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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房间里,陈利万睡眼朦胧的看着她,问出了声。
拉着江奇的手一边哭一边指着还闭着眼的陈熙瑞,这时江奇才发现陈熙瑞依然闭着眼的,丢下她,江奇按下了陈熙瑞床头的呼叫器后,大喊着医生,跑了出去。
当她平静后,陈熙瑞又进了抢救室!医生忙出忙进的走着,陈利万埋着头坐在一边,一言不发。
“怎么回事?”江奇小声的问道。
咬着唇瓣,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不时的抬头看看江奇。
“我看见、我看见了,婴灵!它……”她开始说起玻璃,说起倒影,说起那个看起来像小人的东西爬在陈熙瑞身上吃着什么。
婴灵的怨恨()
说完,夜悠然眼里又湿了,那是害怕,哪怕是现在想起来也害怕。
“是黑色的吗?”江奇问出了声。
她不懂,只是皱着眉,颜色有关系吗?
“这个、和颜色有关系吗?”还是问了出来。
江奇从兜里掏出了香烟,刚抽出来,又放了回去,像是突然想起医院是不能抽烟的,把烟放回兜里才说道:“婴灵其实是最可怜的灵魂,他们等了很久才等到能重新做人的机会,哪怕明明知道在肚子里要受上九个月的罪,不见光明,被泡在水里,所有的一切都受着母体的影响。”
说到这,夜悠然楞了,她看到的怀孕的女人都是被受呵护的,吃得好,睡得好,连走路也有人扶着掺着,半夜说是饿了,都有人出去买想吃的,却没有想到肚子里的孩子是这样的环境。
“婴灵,就是因为等到了机会,忍受着那份罪,还是希望能来到人世,可是有些父母,却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把他们的机会就这样抹杀掉了。”
江奇的眼看向走廊的尽头,她却是低下了头。
“关于颜色,婴灵的怨气就体现在颜色上,如果怨气不是太深的,那身上就是红色的,直到那种全身被黑色的怨气包围。”
夜悠然咬着唇,小声的问题道:“难道婴灵会一直缠着父母吗?”要不然这个可怜的孩子怎么会一直缠着陈熙瑞呢。
说起婴灵,正好也解释了陈熙瑞房子里那满地的小手印和小脚印,虽然剥夺了他出生的希望,可是她不知道那个孩子为什么有这么可怕的怨气。
“是的,他们会一直缠着父母,而这个时候,做父母的就会受到影像,比如运气差、工作不顺利,生病,等等!”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呢?虽然剥夺了他们出生的权利,可是也不至于记恨父母啊!毕竟生一个小孩,做父母的是需要付出很多的,而一些没有准备好的父母,当然不能随意让他们来到这个世上,因为他们还没有条件能给他最好的环境啊!”
关于这点其实也是夜悠然小时候总会纠结的矛盾,小时候看到别人有父亲而她却没有,她总是会对母亲说,早知道这样,她宁可不被生出来。
稍大一点了,看着母亲为她的学费,生活费,废尽心力,熬更守夜的时候,她也希望自己没有被母亲生出来,因为那样,她就不会拖累母亲。
江奇看了看她,抹了一下鼻头眼却是她看不懂的神情:“你知道引产孩子是什么样的吗?”
她摇了摇头,她当然不知道。
“冰冷的嵌子伸到子宫里,夹着破他们的头,他们甚至能听到自己骨头破碎的声音,更别说身体被钳子撕碎,做为母亲的躺在手术台上,还能叫喊,可是他们呢?最后那些被夹碎的肉片,被机子吸出来,成了一堆肉浆,如果是你,你能忍受得到了那样的折磨吗?”
她能感受到江奇内心的愤怒,其实听到这,不只是江奇,连她心里也不平静了,她从没想过,引产会是这样的,更没想过,肚子里的孩子会受这份罪。
现在她明白了,如果是她,她或许也会有不甘,她或许也会想报仇,而这个仇并不只是剥夺了他们出生的权利,更多的是为了死的时候所受的那份罪。
“所以,那天晚上,你才会看到,婴灵身上有液体会滴落,灵魂死的时候,是什么样,魂体出现的时候就会是什么样,当然除了那一身的黑色,那是他们堆积起来的怨气!”
夜悠然开始担心了,江奇说到这,她也明白了许多:“那,那个可怜的孩子会一直缠着陈熙瑞吗?之前还好好的人,在被那个孩子纠缠了一下后,就进了抢救室,就算是今天救活了,也说不定哪天就莫名其妙的死了啊。”
江奇摇了摇头,又接着说道:“被黑色怨气包围的婴灵,本来就是想要杀了父母的。”
她瞪大了眼,本以为只是纠缠,不曾想,他们居然还想杀了父母。
“所以,你才会看到婴灵爬在陈熙瑞的身上,吃着什么!其实他吃的,那就是陈熙瑞的生灵!”
