓着一把刀子,满手是血的从里头出来,而且还惊慌失措的想逃跑,多亏了大夫人及时将姑小姐拿住,否则,姑小姐想必已经逃掉了!老爷,请您务必要为大小姐做主啊!”
杜仲怀不可置信的望着傅雅雯,然而再看到她双手沾满的血迹!
傅雅雯像被堵住口般,百口莫辩道:“没!我没我与郡主无冤无仇,为什么要下毒毒害郡主?大夫人,你不能红口白舌啊!表兄,你要相信我!”傅雅雯睫毛颤了颤,两行眼泪立刻流了下来,凄楚的望向杜仲怀。
俞氏最看不惯她这副狐媚样,突然冷笑一声,打断她的话,疾言厉色道:“你有!因为郡主抓住你从前跟一个来历不明的书生私通的把柄,你怀恨在心,所以要杀人灭口!”
俞氏一句话让在场所有人,包括杜仲怀都震惊住了!杜仲怀几乎堪称失态的反问道:“什么?!”太鸾的蠢同。
周围一干丫鬟、婆子更是露出惊叹的表情,姑小姐竟然从前跟野男人私通过?怪不得,十九岁仍未找到婆家,这次到府里探亲,探着探着竟把自己探到老爷怀里头去,原来是这样人品!
傅雅雯从前往事被揭开,整张脸都找不着半点血色,原本如花朵般娇艳的唇像打了寒霜似的,整个人不知所措的颤抖着,急急的膝行到杜仲怀面前,祈求道:“表兄,你要相信我我是清白的!我更没有害大小姐啊!大夫人,你为什么要害我!”
俞氏一个巴掌狠狠甩在傅雅雯年轻貌美的脸颊上,将傅雅雯打得脸颊都偏过去,脸上带着痛快的笑意:“启禀老爷,傅雅雯从前的事,妾身已经查得清清楚楚,她十五岁那年便有过一桩亲事,却在成亲前与一个野男人私/奔,最后闹得人尽皆知,名声败尽,整个临安城没一户良家敢要她。她的父亲更是被她活生生气死!而她现下成了没人要的老姑娘,便把主意打到老爷您身上,这简直是诚心败坏咱们学士府的名声,更是不将老爷您放在眼里啊!”
俞氏一句句话,像巴掌似的打在杜仲怀脸上!
杜仲怀的脸上,只剩下说不出的难堪,身为一个男人,最不能忍受的便是自己的女人给自己戴绿帽子!此事他已经不是在为杜青鸾愤怒了,而是为了他男人的尊严!他身为堂堂一品大员,身边的姨娘再不济也是良家出身,如何受得了竟然被一个女人愚弄!他在这一瞬间,从心头升腾起一丝滔天的怒气,厉声喝道:“傅雅雯,究竟是怎么回事!”
傅雅雯眼泪刷刷的落下来,却一个字说不出来,朝着俞氏痛声控诉道:“大夫人,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害我!明明是你指使——”
然而傅雅雯还没说完,俞氏便已经截断她的话:“怎么?难道姑小姐要说,是我指使你去毒害郡主的不成?你害死郡主不说,还想来陷害我!还是你非要将我们学士府搅合得鸡飞狗跳才行?你这等毒妇,简直其心可诛!”
傅雅雯所有的话都被俞氏堵了回去,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因为她说的每一个字,杜仲怀现下都不会相信!
杜仲怀气得眼睛都开始发红,一脚蹬开爬到他脚边哭泣垂泪的傅雅雯!
望着面如死灰的傅雅雯,俞氏眼中闪过一丝阴冷的笑。胆敢毒杀郡主,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再加上老爷此刻被激怒,傅雅雯今日必死无疑!“老爷,此事人证物证俱在,未免夜长梦多,还是请老爷立刻处置吧!否则传出去,最后损坏的可是老爷您的名声!”傅雅雯,你就好好的下去,陪着杜青鸾那个小践人一起,去见阎罗王吧!
