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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青鸾笑道:“青鸾知道奶奶的顾虑。”
老太君拍拍她的手道:“你父亲原先即便不算子嗣颇丰,但也有过几个儿子,到底不算稀疏,可后来陆陆续续被俞氏祸害了去,到现在不过侥幸剩下五姨娘怀里一个小天钰,那孩子是个好的,天生爱笑又生得聪颖,我自是极欢喜的,但如何算来,五姨娘也是个妾,还是个低妾,连带天钰的身份也被拖累了。我曾想过,把天钰送到雅雯膝下,将来也有个嫡子的身份。可惜天钰太小,若这么离了五姨娘,一来太伤良心,二来五姨娘怕受不了。所以一直犹豫着,没去做。现下雅雯自己怀了孕,一切倒迎刃而解了,你父亲子嗣丰些,也不至于将来咱们杜家凋零。青鸾,我的苦心希望你能体谅二三。”
杜青鸾温和笑着,结果翠竹递过来的檀香梳,给老太君篦头发:“奶奶放心,青鸾不会让奶奶为难。”她的目的从不是将来扶天钰登上家主之位,天钰的人生将来由他自己选择,只要傅雅雯不主动招惹五姨娘跟天钰,她也没必要在傅雅雯身上浪费时间。
老太君欣慰道:“奶奶果真没有白疼你。我知道五姨娘对你有恩,所以你自然多护着天钰些,这是极好的。雅雯的心思我也猜得到一二,这些年嫁进府里的哪个不是存着那点上不了台面的心,有你在,她也不敢招惹天钰。奶奶年纪大了,只要她不是太过分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府里总归还是太平和乐些好。若是她认不清自己所站的位置”老太君抬起眉眼朝杜青鸾望了一眼,“你该知道怎么做。”
杜青鸾点点头道:“奶奶放心,青鸾醒得的。”老太君作为杜家的大家长,所盼不过杜府峥嵘,家事和顺,但一切都基于“杜家”这二字之上,老太君明明白白的给了权利给她,也明明白白的告诉她,不会因为杜天钰的出身,而有一丝慢待。这已经极为不易。
自老太君院里出来。樱桃跟在杜青鸾身后,谨慎的小声道:“小姐,二夫人怀孕的时机未免也太巧合了些,会不会她暗中做了什么手脚?”
紫衣也在一旁应和道:“二夫人此人心机深沉,与已故的大夫人不遑多让,若是没怀,定然是冲着您来了。她若真的怀了孕,恐怕对小少爷更加忌惮,无论如何,主子咱们还是多小心些才是。”
樱桃见杜青鸾不说话,忙急了:“小姐,您怎么不说话?难不成您真信她怀孕了?”她什么时候怀孕不成,偏偏选在今儿个,弄出这样兴师动众的声势再宣布自己怀孕了,怎么瞧怎么透露出古怪。只怕是,用心险恶啊!
杜青鸾掀起裙子,跨过竹林石子路中,突兀翘起的一块,微微一笑道:“有些戏不急看,要慢慢看下去,看到底才有意思不是么?”
在得知傅雅雯怀孕之后,几乎全府进入戒备。杜仲怀亲自派了亲信将傅雅雯所居住的芙蓉院里仔仔细细排查过一遍,将院子里的人全换成杜府家生的老人,而所用之物,所进之食全部在事前经过三道查验,让原本想添乱的六姨娘、八姨娘都见了这阵仗,识趣的躲得远远的。杜仲怀这样大的声势,分明是告诉阖府,他极在意这个孩子!
