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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临川既生气又好笑。
看这女人打算拖到什么时候。
只见他终于忍不了了,作势就要捏她的下巴,硬塞给她喂下。
她脸颊一热,闪躲着不肯顺他的意:"我我自己来!"欧阳妤攸慌忙把勺子拿着,尴尬地看着一旁坐着的林秘书,推了季临川一下,说,"你忙你的去。"
"少跟我在这儿打马虎,赶紧吃了!"季临川突然托起她的手,强制往她嘴边送,
咳咳咳!
只见她眉头瞬间拧成了一团,刚吃进去没到半分钟,她两只手急忙寻找垃圾桶,干呕了几声,猛烈咳嗽之后全吐了出来。
"你。"他愁死了。
欧阳妤攸抓着他的衣角,泪眼婆娑:"季临川,我吃不下,味道真的好怪"
他知道粥里面的参片苦,各种补料下得也足,但有什么办法:"再熬两个月,你身体太虚怪谁啊,难吃也得吃。"
她咕咚咕咚灌下了一整杯水,壮士赴死的神情,勉强答应再吃几口。
季临川伸出弯曲的食指,溜过她粉嫩的唇角,轻轻一勾,悬挂的水滴转移到了他的指背上。
这画面太暧昧林秘书十分识趣得避开视线。
低头去数季总还有几份文件没签来着?
隔天欧阳妤攸病就好了。
结果季临川一早起来却头痛得厉害。
他白天去了公司,晚上回老宅给季夫人报备儿媳妇的身体状况,见他喷嚏打个不停,季夫人脸色别提多难看,没等她开口,季临川就让她打住:"知道,我回去跟她分房睡,行不行?"
季临川晚上十一点多回到家,从玄关到客厅,见水晶吊灯,落地灯,壁灯,所有的灯都亮着,他刚要去上楼看看她,却听一声低低的哼吟,像猫似的,柔软又轻盈。
她在沙发上睡得正香。
他解开外套,往边上一扔,拿起沙发背上的毛毯打开,将她整个裹起来,打算打包上楼。
她只是浅睡,他刚一动,就醒了,睁开眼睛莫名其妙看着他笑。
季临川手臂搭在膝盖上,另一只手覆上她已经鼓起的肚子:"看来今天做得是美梦了,笑成这样。"
"我不告诉你。"她伸了个懒腰,用手背揉揉鼻子,转着眼睛,怔怔地,总觉得好像忘记了什么似的。
季临川抬起她的后背,又搂住她的双腿,边抱边说:"都快十二点了,夜里凉气重,我万一回来得晚,你就这样睡?"
"啊。"十二点!她望着远处墙上的时钟,终于想起来了,她这个脑袋啊,真是越来越没用了。
季临川见她惊了一下,以为是自己的话起作用了,禁不住想笑,"行了,别演了,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下不为例啊。"
她非要下来,重新回到沙发上:"我饿了,你给我煮碗面好不好?要那种看起来很好吃的。"
季临川挑眼笑,随后点头起身,走去厨房打开冰箱,见有小艾包好的荠菜馄饨和水饺,远远问她,"要不别吃面了,吃小馄饨吧。"
她摇头,坚持要他煮面。
季临川怀疑她是想吃牛腩面了。
她不知道,他煮面的手艺,是结婚前欧阳腾远教的,老家伙这辈子难得夸他一次,却是说他面做得还不错
季临川还记得当时斜眼回了他一句:"是您教得好。"
他翻了一遍,可惜家里没有配料,只能用晚上留的骨头汤,切好葱花,配上鸡蛋和青菜,给她煮了一碗端过来。
欧阳妤攸一双眼睛始终望着时钟,他拿筷子点下她的脑袋,斜斜地鄙夷她,"你不会又没胃口了吧?"她怀孕以来,嘴上说想吃的从来都是三分钟热度,每次还没等他买回来或者做好,她就说不想吃了,然后又换一样,搞得季临川经常怀疑她是故意在整他。
只见她突然笑了:"十二点了,这碗面,你吃吧。"