杜仲怀愤怒的望着傅雅雯,怒火攻心道:“来人——”
就在杜仲怀即将下令之时,却听到一声甜润清雅的声音从内堂传来:“父亲怎么如此动怒?难道与小姑姑有关不成?”话音刚传来,那道聘婷绝丽的身影已经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个丫鬟。
俞氏像是活见鬼一样,完完全全的呆愣在那里,几乎是失声尖叫道:“杜青鸾,你怎么没死!”怎么回事?她怎么还会一副完好无损的模样!她刚才亲眼看到的,杜青鸾浑身是血的躺在床上,樱桃还在旁边哭!可是现在现在又是怎么一回事!这个小践人为什么会没死!
杜仲怀也是皱紧了眉心,撑大了眼睛,满眼的不可置信。不是说傅雅雯毒害了青鸾么?现下这又是怎么回事!
就连祥贵这些下人们,都像活见鬼似的!
杜青鸾眨了眨眼,诧异道:“母亲这说的什么话,难不成青鸾不该活着么?还有小姑姑跪着做什么?难道发生什么事了不成?”
说者有心,听着更有心,杜仲怀几乎是立刻瞪大一双眼睛,奇怪的望向俞氏。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半夜咋咋呼呼的说傅雅雯害了青鸾,又说傅雅雯从前名声不洁,可现下青鸾好好儿的站在这里,这又该如何解释!
“你不是被感染了天花?!”俞氏原本激动的脸色,瞬间变青,因为她立刻反应过来!她中计了!这场天花还有下毒,就是杜青鸾玩的计谋!将她引/诱进了陷阱!
杜青鸾弯起唇瓣,浅浅笑道:“回禀父亲,这都是樱桃这丫头的错,青鸾这几日的确身子有些不适,但并不是没有患上天花,只是普通的风寒罢了,偏樱桃一时着急传错了话,父亲您瞧,青鸾现下可是好好儿的呢,只不过”话音一转,杜青鸾脸上露出些许忧伤,“见到母亲一脸失望,像是巴不得青鸾出事的模样,倒让青鸾生生寒了心呢”
杜青鸾眼神一扫,在傅雅雯脸上扫了一下。傅雅雯当即哭了起来,却是无声的哭泣,如同被风雨打湿了的梨花般,两行清泪无声顺着脸颊滑落,最后隐入雪白而纤细的脖颈里,整个人泣不成声:“表兄”
两个字似含着无限忧伤与痛楚,瞬间将杜仲怀的心融化了。
傅雅雯字字带泪,诉说道:“我知晓大夫人原就看我不顺眼的,更看不上我家世低微我这样小家小户的,如何与大夫人相比呢我知晓,大夫人是嫉恨雅雯得了表兄的宠爱只是,雅雯待表兄绝对是一片真心大夫人为何要故意曲解雅雯的心意?更是编造出雅雯名声不洁的谎言来”
“表兄雅雯虽说不是大家出身,但也是名声重于性命的。更没做出气死父亲这等大逆不道之事。若是表兄实在不信雅雯便只有一死明志!”
说着,傅雅雯猛地从地上爬起,决绝的冲向旁边的柱子!jy。
杜仲怀震惊的撑大眼睛,当即眼明手快的冲上前抱住寻死的傅雅雯,可是已经迟了一步,傅雅雯已经撞了上去,额头被撞破,流出大块的鲜血来!
幸而杜仲怀还算及时,只是破了头,性命却是无碍的!杜仲怀抱着怀中柔若无骨的女子,失声道:“你这是做什么!”
傅雅雯嘴唇颤了颤,眼泪却滚滚的落了下来:“表兄你就让雅雯去死吧,否则雅雯即便或者,名声却也洗刷不清雅雯绝不能让自己这样一个名节有碍之人,损了表兄的官威民声更不能在这里碍大夫人的眼,表兄,让我去吧!”
说着,挣扎着又要往柱子上撞!
杜青鸾立刻敛了容色,痛心疾首道:“小姑姑,你这是做什么!这是在诚心割父亲的肉啊!你有哪里被委屈了,横竖有父亲为你做主,何必白白损了自己的性命!父亲您说是不是?”她眼睛微微瞥了面无人色的俞氏一眼,心里却暗暗赞叹,这位小姑姑的演技可越发精湛了!
俞氏,你自以为是庄家,操控一切,但别忘了,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谁才是赢家!
傅雅雯却偷偷望了俞氏一眼,如同被惊到的小动物,畏惧的往杜仲怀怀里缩了缩,泪水滚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