一时之间,所有下人都战战兢兢的,走在芙蓉院外都不敢大声说话,哪像什么喜事儿,简直如临大敌一般。只有杜青鸾悠闲自得的在海棠苑里,动动笔墨,偶尔弹琴。
樱桃进来传话的时候,杜青鸾正在跟杜若燕学画个花样子,天钰长得极快,小衣服小鞋子个把月便要换,杜青鸾乐得清闲也学一学。隔着纱帘听到傅雅雯身边的丫鬟豆青来道:“大小姐,老爷刚给二夫人送去一盆极珍贵的八色海棠,二夫人知道您是最喜海棠的,所以请您过去赏花。”
天带煞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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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桃进来传话的时候,杜青鸾正在跟杜若燕学画个花样子,天钰长得极快,小衣服小鞋子个把月便要换,杜青鸾乐得清闲也学一学。隔着纱帘听到傅雅雯身边的丫鬟豆青来道:“大小姐,老爷刚给二夫人送去一盆极珍贵的八色海棠,二夫人知道您是最喜海棠的,所以请您过去赏花。”
杜青鸾继续手中小心描画着,道:“去回母亲,我这几日身子不好,恐染了什么风寒,若是传给她,顺带着累及母亲腹中的弟弟,过几日再去请安。”
豆青犹豫道:“可是夫人一片好心,郡主您”
杜青鸾抬起眉眼,隔着那层纱帘,声音淡淡却极有压迫力:“怎么,你是想让我把风寒传给母亲么?”
豆青冷不丁一颤,连忙道:“奴婢不敢,奴婢这就去回夫人!”说着,忙不迭退了出去。
见豆青走了,樱桃端了一碟子桃花酥进来道:“这已经第三次想着各种办法来请您去那边了,小姐,咱们就继续这么躲着?”
笔尖沾了点蕊黄,在花瓣上细细勾出纹路,杜青鸾抬起头似笑非笑道:“不躲着,难道送上门给她制造把柄么?”
自从傅雅雯怀孕,可谓是满府风雨,三房张氏前两天在花园里跟傅雅雯有了三两句口角,不小心绊了傅雅雯一下,也并没摔着,不料傅雅雯回去便动了胎气,兴师动众的闹了整整一宿,当夜老太君便怒气冲冲的把张氏拎了去,当着所有家仆的面狠狠训斥了一顿,颜面尽失。八姨娘去向傅雅雯请晨安的时候,不小心把茶碗掀翻,烫在傅雅雯身上,杜仲怀当场震怒,罚八姨娘面壁思过。因着这个胎,整个杜府鸡飞狗跳,俨然成了傅雅雯的天下。傅雅雯这个时候巴不得杜青鸾去,甚至千方百计的请青鸾去,若是她腹中的孩子有个好歹,岂不是全然是杜青鸾的罪责?
这时候杜青鸾若主动送上门,那才真是傻的!
樱桃仔细一想,正是这个道理,那位仗着孩子,已然是阖府碰都不敢碰一下的角色,可二夫人三番两次的来找麻烦,难不成要装病到一直待这个孩子诞下来?
事实上,樱桃多虑了,当晚傅雅雯面神色担忧的带着豆青亲自来了海棠苑,樱桃吃了一惊忙道:“二夫人,我家小姐染了风寒,正在屋里休息,恐把病气过给您,还请您改日再来吧。”
在屋内,紫衣听到樱桃故意放大的声音,立刻道:“小姐!二夫人怎么来了,怎么办?”真是不去找麻烦,麻烦主动找上门!
杜青鸾微微皱了下眉心,眸中闪过一道冷光,随即徐徐弯起唇角道:“母亲既然大晚上亲自跑来,岂有怠慢的道理?”傅雅雯怀着身孕,千辛万苦的来海棠苑送上门,摆明了不会轻易离去,既然如此,她便来见识见识,傅雅雯准备使哪些招数?
果真,樱桃拦都拦不住,傅雅雯已经一意孤行的冲了进来,因着她的身孕,连樱桃都不敢真的阻拦,当打开门看到杜青鸾笑容的刹那,傅雅雯似乎目光闪烁了下,随即笑道:“听豆青说,郡主染了风寒,我甚为担心,便连忙来看看,并带了些祛风寒的药来,还望郡主不要嫌弃才是。”
杜青鸾道:“母亲怀着身孕还来看我,哪里会嫌弃的。只是担心母亲这身孕方才二月有余,最是容易出事的时候,还是仔细些好,否则,待下一胎恐怕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了。母亲,您说是么?”