季临川脸颊抽动了一下,寒气肆虐。
很好,果然又是在整他
咬牙道:"欧阳妤攸,你够了啊,再这样老子真要饿你一顿了。"
她却没听见似的,自顾自从靠枕里摸啊摸,突然拿出了一个丝绒盒子,看起来有点眼熟,递到他手里,说:"生日快乐啊,季临川。"
生日快乐。
那一瞬间,她的笑容,声音,和打开盒子的动作,都在他的眼睛里变成了慢镜头,还是那种略带矫情音乐的画面,说实话,他还真有点不适应,毕竟结婚这几年,除了三月份,为了哄她回来,给她过了个简单的生日。
他们彼此生日一般都是在打架或者冷战期间中度过。
这是头一次,她等在第一时间,祝他生日快乐。
可她拿出来的礼物
光看盒子就觉得有点眼熟,打开一看,那项链
季临川摸着眉头,实在忍不住吐槽:"喂,你让我说什么好啊,这东西不是在我这儿的吗?你什么时候拿走的,这礼物送得也太没诚意了,害老子白感动一场。"
欧阳妤攸夺下那条鱼形项链,那是她亲手设计,当初打算送给魏沉当结婚礼物的呢,要不是前两天她在书房找到,差点都忘了这事。
她攥在手心里说,"我怎么没有诚意了呀,当初你像土匪一样,从我手里抢走的,现在我名正言顺把它送给你,这是一回事吗?我是看你喜欢才送你的,季临川,你不要是吧"
他算是服了,举手投降,"好好好,我收下了。"转而又指着那碗面,低眼看她,"说正经的,这碗面,你是让老子煮给自己吃的?"
"嗯!"她认真点头,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季临川仰天抹泪,算是知道自己的命有多苦了,过个生日,吃碗面,还是被骗了自己煮的
"你有什么不满意吗?"她用手指刮了下他的侧脸。
季临川牙缝里挤出话:"老子不敢,满意得很。"
他端起那碗面,挑起一筷子,喂到她嘴边,"你尝尝,我做得好不好吃?"
"这是你的长寿面,我不能吃。"她想起小时候,有一次在季家吃早饭,饭桌上有各式各样的早餐,唯独他有一碗这样的面,别人都没有,是陈姨用的老鸭汤,滚细的面条,撒上小葱花,配上一碟酱料和牛肉片,专门给他做的,那时候她不知道缘故,看着他的早餐比自己的好吃,硬要尝一尝,陈姨不准她吃,说是那一碗只能他来吃,后来才知道那天是他生日。
"我们一人一半,怎么样?"
欧阳妤攸晚饭吃得早,这会等到凌晨确实有点饿了。
她吃了大半碗,季临川看她吃得香,帮她扶着散落的头发。
许愿往后的每一年,都有她,还有一碗面。
季临川转脸打了个喷嚏!
还真他妈感冒了。
回卧室。
季临川坐在离床很远的椅子上,面前是一堆擦鼻涕的纸巾,再抬头,见她侧躺着,脸贴在枕头上看着他笑。
"还乐,传染给我,你就高兴了?"
季临川刚又接了季夫人电话,随后点点手机:"你看看,生怕我吃了你似的,千叮咛万嘱咐,让我离你远一点。"
欧阳妤攸依然躺着,直直伸着手臂,要桌上刚温热的牛奶,季临川不理,只说,"现在你得自己来,我待会收拾收拾去楼下客房睡,你别招老子过去,否则不由人地就留在你床上了。"
她故意作祟道,"我够不到,你快拿给我啊。"
"这可是你说的。"他端起桌上的牛奶,递到她手上,看她缓缓喝完,没等她舔去嘴唇上白色的水痕,他拇指就伸上去,指肚顺着她柔软的上嘴唇,从左边抹到了右边,魅惑道:"真想啃了你。"
不是亲,是啃
她把杯子塞在他手上,白了他一眼。
季临川苦闷道:"生孩子原来不止你辛苦,我也挺辛苦的。"
她不解。
他说:"我原来身上难受,还能去冲个凉水澡,现在病了,你要不要帮我"
"季临川!"她抽起枕头就往他头上抡,力道很小,像棉花似的,一下下撩拨在他脸上,"你正经一点会死啊!"
