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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杀而来的刺客越来越多,煌夜白已渐渐抵挡不住,以寡敌众明显不是明智之举,不行!得想出办法立刻脱身!
她眸子一凛,手中三根银针滑出,立刻刺向身下黑马的颈部,只听黑马一声嘶鸣,疯狂的向前奔跑着,终于将刺客逐渐甩远,跑入一片树林。
身后,煌夜白的声音带着一丝轻喘,他的背抵在她的背上,两个人此时仿佛已经练成一体:“他们的目标,是我!”
只需七个字,杜青鸾就懂了他的意思。刺客的目标是他,他让她寻找机会脱身!呵,把她当成贪生怕死之徒了么?莫非也太小看她了!
“少废话!”她冷冷一哼,拔出银针,再刺一回。疲/软的马儿,再次发出嘶鸣,撒蹄往前狂奔。
煌夜白低低笑了,侧身揽过她的腰肢,在她耳边喷出一口滚烫的热气,纵情笑傲道:“那这次,就委屈杜大小姐,跟我一起同生共死了!”
这时候,他还有心情想占她的便宜!杜青鸾有史以来,第一次有种不顾形象,翻个白眼的冲动!
终于将此刻甩掉,马儿已经彻底疲累,前蹄一软,竟然整个往前翻去。
“小心!”煌夜白一声轻喝,立刻抱着杜青鸾跃起,稳稳的落在地上。杜青鸾倾身伏在地上,侧耳听地面传来的震动,犀利的目光与他对接:“追上来了!”
跌倒在地上的马已经吐白沫,不能再跑。
煌夜白折下一根树枝,用力的刺进马臀,黑马发出一声哀鸣,重新站起来向前奔跑,扬起阵阵尘土。
杜青鸾还未反应过来,已经被搂住腰,跟着煌夜白一起跳入身后的湖中!冰凉的湖水瞬即袭/来,包/围周身,凉,凉得彻骨。
杜青鸾下意识的张口问道:“你干——”唇刚张开,就被一只手捂住。
煌夜白轻轻摇了摇头,一手捂住她的唇,一手揽住她的腰,钻进湖里,一直踩到湖底。不小一刻,十几匹马蹄声便已踏来,杜青鸾立刻明白了煌夜白的目的。
只听得岸边一声沙哑的重喝:“血迹往前方,快追!”
马蹄声逐渐远去,杜青鸾正准备钻上湖面喘一口气,没想到煌夜白仍旧拉住她,将她按在水底!
杜青鸾皱着眉,用力瞪着他,他还准备怎样?她不会水!
看着她涨红愤怒的脸,煌夜白竟然还有闲心笑了一下,乌黑如缎的发在水中飘散,白色的长袍亦随水流飘舞,白,与黑,只剩下他的唇,散发着健康的红色,鲜艳欲滴,俊美若神话典籍中的水中妖。在杜青鸾怒急的目光中,他猛地捧住她的后脑,双唇贴上她的唇!
他干什么!现在在被追杀之中,他竟然还有此等闲心!
杜青鸾在水底用力挣扎着,任何攻击在水的阻力中都显得滞后软绵,根本击不到他的痛处,反而被他单腿圈住腰肢,他的手按在她的腰上,将她整个人按入他的怀中,缠得紧紧的,无限缠/绵。
这样的姿势,非但早已超出防线,甚至堪称旖/旎危险!此刻她才清晰了解到,男子与女子的力量悬殊之大,她被紧紧缠住,竟然纹丝无法动弹!
杜青鸾张口准备咬下,却发现一口空气渡入她的唇中,他用这种方式帮助她呼吸?意识到这点,手中的银针缓缓放下。
她懊恼的皱起眉,却不得不接受他的帮助。这种感觉,让杜青鸾心头压着一团火,却始终燃烧不出来,只能独自咬牙切齿。
感受着掌下温滑如凝脂的肌肤,煌夜白在水中低低笑了下,胸膛随着低笑微微震动,传到她心口,杜青鸾寒着脸,眸中火烧火燎,刚才收起的银针正准备再次取出——
未曾想,没多久那些刺客竟然折回,为首的黑衣人声音极为沙哑:“调虎离山之计,九殿下受了伤,必定跑不远,一定还在附近,搜!”
