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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昆哥,柳叶儿小姐督造的十二辆火药车已由徐宁率部分置在南、西、东三门内!如果三门外士兵意欲进城平乱,张宵会率人发射火箭引爆火药车,轰塌城门阻敌!”
“嗯!很好很强大!甚合吾意!”太史昆蹲在兴庆府北城门上,道:“请转告我的话给嵬名氏百姓组成的三千民兵,请他们务必要照料好难民中的妇孺老弱!这些人,都是乾顺的子民!”
“昆哥请放心,此事将由千温、千恭督办!”
“欧凯!对了,丁豪,你要照看好乾顺,切莫让他在乱兵中受伤了!”
丁豪瞥了一眼太史昆,道:“我照看小皇帝,那谁来照看你?”
“我?”太史昆轻抚身旁藏獒狗头,微笑道:“谁敢惹我,我放狗啃了他!对了,段景住老兄弟,等这边的事儿了结了,我给你派些人手、带些金银,你再跑一趟吐蕃,给我收购上一百……不,一千……不,一万条藏獒来!哇哈哈哈!”
“一万条藏獒!”段景住惊叫道:“老天,这么多獒犬那什么来养活!”
太史昆嗤笑道:“哥哥我派船去捕鲸还不成么?也别给哥说什么生态,在三聚氰胺、氢化油这些玩意还没发明之前,想补充蛋白质就得问生态要!”
城头上群豪听得一头雾水,武柏摇了摇头,道:“时辰差不多了,好戏要开始了吧!”
太史昆抚掌道:“没错,爱普什!”
…………
这天清晨,兴庆府几乎所有的帮派头子都收到了一张百贯大钞,伴随交钞而来的,还有一纸请求。请求很简单,无非是砸间酒楼或是殴打某人这样的小事,事主的附加要求也非常的合乎情理:多带些人,以壮声势。
这种砸店砍人的混账事,本就是帮会赖以生存的活计。在百贯大钞的诱使下,帮会大佬们没有一点拒绝的理由。
天色蒙蒙亮,帮会大佬们带着手下小弟们就出门了,只是连他们自己都没有想到,这天清晨兴庆府所有的地痞无赖都上了街。砸店的砸店,砍人的砍人,兴庆府大街上顿时热闹起来。几乎与此同时,兴庆府许多衙门、贵族府邸也燃起了熊熊大火。还是在这个时候,大街上忽然多出了一大群哀号连连、哭爹喊娘的百姓!
二十万大军围城好几天了,实际上城中的居民们早已经绷紧了神经。这也难怪,在古时候,能够发足兵饷的军队几乎没有,在绝大多数的军队里,破城后纵兵劫掠三日就是军官对士兵唯一的奖励。
在这种情况下,夏日夜半一声普普通通的野猫叫春声都能骇得半城百姓躲入地窖中,更何况,如今传到百姓们耳中的是真真切切的哭嚎声?
从第一声哭嚎到全城骚乱,只用了片刻时间。满大街传来的奔逃声令绝大多数的兴庆府居民失去了躲入地窖的念头。越来越多的人跑到了大街上,他们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撞,惶惶不可终日。
“没粮食,怎么活!咱们去抢了粮仓吧!”“皇仓塌了!粮食撒了一地!快去捡啊!”“官仓的卫兵溃逃了!粮仓大门打开了!快去拿呀!”
大街上的人流迅速向两座粮仓涌去!
天下的粮草兵皆归米擒氏所有,兴庆府的粮草兵当然不会例外。不仅如此,米擒氏布置在兴庆府的粮草兵还是最精锐的粮草兵。
粮草兵不习武艺,其精锐二字从何谈起呢?原来此处的精锐二字,乃是特指粮草兵的专业技能。而粮草兵的专业是什么?是装卸、运输粮草的能力。
五十斤的粮袋从瘪到满,一个文弱的生要忙活一刻时,还得累的满身大汗;而一位务农的青壮只需五十息的时间,而且并不觉得疲劳。粮草兵既然带着一个兵字,那么他们填装粮袋的本领就要比百姓强上那么几分才行,于是米擒家对于全夏粮草兵的要求是:三十息装一袋粮,连续填装一百袋方可休息。
诸位再来看看兴庆府粮草兵装粮的架势,就知“精锐”二字名至实归了。填装一袋粮草,士兵们只需五息!连续填装了三百袋粮草,士兵们脸不红心不跳气息依然悠长!
