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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悠然跌坐到沙发上,大口大口的吸着空气,很长时间夜悠然一直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
他有些担心的倒了一杯水递到夜悠然手中,说道:“怕就说出来吧。”
他突然觉得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因为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他,从来没有朋友,许多年来他都是一个人,所以刚才她说起她现在孤身一人的时候,他想起了自己,他在她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夜悠然双手颤抖的端着杯子喝了一口才抬起了头,眼中还惊魂未定。
“这、是、真的吗?”说话时,一阵牙齿相碰的咯咯声传了出来。江奇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背,感受着他手中的温度,她才觉得身体里的冰冷被驱散了一些。
江奇没有说话,只是再次将她手中的杯子里添了一些热水。
夜悠然握着手中的杯子,想要用那仅有的温暖来驱散心里的阴冷与恐惧,顾不上水是不是太烫,她狠狠的喝了一口。
“今天我就先回去了!”放下杯子,她看也没看江奇,而是拿上包走了。
一路上,夜悠然脑子里不停的重复着那天去到现场时的诡异场景,母亲那张让她心惊的脸一次一次的出现在她的脑中,最后停留得最久的还是那张她看了无数次的照片。
那张照片从她在派出所拿到时,她就看了数百遍,可是她完全没有印像,照片上那么一张可怕的鬼脸。
“不对,一定是哪里不对!”
这句话是她今天说得最多的,除了这句话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进门,窝到床上,把自己用被子盖起来,心里给自己找了无数个理由,想让那颗跳得很快的心,正常一些。
滴答、滴答……
不大的房间里,老钟一秒一秒的走着,在这间不到二十平米的房子里她和母亲住了快十年,从没有觉得那个老旧的钟很吵,可是今天,今天她却总觉得它的声音很吵。
打开被子,她看了一眼,时间正好是指到凌晨三点,她还没有理清自己的思绪,对于生活在现实世界里的她,怎么可能相信什么鬼神之说?
是的,这个世界怎么可能有鬼?如果真的有鬼的话,那惨死的母亲为什么没有来找过她,至少告诉她是谁害了她啊!
一想到这,失意与痛苦再次占满了她的身体,牙齿不自觉的咬着唇,直到嘴里那让她厌恶的血腥味传开,她才发现是自己把自己的嘴唇咬破了。
等天亮了,她就要去告诉江奇,她要另外找人去寻找沈沉的下落,她不相信他这几天找出的那些诡异而无法接受的东西。
打定了主意,她的心也恢复了平静,看着时间还早,她觉得自己还是该睡会,毕竟明天她就要再去寻找能为她找人的贞探。
盖上被子,血液里的温度蔓延开来,她才缓缓的闭上了眼,一张温暖的脸浮现在发眼前,如星晨一般的眸子在黑夜中如同天空中的北极星。
楼道里的白衣女人一()
那是她第一次看到江奇笑,想到这,她想起了江奇这几天又是去现场,又是整日拿着母亲的卷宗察看,心里一丝愧疚让她有些睡得不安了。
最后她想起了江奇主动提出让她到他那上班时的样子,坐起身,夜悠然失落的抱着双腿蜷缩在床上,她能感觉到那绝对是江奇的好意,而她……
