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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跟我说,你要带着她跟景希出国?”
郁绍庭没否认,留在丰城,地方小,跟有些人,低头不见抬头见,看着就膈应……
“她跟裴祁佑那点事,也不是没有人知道。”
郁绍庭闻言,正眼看向郁仲骁,郁仲骁会这么说,已经是在提点自己,说明,最起码已经有人在郁仲骁那儿对白筱跟裴祁佑的关系嚼过了舌根子,但忌惮着郁家的家世,又因为白筱颇得郁家人欢心,还没人敢光明正大地到处说。
“这些事,你自己把握着分寸。”郁仲骁建议:“爸今天没发作,也是因为景希的缘故。”
这点,郁绍庭自己也知道,要不然,郁总参谋长早就用那个烟灰缸把他的头砸破了。
郁绍庭站直身,说:“等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找个机会再告诉他们。”
原本,他就是这么打算的,等孩子出生,再把所有事和盘托出,到时候,米已成炊,不看僧面也看佛面,有几个孩子在前面挡着,父母即便再生气,也会在听到新生儿的啼哭声时心软。只是,没想到,徐蓁宁会提前知道一些事。
“徐蓁宁知道了,白筱的前夫是裴祁佑?”
郁绍庭点头:“没什么证据,不过,她母亲应该不希望她再捅出点什么篓子来。”
没有哪个下不了蛋的妻子会希望看到有朝一日丈夫领回一个跟其她女人所生的女儿威胁自己的正室地位。
郁绍庭通过这几次跟夏澜的相处,总觉得夏澜知道些什么,也像是在回避着什么,如果说之前他还猜不到,那么在苏蔓榕告诉他实情后,他就隐约明白了,夏澜估计已经猜到白筱跟徐敬衍的关系……
至于夏澜为何会猜到,这一点,郁绍庭也不得而知。
郁仲听不太懂弟弟的卖关子,郁绍庭似笑非笑,却没再说下去,把烟掐灭了丢到路边垃圾桶里:“回去吧。”
……
两兄弟回去的路上,偶遇了下班回家的路靳声,路靳声带来一个消息。
徐蓁宁发高烧晕倒在酒店,被紧急送往首都去治疗,但据专家保守估计,那条腿,这回是真的保不住了。
郁仲骁拧了下眉头,但也没多说什么。
“哥几个约好晚上搓一场,三哥,你也一块儿来吧。”路靳声隔着车窗对郁绍庭道。
郁绍庭单手撑着车顶,直起身:“等会儿再说。”
回到郁家,白筱正好也跟老太太从房间出来,老太太说:“早点回去休息。”
书房的门突然开了,郁景希拿着铅笔跑出来,看到下楼去的白筱,扭捏地哼哼:“你们要回家了吗?”
他也想一块儿回去,但小白说,让他留在这里陪爷爷。
小家伙抓耳挠腮,书房里,郁战明出来,还摆着脸:“把孩子也带回去吧。”说完,转身,关上了书房的门。
这是走到哪儿都要带着老婆孩子了吗?(。com)
“把孩子也带回去吧。”
郁景希听到爷爷这么说,眼珠子转了转,跑进书房,没一会儿,又背着自己的书包出来。
迫不及待地跑下楼去,那样子,生怕郁战明反悔,要把他留在这儿过夜。
“这孩子……”
郁老太太看到郁景希黏白筱黏得紧,心里越发地感触,虽然还没喊妈,但心里早已把白筱当做妈了。
白筱牵着郁景希的手,郁绍庭从客厅沙发上拿了她的包,一家三口准备回家去。
“妈,我们先走了,二哥,再见。”白筱叫郁仲骁时不太适应。
郁仲骁颔首,看着郁绍庭交代:“回去路上,开车注意安全。”
……
郁景希从屋里出来,放开白筱的手,走到揽胜旁边爬上车,摆着小脸,还是有点气这个卖后儿子求荣的女人。
白筱想哄儿子,却被郁绍庭推进了副驾驶座,顺带着,连安全带也给她系好。
郁景希瞅着前面的两个大人,心里哼了哼,把玩着白筱编织的几条手链,探过身去,趴在副驾驶座的后边,伸着肉肉的小手,故意指着手链挑刺:“你看你看,这里,还有这里,哪有这么编的?”
