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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攻讦,像一刀一刀的割在她身上,割得她体无完肤!傅雅雯一下子激动起来,几乎快要晕倒,一双眼睛急得通红:“杜青鸾,你胡说什么!你害了我的孩子不说,还诬陷于我,你到底是怎样歹毒的心肠!”
老太君登时站起来,浑身怒到颤抖的指着傅雅雯道:“住口!你这毒妇!现下已经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话要说,难不成王太医也伙同青鸾,陷害你不成!”老太君已经厌恶她到极致,看到她便会想到那个害人不浅的大夫人俞氏,她杜家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一次又一次的遇上这样的毒妇,扰得家宅不宁!
一句话,傅雅雯像被打入了地狱,浑身颤抖着,呼吸一下子急促了起来:“老太君,您千万不能相信这些谎言啊!我什么都没有做,什么也没做啊!王太医,你为何要陷害我!你被杜青鸾收买了,你们都被她收买了!”
就在这时候,突然听见外头喀拉一声,众人全都吓了一跳,没想到刚才还晴空万里,突然之间竟然电闪雷鸣,打闪的光照透过窗纸,仿佛傅雅雯的面孔也在这一瞬间撕裂了一般,窗外的风雨,像没有明天一般地肆意冲刷着,滂沱大雨落在地上,敲打在每一个人的心头。屋子里的所有人,都变得无比的恐惧。唯独杜青鸾,镇定的,无情的,高高在上地看着傅雅雯,如同看着一只自寻死路的蝼蚁,她轻轻走到傅雅雯的身边,盈盈而笑:“母亲,你何必到现在还苦苦挣扎呢?你说我收买了王太医,那好,不如再请其他几位太医来复诊,即便我手能通天,也无法收买天下所有的大夫吧,我劝你还是尽早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再说!”李未央的声音非常轻柔,最后一句话,回响在这个大厅中,叫人觉得心头一震。
雷鸣声中,傅雅雯猛地一颤,狠狠跌坐在地上,下意识的抬起头望向杜仲怀,然而此时杜仲怀却用一种极端冷酷而且恶毒的神情望着她,傅雅雯一个哆嗦,吓得浑身都在发抖,她没办法解释了,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再相信她了完了,一切都完了,她的富贵,她的婚姻,她的一切!
她懂了!她终于懂了!杜青鸾一直在逼她,一直在故意刺激她,就是为了逼她慌忙之中做下提前流产的抉择,然而这种方法却不啻于饮鸩止渴,当太医来的那一刹那,她所有秘密都被无情的扒了开来!此刻,她突然明白杜青鸾一直纵容她的原因,对方根本就是故意让她掉以轻心,却在暗中挖下一个巨大的陷阱,根本是等着这一切的发生!一切都是算计好了的!自以为聪明的自己,其实落入了对方的陷阱!
地狱!地狱!她面前只剩下一个嗜血骇人的地狱!别无他路可走傅雅雯眼前暗了暗,猛地连退三步跌在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报应不爽()
傅雅雯被五十棍打得气息奄奄,被几个粗使婆子毫不客气的拖出去,关进柴房里,关了足足三天三夜。
本就刚刚小产,来不及修养就被关进阴暗潮湿的柴房之中,傅雅雯不到两日便已经气息奄奄,到第三日已经出气多进气少。然而这还不解气,杜仲怀还吩咐厨房的人禁了她的三餐,俨然要将她送入黄泉的意思!
杜青鸾听讯后,只是淡淡冷笑:什么叫杀人不见血,在她这个父亲身上体现了个干干净净,他对外虽然极力不承认傅雅雯给自己戴了绿帽,但是一个刚小产的孕妇,正是最为体虚之时,却被关进阴湿的柴房并且断食绝水,更不允许任何人照顾,这一举一动简直在逼着傅雅雯自己寻死!
不过,这也与她无关了。傅雅雯既然有那个胆子一而再再而三的冲上刀刃,就要做好被刀刃刺伤的准备!更何况有人愿意替自己挥下这个刀,她又何乐而不为?