十万民众鱼贯而来,流水而去!来的时候两手空空,去的时候手推肩扛!如此巨量的粮草进出,就没有人为找不到满满的粮食袋浪费过一丁点时间!
皇仓。官仓,一个时辰内空无一物!满大街上都是携满了粮食的民众,而民众的眼中则是一片茫然!他们的脑中都在质疑:我们该何去何从?
“东门关闭了!咱们出不去!”“西门坍塌了!行不通!”“南门开始劫掠杀人啦!千万不要过去!”
民众们地心里一片冰凉!
“北门,北门打开了!是乾顺皇帝亲自打开的西门!皇帝来救咱们了!快跑啊!”
一声高呼,激起千层浪!民众们你推我桑向北门冲去!
城头上,屹立着地正是那个神一般的存在!他穿着一身简朴至极的白袍!他手执着一根污渍斑驳的藤杖!他脚下只有一双草鞋!他蓬松的乱发随风飘舞!他白花花的秃顶反射着圣洁的阳光!
他张开双臂!他呼喊着:“我挚爱的子民啊!我拯救你们于水深火热之中!来吧,孩子们!听从贤者的指引,向北方去!向贺兰山中去!在那里,有一片贤者乾顺为你们开辟的乐土!”
城门下民众热泪盈眶,纷纷高呼:“谢主隆恩!”
“不!我不再是皇帝!请称呼我贤者乾顺!”白衣人高呼:“请随我呼喊吧!信乾顺,得永生!信乾顺,得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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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万能的绿军装
“你的梦想是做皇帝吗?”
“我不知道,也许……那是我姐姐对我的寄托。”李巧音看了看这个年纪与自己差不多的少年,终于还是说出了真心话:“如果……要像你这个样子才能做皇帝的话,我想我还是算了。我觉得与皇甫瑞、马植他们厮混江湖也很不错。”
“呵,很辛苦是吗?”乾顺遥望了一眼星火点点的贺兰山脉,道:“你瞧,我这样做都是为了这些子民。在百姓的眼中,皇帝是个享尽荣华富贵的角色,可你真正的了解了一个皇帝的生活后,你会发现做皇帝实在是一个苦差呢。”
“呃……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现在的辛苦,是因为你的皇位没坐稳,换句话来说,你现在经历的是打天下时的辛苦。”巧音道:“我的意思是……嗯……你现在的样子很……哎……”
“巧音,咱们这些人中我与你最谈得来,也许是因为咱们身上都流淌着皇族的血液吧!我有时候甚至想,如果你能重建你们李氏王朝,也许咱们能够代代通亲、世世为邦呢!”乾顺温柔一笑,道:“所以啊,你在我面前不比隐瞒什么,想说什么就尽管说!”
“我觉得吧,你现在这个样子很丢人呐!如果非要这个样子才能做皇帝的话,我宁愿不做了。”
“啊!什么!气死我了!”乾顺愤愤丢下藤杖,怒道:“我就知道我这个模样很丢人!一定是太史昆为了消遣我才这样打扮我的!气死人了!我找他去!”
“哎!乾顺!”巧音扯了一把,愣是没拦住李乾顺,只得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帝陵大寨议事堂中。
此时的议事堂,竟是人头涌动。天京城的众好汉、怀仁堂的众学子、杀生军的众将领竟是在大堂内凑齐了。被众人围在中央的,乃是满口喷着吐沫星子的太史昆。
“夏国对河西、大漠的控制,乃是依托着瓜州、肃州、宣化、黑水这四座城池。河西。大漠的居民多以部落形式游牧,控制了这四座城池,也就意味着控制了所有牧民的补给、商贸!对于这四座城池的控制权,各位有什么想法?”