傅雅雯脸色瞬间僵了僵,僵了好一刻才勉强笑道:“是。”暗暗却攥了攥手帕,很快她眼睛一转,目光落在杜青鸾案上那一盒桃花酥上,极其自然的笑了笑道,“郡主这里的桃花酥瞧着倒是极好的,我刚巧也喜欢吃这个,若郡主不吝,便让我带些走,正巧这几日没胃口得很呢。”
说着,不等杜青鸾答应,竟然就叫豆青去拿。
不待杜青鸾使眼色,紫衣已经极其敏捷的将桃花酥抢先一步收了起来。傅雅雯眼睛压了压,略不高兴道:“郡主,只是一盒点心而已,你不会如此小家子气吧。”
杜青鸾笑道:“这些点心都是冷的,母亲你吃了恐要伤身子的,若不巧母亲腹中的小弟或者小妹有个闪失,父亲兴许还以为是吃了我这里的东西导致的,那可真真是天大的误会了呢。若母亲实在想吃,便让樱桃明日陪着豆青一同去那家糕点坊买,樱桃,听见了没有?”
是看样正宝。樱桃乖巧的笑了笑,屈膝道:“是,小姐。”
似乎某种算计当场被拆穿,傅雅雯的面色立刻难看了下,似乎在隐忍着什么,但很快又把那蠢蠢欲动的想法压抑了下去,恢复那张纯良无害的笑脸,起身在杜青鸾房里来回逡巡了两步,忽然对着床边挂着的一只熏香荷包感起了兴趣,喜道:“郡主这荷包倒是气味很好闻的,不知是什么熏香,我因怀这头胎,近些日子极难入眠,白日里也总是没精神。这荷包的气味倒是极定神的,不知郡主肯不肯割爱呢?”
傅雅雯以为杜青鸾会再次断然拒绝,没想到杜青鸾竟然爽口应下道:“若是对母亲有益处,青鸾自然只有双手奉上的道理。樱桃,把荷包解下来。”
傅雅雯一时间竟然有些惊喜,这么容易就到手了?可没想到,杜青鸾却继续道:“孙大夫现在已经在府里,紫衣,去请孙大夫来。”
傅雅雯微微皱眉道:“郡主请孙大夫来所为何事?”
杜青鸾唇边的笑容更盛,灿烂若五月的海棠般,然而话语中却隐隐夹着一层冰冷的杀气:“我这屋里母亲看得上的东西,母亲一律随意拿走,只一件,得请孙大夫仔仔细细的查验完毕。母亲您这一胎父亲可是极为看中的,哪怕一星半点的危险,咱们也得防着才是呢。俗话说:小心驶得万年船,否则阴沟里翻船,怕是再难翻身!”
不知是被最后那句话里有话惊到,傅雅雯再坐不住,僵硬的牵了牵嘴角,忽然道:“是小心驶得万年船郡主,夜色已经晚了,我还是先回去了,豆青,咱们走吧。”说着,竟然逃也似的疾步走了出去。
看着傅雅雯离去的背影,杜青鸾清冷的眸子里闪过一道冷光。太急了。傅雅雯今日的举动实在太急躁了,她明明有大把的时间布局谋划,可仿佛暗中有什么事情正催促着她赶快行动,让她慌乱到甚至忘了分寸,明显的露出了马脚。到底是什么事,让她如此着急呢?
然而就在此时,还没等傅雅雯走出两步,忽然听到傅雅雯一声凄厉的尖叫:“啊!!!”
怎么回事?
杜青鸾立刻使了个眼色,命紫衣去看,却没想到紫衣很快面色严峻的回来:“小姐,二夫人摔了!就在经过海棠林的时候!”19sjt。
怎么会在这里摔了?还没等樱桃疑惑出声,便听到院子里豆青的大声呼喊尖叫:“快快!快去请孙大夫,二夫人摔了!快去啊!夫人,您坚持住啊!”
不消一刻钟,整个杜府里灯火通明,所有人都得了消息,聚集在海棠苑内,傅雅雯被第一时间抬起,暂时抬进了杜青鸾的卧房,孙大夫满头大汗的带着药箱跑进来,冲进卧房内诊治。
杜仲怀身上的外袍都没来得及穿,便面色凝重的疾步冲了过来,见到杜青鸾的刹那便大吼道:“怎么回事!你母亲怎么会在你的院子里摔了,你难道没有任何解释!”