“生、灵?”她重复着,对于江奇讲的这些,她很好奇,可是更多的害怕,因为每一件事背后都会有一个无辜的灵魂。
江奇点着头,又说道:“生灵就是人的生气,如果人没有生气了,那就是死了,而生气减少,就会生病。”
“那他?”她指了指抢救室。
江奇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开了口:“希望他能明白这个道理,别再一错再错下去就好。”
虽然夜悠然不懂,可是她听得出,江奇是有法子能救陈熙瑞的,只是这能不能救就要看陈熙瑞能不能明白这中间的道理了。
一夜的抢救,陈熙瑞总算是捡回了一条命,而一直守在抢救室门外的陈利万,就像是一夜白了头了一样,看上去老了很多。
看着陈利万颤抖的手一勺一勺的喂着粥,夜悠然眼框红了,这就是父亲,无论你做了什么,无论是对是错,在你最需要照顾的时候,他都在你的身边。
也不知道江奇做了什么,反正在重症监护室的这两天,陈熙瑞恢复得很好,又被转入了普通病房,可是每每她一问起他还记不记得那天发生了什么时,陈熙瑞只说是那天睡了以后就觉得身上越来越凉,到最后就那样失去了知觉。
就在转入普通病房的第一个晚上,江奇把陈利万也叫到了病房,关上门,正色的问了出口。
“孩子的母亲呢?”
她坐一边,什么也没说,她知道江奇这是在救他,而他要做的就是以实相告,不能有任何的隐瞒,要不然陈熙瑞的结果可能比刘二根还要悲惨,这是她的直觉。
陈熙瑞楞了楞,看了看坐在一旁的陈利万,许久没有说话。
“我是在帮你,希望你别一错再错。”江奇明显有些着急了,可是有些话,不是他能先说的,这些她都明白,自己心里也很着急,可是她却不能开口,只能这么看着。
他们就这样等着,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陈熙瑞的身上,到最后还陈利万憋不住了,大手在铁制的床头柜上一拍大吼道:“你倒是说啊!”
除了江奇还是一脸的沉稳,她和陈熙瑞都被吓了一跳。
陈熙瑞吸了吸鼻子,这才说道:“她在乡下的医院里,因为、因为引产大出血,还在晕迷中,现在不知道醒了没有。”
她看到江奇长长的吐了口气,其实她也长长的吐了口气,因为她真的很怕,很怕陈熙瑞像沈成一样,因为一些自己不想承担的责任做出了错误的决定。
“你、你这个死小子!你是想气死我吗?”陈利万站起身,一脸通红的挥着大掌,拍打在陈熙瑞的身上。
她不得不过去把陈利万拉开,因为看他那脸色,要是再让他气下去,怕是一会又得叫医生了。
江奇开始把一切都说了出来,包括她看到陈熙瑞的身上爬着婴灵。
而坐在病床上听着的两个人,脸色像是调色盘一样,变了各种颜色,江奇讲完以后,他们都没说话,不时的看看江奇,又看了看她,脸上神情那也千变万化。
被看到发毛,她只能摊着手说道:“信不信由你,反正江奇是说清楚了。”
到最后陈利万低头沉思起来,等了许久,才听到他问道:“江先生,有没有办法解决呢?”
江奇没做表态,只是直直看着陈熙瑞,她明白,这事情能不能解决那还不是江奇说了算的,必需要陈熙瑞认识到一些东西。
可是他们一直没有等到陈熙瑞表态,江奇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敲了敲,正色的看着陈熙瑞说道:“如果你不信的话,要不要让你独自过一个晚上试试?”
一听江奇这么说,她急了,直接对着陈熙瑞喊了出来:“你傻啊,那一屋子的血,你不怕啊?你要是不信,你之前躲在床底下,是在躲什么?到现在了,你还不知悔改吗?”
那小子难道真的是白活二十多年吗?真的还是小孩吗?这些都想不明白?
江奇无奈的提起包,看样子是准备要走了,虽然陈熙瑞是她的同学,可是面对这种弱智的男人,她实再也没什么心情了。跟着江奇就准备出门了。
“我、我、我……”我了半天,陈熙瑞硬是没说出话来。就在江奇快走出门的时候,才听到他说:“我错了,求你帮帮我!”
江奇转身,低叹了一句:“其实不是我帮你,而你自己帮你自己!”一句话把屋子里所有的人都说蒙了!
当然包括她!江奇并没有说过,关于婴灵要怎么处理,她心里更多的是好奇!
