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正这样想时,感觉一个男人走到我身后,回头一看,竟是阿宝。想起他和夏锐的赤膊相见,想起他对蔡春妍的无情无义,我转过身就想走开。
他却拦住我的去路:“杨海燕,不错啊。我原以为你是处女,都不敢碰你,没想到你也是有男朋友的人呢,你很强啊,每个周未都回去,累不累啊?”
我恼怒道:“管你什么事,我不过就一个男友,你还几个女朋友呢。”
他“哧”地一笑:“我那叫什么女朋友,不过是玩玩,你知道吗?这边男女比例一比九,我应该有九个女人。”
我低声骂道:“无耻,夏锐是有男朋友的人。”
他得意地说:“有男朋友怎么啦,她男朋友是男朋友,我是我。实话告诉你吧,我们经常在外面开房,一边在床上运动她一边讲她男朋友,她说她男朋友没有我生猛,怎么样,你要不要试试?”他边说边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我生气地将他的手甩开,警告道:“你再这样小心我喊人了。”
他只好讪讪缩回手,轻蔑地说:“谁不知道你,跟一个有妇之夫鬼混,还在我面前装什么雏儿!”
我立刻气血上涌,颤声问:“这事我只跟宿舍里的人讲过,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除了夏锐,宿舍里还有人也跟你有一腿?你真恶心,竟然跟这么多女孩子!”
他潇洒地吹了声口哨,得意地说:“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女人无所谓正派,正派是因为受到的引诱不够;男人无所谓忠诚,忠诚是因为背判的筹码太低。”
真是混蛋逻辑!我再不理他,恨恨地回到屋中。杭宗峦己经回来了,正坐在床上吞云吐雾,我想问是不是她告诉阿宝的,但转念一想,问了又如何呢,反而会生出许多麻烦,以后再不相信任何人就是了。
我很快又发现,不但杭宗峦和阿宝有着暖昧关系,还有一个男同事竟暗中和兰兰来往。原来这些每天穿戴整齐的男男女女,虽然都有一定的文凭,但他们把男女之间的性看得和吃饭一样随便。开始的时候,我很不适应,时间长了,便也无所谓了。反而因为我的保守与谨慎,常被她们骂作傻b。有时候我想,倘若没有沈洲那若有若无的牵扯,我会不会象他们一样?
我曾问过杭宗峦:“你在广东这么多年,到底有和多少男人发生过关系啊。”
她优雅地抽着烟,竟一声不吭。
我赶紧道:“对不起,我是太冒昧了。”
没想到她咧开涂满口红的嘴唇笑了:“你那么急干嘛,我在算呀,也算不清了。能记着姓名的不少于30个吧,我在广州、深圳都呆过,一般只要谈得投机,他提出上床,我都会答应的。反正双方都有需要嘛,谁也不欠谁的,现代人看得开。”
我不解地问:“蔡春妍还是学英语的呢,怎么那么看不开?”
她撇了撇嘴:“她自己又是什么好东西呢,这次也不知怎么鬼迷心窍了,好象是动了真感情,真是个傻b。”
我笑她:“你不也是想嫁给贺先生吗?”
她面色一正:“那不同的,跟他交往,就算不嫁,我也不会吃亏,主要想从他那里拿一笔钱做生意。跑单太辛苦了,早就想安定下来了。”
我想起刚来时阿宝的话,他说只有找不到工作的人才来跑单的。而不好找工作的人,一般是男孩子。于是便问她:“你为什么不找一份稳定的工作安定下来呢?”
