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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茵如女主人般,高声喊外面的林秘书,让她去给季总泡杯金银花茶,转而又抬手解开他第二颗纽扣,让原本敞开的衣领,更加松垮,她手放在他胸前笑道:“我那么多朋友还等着见你呢,忙归忙,今晚的时间总要归我的,礼服也准备好了,尚总的穆仑酒庄那么给你面子,特意腾出一天的场地,给我们准备订婚宴,你可要养足精神才好。”
季临川烦躁的神色有些回转,抬手扶额揉了揉鬓角,殷茵转头走过来道:“欧阳,既然离了婚,你以后还是少来梵森,公司那么多属下,有什么事他们可以传达,再不行打电话也能解决,像这样私下的见面没必要了吧?”
殷茵身材高挑,及腰的黑长发拢到身前,来到她面前,笑得无可挑剔,话说得更是毫不客气!
也对,一次两次尚可,作为季临川的新欢,怎么忍得了她这个前妻一再来搅扰?
“放心,殷小姐,以后他不会再见到我,我也没时间再来见他。”
殷茵点头:“欧阳,知道分寸就好,话也不用说得那么绝,明天有空还是要带男朋友过来,我想临川也希望得到你的祝福。”
得到祝福?
欧阳妤攸身侧的手攥紧,心脏鼓鼓直跳,淡然的眸子聚集起晶亮的光,抬眼望向他:“季总,你说得没错,我信任林昇,哪怕他真犯了错,哪怕要追究责任,千难万险,我也会跟他一起扛过去。”她起身,指甲嵌入手心,抵御住晕眩,瞥了季临川一眼:“我会陪着他,因为他是我宝宝的爸爸。”
顿时,季临川身体微微一震,俊冷回头,只听她最后又说道:“也祝你和殷小姐订婚快乐。”
“谢谢。”殷茵替他答了话,搂住季临川的肩,摆动着手指,回头斜睨她道:“慢走不送。”
她成了客人,成了被人驱逐的多余人。
欧阳妤攸从没觉得那间办公室那么大,从沙发走到门口,竟那么远,她不断迈着脚,想摆脱掉身后的说话声,她听着殷茵在跟季临川搭话,问他午餐合不合口味?荤素搭配得是否均匀,听他说不爱吃素,她嗔责道,男人肉吃多了也伤肾,好歹也为她考虑考虑,季临川听罢只是低沉地笑,答话道:“老子不吃素,一样活好,不信,问她。”
欧阳妤攸正在拉门把,门开了一半,顿时只感觉到有视线再次落在她身上,带着点挑衅戏弄的趣味,讽得她后背一阵刺骨,原来那些厚颜无耻的话,他不知是从多少女人那里练来的,最后在她身上发挥得淋漓尽致。
欧阳妤攸攥着门把,定在原地,眼眶酸楚,却又控制不住地想回头,狠狠给他一巴掌。只可惜,现在的她,好像连打他的资格都没有了
她是他的谁啊
她轻笑。
118。知道孩子是我的()
“啧啧!”
隔着半开的门,一阵咂嘴声,侧身进来的人竟是丁一恒。
只见他拖着个金色行李箱,拉杆落定,两只手心落合,朝他们鼓掌道:“这里够热闹啊。”丁一恒高大的身材堵在门口,挡住欧阳妤攸的去路:“季总,你当年去美国追欧阳,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怎么着也算半个媒人,你说你们不熬到金婚对得起我吗?”
一米八五的男人在这儿细数功苦,却换来两位当事人的冷眼,他纳闷,他有说错吗?
欧阳妤攸想要的翻印古籍,想买的断货颜料,甚至大半夜突发奇想要吃的海底捞,季临川人在外州出差,把事交个莫莉去办,那女人初到美国人生地不熟,全靠丁一恒上天入地,把东西弄到欧阳家去。
当然,他也是有私心,毕竟莫莉不好追啊,他自诩也算钻石级单身汉,到现在都没碰上比她还难追的女人,能动手绝不动嘴的主儿,当着欧阳妤攸的面,把他揍得比孙子还惨。
想到这儿,丁一恒怨念极深:“季总,我一婚还没着落,你明天又要订婚?这坟墓进了出,出了进的,你不嫌麻烦?”
