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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青鸾猛地回过头,正看到一头张着血盆大口的猛兽,血红的眼睛,猛地朝她扑过来——她倒抽一口气,下意识的躲开——
一炷香后。
明黄色的銮驾赶回,文帝龙袍一甩,满脸怒容的赶回,狠声斥道:“到底怎么回事!”
所有人都面无血色的跪在地上,浑身发抖,谁也不敢发出半点声音,生怕触怒了帝王,当即脑袋搬家!
帘幕掀开,只见帘幕之后,禧太妃盛怒的容颜立刻显现出来,她颈间划伤一道长长的血痕,整个人大惊失色,阴沉的脸孔里满是怒意,太医在一旁胆战心惊的号脉。所有人都跪在地上,一声气不敢出,生怕禧太妃有半分差池,所有人都要拉去陪葬!
天子一怒,满朝皆惊:“查!给朕去查!到底是怎么回事!”白虎为何会突然出现在此,并且袭击禧太妃!这点着实万分可疑!或者——这就是一场有预谋的刺杀!
上百名侍卫立刻开始彻查,整个猎场一片死寂,没有人敢发出半点声音,直到半个时辰后——
一名侍卫捧着一只东西出来,跪下道:“启禀陛下,臣等搜遍了所有事物,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只除了这一件,实在太妃娘娘坐垫下发现的,甚为可疑,请陛下示下。”
什么!
太医证实,满朝皆变了颜色,意外是一回事,但这个东西出现,明显是一场有计划的谋杀!到底是什么人,如此胆大包天,敢暗杀太妃娘娘!
不远处,恭敬跪守的杜画屏,陡然间脸色发白,眸子不可置信的撑大——
怎么会是这个香囊?!
她不是亲自交给凤歌公主,再由凤歌公主安放在杜青鸾的坐骑马鞍下了么?怎么会有第二只?并且出现在禧太妃的坐垫之下!
文帝看着那只香囊,龙眸一眯,沉声道:“这个东西为何人所有?”
当众人望向香囊时,都或多或少的惊异了一下,香囊这种东西,一般而言乃女子所佩戴,而在场名门闺秀甚多,更遑论宫女妃嫔,到底是何人如此大胆,竟然敢用此物害太妃娘娘!
死寂,死寂——
所有人都不敢说话,生怕发出一点声音。
直到禧太妃猛地站起,冷眼扫了跪在地上众人一圈,眸子陡然落在杜画屏身上道:“杜画屏!刚才除了本宫贴身侍婢外,只有你靠本宫最近,这只香囊,是不是你所有?!”
杜画屏猛地抬起头对上禧太妃跟皇帝摄人的目光,脸色陡然一变,忙跪下磕头道:“太妃娘娘您误会臣女了!此物并非臣女所放!”心脏刹那间快停止摆动,怎么会这样?若是被查出来,这香囊是她所有,她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禧太妃重重一哼:“并非你所放?那又会是何人!”
杜画屏紧咬着唇瓣,眸子一闪,陡然一个主意落到脑中,眸中一丝冷凝的阴毒悄然闪过,再抬起头,已经满眼是委屈的泪水:“回禀禧太妃,这只香囊臣女曾在家姐那里看到过,想来可能是家姐”13ysn。
反正把一切罪责推到杜青鸾身上就对了!此时杜青鸾定已葬身虎口,最好来个死无对证!就算她杜青鸾本事上天,也断没有从地府里爬出来伸冤的道理!
杜青鸾,别怪我!怪就怪,你着实该死!
隔山打牛()
杜青鸾?!
候在下首的杜仲怀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的望着自己的二女儿,竟然会把此等天大罪责推到亲姐姐身上,她莫不是疯了不成!在府中就算再多争斗,他也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但是这里是御驾之前!说错一句话,便是掉脑袋的大事!甚至会连累阖府两百条人命!
他浑身冒冷汗,开始怀疑,是不是错了?错在根本把这个女儿带到猎场来!错在从小到大的培养,都看错了人!连亲姐姐都要谋害,这个二女儿到底是怎样的心狠手辣!
禧太妃霎时眯起凤目,显然是回想起昨晚那场盛宴上杜青鸾极其精彩的表现,冷眸斥道:“你有何证据?”