起身,披上外衣,拿着包冲出了门,她要去一趟江奇的办公室,对于这几日江奇对她的照顾和对母亲案子的付出,她不能视而不见。
这是母亲从小教导她的,人要懂得惜滴水之恩,所以她决定趁江奇不在的时候,把佣金付放到他的办公室,再给他留张字条,把自己的决定告诉他好了。
如果是面对着江奇,她真的做不到。她说不出江湖骗子这类的话,因为她这几日看到的都是江奇认真的付出,那不像假的,可是她自己又无法相信。
红砖的老式楼房下,夜悠然站在门口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这样的楼房在现在已经很少见到了,门口没有保安室之类的地方,因为这幢楼里几乎没有什么住户,因为这里已经是郊区了,上班的人都只会在市中心租房,原本住这的怕也早就买房搬走了。
想起来,来了这很多次,她一次都没有在这里碰到过其他人,想到这衣悠然的心里觉得空落落的,照片上那张嘘影的女人脸,不停的在她脑中打着转,夜悠然有些紧张起来。
咚、咚、咚,高跟鞋踩在木地板上的声音在夜里更显得大声了许多,夜悠然吞了吞口水,跑了起来,回声与脚步声错乱的交织到一起,像是没有规律的噪音,在整幢楼里响了起来,虽然知道那是回声,可是她的心里还是很乱。
因为那听起来就像是有另一个人走在自己身后,一边向着电梯跑去,一边不时的回头看着身后,本来没有多远的距离,她觉得自己快要跑上了半个世纪。
停下、伸手按下电梯的按钮,这是一部很老的电梯,连那电梯门都是那种铁栅栏的,原本按下去该亮起灯的按钮在被夜悠然按了许多次后,依然是黑黑的。
“怎么回事!”她抱怨着。
风从大门外吹了进来,很大,夜悠然不禁看向了一下,外面天还没亮,树枝被月光照出的倒影落在地上,风一过,倒影开始左摇右晃起来,晃动的乱影中还夹杂着一阵阵像是风的呼声。
后背抵着墙,夜悠然眼不敢眨的盯着外面的地上,害怕!这是她现在唯一想到的词,转脸看了一下上楼的楼梯口,她有一种想要逃离的冲动。
紧了一下手,也顾不上许多,向着楼梯跑了上去,江奇的办公室就在三楼,很快就跑上去了,夜悠然鼓足了劲,加快着脚下的步伐。
咚、咚、咚……
每一步落下,产生一个回音,她的心都会加快一次,她开始后悔穿高跟鞋了,心里只能数着楼梯的数,想要让自己的注意力分散些,别再去听那可怕的回声。
快上到二楼的转弯处时,夜悠然看到一个人蹲在转弯的地方,像是在找什么东西,手在地上摸索着,这种老楼用的灯泡都是那种黄黄的白芷灯,说是白芷灯,出来的光却是泛黄的,加上这楼层有些高,灯泡应该也是用了有些年了,光也不是太亮。
楼道里的白衣女人二()
夜悠然停了下来,站在台阶上看着蹲在地上女人,因为老式楼房的楼梯本来就不是很宽,而那个穿着一身白衣服的女人是蹲在地上的,白衣女人的身体几乎将转角处都占了,她过不去。
夜悠然想问,可是她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说不出口,本以为那个女人会找到东西后马上离开的,可是等了好一会儿,女人依旧是蹲在那,两只有些苍白的手在地上摸索着。
楼道的转弯处都会有一个小小的窗户,风一阵阵的吹了进来,而那顶上只有用一根线固定的灯开始摇晃起来,晕暗的灯光让夜悠然心里不知为何有些发凉。
提着背包的手,不由的紧了紧,吞了口唾沫,小声的问道:“小姐,需要帮忙吗?”
地上的女人好像是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依然蹲在地上,手摸索的范围更大了一些。
“小姐?”夜悠然提高了声音,想引起那个女人的注意。
风再次吹了进来,灯光比刚才的更加恍惚了,白衣女人那苍白的手,在夜悠然看来有些发青,心里猛然的咯噔一下,可是下一秒她又马上安慰着自己,一定是因为灯光的原因!