她白了我一眼:“你这不是废话吗?我要是能找到合适的工作我还跑单啊。我虽然是大专,技术性又不强,不能凭技术混饭吃。现在招聘办公室人员的,一般都要18到25岁的,超过25岁谁要你啊。”
我想想自己,离25岁还有三年,似乎也不容乐观。
因为没签到单,身上的钱又越来越少。虽然存折里还有整整一万元,但不到万不得己,我实在不想动那笔钱。为了节省,我便让小韩不要再做我的饭了。早餐大多数不吃,东莞没有肉和蛋的炒粉一般也要3元钱。3元无疑是太贵了,我便将一份炒粉分作两顿吃。但天太热,炒粉容易变味,所以大多数的时候,我还是吃馒头。馒头五毛钱一个,一顿吃一个又便宜又抵饿。
后来我发现,附近有一家超市也卖馒头,竟然是三毛钱一个。我一般都会买三个,可每次我给收银员一块钱,收银员总是把一块糖或一枚果冻当作一毛钱找给我。三毛钱就可以买一个馒头呢,我又不是小孩子,吃什么糖和果冻。
所以,每次我总坚持要他们找一毛钱,虽然收银员有时拗不过会气哼哼地扔给我一毛钱,但总感觉心里堵得慌。
就在我整天营养不良时,阿宝忽然请我和杭宗峦去酒吧。虽然现在我很讨厌阿宝,总跟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但杭宗恋说:“不吃白不吃,白吃谁不吃!”想想也是,我的胃早就受不了馒头的虐待了。
到了酒吧才知,阿宝这次请客是为了他曾经的梦中情人张乐送行,张乐马上就要回家了。同去的还有男生宿舍的三个人,请我和杭宗恋,主要是为了陪他的同学张乐,张乐长得单纯清秀,动不动就脸红。
张乐去洗手间的时候,阿宝深情地望着她,遗憾地说:“我上大学时追了她两年,她连手指头都不证我碰,我敢打赌她现在还是个处女。”
看到在男女关系上从来驾轻就熟的阿宝正儿八经的样子,不由人不相信。
大家一边一边喝啤酒一边。我们诉说打工的无奈、东莞的寂寞以及当初的理想,谈到这些问题,似乎人人都有一本难念的经。我这才知道,他们虽然都是大专以上学历,但也都是因为这样或那样的原因找不到工作才来跑单的。相比较他们,我运气好象还不算太差。
酒过半酣,话题不知怎么就扯到性上了。在谈论这个问题的时候,大家没有丝毫的羞怯或难堪,仿佛性是和吃饭一样光明正大的事。
第107章()
我看了看桌上的几个人,感觉阿宝是我认识的最烂的男人,他一定是和异性上床最多,其次就是杭宗峦了。
但一个和我同岁的男孩语出惊人:“我总共和35个女人上过床,大多数是在网上认识的网友。有时候一天同时约好几个网友,象赶场一样。”
大家立刻对他另眼相看,又将目光转向他旁边的一个瘦小的中年人,中年人惭愧地说:“我在家时只有我老婆一个人,来东莞一年才只有三个。”
有人哄笑道:“太少了,再接再励。”
中年男人连连点头:“与君共勉。”
引得一桌上全都笑起来。
笑罢,阿宝旁边一个一直沉默不语的高个子男孩忽然语出惊人:“太少了,我去年就闯过一百人大关了,现在有一百二十六了。”
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张乐脱口而出:“这么多?我才上过12个,连你零头都不够。”真是太意外了,看上去那么单纯清秀的一个女孩子啊,居然有过12个男人。
再看看阿宝,脸都快气绿了,仰气脖子喝下一瓶酒,豪气干云地说:“我上过99个女人,再加一个也闯过一百人大关了。怎么样,杨海燕,你要不要做这第一百人?”
我苦笑道:“没那福气。”
杭宗峦也喝得差不多了:“我不如你们男人,但比张乐强。我只上过31个男人。杨海燕,老实讲,你到底上过几个男人,要说真话哟?”
我自卑地说:“就一个。”
满桌人鄙夷地说:“切,这么没有魁力啊!”
我羞愧难当,真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
那晚走出酒吧,望着这个被五颜六色的霓虹灯笼罩着的城市,还有城市中不断行走的红男绿女。想到刚才的谈话,我忽然感觉到,整个东莞的上空,似乎到处都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荷尔蒙的味道。真不知道这些白天穿戴时髦整齐的所谓高素质人群,他们把传统的道德观,到底置于何处?