杜画屏眼眸一转,道:“回禀太妃娘娘,臣女跟侍女在家姐那里不小心瞧见过,没想到竟出现在太妃娘娘的坐垫之下许是家姐不小心搁错地方了吧”
现下,她没空去思量怎么会突然冒出第二只香囊,她只知道,一定要保全自己!至于其他的谁让杜青鸾那个践人,生下来就与她作对!13ysn。
禧太妃入宫四十年,经历多次宫闱之变,尔虞我诈的算计毒害,最憎恶这些龌龊手段。更何况,事关自己性命,禧太妃怒得几乎失去理智,大声呵斥道:“来人!把杜青鸾给本宫押上来!”
语音刚落,全场便一片震惊,所有人脸色都变了。
杜青鸾,昨日才打败姬婴丞相,为齐国保全颜面,更取得陛下青睐的杜青鸾,没想到一夕之间,便是一场泼天祸事!
杜仲怀豁然抬起头,正准备疾步向前,然而第一步迈出,他就顿住了,这时候正逢陛下与禧太妃盛怒,贸然上前求情非但救不了杜青鸾,反而极可能为杜家带来滔天大祸。如今杜仲怀咬咬牙,把步子收回去,重新静候在一旁,准备见机行事。事到如此,他只能一切为保全杜家!至于大女儿,身为杜家的一份子,该有为杜家牺牲的觉悟!
全场人人自危,只有杜画屏低垂的眸子里,写满了兴奋与恶毒。只要待会儿禧太妃派人去找到杜青鸾的死尸,那再审不出来,直接便是死无对证!就算死了,她也要杜青鸾名声禁毁,变成千古罪人!
“妹妹,你许是看错了吧,我可从来没有过这种香囊呢。”就在一片低声议论中,突然一道温婉的女声自不远处传来。
众人一惊,皆望着声音来源的方向。
只见杜青鸾一身浅绿色长裙,一头乌发之用一根发带利落的绑起,发丝在风中高高飞扬,半遮住她绝美的脸庞,一时间竟如临水照花般扑朔迷离,然而那双凌冽的眸,却如清泉般直照进人心,带着天生冷冽,却又美得惊心动魄,让人心襟荡漾!
杜画屏在看清来人时,脸色刹那间白了。怎么会!她不是已经死了么,又怎么会在这里!不会,不会的!那么严密的计谋,杜青鸾怎么可能逃脱得了!
杜青鸾浅浅扫了眼杜画屏骤变的脸色,冷冷一嘲,弯下膝盖朝着文帝及禧太妃恭敬行礼道:“臣女拜见陛下,拜见禧太妃娘娘。”
“你刚才说,这香囊并非你所有?”禧太妃满脸不悦的冷声道。
杜青鸾张着那双黑白分明的眸道:“是的娘娘,这香囊并非臣女的,画屏妹妹怕是记错了吧,且臣女有何机会将香囊藏在太妃娘娘的坐垫之下呢?”
正在此时,一直沉默的贤贵妃眯着眼睛,咄咄逼人道:“机会,你并不是没有吧,你刚才无故无踪又是去了哪里?杜青鸾,你还不快老实交代,你到底为何陷害禧太妃!”
杜青鸾眸子瞬时一眯,对上贤贵妃狠辣的颜色,她知道,她们算是料定了,只要她说不出她刚才在哪里,便无法洗脱嫌疑。且,唯一的证人便是凤歌公主,以凤歌公主的脾性,绝不会为她作证!她们是定下决心,要置她于死地!
贤贵妃继续冷笑道:“怎么,你现在没有话说了?”杜画屏的话可能没甚重量,可是贤贵妃一开口,几乎大半的人都倾向过来,不为其他,只为这贤贵妃得宠十几载,甚得皇上信任,谁人敢与她对抗?不少人都心知肚明,得罪了贤贵妃,无论你是何人,只会一个下场——便是死!
“刚才杜姐姐跟我在一起。”一道稚嫩却不幼稚的童音响起。
众人目光一齐诧异的望过去:永宁王世子?!
他怎么会,站出来为杜青鸾作证!