江奇转身回到了病房,她跟在后面,进门,把门关了起来。
“这个你先戴在身上,无论做什么都别摘下来,记住了吗?”一串手链子,上面有许多的珠子,看起来木制的。
陈熙瑞接了过去,小心的挽到了手上。
“看来这事只能你一个人办了,孩子的母亲可能也是受了影响的。虽然有些难,可是希望你能明白自己做了多么傻的事!”江奇看着陈熙瑞一脸的认真。
五大罪()
也不知道是不是江奇给的那个链子的作用,陈熙瑞住了三天院,都很平静,只是回陈家住的陈利万每天准点的心慌,可是唯一让他能轻松一点的是那脚步声不再是冲着他来,而是每晚都到陈熙瑞的房间,弄得乒乒乓乓。
她帮陈熙瑞收拾着东西,医生一早查房的时候说他可以回家了,看着陈熙瑞那一脸的忧愁,她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别担心了,按照江奇说的认真做好就行。”其实陈熙瑞如果不是那么幼稚,如果敢于承担自己的责任,其实会很有魅力。
在陈家第一天见他的时候,她还真是没认出他来,包括当天晚上,她还一直在想他到底是谁,结果最后依然不能把他对号入座。
走出医院门时,门口早就停了来接的车,管家笔直的站在车门旁,回陈家的路上她看到陈熙瑞很焦躁,她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安慰人还真不是她的强项。
下车后,他一直站在门口,也不说话,低着头,就那样站着,直到夜悠然推开门叫他进去,他才慢吞吞的走进去,从早上开始他就是一直苦着一张脸的。
“回来了?”江奇的声音在大厅里响起。
她看了一眼陈家,本来以为江奇会准备些什么奇门阵法之类的,可是陈家依然和走的时候一样,没有变化。
江奇提起那个他随身携带的包,往门外走去:“走吧,陈大少爷,早饭嘛,到那边会有的,你今天要辛苦了。”
“我也去!”
夜悠然把从医院拖回来的行李箱丢在大厅,也跟着江奇跑了出去,这一次是江奇开的自己的车,一路上从市中心穿过,越走越是偏远,到最后,省级公路都没有了,只有那种乡间小道。
只够一个车通过,偶尔有地方能容下两个车,路面连水泥都不是,是那种泥巴的,上面还留了些不知道是牛还是马的脚印。
道路两边绿树成林,走了很长的路,才不时的看到有几户人家。
“这是哪儿啊?”她不免有些好奇,这种地方,如果不是江奇带着来,她怕是找一辈子也找不到的。
江奇对着她笑了一下:“再过不远就到了,这里可是空气质量最高的地方喔,就当出来游玩吧。”
江奇说得很轻松,可是她却看到坐在一旁的陈熙瑞脸上根苦瓜一样,能拧出水来。
果然,没多久,车停了下来,开门,走了下来,这是一个山洼地,四周都被山包围着,而且那山看起来很陡峭,不是那种坡状的,站在这里,它们看上去就像是柱子。
山脚下是一个古建筑,寺庙!
看起来不大,只是那石台阶很长、很陡。她走到了台阶前,抬头看上去,都看不到寺庙的房子的。
“走吧!”江奇开始往上走去。她跟着,而陈熙瑞面色更难看,她站在台阶上等了会,直到陈熙瑞走了上来,她才拍了拍他的背:“加油。”
台阶爬到一半,是一个很宽的平台,平台的中间有一棵古树,台阶边上有一个水池,山壁上不断的有水滴落进去,她看到江奇走过去,洗了洗手,而且是一脸的虔诚。
古树身上挂着一个小牌,看完时,她才知道,这是银杏树,是第一个到这里修行的人种下的,已经有上百年的历史了,难怪那树杆怕是四个人围着也抱不完。
再往上走就开始能看到寺庙了,她不知道怎么形容,因为这里不像那些香火鼎胜的,建筑大气,人来人往,这里是意外的安静,安静得连风吹过,她都能听得到,山林间欢快的鸟叫,大殿前只坐了一个人,身上穿着黄色的袍子,正认真的读着书。
她不得不说,这里空气真的很好,氧含量绝对是超出相像,而且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植物的清香,大自然的味道。
江奇走了过去,向着那位看书的人鞠了一下躬,那人站了起来,像是在和江奇说什么,只见江奇指了一下站在她旁边的陈熙瑞,那人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把手中的书关上,放到了身旁的桌上后,跟着江奇走了过来。
这时她才看到那人应该是个和尚,身上是一件黄色的袍子,脚下是白布过膝的袜子,穿在草鞋内,可是那人的头不是光的,只是理得较短,在她的印像里,和尚那都是光头的,看着面前的人,显然她有些茫然了。
“施主。”那人手掌合十,微微曲了下身,她急忙跟着也回了个礼,只是她身旁的陈熙瑞依然是木头一根,不说话、面无表情、连眼神也是一片迷离。
江奇只说是跟着僧人去就行了,就把陈熙瑞打发了,她本来也想跟着去看看的,可是江奇没让,她也就只能跟着江奇了。
“你很担心他?”江奇挑了下眉。
一句话倒是让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因为她没想过江奇会问她这种问题,她回答不上来,却看到江奇有些淡淡的失落。
“担心!因为他现在看起来就像是个做错了事的小孩,免不了的会多有些同情心。”她说的是实话,这就是她最真实的感受。
江奇点了点头:“走吧,里面看看。”
跟着江奇穿过这个大殿,里面还有一个更大的殿宇,殿宇的两边有两个小小的楼阁,三层的,左边的楼阁门是开着的,正好看到陈熙瑞跪在里面。
因为楼阁里没有电灯,可是从外面看上去,里面像是点了很多很多的灯,只觉得有些微微的光摇曳着,有些暗,跪在里面的陈熙瑞因为比较靠门口,所以看得清些。
他的手中托着一柄油灯,低着头,眼是闭着的。只是手中的灯一些黑色的烟雾缓慢的升起。
她不解的看了下江奇,却看到江奇的脸色有些难看。
“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