“是!”十几名刺客随即分散开来,为首的男子冷漠的目光在四周扫了一圈,许久后,目光沉于一点,冷笑一声道:“九皇子身份尊贵,还请自行出来吧,否则,吾等贱民就要去‘请’您出来了!”
湖底,杜青鸾一听,旋即皱起柳眉。难道已经被发现了?
煌夜白朝她摇了摇头,示意她稍安勿躁。
等一刻后,果然不见刺客们有任何动作,刚才分明是诈术!
不一会儿,一名黑衣人回来禀报:“周围没找到任何踪迹,可能已经逃离此处。”
湖底,杜青鸾神经高度紧绷,正侧耳注意着岸边的每一丝异动,未曾想某人却趁她不注意,舌尖钻入她的唇中,缠住她的软舌,酥麻的触感立刻让杜青鸾立刻醒悟过来,一双眸子大大瞪起。
某人却再次无辜的眨了眨眼,表示:我只是再渡一口气给你而已,莫要多谢。
脑中一道声音,几乎要怂恿她当即杀了他!只是理智到底占了上风,让她压下怒火,暂且以情况为重!至于煌夜白,她日后定会报今日之仇!
而岸边,为首男子沙哑的冷笑一声,取出一个檀木黑盒,将盒中的东西放出来。
杜青鸾与煌夜白正犹疑见,忽然看到湖水中发生一点异样,周围的鱼虾瞬间逃离,而水中一条柔软的生物逐渐靠近!
绿蛇!
传闻苗疆巫族有御蛇之术,能御蛇追踪,且剧毒无比,凡所行之处绿草化灰,若被蛇咬当即七窍流血而毙命!
煌夜白眸子陡然间肃杀如雪,一把扇子旋出,将那条绿蛇斩为两断,而后拉住杜青鸾一起跃出水面,冷声呵斥道:“你们是谁派来的?”
“殿下您到了阴曹地府便知道了!”黑衣人冷嘲一句,没想到下一瞬便被割断喉咙,歪倒在地。
煌夜白眸子微抬,嘴角弯着一抹邪笑,眸内布满杀意,他腰间抽出一柄软剑,身长玉立,哪怕浑身湿透也丝毫遮挡不住他满身风华,恍若天地间的王者,锋芒毕露!
剩余十几名刺客立刻围攻而上,青鸾知道煌夜白文武双全,只是未曾知他的武功如此之好,以一/挡十竟不落半分下风。
刺客们显然急了,欲速战速决,有几人直接把目标打到杜青鸾身上,当一柄长剑当着胸口袭来,杜青鸾冷冷一嘲,她虽说没有武功,但是自保的能力还是绰绰有余,小看她,实在太过愚蠢!
她嘴角勾起一抹睥睨之笑,手中银针如舞,刷刷飞出,直刺对方眼球,八根银针,针针不落,四名刺客眼前只看到一阵血花,已经顷刻间被煌夜白砍了头颅!13jln。
两人合作,竟是天衣无缝!
剩下刺客皆是一惊,明显开始慌了,打法越来越乱,却越来越猛,犹如死士一般,不顾生死,只为完成任务!
黑衣人眼中闪过杀气,一柄利刃瞬间朝着杜青鸾后心刺来,煌夜白只来得拧起眉头,已经本能的冲过去将杜青鸾搂在怀中。
“小心!”杜青鸾醒悟过来的时候,只看到煌夜白挡在自己面前,脑中只剩下一个思绪:他疯了吗?他竟然要以后背替她挡剑!
就在此刻,一道锐利的光芒打飞了刺客手中长剑,灰衣率领数十名暗卫追来,一场厮杀,血液在天空布下红雨,化为人间炼狱。
一炷香后,灰衣躬身,单膝跪下道:“主子,属下来迟,请主子责罚。”
煌夜白挥挥手道:“却查一下,这些杀手什么底细?”
灰衣取出一块沾了血的腰牌,递到煌夜白/面前道:“回禀主子,这是从杀手身上找出来的腰牌。”
煌夜白接过带血的腰牌,只见那腰牌正面刻着一个字“旬”,而背面则是一块朱雀图腾,正是旬国的标志。
凤歌公主?