杜画屏不可置信的撑大眼睛,她算计好一切,却偏偏没有算计到,这个永宁王小世子,会突然站在杜青鸾那边!青候只争二。
季采纤瘦的身子俯下,少年老成的跪下道:“启禀陛下,太妃娘娘,昨日杜姐姐棋艺精湛,打破旬国棋局,让臣十分佩服,臣便想拜师,请她做臣的棋艺师傅,于是围猎之时,一直与杜姐姐在一起,且猛虎突袭时,杜姐姐救了我一命,这便是证据!”他猛地撸起衣袖,露出白希的手臂上,一条深深的抓痕,嫣红的血液自伤口滑出,在白希的皮肤上显得格外精心!
杜青鸾看着跪在自己身旁的小季采,心底蓦地巨震,说不出的感觉。她原以为这孩子,只不过是个顽劣少年罢了,可没想到,他竟然肯站出来为自己作证。并且为了说服众人,更自己在自己手臂上弄下一条深深的划痕!
想她杜青鸾两世叠加,没想到竟然有一日,要靠一个孩子来救!
永宁王世子站出来,贤贵妃像被堵住嘴巴一样,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而原本满脸怒容的皇帝与太妃,皆舒缓了一下神色,道:“杜青鸾你救了永宁世子一命?怎么不早说,待会儿朕自有赏赐。不过,你们也遇到猛虎袭击了?”
一日之内,竟两次遇到虎袭,此事实在太过不寻常!
“是。”杜青鸾眸子一冷,从袖中取出另一只香囊道,“这个香囊,臣女也有一个,刚才臣女陪同凤歌公主围猎,突然白虎出现,马匹失控,将臣女摔下马,刚巧遇到永宁世子,侥幸一同逃脱。而更巧的是在永宁世子的马鞍下,臣女寻到了这只香囊,请皇上明察。”
当第二只香囊出现的刹那,杜画屏脸色彻底青了。这是怎么回事?她原本只给了凤歌公主一只香囊,另外一只以防万一,她藏在帐篷里,难道——杜画屏蓦地倒抽一口气——难道她的计划被杜青鸾识破了?!
还有那只香囊,本应该藏在杜青鸾的马鞍下,怎么会出现在永宁世子的马下?这又是怎么回事?!她本能的感觉有问题,绝对有问题!而这个问题,定是杜青鸾搞的鬼!她脚下隐隐发软,若不是强迫自己,恐怕都要露出破绽!可是现在她该怎么办!
杜青鸾冷冷睨了她一眼,就算杜画屏知道她撒谎又如何?只要季采不拆穿她,那么这只香囊便就是藏在季采马鞍下!谁人也无法提出质疑!她们料定了,她杜青鸾不过一介小人物,就算提出有人要害她,恐怕也不会引起任何人注意。但是季采就不同了,他是永宁王世子!陷害他,便是与整个永宁王府作对!就算是皇上,也要给永宁王府一个交代,彻查到底!她们既然把主意打到她头上,就要做好此事被闹大,闹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的准备!
就连贤贵妃,此刻的表情也难掩牵强,叱咤后宫十几载,第一次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她长长的假指甲曲起,几乎刺破自己的手心!
当文帝听到有人要陷害永宁世子的刹那,顿时勃然大怒:“一场春猎盛宴竟出现两只害人的香囊,到底是谁胆大包天!来人,去查!查不出来就准备好了摘下你们的脑袋谢罪!”
杜青鸾冷眼看着杜画屏跟贤贵妃铁青的脸色,心底发出冷冷一笑。等着吧,好戏就要开演了,千万,别眨眼!
半个时辰的时间,却恍若过了一整年!所有人都垂首跪着,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直到半个时辰之后,骠骑将军亲自压着一个中年男子进来,道:“回禀皇上,臣等依照此香料,寻到这个训虎师,这个香料方子正是他家祖传。”
那训虎师显然被吓住了,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呜呼哀嚎道:“那引虎的香料是一个宫女过来问小民买的,说宫里头要,小民不敢不给啊请陛下饶了小的一命求皇上,求皇上”
宫里?