季临川半坐在办公桌上,任由殷茵靠着肩,问:“你又回来干什么?”
“来当圣诞老人啊,这些东西你不要了?”丁一恒用脚尖点了点箱子,拉住正要走的女人,小声道:“欧阳,别急着走啊,这季总对你可真是没话说,昨天他发了几十页的图,上面齐刷刷全是顶尖的营养品,大老远硬让我买了拖回来,都是给你的,你看是不是比你孩子亲爹还上心?”
孩子亲爹
四个字刺痛了某人的心尖。
欧阳妤攸低瞄了一眼箱子,丝丝疑惑地回头去看季临川,他肩上搭着女人的胳膊,侧脸看向落地窗,不知神色,殷茵却是眼底不悦地转过脸去,抬手去捏季临川微翘的下巴,似有小女人般怪嗔的意思。
欧阳妤攸漠然绕开行李箱,径直去拉门:“给殷小姐吧,不久她也用得到。”季临川顿时冷声道:“一恒,拿过来,谁说那是给她的,老子留着自己用!”
“”丁一恒浓眉下一双眼睛睁大,忍俊不禁地指着箱子问:“你确定要自己用?”
殷茵用手点了点季临川的鼻尖,笑他口误,随后脸贴在他后背,媚眼如丝望过来:“他意思是,留着我们自己用。临川,对不对?我们很快也会有宝宝的,要抓紧了呢。”
声声如网,一根根缠在那双脚上,打了死结,欧阳妤攸肢体不受控制,定在原处。
丁一恒在美国见惯了情侣在公共场合腻歪,像这样在前妻和下属面前秀甜蜜的,也不怕遭雷劈,他瞬间鸡皮疙瘩落满地,把箱子推给失神的欧阳妤攸:“算了算了,你们早着呢,欧阳现在正合适,给她吧。”
“老子肾好,只要女人不吃避孕药,很快就能用上。”赤裸裸的暗讽,他是打算新恨旧怨一起算,只见跨步走来,提起那行李箱,挑起眼尾望她道:“等我老婆怀了孩子,老子一天二十四小时寸步不离看着她,才不准她饭也不吃就乱跑。明知道自己低血糖,专来我这里犯晕,夫妻一场,不管你又挺不道义。你既然要回去跟他共患难,没人拦着,你现在可以走了。明天老子订婚,你身子不便不用来,将来结婚份子钱给上就行。”
欧阳妤攸站在他身侧,额前发丝遮住脸。
半响转脸轻笑:“多谢季总想得周到啊,今天打扰了。”
推开丁一恒,她跌跌撞撞走了出去,脑海里一片空白,一波又一波的暗涌袭来,她去电梯,按钮摸了几下才按亮,视线模糊听到叮一声,对门打开,她本能地走了进去,怔怔的神情站在里面,一只手从她身后伸出按了一层。
等电梯再次打开,她才察觉身后还有一个人,木讷地问:“丁区长,你跟着我做什么?”
丁一恒扬嘴笑道:“欧阳,从季总办公室下楼出梵森就这一条路,我不走这儿,走哪儿啊?”她这个前妻都走了,难道他要留下来看人秀恩爱,算了吧。
“哦”欧阳妤攸出电梯继续走,门口的保安向她鞠了躬,叫了一句什么,但她没听清,只知道那个称呼绝不是季太太。她选了一条路,义无反顾往前走,从没想过再回头,可有些东西不由人,悄无声息滋长在心间,靠理智根本无法连根拔起。她硬挖出来就是血肉模糊,疼得简直要了命,她只能生生将眼泪逼回去。
要出了梵森大楼,光线骤然变亮,阳光有些刺眼,她合上眼皮,像盲人一样往前走,丁一恒从出了办公室就觉得她有点不对劲,想来也是,季总那话换身上都有点膈应,远远地见她这样古怪,实在不放心,追过去问:“你去哪儿?我送你吧。”
他站的位置正好遮住了光线,欧阳妤攸睁开眼说:“丁区长,我想回家,你不用送我,我找得到路。”她说完眨眨眼,跟他摆手说再见,丁一恒那个瞬间觉得,她好像变回了他在美国见到的欧阳,青春气息,带着点小俏皮,可她明明因为怀孕,走路那样慢,毫无生气,绿荫道上有小孩横冲直撞,她也没躲,垂着头继续往前走。
丁一恒缓慢开着车,拨了个电话,边看着路边的女人。
二十分钟过去,欧阳妤攸才走了两个路口,丁一恒的车窗被敲开,莫莉坐进来,他指着还在走路的女人问:“她说要回家,你说她这是要回哪儿?”