第三日凌晨,半夜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突然响起,紧接着是争执的声音。正因为外面的环境十分的寂静,此刻听到这声音,听起来就特别的清晰。杜青鸾一下子就清醒了,在暗夜里睁开了眼睛,注视着外面的动静。1b5kv。
樱桃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二夫人病了找我们小姐有什么用,要去找大夫才是!”
“郡主!大小姐!求您发发善心救救我家夫人吧!”豆青带着哭腔的声音即便隔着一栋院子都能听到。
杜青鸾翻了个身,没有说话,紫衣心领神会,便也毫无动静,仿佛屋子里的人都睡得很死,根本不管外头发生了什么事情。
豆青继续在外头大喊道:“大小姐,二夫人病重,奴婢求您去救我家夫人一命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难道您要如此冷漠无情的看着我家夫人去死么!”
屋子里面毫无动静,樱桃冷冷道:“二夫人是老爷、老太君下令惩罚的,她落到今日这般下场纯粹咎由自取,你该去求老爷老太君才是正事,到海棠苑来深夜闹事是什么道理?我劝你还是早些离开,别浪费什么乱七八糟的心思!”这帮子人她算看透彻了,用得着的时候便虚与委蛇,嫌碍眼的时候便绞尽脑汁的背后使毒,现下求人还用这副胁迫的态度来,仿佛若是小姐不救傅雅雯便是冷漠无情心狠手辣,这幅样子做给谁看?还真是不知道厚颜无耻这几个字怎么写!
领着婆子将豆青赶出去,可是樱桃实在小看了她的能耐,翌日清晨杜青鸾起身熟悉后照例去向老太君请安,刚走出海棠苑,便见豆青冲过来扑通跪在杜青鸾面前,不停磕头道:“郡主,求您发发善心去救救我家夫人吧,她快撑不住了!”
杜青鸾冷眼瞧着她,一言不发。
被那样的目光看着,豆青冷不丁浑身打了个冷战,仿佛被这世上最骇人的东西盯上似的,可是她想想自家主子现在的惨状,再想想自己将来的前程,豆青咬咬牙哭嚷道:“奴婢相信您绝不是心狠手辣之人,求您救夫人一命吧,她好歹也算郡主您名义上的母亲啊!”
看着豆青脸上真真假假的祈求,杜青鸾唇边止不住溢出一丝冷笑:是什么原因让她以为自己会管这件事,难道真以为她良心本善么?可惜,这世上最无用的便是良心!
豆青不停磕头道:“我家夫人沦落到今日这步田地,再也不能跟您作对了,真的!郡主,请您看在夫人多少帮你对付了大夫人,保护五姨娘的份上,饶过她一命吧如果您见死不救,奴婢奴婢只能撞死在这里郡主!求求您了!我家夫人真的知错了!”
杜青鸾静静的看了许久,看得豆青几乎演不下去,心里开始打退堂鼓时,杜青鸾才徐徐弯起唇,露出一丝似明非明的笑来,道:“好,既然如此,那我便去看看吧。”
豆青大喜过望,立刻道:“多谢郡主,多谢郡主!”
柴房门吱呀一声发出刺耳的声响缓缓打开,缩在角落里的人听到声音后第一反应便是扭动那僵硬的脖子,发疯一样跳起来朝着打开的门冲过来。她就说她不会一直被关下去的,杜仲怀最疼爱她,只要怒气过了很快就会放她出来,到时候她依然做她的学士府二夫人!她就说!这样一件小事怎么会打垮她呢?怎么会呢!
“老爷——”她满脸喜色的刚脱口而出,然而当看清来人面容的刹那,傅雅雯脸上的表情瞬间冷凝,牙齿不知是怒还是惊到不住发颤,发出一声嘶哑难听的怒吼:“杜青鸾,你来干什么?想看看我有多狼狈么?我不会让你得逞的,滚!现在就给我滚!”这人来干什么?谁让她来的!