文帝听到这两个字时,立刻怒瞪了双眼,一张拍在案上道:“把此腌臜之人给朕拖下去,三日后斩立决!还查到什么,快说!”岂有此理,岂有此理!他所认为的平静安稳的后宫,竟然出了今日巨大的丑闻,简直荒天下之大谬!
那骠骑将军抬头,在贤贵妃身上扫了一眼,道:“皇上,臣等还在玉坤宫死去的宫女身上,也搜到了相同的香料。”
什么?!玉坤宫的——
文帝犀利的眸猛地扫向贤贵妃。
贤贵妃一贯受到皇帝宠爱,这么多年来屹立不倒,甚至与皇后分庭抗礼,可这一次皇帝却勃然大怒,一只茶盏用力摔过去,呵斥道:“看你干得好事!”
贤贵妃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膝盖一软,像是刹那间被抽去筋骨一般,蓦地跪倒在地上
我本无良()
贤贵妃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膝盖一软,像是刹那间被抽去筋骨一般,蓦地跪倒在地上
她在宫中已经多年,对相互嫁祸栽赃,暗自算计之事早已司空见惯,却从来没有见过皇帝这样震怒的模样,顿时被这突如其来的祸事吓得瘫倒在地,平时的聪明机敏都忘了,不知该如何为自己辩解,大声道:“臣妾冤枉!陛下,请您相信臣妾,臣妾是冤枉的啊!”
文帝显然怒到极点,连一句解释听都不愿意听,“闭嘴!来人,把贤贵妃给朕押下去,听候发落!”
贵的来司去。贤贵妃没料到,皇上竟真会怒到如此地步,眼睛不可置信的撑大,连话都忘了说了,整个人像被抽去魂魄般,失魂落魄,脸色惨白!而同样震惊的还有杜画屏,她的姨母,她向来视为依靠以及保命符的姨母,如果贤贵妃一倒台,哪还有她嚣张的半分机会!
一定有问题!绝对有问题!当初她派去收买训虎师的,根本不是贤贵妃身边的宫女,而是她的婢女,事后早就被她处置掉了,怎么会变成玉坤宫的宫女呢?可是这一切,她却是一句都不敢说出来!否则,死的就是她自己!
她目光愤恨的扫向杜青鸾,恨得咬牙切齿!一定是这个践人,计划好了栽赃谋害她们!除了她没有别人!
杜青鸾对上她憎恨的眼神,回以浅浅一笑,灿烂得如同春花。
她真正要打的,不是杜画屏,而是杜画屏身后的靠山贤贵妃!只要贤贵妃一日得势,一日不除,那么杜画屏便永远带着一张护身符。那么,她就亲手撕下这张护身符!让杜画屏再无依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我亲爱的好妹妹,失去了靠山的滋味如何?千万别急,上一辈子的仇,加上这辈子的账,接下来咱们有的是时间,慢慢儿的算!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煌夜晗,他眸子一眯,几乎是不可置信的看着杜青鸾:这个女子,到底多厉害的手段,竟然能以一己之力,扳倒强大的贤贵妃!实在是手段狠辣,心智恶毒至极!
骠骑将军直接带了禁卫军上前拿贤贵妃,显贵安抚泣不成声,哭着扑到皇帝近前,双手抓住袍角苦苦哀求道:“陛下!臣妾跟随您十几年,您一定要相信臣妾啊!陛下”
文帝却是气在头上,一把推开她道:“人都聋了不成!把朕的命令当成耳旁风了?!”
天子一怒,原本犹豫的侍卫们立刻上前,将贤贵妃拉起,拖走。前一刻,还人上之人的贤贵妃,下一刻竟然从九天直跌地狱,在场众人无不震惊唏嘘,同时却没有敢站出来为贤贵妃说一句话,皇上正在气头上,谁敢触了陛下霉头,倒霉的便是自己!
杜画屏张张嘴,想要为贤贵妃说情,然而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原因有二:一,她只是一介臣女,根本没有她插嘴的份;二,恰逢皇上盛怒头上,如果她不识抬举的站出来,恐怕最后自己也要受到连累!就算贤贵妃是她的亲姨母,但是为了她自己,她也不得不自私一回!
贤贵妃看着杜画屏犹豫却沉默的表情,一颗心一直跌落到谷底。或许这个侄女,她的确是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