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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家里两个孩子都瞒着她,但余家祠堂本来离县城就不远,她也听到了些风声,只是装作不知道而已。
“那也太心软了,心软就能把搅家精往屋里领啊,我看啊大哥就是随了她!”余二婶早忘了自己以前拿捏着婆婆心软,没少占便宜的事,得吧得吧把自己听到的事全给说了个遍,说完才注意到徐招娣的脸色。
余二婶恨不得抽自己两嘴巴子,她这破嘴,“大嫂,我,你别往心去,喜龄可是替你出了气的。”
徐招娣微微笑了笑,是啊,她闺女是个好的,一直站在她这边,替她出色,她却让她伤心失望。
现在徐招娣也慢慢想通了很多事情,虽然听到那些人和事,心里还是又憋又痛,也还是会忧虑孩子们以后的生活和婚配,但是人活着就得往前走,她总不能让孩子们顶着父母离异的坏名声,还要没了妈。
虽然她这个妈没本事,但只要孩子们不嫌弃,她就一直陪着。
徐招娣已经想好了,余家祠堂那边她是回不去了,以后等孩子们各自结婚成家,她就在县里租个小屋子,打零工养活自己,不给孩子们添麻烦,只要她们偶尔来看看她就成。
“我没事,都过去了。”徐招娣看了眼院门口写作业的孩子,心里的那些涩与痛全部变成了暖意。
余爷爷余奶奶在县城住了一周,还是余爷爷说惦记着家里的鸡和菜地,才收拾东西回去。
叶听芳连吃了一周的闭门羹,心里不得劲,再加上肚子愈发大起来,又连下了几天雨,村里的公路泥泞,便一直没有再往新房那边去,倒是让一直提醒自己要坚定立场的余奶奶松了口气,不见到叶听芳她也不会那么容易心软了。
这次在县城,余奶奶和余喜龄好好地说了话,余喜龄说了,只要不让叶听芳住到家里去,这是底线,至于老太太平时心疼孙子,送点吃喝她都不在意。
至于她几周没有回去,余喜龄只说自己需要准备学校的考试。
叶听芳及其肚子里孩子的身份,余喜龄不能否认,两边都是孙辈,她没有立场要求两老和她一起同仇敌忾,老两口愿意站在她这边自然最好,如果割舍不下,那也是人之长情。
她一开始生气,最气的也只是老两口太没有原则。
最重要的是,余喜龄很清楚,就算她阻止也没有任何用处,只会让老人有沉重的心理负担,甚至会将他们越推越远。
毕竟老弱病残孕,叶听芳一个人就占了弱和孕,不在一块同住还好,就是村里,抬头不见低头见,要是有个万一,两老无论如何也做不到撒手不管。
眼看着叶听芳月份渐大,余奶奶便没事就送点自己种的青菜过去,偶尔在村里遛弯也会顺道去看看,怕叶听芳生在家里会没人知道。
余喜龄的生活重新恢复平静,豆腐坊和三喜食铺都不需要她投入过多的心力,她便把精力全部投入到学习上。
和她一样的,还有叶暖暖。
学期过去大半,离期末越来越近,天气也越来越冷,每天课间操的时候雾都没散。
看到叶暖暖站上主席台的时候,余喜龄还有些蒙,听身边的同学解释才知道,叶暖暖参加作文比赛得了奖,作文还被报纸刊登了出来,学校要给予表彰和奖励,作文的名字叫我的爸爸。
晨雾渐渐散去,主席台上的叶暖暖穿着白衬衣和黑色长裤,长发绑成马尾垂在脑后,脚下是获奖后大姑奖励她的新皮鞋。
叶暖暖脸色酡红,虽然紧张但还是抬头挺胸保持着镇定,从校长手里接过奖励的笔记本后,一步步走向主席台的正中央,俯视着初一到初三各个年级的人,沐浴着大家略有些崇拜的目光,叶暖暖觉得全身每个毛孔都张开了,整个人兴奋得有些颤栗。