这种有人请吃饭并可以疯玩的夜晚是可遇不可求的,更多的时候,我依然吃馒头就榨菜。
就这样又坚持了几天,我还是一个单都没签到。身上的钱越来越少了,有一次连馒头也舍不得买,我一天只吃了一根黄瓜。有时走在路上,看到被丢弃的面包或水果,总有一种想捡起来吃的冲动。
甚至,我羡慕那些在城市的空隙中捡垃圾的人们,最起码,他们不用为下一顿吃什么发愁,因为他们可以去捡。而我,连捡东西吃的勇气都没有。我不知道,这样的生活,我还能坚持多久?
饥饿的感觉如影随形,经常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为了不让自己当众失态,每当专题部开饭的时候,我就跑到所在楼层的顶部,望着四周冰冷而坚硬的钢筋水泥,我不知道该不该就此一了百了。我怀着满腔的憧憬来到东莞,不但没有实现我的目的,连吃饭都成了问题。偷又没有胆量,骗又狠不下心,抢又没有力气,我真是个没用的人!
甚至有一次,我手扶着栏杆,连跳下去的姿势都想好了。但就在我决定跳的时候,眼前浮现了妈妈和弟弟的脸,远在几千里之外的亲情把我从生死边缘拉了回来。我不愿意死在他乡,我不愿意亲人们为我把眼泪流干!最重要的是,我死了,他们怎么办?
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冷静过后,还要想着下一顿怎么解决!
我好想有一份安定的工作,不要这样整天东奔西跑。但和一份安定的工作相比,我现在更需要的是钱!钱,钱,钱,我比任何时候都需要它!
从赵直越来越冷淡的语气和同事们微妙的眼神,我知道自己在这个地方不会呆太久了。一想到找工作,我就感到说不出的恐慌。我不知道偌大的东莞,哪里有我的容身之地。
因为怕同事们看到我吃馒头笑话我,我总是装作喝水跑进厨房吃。有一次,还是被小韩发现了,这让我很不好意思。但从那以后,每次我再进厨房吃馒头时,总会看到灶台上放着一碟剩菜,那是小韩特意为我留下的,这让我很是感动。
虽然我一再叮嘱小韩不要告诉任何人我吃剩菜的事,但和小韩过往很密的杭宗峦还是很快看出了端倪。那天,当我又蹑手蹑脚走进厨房,从口袋中拿出馒头,正对着面前的剩菜狼吞虎咽之时,杭宗峦恰好走了进来。我立刻大窘,刚夹到嘴边的一筷子菜讪讪地停在嘴边,不知是塞进去还是放回碟中。杭宗峦并没有嘲笑我,反而认真地说:“海燕,明天跟我去跑单吧,我带你。”
一般来说,做我们这行的,老“记者”都不愿意带新“记者”,按照行规,只要两人同去,便要平分提成。我嗫嚅道:“我跟你去,你会吃亏的。”
她认真地说:“你放心,我从不做吃亏的买卖,那个老总喜欢美女。”
我急了:“阿峦,你知道,再怎样,我是不会做那种事的。”
她安慰道:“你放心,我只要你去吊一下他胃口。我想和你长期合作,不会一次就把路走绝的。我观察了很久,你并不是个过河拆桥的人。再说现在的老总,个个都是老狐狸,要是只想上床,他们还不如去找小姐呢。”
这不是拿我做幌子吗?但事到临头,连吃饭都成问题了,再说又不损失什么,我便也顾不得了,答应跟她去见那个姓王的老总。
王总肥头大脸的,一见到我眼晴便眯成了一条缝。他做的是化妆品生意,全国很多家超市都有他做的化妆品。我们一到,他就很快热情将各种各样的化妆品堆满在我们面前的桌子上,还承诺我们想拿多少就拿多少。
说话间,杭宗峦便上了洗手间,王总肥厚的手掌立刻试探地放在我的大腿上。要是我自己跑单时,遇到这种情况一定是二话不说,立刻走人。但这次,我知道不可能那么冲动。但我的神经还是立刻僵硬了,身上也起满了鸡皮疙瘩,脑子里飞快问自己:卖了?难道我今天就要把自己卖了吗?