“老娘怎么知道。”莫莉吸了根烟,视线跟着几乎与人行速度一致的车在移动,见那女人停在一个红绿灯路口,一贯淡然冷清的脸庞,在太阳底下闪着微弱的亮痕。丁一恒开车窗,劝道:“你少抽点,烟这玩意抽多了会让女人皮肤衰老得快,你看看你这毛孔,这眼袋,这抬头纹”
“你下车!”莫莉架着胳膊回头,这少爷还是老样子,极其排斥他车里留下烟味,却又不敢直说,非绕着弯说为她好,莫莉拿眼瞪他,丁一恒气急:“这是我的车!”
“行,不然老娘下车?”她作势要走,丁一恒勉为其难:“算了,你抽吧。”丁一恒回头看:“哎,她上了出租车,还跟不跟?”
莫莉吞下一口烟,缓缓换气,说:“丁一恒,老娘好像头脑一热,做错件事。”她在电话里已经听他说了办公室里发生的事,见欧阳妤攸刚才失魂落魄的模样,掉着眼泪却不自知,莫莉脑海里有一种至今为止从未想过的猜测,突然冒了出来。
她,或许是在意他的。
虽然仅仅是个猜测。
莫莉犹豫半天,还是将季临川那日离婚的细节全盘托出,丁一恒听罢禁不住给她竖起大拇指:“我还以为你对季总那是三年化碧,忠心不泯,没想到你在这种事上敢跟欧阳合伙蒙他,俗话说,宁拆几座庙?不破一桩婚来着,莫莉,你这么干太有种了!”
丁一恒听得都替莫莉捏把汗,反应过来后,审视看着她道:“莫莉你那点心思不会还在季总身上吧?你以前那是目光短浅,怎么到现在眼睛还没擦亮呢,放着我这么优质的男人你不考虑,你赖在那死胡同里有意思吗?季总他这都要二婚了,就算没了欧阳,怎么也轮不到你”
“丁一恒,你废话完了没!”莫莉眼神如箭,重拳捶在他长臂上:“再胡说八道老娘舌头给你废了,掉头回梵森。”
高大帅气的男人闷声忍了痛,领命驱车往回开,他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揉着胳膊,接着上上个话题道:“季总不可能没察觉,依他的脾气,欧阳怀了别人的孩子,他还能费尽心思给她买补品,这还是他吗?简直天方夜谭!季总太不正常。”
莫莉习以为常:“季哥为她干的不正常事多了去了。”
“是,他明天都要订婚了,今天还在那儿怄她呢,那话说得真叫一个刺激,再搭上一个搔首弄姿的未婚妻,绝了。”
两人回到梵森,却听林秘书说,季总带着殷小姐已经离开公司。
季总走了。
莫莉给他打电话,那头却直接挂断了,她揣着那个不确定的猜测,不知该不该等过了明天再向季哥坦白,丁一恒说他不可能没察觉,莫莉想起那次去云南,她透露陈嘉棠的消息给欧阳妤攸,季哥也是很快识破了她们,作为惩罚,她没能跟过去,若不是欧阳妤攸中途逃跑,季哥短时间内是不会用她的。
再想想,自从那天民政局后,季哥好像确实也没再联系她,梵森的所有公开活动,安保问题一直是全由她来负责,依季家和殷家的交际圈,订婚宴来往必然都是权财贵客,无可避免要调派人手的。
但到现在,季哥都没有任何指令。
丁一恒说晚上有招待区长的例行晚宴,他难得回国一趟,躲不了必须得参加,莫莉正好想找机会见季总,便跟他一道过去,结果竟也没见季临川出席,招待他们的是久未谋面的陈副总,陈嘉棠。
丁一恒跟他打交道不多,但也知道这位陈副总跟季家关系不浅,席间众人谈到棘手的缅甸矿场问题,他只是听,并不参与讨论,丁一恒惦记外面的莫莉,借口去洗手间,提前溜出了会所。
莫莉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还是决定回那房子看看。
意外地,远远见那房内竟亮着灯,按了门铃,好半天,里面才有动静。
季临川神情颓然地打开门,迎面扑来的酒气,丁一恒只觉得眼前的他,和中午在办公室大放厥词的季总,完全是两个人。
“季哥。”
莫莉进门后,见客厅沙发上放着一套奢华西装,金丝刺绣,花纹复古,自然是他明天要穿的礼服,莫莉禁不住问:“你真要跟殷小姐订婚?”