杜青鸾看着面前双眼瞪大,里面写满了愤怒与质疑,唯独没有一丝父女亲情,杜青鸾冷笑了下,心里没有任何感觉,只剩下嘲讽的冷笑:“我没有任何可解释的。”
“没有?”杜仲怀忽然仰头一声大笑,在夜晚显得尤其森然,“哈!你母亲为何会在夜晚到你的院子里来?又为何恰巧在你的院子里摔了!你竟然没有任何可说的,你果真以为你能只手遮天么!”杜仲怀的目光里充满了
老太君在翠竹的搀扶下就跟在后头,听到杜仲怀的呵斥声,立即道:“事情还没问清楚,兴许是雅雯自己不小心摔了,你何苦对着青鸾动怒?一切还是等着孙大夫出来再说。”虽然她也极为看重这个孩子,然而她决不信傅雅雯的摔倒是青鸾做的。
杜仲怀的目光,在面色波澜无惊的杜青鸾身上扫了一圈,沉冷得如同千年寒冰。杜青鸾却自始至终目光冷冷的,仿佛这一切都与自己毫无关联。
许久之后,孙大夫满头大汗的出来道:“胎气勉强稳住了,只是二夫人这是头胎,本就怀着不易的,这次还摔倒伤了根本,最重要的是,二夫人心神不宁,这段时日一直被噩梦缠身,还时常露出惊慌心悸的表情,这才是最伤身体的,长此以往恐怕这胎”
孙大夫剩下的话没有说完,但是他们都猜得出来,孙大夫的意思是:傅雅雯这胎若是不好好保,可能保不住!
杜仲怀的脸色当即青了青,怒声道:“为何会如此!”
孙大夫皱起眉,像是极为难说出口般道:“请大人恕老夫无能之罪,老夫查不出来啊,可是看二夫人的气色,不像是身体有什么大碍,反而像”
老太君急急道:“像什么?”
孙大夫立刻道:“鬼神之事,咱们做大夫的并不精通,还请大人另请高明吧!”说罢,便连忙拎了药箱离开。
杜仲怀仿佛想明白什么似的,立刻道:“去请!把全京城所有大夫、道士都给我请过来!务必查清楚,二夫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接下来的三日,请进了无数大夫,全都不约而同的摇头离去,直到一名赵姓道士上门,开始做法。这几日陆陆续续请过几名道士,都没有任何用处,杜仲怀老太君几乎都对道士不抱任何希望,忽然见那道士结了一个手印,空口默念几句咒文之后,那金盆之中竟突然燃起一股熊熊烈火。
很快一股冷风吹过,那盆三昧真火非但没有被灭,反而猛地腾起,竟然在空无一物的空中沸腾翻滚起来,似是冥冥中有一只鬼神之手操控着火书写一个字,所有人都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却见那道士突然睁开眼睛,大声道:“二夫人这是被小鬼缠身啊!”
老太君听后,立即道:“怎么可能有小鬼?我杜府岂是那种乌七八糟的地方,怎会有那种脏东西,请道爷切勿妄言!”
赵道士表情严肃了许久,又是掐指,又是默念,最后猛地抽出桃木剑在院子里挥舞念诀,袖中猛地飞出一张符,直冲向天空,就在这一刹那,天空忽然劈下一道玄雷,带着金色的光芒直冲而下,在所有人的惊叫声中最后劈中了那片海棠林!赵道士突然指着海棠林,大喊道:“那小鬼就在这海棠林里!这里死过人,留下过冤魂!”
所有人立即想起来,的确死过,那个从前跟在大小姐身边,后来被打发出去的碧溪,可不就是死在这海棠林里!这下,没有人再敢不信了,几房胆小的姨娘们都畏惧的捂住了嘴巴。
就连原本对道术并不怎么笃信的杜仲怀,都皱紧了眉头,道:“怎会如此?”
赵道士算了又算,最后肃着脸孔道:“贵府本是贵气非常充沛之所,按道理绝不会有那种脏东西,但是贵府里有一人身带极重的煞气!正是这煞气吸引着小鬼留在贵府,徘徊不散!”
煞气?杜青鸾冷眼看着这个道士,唇边漾起一抹浅浅笑意,她原以为傅雅雯是想在她的东西里做手脚栽赃陷害,没想到小看了她!这场表演还真是震慑人心啊,先是空盆火舞,然后灵符引雷,这道士还真有些本事。如此精心准备,傅雅雯,或者说她身后的煌夜晗到底想干什么?难不成想借用这煞气做文章,将自己赶出杜家?不,绝不会这么简单,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