不会,就算凤歌公主有那么蠢,还有姬婴在。派人暗杀,还故意佩戴着腰牌,明显是栽赃嫁祸!但也有另外一个可能,就是姬婴故布疑阵!暗杀者到底是谁?几个名字在眼前一一晃过。
姬婴,凤歌公主,贤贵妃,煌夜明,煌夜晗
身旁,杜青鸾却连看也未看一眼,只秀眉微蹙的看着自己裙衫上溅的一身血渍,这副模样回府,怕是又要被俞氏抓住把柄,借题发挥。
煌夜白勾着唇角,似笑非笑道:“你不好奇,到底是何人所为?”
杜青鸾抬起眸,冷冷道:“何人所为,九皇子会自己去查,与我何干?如果没事的话,我先回府了。”
他的事,与她无关。只要刺客不是针对她,她并不需要多在意不是吗?她的敌人,与他的敌人,从来就不相同。这次,他救她两次,这个情她承了,日后定会报答!
周围十几名暗卫瞠目结舌,天下女子何人不为主子倾倒?从来,还没有人敢对主子这么说话,更奇的是,主子竟然丝毫不生气!
煌夜白无奈的揉揉鼻子,对属下令道:“你们送杜大小姐回府。”
“不用。”杜青鸾道,“借我一匹马即可。”
暗卫愣了愣,望向煌夜白,煌夜白再次无奈的扬了扬唇,示意按照她说的做。
看着杜青鸾身手矫健的翻身上马,扬鞭离开的背影,煌夜白嘴角漾着宠溺的浅笑,墨眸深处藏着一汪桃花潭,温柔得几乎可以掐得出水来。这个丫头,总是让他看着她的背影啊。
左手手指微微摩擦了下,仿佛掌心温润柔滑的触感还未消散。他敛下眉,眼底划过一抹深重的占有之欲:她会是他的,他,确信!
身影逐渐消失,煌夜白/面上笑容敛去,一张俊美容颜冷若冰霜:“来人,去查,这些刺客到底是谁派来的,我要让他彻底从齐国,消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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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于马上,杜青鸾脑中不自觉的回想起,煌夜白一连两次救她于箭下、刀下!
她不可否认,当时她是惊讶的,甚至是震惊的!她以为煌夜白只是单纯利用她罢了,可似乎他的利用中,还夹杂着别的其他。
恩她会报,她杜青鸾从不愿欠谁,只是其他的,她绝不会给!皇家之人,她前一世受的欺骗实在太多,此生哪怕无情无爱,一世孤寂,她也不愿再与皇家有任何瓜葛。
因为她知道,她要的,皇家从来给不起!
定下心神,她重新戴上冷酷的面具,扬鞭挥下,策马回府。还未到学士府,便看到樱桃满脸焦虑的站在那里。
一见杜青鸾立刻亮了眼睛,小跑着迎上去道:“小姐你去哪儿了?可让奴婢担心死了。呀!小姐你身上怎么湿了,还有血!”
杜青鸾安抚道:“不是我的血。”有些事并不需要对樱桃说,她摇摇头道,“我没事,回去先换身衣服再说吧。”
樱桃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忙道:“是,小姐,我这便去准备衣服,再烧几桶热水让您沐浴,若受了风寒可不好了。还有这衣服要早些换了,否则大夫人那边——”
意识到已经站在门口,樱桃忙噤了声。杜青鸾下马,拍了拍马颈,没想到这马极为通灵性,竟然自己转身按原路奔走了。
杜青鸾刚踏入大门,却没料到一盆腥稠的东西,猛地朝她浇来,竟是一头一脸!
樱桃惊得尖叫一声。
红红一片,竟是狗血!将大小姐浇成了一个血人!
杜青鸾抬手,阻止樱桃尖叫,抹掉脸上的腥浓的东西,望着站在面前桀骜不驯的少年:“天鸣?”杜天鸣,十三岁,俞氏所出杜家长子,亦是杜画屏一母同胞的亲弟,十岁送去当世大儒,莫元仓处修养学习,每半年归家一次,算起来距上次归家还未满半年,她没料到他突然会回来。
樱桃忙惊慌失措的拿手帕擦去杜青鸾脸上的狗血:“小姐您有没有事?大少爷您怎么”
樱桃才说了半句,没想到杜天鸣身后的老嬷嬷猛地走过来,一巴掌扇在她脸上:“小贱蹄子,见了大少爷还不快跪下行礼!这副模样成何体统!”