他抱住枕头,一个劲地笑,"老子在外面正经得很,在你跟前我装什么假正经,"
欧阳妤攸转过身躺着,把被子拉到头顶,闷了几分钟,悄悄又伸出头,转脸看他拿了一床被子枕头,挨着床边的地毯,开始整理地铺,"你不去客房了?"
季临川枕臂一躺:"不去!老子得看着你,晚上再踢被子着了凉,咱俩交叉传染没完没了了,你往边上去睡。"
说罢,他又绕到阳台的门边,开了一个小缝,盛夏时节,风吹进来柔和清爽,她睡在床边,处在上风位置,下面打地铺的他呼吸咳嗽,空气不至于往她那边流动。
睡了一会,她不忍心,趴在床边说:"地上凉,你睡上来吧。"
季临川撑起脑袋笑她,"你别招我行不行?赶紧睡,你再这样看着我,我可真得去洗凉水澡了。"
欧阳妤攸一副你爱怎样怎样的表情,裹上被子,闭眼睡了。
早上一阵嘭嘭嘭的敲门声把她惊醒。
她的手习惯性去找他。
季临川没睡地铺,挂在床边上,跟她中间隔了一米多的距离,摆满了枕头和靠垫。
再一听卧室门外好像是季夫人,欧阳妤攸拿起一个枕头就往他头上打。
没反应,转手去捏他的鼻子,"喂,季临川,醒醒,妈好像过来了。"
他一夜睡得格外舒坦,这会儿被捏鼻子,呼吸受阻,猛地一下睁开眼睛,视线里望见她那张脸,他扬起嘴角一下就笑了,也忘了自己是个感冒病毒携带者,圈住她的脖子,抬脸就往她耳根边亲。
"喂喂,你听听,妈在外面"她躲着,推他去开门。
季临川一听,还真是,随后放开她,郁闷地掀开被子:"为老不尊的,一大早闯到卧室门口来了,万一老子在做床上运动,被撞见她也不怕难看"
她又一个枕头砸他后脑上!
3她的小宝贝()
五年后。
每到这一天,欧阳妤攸总会先想起季念阳的出生。
而季临川年年为此不满。
因为同一天生日,他和她的小宝贝,注定要在争风吃醋中开始这一天。
温暖和煦的早晨。
白色餐桌,两碗长寿面,迎面对坐的一大一小。
季临川挑衅:"这面是你妈妈为老子煮的,你那碗是顺带的,知道吗?"
季念阳撇嘴:"可她每次都是先跟我说生日快乐啊。"
季临川:"小子,别忘了,她跟我睡。"
季念阳:"哦,所以呢?"
季临川:"所以昨晚刚过凌晨,老子就听到生日快乐,不像你,要等到早上。"
季念阳崩溃:"妈,妈……!"
厨房里的长发女人,这辈子仅有的厨艺就是做面,也只有这天早上她会在厨房长时间转悠。
欧阳妤攸端来两碟小菜摆好,又倒了两杯牛奶,坐下淡声说:"以后生日别吃面了,你们还是吃饺子吧。"
他们不约而同挑眉:"为什么?"