“呜……”
一阵细细的哭泣声传入了夜悠然的耳朵里,听起来很远,可是又觉得很近,夜悠然的身上不由的起了一阵鸡皮疙瘩,眼注视着那个地上的白衣女人,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这个女人有些诡异而可怕。
白衣女人向着夜悠然站着的地方移动了一下身子,那双苍白泛青的手突然抓上了她的脚,冰冷的感觉从她的脚踝处升起,夜悠然大叫了起来:“放、放开我!放开我!”身子向后退去。
她想要甩开那双手,可是无论她怎么挣扎,那双苍白泛青又冰凉透骨的手还是牢牢的在她的脚踝上。
此时那诡异的哭声再一次响了起来,窗外的风吹动着树枝,沙沙作响,哭声混杂着树叶的沙沙声,还有那不时响起的风声,夜悠然的心慌乱了,一种莫名的绝望从心中升起,可是她依然挣扎着,想要摆脱那双可怕的手。
“你、看到了、吗?”一个尖锐的女人的声音,飘进了她的耳朵,声音很轻,可是却格外的清晰,诡异的哭声再一次传来,而这一次,她能确定那哭声就是此时正拉着她的白衣女人的声音!
夜悠然惊恐的瞪大了双眼,她想叫,可是喉咙如同被灼伤了一般,根本就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大口大口的吸着气,想要让自己那颗快速跳动的心脏缓和一些。
突然白衣女人松开了手!那一直低着的头慢慢的抬了起来,泛黄而晕暗的灯光撒在那张惨白的脸上,夜悠然发疯似的大叫了起来!
那是一张只有半边的脸!惨白带着泛青的颜色,头的形状是不规则的,准确的说另一半似乎没有,可是又能看到女人的左眼突出的长在那凹进去的头顶上……
女人突然站起了身,这时夜悠然才看到,那哪里是站,分明就是飘!是的,她的双脚根本就没有着地,而是脚尖垂直的飘在空中。
“你看到我的孩子了吗?”女人正对着她开口说话了,声飘忽着。
而她的视线已经被那口凌乱而外翻的牙齿吸引了,女人向着她伸出了问道:“看到我的孩子了吗?”
世间有因必有果()
看着那双正伸向她的手,夜悠然狠狠的挥起了手中的背包,想要阻挡那双手,背包落下,夜悠然拔腿就跑了起来,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力量,她就那样憋着一口气跑到了三楼,身后依然传来那句:“你看到吗?”。
当她看到那道熟悉的木门时,夜悠然想不想的直接扭着把手,推了进去!
关上门,她背靠在门上,大口的喘着粗气,心里却在祈祷着那个女人千万别进来!
啪!房间的灯亮了起来,晃得她眯起了眼,当她看到办公室的沙发上坐起身的江奇时,她大声的哭了出来,跑到江奇的身边,一下就冲进了江奇的怀里。
江奇本还是睡眼朦胧的,这一抱,才清醒了许多,听着从怀里传来的哭声,他没有说话,只是不大自然的轻拍着她的背。
“鬼、有鬼!我、差点就死了。”
是的,她差点就死了,这就是那个女人抓住她脚的时候,她真实的感觉,那是一种死亡的气息,没有希望、没有温暖,有的只是如地狱般的死寂。
“怎么了?你怎么会在这?”江奇问到。
夜悠然或许是释放了心中的恐惧,这才抹了下那早就流得长长的鼻涕,又抹了一把眼泪,抿了一下嘴唇,快速的说道:“刚才,就在楼道里,我遇到鬼了,是个女鬼,她的脸、她的脸……”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着急显得语无论次。
江奇握住了夜悠然那双在空中胡乱比划的手,皱着眉头问道:“你怎么会在这?”
“我、我……”我了半天,她的心很乱,她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原本她是打定主意来付江奇这几日的报酬的,她不相信鬼神之说,所以她要重新找人来查母亲之死的事件。
可是现在呢,刚才,就在刚才她亲眼看到女鬼,亲耳听到那可怕的鬼哭之声,还感受到了女鬼那双冰冷的手!
难道她还要坚定自己的信仰吗?难道这样真实的事情摆在面前,她还要说世界没有鬼吗?答案是否定的,她相信了,她相信真的有鬼的存在!