白筱还没说话,原本正在开车的男人突然探手,一把夺过郁景希手里的那条手链,打开储物格直接丢了进去。
然后又‘啪’地合上储物格。
“那是我的!”郁景希扭着小身子,挤在两个座位中央,伸着手,拼命想要储物格打开。
郁绍庭直接一推他的小脑袋瓜,郁景希往后,像圆球似地倒在了座位上。
“再吵,剩下的也都没收。”郁绍庭不像是说笑,语气带着警告。
郁景希瘪了瘪小嘴,揉着那团彩绳,抬头,瞅着后视镜里男人的额头,说:“我自己也会编。”
郁绍庭没搭理他。
白筱回转过头,纤白的手伸过去:“给我几根绳,我再给你编一条。”
郁绍庭抬眸,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白筱,郁景希抱着那团绳子,不乐意给:“你自己拿不住怎么编?”
“……那在路边停下车,我坐到后面去。”白筱听出小家伙的言外之意。
“算了,还是我过去吧。”郁景希说这话时,人已经挤到郁绍庭跟白筱中间位置,作势就要爬过去。
只是最近他的小身板有些发福,一时间,卡在了那里,爬不过去也退不回来,又怕郁绍庭不高兴翻脸,不敢吭声说停车,一张小脸憋得红红的,白筱很快看出他的异常,让郁绍庭把车停到路旁边去。
郁景希很自觉地下车,打开副驾驶的车门,爬到了白筱的腿上坐好。
郁绍庭侧头,看到沉甸甸的儿子,担心他乱动伤到白筱,说:“你这样会压到她的肚子,乖点,坐到后面去。”
“我就坐在小白的腿上,没有压到她的腿子。”郁景希替自己申辩,小手还小心地摸了摸白筱的肚子。
白筱看出郁景希是想这么挨着自己坐,搂着小家伙,对郁绍庭道:“没关系,我会注意的。”
“……”
郁绍庭没搭话,白筱隐约感觉到,自己的回答好像让他有些不悦。
刚巧,旁边响起轿车的鸣笛声,像是故意的打招呼,郁绍庭半降下车窗,往外瞧出去——
旁边停下一辆卡宴,路靳声还冲白筱打了个招呼,才问郁绍庭:“三哥,哥几个约好在清闲居,怎么样?”
清闲居是丰城一处会员制的高档棋牌坊,去那儿的不是生意场上的大老板,就是家世背景足够富裕。
白筱以往在裴氏工作,没少帮裴祁佑安排饭后跟工作上的合伙人去清闲居打牌谈生意。
自从她跟郁绍庭在一起后,几乎没看到他因为应酬或跟朋友聚会到很晚回家,如果要加班,他也会打电话事先告诉她,这还是白筱第一次亲眼瞧见朋友邀请他晚上去玩。
……
车子驶出大院,白筱转头,看着郁绍庭说:“要不,你在路边把我们放下,我跟景希打车回去就行了。”
“又不差这点时间。”郁绍庭双手搭着方向盘,没有半途停车的意思。
以往几年,郁绍庭每年都会在丰城住一些日子,每次回来,都会被那群朋友喊去打牌。过去,偶尔无聊,还会用这些娱乐活动来打发时间,但跟白筱处一块儿后就提不起多大的兴致了。
郁绍庭眼梢余光扫向白筱,突然开口,问她:“想不想一块儿去看看?”
“嗯?”白筱以为自己听错了。
“反正晚上也没别的安排,一起过去吧。”郁绍庭又说了一遍,很随意的口吻,眼睛一直看着前方路况。
“会不会不太好?”