但残存的最后一丝理智告诉我:不能卖!同时想,倘若这个“老王八”的脏手再拍我的肩膀时,我一定要要骂他!果然,刚说一会儿话,他的脏手第二次又抬起来。正当我想骂他时,杭宗峦适时走了进来。“老王八”只好讪讪放回了手,坐直了身子。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脑子昏昏沉沉的。“老王八”侃侃而谈自己的奋斗史,言语间不乏成功人士的得意,边说边偷偷向我飞着媚眼。那双老眼周围本来就布满皱纹,这一飞,那皱纹更是密得象蜘蜘网了。幸亏我早上没吃饭,否则肯定要大吐特吐。
杭宗峦分寸拿捏得极到好处,不住对他说着肉麻的奉承话,目的当然只有一个,就是签单!“老王八”却是极狡猾,只是用眼光看着我,说什么也不签单!但最后,他还是答应给无偿给我们三千块钱现金。在给钱时,他再次向我飞了个媚眼:“这都是看在你们两人的面子上噢,特别是杨小姐。”
第108章()
临走的时候,他让我们挑了几款化妆品,还不断叮嘱我:“一定要保持联系哦。”我学着杭宗峦的样子,连连称谢。
拿钱出来后,我们俩哈哈大笑,早将他的话忘到了九宵云外!
初战告捷,杭宗峦当即表示:“在他身上也只能榨这点油水了,我这儿还有一个大单呢,我都缠了半年了,只要你配合,保准能签个封面!”
虽然知道这样做很不光彩,但事己至此,也没有更好的选择。再说没有卖身还不用挨饿,便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本来这三千元钱现金我们完全可以不交上去的,但杭宗峦说:“赵直一直嫌你没签到单,早就私下和我们说要赶你走了。交上去吧,先稳住他再说。”
当我们把钱交上去时,赵直脸上立刻放出了光,多日来,第一次对我露出了久违的笑脸,鼓励道:“加油干,我知道你行,我一早就看好你。”
想起没签单时他那阴云密布的脸,我心里冷笑,脸上却乐成了一朵花。天知道,我感觉自己越来越不象原来的我了。
与杭宗峦搭档后,确实签单容易多了,半个月果然签了一个封面。
和那个满脸淫笑的某机关下属企业罗总是在一家夜总会见面的,他在这里有一个专门的ktv包房。这种地方我以前从未来过,当杭宗峦带着我,一路穿过大厅、舞台,走过一个个人头晃动的包房时,见惯了这种场合的杭宗峦是神态自若的,我却感到十分拘谨。
此时正是夜总会最热闹的时刻,大厅里霓虹闪烁,舞台上一个只着几缕薄纱的性感女子在跳钢管舞,都引来一片口哨或尖叫声。我杞人忧天地想:这女子也是爹生娘养的,倘若她的爹娘看到自己的女儿这样子取悦于男人,不知作何感想?
我悄声问杭宗峦:“罗总在这里有专门包房,要好多钱吧。”
杭宗峦撇了撇嘴:“再多钱也不怕,反正不是自己的。你没听说啊,他们这些当官的,连包填房都可以报销,更不要说ktv包房了。”
所有这一切,对于在流水线上埋头苦干的我来说,是多么不可思议啊。
不愧是有钱人,罗总虽是个秃顶老男人,出手却十分大方,虽然同样的酒水和水果,夜总会比外面贵几倍乃至几十倍,但,他还是点了满满一桌子。看到如此美味的食物,我十分贪婪,不停往嘴里塞着亮晶晶的葡萄,大口大口喝着红艳艳的西瓜汁。
我原以为罗总会因此轻看我,但没想到,他认真地说:“到底是年轻,胃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