双手捂着自己的嘴,想要用自己呼吸的热气暖暖自己那早已冰冷的体温,许久后才对着江奇开口说道:“对不起!”很真诚,她为自己不相信他而道歉,为自己的固执道歉,为刚才他的出现救了她而道歉。
心情平复了以后,她开始说起今天为什么来这,又是怎么在楼道里遇到那个白衣女人,然后她是如何跑到了这里。
听她说完,江奇笑了笑,挪动了一下那修长的腿,好方便她坐到被子里暖暖身子。不知是因为江奇那温暖的笑,还是江奇被子里那带着淡淡青草香的味道,她只觉得自己的脸色微微有些红润了。
只见江奇从沙发靠背上拿起一盒烟,抽出一支点了起来,深深的吸了一口后,吐出了一缕带着青色的雾气。
“其实,那也是个可怜的女人!”江奇的声音很平静,就像是在说一个他认识的朋友,或是一个他熟悉的邻居。
夜悠然不明所以的皱起了眉头,分析着江奇话里的意思,许久后才轻轻的问道:“你是说那个我在楼道里遇到的白衣女人?”
江奇点了点头,没有看她,而是又狠狠的吸了一口,烟雾从他口中缓缓升起,他那双如星的黑眸随着那升起的烟雾渐行渐远了,开口,声音很轻:“世间有因必有果。”
她是个可怜的女人()
夜悠然蜷缩着的身子皱起了眉头,对于江奇的话,字面上的意识她是懂的,可是这又和那只女鬼有什么关系?想到这她更加的惊讶了,她发现在江奇的口中,这些可怕的东西对于他就像是再平常不过的存在。
而且在他的口中,它们就像是人。
“你能看到它、他们吗?”夜悠然突然莫名的该了口。
江奇笑了笑,只说道:“看不看得到,他们都是存在的。”
对于江奇说着种奇怪的话,她已经习惯了一些,虽然话很奇怪,可是话中的道理她是很认同的。
“那个女人你认识吗?”她好奇的问到,因为刚才江奇说起她是一个可怜的女人,听起来他们好像是认识的。
“其实也算不上认识,她曾经是这栋楼的住户,我刚租下这间办公室的时候,她还是一个幸福的女人,有一个爱她的男人,肚子里还有宝宝,男人对他的照顾很体贴。”
江奇停了下来,一个劲的吸着烟,淡淡的青色在他的脸上快速的弥漫开来,夜悠然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觉得气氛有些沉重。
等了许久,江奇也没有再开口,他手中的烟很快就要燃尽了。
“后来呢?”她主动的问出了口,她很好奇,一个幸福的女人怎么会死了,而她的灵魂还一直徘徊在这里。
掐掉手中的烟头,江奇将头靠上了沙发的靠背上,烟雾散尽她才看到了江奇脸上的伤感和自责,夜悠然惊讶的捂上了嘴,难道江奇故事里的男人是他吗?
“我还记得那天,就是她的孩子出生的那天,我正在整理办公室,就听到楼上传来了叫喊声,那时候我知道她因该是要生了,本以为那个男人会送她去医院的,可是很长时间过后也没有听到急救车的声音,而她的声音也越来越虚弱了。”
夜悠然听得很入神,既然他不是故事中的那个男人,那他又是为什么那么自责呢?
“那时候如果我上去看一下就好了,如果我上去了,或许她就不会死了。”江奇又点了一支烟。
夜悠然很想阻止他点燃打火机,因为她从没有看到江奇一下子抽这么多的烟。
“她是难产死的?”夜悠然小声的问道,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了,因为她知道老人常说的那句话,儿奔生、娘奔死!所以每一个母亲都是伟大的,因为孩子出生的时候,她已经在鬼门关走上了一回。
江奇摇了摇头,沉重的说道:“孩子她是生了的,可是她却在孩子刚出生就昏迷过去了,当她醒来的时候,已经被人送进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