白筱以前听人说过,男人们玩的时候,最忌讳的,就是女人寸步不离地跟在旁边盯着。
她可不希望,因为她的缘故,他的那些朋友到时候放不开。
郁绍庭道:“又不干作歼犯科的事,不太好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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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白筱也见过了郁绍庭那几位发小朋友,但这么不打招呼地过去,她未免有些紧张。
其实心里也有一点欣喜,因为郁绍庭自己开口,愿意把她带到他的朋友面前,尝试着让她融入他的圈子里。
白筱搂紧腿上的郁景希,心情忽然变得很好,她低头亲了亲小家伙的发顶,耳根子有些发红发烫。
对女人来说,男人不经意做出的举动,比之那些甜言蜜语更能让她动容。
……
路靳声已经先一步到了清闲居,打电话催促郁绍庭,得知对方也到了,立刻拿着手机跑去开门。
当他看到门外,站在郁绍庭身边的白筱跟郁景希时,愣了愣,随即,笑着迎他们进来:“可算来了……”
包厢里的沙发上,坐着几个青年,白筱有过一面之缘,也纷纷地朝门口好奇地望过来。
可能都没想到郁绍庭会把老婆孩子也带过来,有那么一瞬间,包厢里鸦雀无声,气氛有些微的尴尬。
郁绍庭侧头,低声问白筱:“去不去洗手间?”
白筱脸上的温度一直没怎么降下去,回答他的声音也不大:“不去了。”
郁绍庭把车钥匙往茶桌上一丢,转身就去了洗手间,一点也不担心把她丢在这里会出什么差池。
包厢里,没有了刚才他们进来前的活络气氛。
“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白筱不好意思地看着路靳声,这些人里,她也就跟他还算熟。
“……”
路靳声听到白筱那么说,忙解释:“怎么会?大家就玩个牌,联络一下感情。”生怕白筱误会他们什么。
郁景希已经很不客气地在茶桌上的零食盘里捣鼓喜欢吃的糖果跟糕点。
“景希,到叔叔这儿来!”辛柏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
见郁景希不买账,辛柏想了想,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纯金钥匙扣,是飞机形状,“叔叔有好东西送你。”
郁景希朝白筱看了看,似乎在做激烈的心理斗争,最后还是跑到了辛柏的旁边。
几个大老爷们,除了郁绍庭都还光棍着,因此对郁景希尤为疼爱。
另一个叫颜靖的青年,开口让路靳声带白筱坐下,嫌椅子太硬,最后,索性把自己的单人沙发让了出来。
白筱不好意思坐,但对方也没坐回去的意思,随意地靠在窗边,端了茶杯,看着郁景希怎么哄那群‘叔叔’。
茶桌上的烟灰缸里有烟蒂,刚才进来时,白筱也闻到了烟味,但这会儿,包厢里,却没有一个人抽烟。
这由不得她不去想,是不是因为他们都顾忌着自己怀孕的缘故?
……
郁绍庭从洗手间出来,其他几个人都在哄着郁景希玩,白筱坐在单人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杯白开水。
他走过去,很自然地靠坐在了单人沙发的扶手上,骨节分明的大手搭着白筱的右肩,话是对路靳声几个人说的:“都吃过饭了?”