前些日子季夫人步步紧逼,莫莉原以为不过是一头热,哪怕听说这殷茵跟季哥是大学时代的旧情人,但依他这些年对欧阳妤攸的专情,怎么也不会这么快就接受一个新的季太太。
季临川自顾自往玻璃杯倒酒,橙黄晶亮,烈味四溢,白色的猫蜷曲在他怀里,饮完一杯,他撑住额缓缓点头:“没错,明天订婚。”
干练黑衣的莫莉,直直站在他面前,微卷的长发垂下,像犯了弥天大错,她耷着眼道:“季哥,我必须向你坦白。欧阳小姐,她”
季临川低沉声音打断道:“我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
119。小攸何不同风去()
梵森大楼。
陈嘉棠结束晚宴后又返回公司,各区送来的紧急文件要审核,贵重原料要统计入库,季总推过来的工作,他只能接。
司机搀着他,递上拐杖,僵硬的假肢迈出车门,梵森楼下远远走来一个男人。
“陈先生。”
陈嘉棠定睛辨认后,诧异道,“你是林昇?”多年前在欧阳老宅见过,前些日子在两方诉讼律师会面的会议室里也见过,半扎短辫的男人,身材健硕,气质却格外温润,白灰搭配的套装,一眼看上去便是个可靠的人。
十几分钟后,黑色轿车停在街心公园,司机等在路口。
视线远处霓灯闪烁,绿荫道上偶尔走过散步的行人,夜里植物吐露清新,幽暗花香沁人心脾,陈嘉棠选了一处僻静地,放下拐杖,坐在长椅上。
林昇有些着急,在梵森门口他已经透露来意,他找不到小攸,因为楼盘的问题,他猜测她会来找跟季临川,哪知到了那儿,大厅前台说她早就走了,且季总和殷小姐也离开了。
林昇兀自站在长椅边,并没有坐下的打算。
椅背后灌木枝伸展,陈嘉棠随手捡起一片小叶子,捏在手上蹂躏,直至绿汁布满指肚,他目光依然定在某处,暗自揣测欧阳妤攸的去处。
明天季临川要订婚,她恰在此时找不到人。
为什么?
她能去哪儿?
半响,陈嘉棠目光抬起:“林昇,你是不是真能愿意接受小攸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他补充道:“我指的不是现在,而是这一辈子,你都不介意那个孩子跟你并无关系。”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林昇一愣。
他能不能接受?
答案自然是不可置疑的。
林昇道:“我也有孩子,小攸和她相处得很好,将来她的孩子出生,我当然也会爱他,像亲生父亲一样。”
陈嘉棠点头:“那就尽快跟她结婚吧,你们换一个地方生活,也许对她来说会更好。”
林昇望着无边的黑夜,坦然向他解释:“我暂时不能离开,工作上的麻烦还没有解决,如果我弃之不顾,毫无责任心,那我成什么人了?陈先生,等万事俱备,我会向她求婚,这么多年我早就等这一天。”
陈嘉棠有些不悦道:“你当初回来接项目,不就是为了离小攸近一些,现在她好不容易离婚去了你身边,你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