豆青偷瞄了一眼杜青鸾淡然的脸色,立马脸色雪白的冲过去拉住傅雅雯道:“夫人,您冷静点!冷静点,郡主是来是来救您的呀”这句话说得连她自己都没有底气。
“救我?”傅雅雯面色古怪的扭曲了一下,像听到了天方夜谭一样。
杜青鸾淡淡的笑着,望着柴房里如同丧家之犬,不,比那还要狼狈百倍千倍的过街老鼠一般的傅雅雯,浅笑道:“母亲,您身子可好么?”李未央的声音清悦,在一片寂静的屋子里,有如冰铃在风中的叩响,却是透着温和的,外人听起来,绝不会想到屋子里的这两个人有那么大仇恨。
“好?你亲手害的我,还来问我好不好!你这个践人,不过是想看我如何落魄的,我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傅雅雯望着李未央,竭力压抑自己的恨意,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目光中却有毒牙般的东西若隐若现。
“母亲说哪里话,如何是我陷害的你呢?不过是一句礼尚往来罢了,母亲,你说是不是?”她曾警告过傅雅雯数次,只是一次次的机会傅雅雯都视而不见,现在到这步田地,又怪得了谁呢?贪婪的人,注定要承受贪婪的下场!
傅雅雯双目赤红,口中毒牙不住咬紧磨动,三日不能清洗而显得赃物的十指用力的掐紧,那模样仿佛恨不得立刻扑过来掐死杜青鸾!“你这践人还说什么风凉话!你等着,这次我输了但我还没死!等我有朝一日翻了身,你未必不会落在我手上,到时候你一定会比我惨千倍万倍!”是的,只要她还活着,只要她还在这座学士府里,那她就绝不会认输!杜仲怀此人的秉性她摸到了十足,这种看似严谨恭肃的实则内心欲/望十足的老男人绝逃不了她的掌心!她现在还年轻,一次失败又算得了什么,杜仲怀绝逃不了,杜家绝逃不掉,到时候她一定将今日所受之辱完完全全的报复给杜青鸾!
仿佛根本没看到傅雅雯刻毒的眼神,杜青鸾笑起来,分外清越,然而听在傅雅雯耳里却显得尤为讽刺:“哦?我很好奇难道你还有什么筹码吗?”
傅雅雯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胸口不住起伏着,死死掐住阻拦她的豆青,尖叫道:“只要我有这张漂亮的脸蛋,你父亲就摆脱不了我的掌心!”
这下,还没轮到杜青鸾开口,樱桃跟紫衣已经先一步噗嗤一声笑出来,像是见到了极大的笑话一般。樱桃艰难的止住笑,一边从怀中取出一面梳妆的小镜子道:“尊贵的二夫人,您还是先看看这面镜子再说吧!”
低下头看着扔在自己面前的镜子,傅雅雯才看第一眼,先是一怔,似乎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看到了什么,随后忽然瞪大了眼睛,失声尖叫着把手中的镜子砸得远远的,仿佛在镜子里看到了极恐怖的画面:“啊啊啊——!!!这是什么鬼东西,拿走!给我拿远点!这里面不是我!不是我!”
她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变成这副鬼样子!她引以为傲的姣好容貌呢?她保养得宜的娇嫩肌肤呢?她柔亮乌黑每日以最上等的首乌跟花汁涂抹的秀发呢?她才不到二十岁!怎么会老成这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样!
这不是她,她绝不承认这是她!
雅奄十客足。因为怀孕小产,身上原本紧致的肌肤一下松弛下来,来不及修养便被重罚后关进了柴房,连送进来的饭都是馊的,再加上柴房阴冷,她的身体像是被泡进海水里一样,迅速的臃肿衰老起来。原本乌黑的鬓间因为夜夜仇恨思虑而一夜间添了无数根白发,脸色发黄发暗长出不少暗斑,更别提她那双枯老的眼睛现在的傅雅雯,说四十岁都有人信!如果说杜仲怀的厌弃让她对杜家绝了所有念想,那么她现下这副完全毁掉的容貌,则直接摧毁了她所有的信念!没有了男人,她还可以想方设法的从其他途径上位。但是没有了这张脸,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傅雅雯用力捂住脸,撕扯着头发,发出如走入绝境的野兽般的尖叫声,简直让人毛骨悚然,豆青畏惧的往后退了几步,像是被吓到一样,许久后看到傅雅雯竟然开始大把大把的扯掉自己头上的白发,忙倒抽一口气上前阻拦道:“夫人!您冷静点,不能——”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当豆青抓住傅雅雯的手时,傅雅雯忽然抓起一枚砸碎的镜子碎片,用力的刺在自己脸上,头上!