余喜龄所在的班级虽然偏,但叶暖暖还是很轻易就找到了,而人堆里鹤立鸡群的余喜龄,根本就不用花心力去找,叶暖暖一眼便能锁定。
向大家分享自己的学习经验的时候,叶暖暖下巴冲着余喜龄的方向高高抬起,心里满是得意,现在的她也渐渐明白叶听芳对她说的话。
争风斗气没有用,她只有让自己变得优秀,所有人都会将目光投向她,包括魏敢,就像现在这样。
余喜龄只看了她一眼,便收回目光,继续在心里背诵早自习里背下的英语课文,英语很重要,她必须要好好学。
叶暖暖上辈子学业普通,高中托乔家的关系网进的重点,大学勉强上了个普通三本,出国留学也是自费留学,学校更是籍籍无名,不过在国外镀了层金回来,瞬间就多了很多无形的资本,反倒是比当年考上一本的同学发展前途更广阔。
不过这辈子,叶暖暖再想上三本出国,估计是不大可能了,没有了她在后头拼死拼活地支撑,余建国哪有钱送她去念最贵的本科,还自费出国呢,更何况,这辈子余建国和叶听芳有了爱的结晶,能够分给叶暖暖的爱,又有多少呢?
不过是写篇作文获奖而已,就算是叶暖暖真考上重点大学,余喜龄也不会眨下眼睛,这辈子,又不需要她替叶暖暖出学费,关她什么事儿,倒是叶暖暖一直盯着她的眼神,让她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又是一轮单元测试,余喜龄下跌的成绩很快又恢复回去,甚至还前进了几名。
余喜龄的成绩好,她学籍的事就成了班主任的一块心病,但余喜龄之前的成绩不稳定,班主任心里也只是暗暗着急不好出声,但随着余喜龄将精力放在学习上,并卓有成效后,班主任觉得自己有了和校长谈的资本。
这么好的学生,学校升学率的保障,难道真要眼睁睁地看着孩子无法升学吗?
何况余喜龄取消学籍那事,蒋思桦也跟她提过,她私心里是极同情和心疼这个孩子的,而且在取消学籍后,能够重新复学,虽然是家长坚持,但她也没有自暴自弃呀,哪科的成绩都拿得出手,就是起伏最不稳定的时候,也没有跌出过班级前十五,这就很让人敬重了。
余喜龄的想法和班主任完全背道而驰,她努力学习考最好的名次,无非是想跳级时增加谈话的资本,然后尽早摆脱学校。
甚至,她现在都有些感谢余建国这么横插一杠子,不然她真考上高中,那她读还是不读?她总不能故意考坏,她过不去自己心里这关。
至于学英语,这是大势所趋。
上辈子有不人外国人到家政公司来找保姆或者保洁,余喜龄抓瞎过,还是临时高价请了翻译才没错失客户,她后来也尝试过学习,但毕竟离学校太久,也没有相当的环境,再加上身体原因,最后不了了之。
等从学校离开后,她还是会去报班学英语,但高中就真的没必须读了。
余喜龄不知道叶暖暖暗暗同她较起了劲,也不知道班主任在为她学籍的事奔走,她心无旁骛地等待着期末考试的到来。
两天的期末考试很快就过去,成绩出来得也快,这时候学校会有单独的一天去学校领通知书,余喜龄一早就到了学校,她想趁发通知书前,拿到自己的并跟班主任好好谈谈跳级的问题。
只是没有想到会在班主任的办公室里碰到蒋思桦。
“蒋老师?”余喜龄眉头微皱,心里顿时就有了不好的预感,尤其是蒋思桦和班主任同时一脸笑容看过来时,不安的感觉就更明显了。
“快过来,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第119章()
余喜龄早就计划好了,早点念完初中,了了徐招娣的心病,说句实在话,她这个年代的人,尤其是女孩子,有个初中文化程度就已经够用了,初中一毕业她就加紧往省城去,最好是赶在余喜安上小学之前。