一巴掌把樱桃打懵了,右脸肿了一大片,忍着泪弯下膝盖下跪。
杜天鸣看都没看她一眼,把手中空了的狗血盆扔了,朝杜青鸾笑道:“原是大姐姐啊,师傅帮我算卦,说我近日晦气上身,所以一回家便洒些狗血去去晦气,不曾想泼了大姐姐,是天鸣鲁莽了。”即便是笑着,他眼底仍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
身为杜家嫡长子,将来杜府名正言顺的继承者,杜天鸣受到的关注比他姐姐杜画屏,更深三分,更不消说从小便不受重视的杜青鸾,几乎被他踩在脚底!
狗血这东西不比其他,乃驱邪所用,今儿个却洒了杜青鸾一头一脸,这不是暗示杜青鸾便是晦气邪物么?
看着被迫跪下的樱桃,再看看自己身上这些狗血,她心底发出一声冷笑:原来如此,俞氏迫不及待,召回她手中最大的一枚棋子,回来对付她了是么。一回府便给她一个下马威!好!很好!
杜青鸾的目光很冷,一直冷到骨子里,杜天鸣刹那间竟怔愣了一下,只是他才不会承认,他怕了杜青鸾。这个一无是处的“姐姐”,从来只配给他跟他姐姐踩在脚底下戏弄!竟然敢对他露出这种目光,她找死!杜天鸣从下人那里接过第二只盛满/狗血的桶,冷冷笑道:“大姐姐可要避远些,否则再泼了你,可不能怪我了。”
嘴上说着提醒,可木桶倾的方向,竟然还是杜青鸾!摆明了,今日杜天鸣就是来教训她的!
樱桃护主心切,忙挡在杜青鸾面前,却被那嬷嬷强行拎开。
杜天鸣笑着,少年的脸庞带着点阴柔的美,然而那双与杜画屏极像的眸里,却满是恶毒。他扬起木桶,再次朝着杜青鸾泼去。
可就在泼出去的刹那,突然手腕上一麻,原本要倾倒在杜青鸾身上的第二桶狗血一歪,竟然悉数全倒在他自己身上!
当即所有人都震惊的张大了眼睛,而杜天鸣自己更是脸刹那白了。一大盆他备着的,准备给杜青鸾下马威的狗血,竟洒了自己一身,
倒是杜青鸾反应快,立刻上前扶住杜天鸣,不动声色的将刚才刺过去的那根银针收回,满脸关切道:“弟弟怎么不小心些,泼了我倒没大碍的,可你是咱们府里的大少爷,你的颜面就是咱们府里的颜面,以后务必多加小心才是。”
杜天鸣脸色又白又青,极为难堪,咬着牙却对杜青鸾发不出火!他恼羞成怒的推开杜青鸾,然而他右腿不知怎的,又是一麻,竟整个人往后跌倒,正正的跌进,准备好的第三桶狗血之中。
一大桶的狗血,瞬间溅起一片血花,杜天鸣跌坐在木桶之中,一腔怒火刚要发出,杜青鸾再次上前,焦急的将他扶起来:“天鸣你怎么了?不会是晦气太重,凝在身上不散吧?这可怎生是好,樱桃,赶紧却禀了老太君,去请位得到高僧来为天鸣做法驱散才是。”
杜天鸣眸中燃着怒火,咬牙切齿的挤出三个字:“不、必、了!”然后在下人的搀扶下,立刻进了府里。
身后,杜青鸾望着他气焰嚣张的背影,嘲讽一笑:毕竟还年纪小,手段再毒也毒不过她!只是,今日这笔账她记下来!谁敢找她麻烦,她势必一一回报!大夫人,你又想出什么绝妙好计,赶紧送上来吧,我,可等不及了!
回到海棠苑,还没来得及换掉身上脏掉的衣服,就见五姨娘满脸担忧的进来,见了杜青鸾的模样,吓得脸色刷的雪白:“青鸾,你没事吧?让姨娘看看,这是怎么回事啊?”
杜青鸾忙安抚道:“没事,我没事的,清洗一下便好了。”
五姨娘虽懦弱,但不是傻的,一下便猜出杜青鸾是被人欺负了,眼睛一红,道:“青鸾啊,我听说大少爷回来了?”
杜青鸾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