嵬名千良拱手道:“宣化府乃没藏氏领地、黑水镇军司乃野利氏镇守,如今他两家将兵马抽调一空,这两座城池几成空城。至于肃州、瓜州两地,距离兴庆府实在过于遥远,因而两城驻军对兴庆府战局并无影响。”
米擒子贡道:“若说瓜州此地,乃是西壁氏的领地。如今梁氏只是每隔五年派去一名本族后辈担任瓜州西平军司的统领,其对瓜州的控制能力可谓薄弱至极。如意兄弟,我说的可对?”
西壁如意甜甜一笑,道:“梁氏族人只是遥领西平军司统领罢了,实际上他们的族人根本就不曾到过我们瓜州呢!”
太史昆笑道:“哦?那不知你家老爷子对乾顺是怎么个看法呢?”
如意笑道:“我家爹爹说了,要人家听乾顺哥的话呢!不如我给爹爹写封信,叫他老人家出兵连肃州一并给乾顺哥占下算了!”
“够意思!”太史昆哈哈一笑,转脸就看见了刚刚进屋的李乾顺,他也不理会乾顺铁青的脸色,自顾自招呼道:“乾顺你来得正好!赶紧下一纸诏,加封西壁氏族长西平军司统帅、平西王,令其统管瓜、肃二洲!”
乾顺面色变了几变,终究还是告诫自己以大事为重,按耐住了找太史昆算账的**,转而掏出玉玺,亲笔写了一纸诏。
杀生军中一位小校接过诏,连夜骑上快马便去送信了。太史昆清了清喉咙,道:“方才如意的一番话倒是提醒了我,咱们怀仁堂学子们还都拥有一个家族的力量呢!虽然你们的家族单单拿出一个来算不上什么大势力,可是你们的家族联合在一起,就是一股了不得的力量!”
太史昆布开地图,道:“野利氏、没藏氏兵马倾巢而出,眼下他们的老巢已经空了!若是你们这些家族有取代野利、没藏两家的想法,现在正是最好的时机!
咱们先来看看野利氏,其占据着黑水镇军司、黑山威福军司两地!依我看来,你们拓跋氏、颇超氏、把里氏、仡党氏、悉利氏、篪逋氏、毛羽氏、拽藏氏八个小家族联手,定可扳倒野利家!”
拓跋思明与方才被点到名的几个家族少年对视一眼,皆面带惊喜之色。
太史昆道:“家族一多,谁当老大就成了难题。我需要一位将领作为他们八家的统帅!谁愿意去!”
嵬名千温出列道:“某愿往!”
“很好!”太史昆道:“千温兄可带上学子们写下的血,前去拜访这八家的首领,务必要给他们说明成王败寇的厉害!并请乾顺写下八封密诏与他们八家,将黑水、黑山两地分封于他们。”
众人领命,依言而行。太史昆又是说道:“没藏家领地乃是宣化府、西凉府,可由都罗氏、没剂氏、细封氏、拽浪氏、野蒲氏、麻骨氏、斡勒氏、如罗氏八家联手攻占!谁愿为将?”
嵬名千恭出列道:“某愿往!”
太史昆目视地图,道:“接下来就是河套地区与宋夏边境这一片了啊!这片地方,论面积只占夏国的十之一二,论人口,却占了夏国的一大半!夏国九成的赋税,都是来自这个地区!”
武柏接口道:“不错,这些地方人口稠密,各家族错综密布,没有一支强大的军队作为威慑,的确是不好收复。怀仁堂学子们的十余个家族对付一下边远的地区尚可,若是放到这片地方,恐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千怜妹子冷笑道:“我们杀生军就是最强大的军队!今日我们兵分两路突袭野利、没藏两家,险些就将他们大寨打垮!”
乾顺连忙劝解道:“姐姐,擅动刀兵死的都是咱们大夏子民,战争能不发生还是不发生的好。”
太史昆咧嘴一笑,道:“乾顺啊乾顺,做了几天贤者果然有良心啦!走,提上你那根藤杖,让千良领几个人换上野利家的绿军装,咱们出去试试我的办法!”