“我们这不是有个土豪吗?”有人打趣地说:“辛头在万龙开了个vip包厢,吃的淮南地区的特色菜。”
几人你一语我一言地说了会儿,话题都很轻松风趣,郁绍庭除了开始问了句就没再开口。
“有没有想吃的?这边的甜品不错。”白筱听到郁绍庭突然说话。
知道是在跟自己说,白筱摇头,仰起头,冲他莞尔:“晚上吃的挺饱的,还不饿。”
包厢内,又出现短暂的安静,白筱收回视线,不经意瞟到其他人正有意无意盯着她看,郁绍庭的喉咙像是不太舒服,清了下嗓眼,那些落在白筱身上的目光瞬间都挪开,自顾自地耍玩去了。
这里没外人,如果输得太惨,也不是丢你的脸(。com)
几个男人原先是准备打麻将的,但后来看到白筱这个‘孕妇’来了,怕太嘈杂,改为玩扑克牌。
麻将桌换成了一张圆桌,服务员拿着两副扑克进来后,他们起身都坐到了桌子旁边。
你还要骗我吗?白筱,就是我的女儿【身世揭晓】(。com)
早上起来,白筱得知郁战明还没回首都,想到昨晚的‘不欢而散’,考虑了下,还是去了大院。
在路过花鸟市场时,白筱去里面搬了一盆君子兰。
她出门之前,特意去问了李婶,郁总参谋长喜欢什么,李婶的回答是‘君子兰’。
白筱到的时候,郁老太太正在院子里摆弄她那几盆新买的月季,白筱喊了老太太一声:“妈。”
“来了?”郁老太太放下手里的剪刀。
瞧见白筱端了盆君子兰,老太太连忙过来接,生怕累到孕妇:“来就来,干嘛买这个东西?”
白筱抿唇笑了下,往屋子里瞅了一眼:“爸……在吗?”
“在里面看报纸呢。”郁老太太擦干净手,招呼着白筱进屋去,“绍庭上班去了?”
“嗯,这两天他公司比较忙。”
进了屋子,换好拖鞋,白筱瞧见了客厅里的郁战明,正坐在沙发上,戴着老花镜看报纸。
“爸。”白筱拎着包,走过去,轻轻地叫了一声。
郁战明自顾自地看报纸,连眼角余光都没分给她,坐在那岿然不动。
“儿媳妇叫你呢!“郁老太太坐到老伴身边,从背后拽了郁战明一下,低声含糊地道:“昨晚的话,我都白说了是吧?”
见郁总参谋长目不斜视,郁老太太直接夺了报纸:“郁战明,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郁战明抬头,淡淡地看了眼白筱,也不要报纸了,站起来,两手往背后一放,上楼去了。
“你别放心上,你爸就这脾气,耍耍就过去了。”郁老太太安慰白筱。
白筱扯了扯唇角,其实心里也明白,换做是她,发现被骗了后,这会儿估摸着也生气。
……
白筱一上午待在大院都没离开。
郁老太太上楼,敲了敲书房的门,郁战明让她进去,她推开门,正好看到他离开窗边回到椅子上。
“待在这里半天,你也不嫌闷。”
“我乐意。”郁战明板着脸,反驳老伴的话。
郁老太太哧了声,昨晚上她已经跟他说了不少话,偏偏这臭老头就是不开窍:“你这样,迟早把他们逼走。”
郁战明不搭话,故意把字帖翻得哗哗作响。
“下楼吃饭去吧。”
“不吃。”郁战明拿起毛笔,有模有样地开始要练字。
笔尖刚沾到砚台,毛笔就被郁老太太夺走:“你就装吧,连墨都没磨呢,写什么字!”
郁战明脸上抹不开去,也不想就这么下去吃饭,听到郁老太太说:“又给你买花,又待在这任劳任怨一上午,郁战明,我说你还想怎么着?不就是结过一次婚吗?你儿子,不也死了老婆呢……”
“要不是你稀里糊涂的,至于现在这样嘛?”郁战明的火气,也烧到了老伴的身上。
郁老太太撇撇嘴角,被他训得,也有些生气,“郁战明,爱吃不吃,随便你。”说完就出去了。
隔着房门,郁战明还能听到她一惊一乍的声音:“端盘子的事,妈做就行了,你快去坐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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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筱从厨房端着一盘青椒土豆丝出来,只看到下楼的郁老太太,忍不住看向二楼的书房:“爸呢?”
“别管他,我们先吃。”
吃饭时,郁老太太吃出有几个菜的味道不一样,张阿姨端了碗汤出来,笑说:“这些都是三少奶奶做的。”
“你还会做菜?”郁老太太很是诧异地看着白筱,有些出乎了她的意料。
不说徐淑媛跟老二的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