上辈子余喜龄离开那个所谓的家后,一个人独自在外打拼,她没文化,只有一手做豆腐的技术,但那时候,很多豆腐坊都用上了机器,根本不需要招多余的人工,再者那时候连做八年豆腐的她,已经到了看到黄豆就会恶心的地步。
没有本钱,不想再做豆腐,就只能先打工,还是最累钱最少的那种。
为了生存,为了不回去讨叶听芳的饭吃,余喜龄什么都干,什么苦都能吃,收潲水洗盘子当修理工做保姆,只要有老板招她,钱再少她也咬着牙干下去。
有了点本钱后,听说摆摊赚钱她就去摆夜摊,本来当时准备跟个一起摆夜摊的大姐倒卖服装的,也是机遇,那会正好因为前公司待遇不公,她认识的好几个有素质好有能力的保姆阿姨们都离职闲着,找她来诉苦。
她当时琢磨着,搞服装要的钱可不少,而且从南边搞过来,路上的运输什么的都麻烦,还要担风险,但搞家政就跟中间人一样,不费钱,她这人也有了,也就是跑跑腿的事。
就这么误打误撞地进了家政行业,当然开公司没她想的那么简单,不费钱也只是门外汉的想法,真入了行才知道难,但她咬着牙,一点点从一间小区旧车库改成的门面,做到了省城首屈一指的家政公司,搬进了宽敞明亮的大楼里。
这辈子比起上辈子她有很多优势,不管是做老本行,还是去做想做却没有做成的服装,提前了整整十来年,时间就是她最大的资本。
只是可惜!
“这是你的通知书。”班主任先把通知书递给她,接着和蒋思桦对视一眼,才笑着看向余喜龄,“你蒋老师不说,那我就说了啊。喜龄,你的学籍问题,学校帮你解决了,好好学习,不要辜负学校的一番苦心,以你的成绩,只要保持住,我等着到时候亲自把一中的录取通知书交给你。”
清远县城的高中有四所,只有一中是重点,其余三所都是普高,清远县没有中专,倒是有两所职高,学校里每年都只有最尖子的二十来个应届毕业生升入一中,剩下的分散到各个普高或者职高,还有一大部分落榜后就此失学。
余喜龄这次期末全部第一,全校第三,妥妥的一中苗子,要不是她期末成绩出色,学校还没办法这么快把她的学籍问题解决。
说起来,这个问题既简单又复杂,现在学籍档案没有联网,直接把余喜龄这当转学办,重新建立档案就可以,操作很方便,但是当初她这学籍是余建国亲自取消的,还跟一些部门打过招呼,这才是难办的地方。
确实是有人走茶凉这个说法,但余建国拜托的人还在其位,总不好贸然驳人家的面子。
不过有了成绩开路就什么都好说,校长也不是没有后台的人。
“怎么,高兴傻了?”蒋思桦笑着站到余喜龄身边,拉了拉她。
余喜龄这才回过神来,捏了捏手里的通知书,“确实挺惊喜的只是,蒋老师你知道,我”
说实话余喜龄很感动,她也不太擅长拒绝别人的好意,何况她们确实在为她的“前途”殚精竭虑,只是现在不说,她更怕初三毕业时做出选择会更伤老师们的心,到那时候反而不好收场。
“老师,我来领通知书”,正好这时有早来的同学领通知书,蒋思桦立马拉住余喜龄出了办公室。
不同于班主任天真地认为余喜龄只是个差点被糊涂家长耽误的孩子,蒋思桦清楚地知道,余喜龄对升学的热情并不大,她来上学也不过是因为她妈妈坚持,她顾着她妈妈而已。
但余喜龄最大的优点,就是对正在做的事情永远尽最大努力,哪怕她一开始打定主意念完初中就放弃学业,对学习也没有任何懈怠,从她的成绩就能看出来。
所以蒋思桦才对余喜龄的学籍这么上心,她相信只要说服余喜龄,学习方面余喜龄不会让任何人失望,她是真的觉得余喜龄小小年纪就去社会打拼太辛苦太不值得。