…………
漆黑的夜幕里,一团闪亮的篝火显得极为显眼。十余个衣衫偻烂的士兵软瘫在篝火前,显得无精打采。
他们的身份,是没藏氏军队的守夜兵。平心而论,这十几人对家主是很忠心的,在以往巡夜的时候,他们都会尽职尽责的围绕着军营巡查好几个圈子,可是今天晚上,他们却不想走动。
刚刚过去的一个白天实在是太离奇了。莫名其妙的,一支身着闪亮银甲的骑兵就冲进了没藏家的营寨,三千名没藏家骑兵慌忙上马迎战,却只在片刻工夫就被打散。营寨里乱成一团,数万士兵只顾着慌忙逃窜,甚至一个银甲骑兵就可以驱赶着数百名没藏家士兵溃逃。
更莫名其妙的是,兴庆府里那些骄傲自大的首都居民竟然发了疯,短短一两个时辰的工夫,那十余万首都人民居然从皇城根一口气跑到了贺兰山区。跑在最后的是兴庆府里的两千粮草兵,他们的手推车上推着的不是粮食,而是一些老弱病残孕。
最莫名其妙的是,到了傍晚开饭的时分,老帅没藏俾恭满脸沉痛的告诉大家,今儿晚上没饭吃。
没命奔逃了一白天,晚饭还没捞着吃,也难怪这伙平日里忠心耿耿的守夜兵会软瘫在火堆前懒得动弹了。
忽然,守夜兵小校警觉的摸起了腰刀,不过当他看到树丛后面钻出来的是七八个身着绿衣的家伙后,他松了口气又坐回原地。没什么,过来的是野利家的士兵。晚上守夜是件寂寞的工作,没藏家的守夜兵经常与野利家的守夜兵凑在一起,聊些对方老家的风土人情。
野利家士兵的头领是个俊俏的文雅青年,貌似是个第一次出来守夜的家伙。青年凑近火堆,满脸堆笑的说道:“哥哥,没藏家的哥哥们,谁有吃剩的干粮,拜托匀给咱们兄弟点。从中午到现在,咱们兄弟还没吃过东西呢。”
没藏家小校头也不抬,闷哼道:“扯淡!谁个有东西吃呢?自己寻野味去吧!”
青年脸色变了几变,依然是耐住性子赔笑说道:“哥哥,这么多人驻扎在这儿,野味早就跑光了。咱也不要什么好吃的,粗粮饼子给几块充充饥就好啊!”
“没有没有!”小校恼怒道:“我们也饿了一天了!你们野利家的不回自己营寨里寻吃的,反而来烦扰我们!好生没有道理!”
青年落下了脸,道:“你们生着篝火不就是为了烤干粮么?方才我还嗅见烘烤馍馍的味道了呢!我警告你,兄弟们可是饿极了,你给还是不给!”
小校饿了一天,也是心情烦躁。如今被青年一吼,顿时怒上心头。他沧浪一声抽出腰刀,道:“滚开!否则砍了你们几个!”
“兄弟们,给我抢!”青年毫不示弱,也是拔刀在手,喝呼一声,领着手下兄弟就与没藏家的守夜兵战在了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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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 我在路上
“住手,住手!我的孩子们啊,你们为什么争斗?难道你们忘记了,你们身上流淌的都是党项人的血液啊!”
一声温柔至极的呼喊从背后响起,顿时将战团中众人激起一身鸡皮疙瘩。两拨人停了手回头一看,居然看到了一团白花花的影子。
麻衫草履的白胡子老头牵着一头毛驴,毛驴上坐着一个手提藤杖、披头散发的少年。
小校素来对这种装神弄鬼之辈不怎么待见的,不过他瞥了一眼文雅青年,却看见青年的脸上激动地抽搐着。
“皇……皇帝陛下!您是皇帝陛下!当年您出巡的时候,草民曾远远地瞻仰过您一面!”文雅青年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他带来的七八个士兵也连忙跟着磕起头来。
皇帝陛下!小校一哆嗦,连忙带领手下下跪参拜。
“呵,我已不是皇帝,请称呼我贤者乾顺。”乾顺撩了撩长发,道:“孩子们,你们为何争斗?”
青年低下头,惭愧地说道:“我们……我们饿!”
“啊,可怜的孩子们。饥饿本就是诱惑人类犯罪的魔鬼,在面对它的时候,你们应该携起手来寻找食物,而不是相互争斗。”乾顺打开一个包裹,道:“来吧,我的孩子们,这是我的干粮,你们快快拿去充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