所受之辱()
血!到处是血!
傅雅雯跟疯了似的不停的用碎片割在自己脸上,仿佛撕坏了现在的脸便能重回从前的美貌。看着这副血腥而疯狂的场景,豆青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不敢上前:“夫夫人”
傅雅雯发狂似的不停的在脸上划下一道道血痕,鲜红的血珠不断飞溅,一把又一把的头发飞在空中,落在地上,甚至连着鲜红的皮肉。而傅雅雯就像感觉不到疼似的,不停的破坏着自己的容颜,甚至发出令人恐惧的笑容,像入了魔!
豆青看得浑身胆寒,靠近都不敢靠近傅雅雯一下,偷偷看了眼不远处不动声色暗暗燃烧着的小香炉一眼,用力掐住手指不停发抖。
杜青鸾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唇边溢出一丝冷笑,不动声色的继续看戏。
那边,傅雅雯越来越疯狂,抓起锋利的碎片竟然要朝着豆青扑过来,豆青跌跌撞撞的往后退,然而在退到门口的时候忽然撞见什么人。豆青抬起头正撞上杜青鸾一双透彻到冰冷的眼睛:“郡郡主”
此刻在她的眼睛里,杜青鸾的脸颊像用白玉精心雕成的,一双古井般幽深的眼睛,略一眨动,那长而纤细的睫毛就会带给人一种清秀可人的感觉。一身的水蓝色的连衣裙,配着蓝宝石的蝴蝶钿,搭配得恰到好处,显得无比的秀丽,然而唇角微微弯起的弧度却如同一湾深不见底的潭水般,要将人卷入那可怕的波涛:“你不是忠仆么,还不快去拦住你家主子,恩?”
听到这道声音,豆青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背后渗出一片片的冷汗,忙不迭的往后退了几步:“是是!”她也不知道在怕什么,只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少女,简直比阎罗王还要叫人害怕!
看着傅雅雯已经完全被自己毁掉的那张血肉模糊的脸,像看着鬼怪一般,一丝光线自打开的柴门透进来照在她的脸上,简直让人毛骨悚然,豆青忍着心底涌上来的呕吐感,冲过去道:“夫人!您再这样,您的脸就要毁了!”其实已经毁了,只是豆青并没有那个胆子说出,因为她怕当场就会被发了疯的傅雅雯掐死!
话音刚落,傅雅雯的动作果然戛然而止,扭过那张血肉模糊的脸,用那双阴鸷的眼刻毒的望着豆青,里面的疯狂还没消褪:“你说什么?”
她说话的语气似乎已经恢复神智,然而眼睛里遍布的血丝却表明,她还在疯癫之中,并且越来越可怕!豆青倒抽一口气还没来得及逃跑,已经被死死掐住喉咙,傅雅雯疯狂的嘶吼道:“谁说我的脸会毁掉,你在诅咒我!我的脸是最美的,怎么会毁掉呢?我掐死你!掐死你这个贱/人!”傅雅雯仇恨的望着她,完全神志不清
“啊——!!!”就在豆青以为自己会被活生生掐死的时候,忽然一盆水“哗啦”一声从上到下浇了下来,掐在脖子上的手忽然放开。
豆青捂着脖子,拼命的喘着气往旁边躲闪,直到缩到角落里才敢看向傅雅雯,只见傅雅雯浑身湿透的站在那里,目光煞那怔忡,似乎迷失在某片沼泽里。直到“哐当”一声在角落里响起,傅雅雯才猛地惊醒般抬起头,像是吓了一跳。这是怎么回事?她刚刚做了什么?这一地的头发是谁的,为什么会这么多!还有她的头她的脸,怎么会那么痛?血!全是血!她的手上怎么全都是血!
傅雅雯满脸惶恐的看着自己的手,轻轻一摸,头上竟然落下了大把的头发,她连连后退几步,无声尖叫出来:这些头发是她的!还有这血,也是她的!那么她的脸!她的脸,毁了,毁了,真的毁掉了!怎么会变成这样!
杜青鸾淡淡扫了眼那被打翻在地上的香炉,似笑非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