欧阳妤攸自顾自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口,瞥向父子俩:"醋太多,配饺子合适。"
""
""
五年前。
季临川生日那天,季夫人一大早杀过来,说是给他煮长寿面庆生。
也是那天,季临川和欧阳妤攸回老宅吃饭,小叔叔,阿生都在,他心情不错,喝了点酒,午后犯困,就在二楼自己小时候那间房里睡了会。
欧阳妤攸是喂鱼的时候,没留神在莲花池边滑倒的。
季临川清楚记得自己被一巴掌打醒时,听说她羊水破了,要赶紧送去医院,他那一刻犹如雷劈般的清醒。
他被酒劲搅得头晕,那时暗自就下了个决定,等回来就把莲花池给填了。
那女人就跟家里的池子犯冲,小时候一头栽下去,现在怀孕又滑倒。
回回都吓掉他半条命。
老话说:"七成八不成。"八个月的孩子不容易保住,季夫人当时同样吓得不轻,生怕好不容易盼来的孙子没了。
一伙人急急忙忙,把她送进医院产房,季临川脑袋疼得要炸,他那张吓死人的脸,薄冷的嘴唇,只给医生留下三个字:"保住她。"
保住她。
关于孩子,他没什么要求。
欧阳妤攸后来知道的时候,反而有点心疼季念阳。
好在这小子自己争气,没给他老子抛弃他的机会。
这几年,这一老一小在家争风吃醋,欧阳妤攸明面上不偏不向,晚上安抚那个老的,白天只能多多护着她的小宝贝,毕竟那是跟她同甘共苦度过八个月的小肉球啊。
欧阳妤攸起得早,平时她赖床,今天特意早起给他们煮面,眼下饭还没吃完,她又开始犯困。
那边季临川父子已经解决完长寿面,两个碗一推,彼此默契一笑,算是握手言和。
季临川穿着灰色西装,单手抱起儿子,另一只手拎着他的小书包,见欧阳妤攸打着哈欠犯困,季临川把季念阳举到她脸前:"来,给妈妈一个早安吻,我们去学校。"
季念阳立刻俯身,欧阳妤攸手里还拿着没吃完的三明治,怔怔地抬起头,微张的嘴唇还没等到小宝贝的吻,却被季临川冲过来亲了一口。
季念阳没亲到,被他爹耍了一道,他黑着脸,被季临川夹在臂弯里乱嚎。
下午四点多,欧阳妤攸开车去接季念阳。
著名国际学校,幼小初高一体,每到放学时门口车流拥挤,望不到尽头的私家车排在路两旁,橙黄色的校车先从学校出发,幼儿园的孩子最先排队出校门。
前面早就没车位了,欧阳妤攸把车停在二十多米外的树荫下,走去幼儿园门口接儿子。
季念阳跟老师道别后,从书包里拿出一个彩色超轻粘土制作的小狮子,放在她手心里。
"好可爱。"欧阳妤攸举到眼前,看着小狮子细长微挑的眼睛,总觉得有点熟悉。
"今天我在手工课上做的。"季念阳仰着头问她,"像不像我老子?"
这孩子被季临川带偏了,在幼儿园跟同学聊天,开口就是,嗨,你老子是干什么的?
欧阳妤攸掰不过来他,只能感慨,上梁不正下梁歪。
她看着手里的小手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真像。"
两人手牵手朝停车的地方走去,季念阳好像在幼儿园没怎么吃东西,刚上车就说饿了,饿了,他好饿。
欧阳妤攸正要打电话问季临川去哪里吃晚餐,季念阳趴在车窗上抱怨:"我老子这个点怎么可能下得了班,妈妈,你的小宝贝真的快饿死了。"
欧阳妤攸见他脸挤在玻璃上,看见路边摊,张着嘴开始咽口水。
是真饿了啊。
欧阳妤攸也就没等他老子,直接带季念阳去吃饭。
进了餐厅,服务员理所当然地把餐单递给欧阳妤攸,而她连看都没看,接着转给了季念阳,这个动作让站在一旁的服务员古怪的表情看着他们。
这家高档西餐厅开在金融街附近,往来的常客都是些外国人,所以菜单上没有图片,只有英文菜品标注。
眼前这个女人好像并不知道这一点,竟让一个孩子点餐,这孩子看起来最多也就五六岁吧,别说英文了,汉字能不能认全都值得怀疑呢。
"smokedsalmon。"
季念阳指着菜单上的英文,流利地念出第一道菜,服务员还没反应过来,他快速翻动菜单,小小的手指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