“你为什么这么着急,念完高中念完大学你也才二十出头,做什么会来不及?”蒋思桦看着余喜龄,紧紧握着她的手,“听我的,考个好大学,你要想从商,到时候学工商,学经济都行。”
余喜龄抿唇不知道如何反驳,她不否认念大学是很多人走向成功必经的道路,但等她大学毕业,最后的“黄金十年”就要过去一半,也会错过许多政策倾斜,到时候再开始创业,远要比现在难得多。
见余喜龄的表情,蒋思桦就知道自己很难说服她,不过她自有她的杀手锏,“这件事,你妈妈已经知道了。”
“”余喜龄一直冷静的表情有了点点龟裂,脸上浮现出无奈的表情。
蒋思桦也不想再劝她,这些话都是老调重弹,她早劝过余喜龄无数次,说得她自己耳朵都要起茧了,“行了行了,你赶紧进去开完班会,我跟你一起回去。”
徐招娣确实已经知道余喜龄学籍恢复的事,也一直忍着没有表露出来,只等着领通知书这天给余喜龄一个惊喜,并好好庆祝。
一大早她就去了菜市场买菜,只是没想到会遇到余建国,还是提着菜篮子,认真地跟摊贩讨论菜蔬的余建国。
“”只是看了一眼,徐招娣的眼泪就拼命地往外涌,她捂住嘴不敢让自己发出声来。
她和余建国结婚十几年,不说他在当兵的那些年,自从他退伍过后,她什么时候让他拿过一根针,洗过一次碗,可现在余建国动作娴熟,和摊贩也十分熟稔的样子,一看就知道这事没少干。
徐招娣心痛到绞在一起,心里不免有些怨怪叶听芳,那么费尽心机地把人抢走,为什么不好好照顾他,反要让他来做这样的事情,他又哪里做得来。但同时,徐招娣也清楚,余建国这是把叶听芳放在心尖上疼,不然他那个人,那里会来做这些事情。
余建国把挑好的山药放到菜篮子里,一转身就看到了满脸是泪的徐招娣。
仔细算算,离婚也有小半年的时间了,徐招娣和半年前苍老的样子,有了明显的变化,干瘦佝偻的身体因为这大半年休息得好,营养有保证,已经渐渐恢复了许多,虽然还是比同龄人要瘦许多,以前略有斑白的头发也渐渐长黑,整个人看着年轻了许多。
应该说,看着像是她这个年纪应该有的样子,而不是苍老了十几岁的模样。
余建国看了她一眼,眼里难掩憎恶,“徐招娣,你能不能好好管管孩子,你看看你把她们都教成了什么样子!一个个地不孝不悌,都是白眼狼!”
想到两个孩子现在对他、对叶听芳的态度,余建国就一肚子的火气,他那天踹了余喜山确实有些内疚,但那是对孩子,而不是对教坏孩子的徐招娣!
事关孩子,徐招娣想要反驳,可她还没开口,余建国就先开了口。
“我们是离婚的,可为什么离婚你心里没个数吗?”余建国看着徐招娣,“我就不说我们的婚姻是包办婚姻了,但感情是从来没有过的,分居这么多年,喜安怎么来的,你心里清楚!”
自打饭店倒闭以来,余建国心里就憋了不小的火气,到县城后更是接连受挫,曾经感情极友的战友也开始敷衍他,余建国这辈子都没有想到,他居然会有去当保安的一天。
这些郁郁不得志他自然不能跟叶听芳说,但面对徐招娣就没有什么压力了,而且几乎是条件反射似地,看到徐招娣就等于看到了发泄的出口。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徐招娣是真有些伤心,极难得地出言反驳了余建国。
怎么会没有感情,毕竟都是新婚,徐招娣长得又漂亮,宜家宜室,没有叶听芳的时候,他们也曾浓情蜜意过,不然余喜山和余喜龄又是怎么来的!
至于余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