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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说谎。”
欧阳妤攸端起杯子,跟颜潼不同,她是一口见底,喝完重重地拍在桌面上,反击道:“颜小姐你真的是刚回国吗?还有前几天我去找颜老,你刚巧也在,是你说季临川在公司对吗?现在你又告诉我,你们去了云南?你扯谎太多,自己分得清哪句真,哪句假吗?”
欧阳妤攸见颜潼脸色微变,便猜到这里面有诈,她继续说道,“你刚回国,这是假的。季临川这几天在公司,这是真的。至于你们去了云南,这不可能。”
因为季夫人昨天说过,季临川一直在老宅,李姐也说过,他们昨晚还吵了架。他怎么会跑去云南?
可接下来,颜潼道出的话,却是欧阳妤攸掏空了脑袋也想不到的事。
她说,“我们是前天早上走的,昨天下午回来的,行程很满,但跟季总单独出去,很有意思。”颜潼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沙发上,问,“你怎么不好奇那天我无缘无故,为什么要跟你说他在公司?”
颜潼扬起嘴角,古怪地笑:“季总是梵森老板,他每天在公司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但我却要在你来我爸爸那里的时候,再故意跟你说一遍,你觉得这是为什么?”
欧阳妤攸谨慎地看着她,颜潼晃晃杯子里的酒,说道,“因为接下来的两天我要跟他单独出差,我不想他被打扰,更不想再像上次一样,凌晨半夜他又突然赶回来,你们之间出现问题了对吧,既然这样,就继续保持你那清高又孤傲的脸蛋好了,何必又这样跑来公司自讨没趣?”
欧阳妤攸原本笃定的信念,被打得粉碎,可余下的一点理智,让她开始怀疑,季临川既然昨天下午才回来,季夫人为什么会晚上就来找她提离婚?
正当她百思不得其解时,颜潼说,“哦,忘了告诉你,昨天飞机落地后,我们直接去了季家老宅。”
我们?
直接去了季家老宅?
颜潼挑眉笑道:“季夫人还真是个不错的人,亲近又善谈。不过啊,你说第一次见面,季夫人就关心起我的年龄,父母职业,会不会有点太奇怪?对了,她还送了一对耳环给我,蓝钻镶嵌,应该挺值钱的,看来你那位婆婆很喜欢我。”
是挺阔绰,这些年,季夫人也只有今天为了让她跟季临川离婚,才舍得拿出点首饰房子向她示好。
颜潼年轻,脸蛋长得也漂亮,季临川又把她带到季家老宅,可不怪季夫人会对她另眼相看
欧阳妤攸只觉得脑袋隐隐作痛,颜潼却又感慨道:“季夫人昨天拉着我说了挺多呢,她说太想要个孙子,可惜啊,你这季太太不行,几年了也生不出个一男半女。”
欧阳妤攸觉悟,原来季夫人是已经替季临川物色好了人。
所以昨晚才突然造访,言语之间尽把责任怪在她身上,今天又心急地唱一出苦肉计,而颜潼现在之所以这么肆无忌惮来挑衅她,完全是因为有季夫人那番说辞撑腰
真真一场好戏,唱给她这个愚蠢的人听。
欧阳妤攸明面上虽是个不动声色的人,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一旦她身体开始出现恶劣反应,头疼难忍,呼吸吃力,整个身体如坠冰窟,就是有了不好的苗头。她很容易情绪失控,除了季临川,没有人真正见过她发疯发癫的模样,她更不会允许自己在一个外人面前,暴露出软弱和缺陷。
面对这样的局面,她还剩下什么底牌?
欧阳妤攸想起曾经在医院时,季临川风尘仆仆走来,他说,“她还有我”
对,只有他了。
那就赌一把好了。
“颜潼,你喜欢季临川,他知道吗?”
见颜潼略微一怔,欧阳妤攸目光淡然又轻视,稳稳地说道,“我猜他知道。那他,给你回应了吗?”
颜潼迎上她的眼睛,简短有力地说,“在云南,他喝醉了,我陪了他一晚上。”
一晚上?
欧阳妤攸低下头,嘴角扬起一道好看的弧线,“那又怎样?他确实喜欢借酒撒疯,不过,就算一整晚你都在他旁边,他也不会碰你的。”
她的话令颜潼脸色骤变,指甲紧收,猛力一推,酒杯被推到了远处,液体摇曳,荡出杯外,“你就这么自信?”
自信?
不,这不是自信,是日久天长积累的了解。
欧阳妤攸语调轻缓,眼里带着沧桑,她说,“季临川,他是我这辈子最了解的男人,你可能不知道,我五岁就被爸爸带到季家认识了他,所以他的好,他的坏,他的底线在哪儿,我比谁都清楚。”
季临川,你说过,你永远不会放弃我。
这一刻,为了不被打败也好,为了自尊心也好,我选择相信你这句话。
回忆是张网,一旦陷进去,千万条丝就会随之缠过来。
欧阳妤攸好容易回神,却听颜潼说,“了解未必是优势,没有男人不贪新鲜,尤其是像季总这样的男人。”
欧阳妤攸不接她的话,只说道:“颜潼,你能重新喜欢上一个人,这是件好事,颜老知道也会很欣慰,但这个人不该是季临川。”
颜潼突然脸色阴沉,紧紧收缩瞳孔:“他,跟你说了什么”
欧阳妤攸原是一句由衷的劝告,却见她变得很紧张,方才那张挑衅的脸,竟有几分苍白,好像被人刺中了软肋,她已经开始自乱阵脚。
因为没听见答话,突然颜潼站起来质问道:“你还知道些什么!”
这场你来我往的较量,到此刻已经是个转机,颜潼处在下风,但欧阳妤攸也并不知道她如此紧张的缘故,更编不出刺激她的谎话。
一来顾忌颜老亲授传教之恩,考虑到自己的回答,可能会影响他们父女之间的误解,二来,颜老确实只是随口提了一次,自己知道的并不多,仅仅是个简单的故事而已。
欧阳妤攸三两句话如实陈述了一遍。
颜潼听罢,脸上紧张的神色并没有退去,她看起来很不愿让人知道她的过去。
“你很害怕?”欧阳妤攸重新倒了杯酒,把杯子推回给她:“为什么?”
不料,颜潼却挥手打翻了酒杯,斥声道:“你不配知道。”
73。你不该抱我吗?()
橙黄的液体一滴不剩全洒出来。
颜潼起身,狠狠剜了她一眼,踩着黑面红底的高跟鞋,愤然走掉。
余下欧阳妤攸望着季临川那极奢侈的浮雕羊毛地毯,微微有点替他心疼。
也是怪了,家里那些,毁在自己手里的东西,随便列出来,哪个不比这地毯值钱,颜潼弄脏了季临川的地毯,看见这个,竟比刚才那一番挑衅还让她莫名地火大。
另一边,莫莉带人来到东冲路口,跟值班的交警核实了情况,交警说,第一次碰见这样的人,穿着打扮一看就是富家太太,她在路口晃悠半天,等到红灯时硬往路中间走,来往的车辆唯恐避之不及,没人敢靠近她,一眨眼的功夫,她就倒在了交叉路口的中间。
这不明显是碰瓷吗?
可她看上去也不差钱,路口的监控录像也不是摆设,她这么做也讹不到钱啊。
行人乱闯红灯,责任原本就在个人,但又怕她真有个三长两短的,交警只能让女同事把她送到附近的妇幼医院。
莫莉在路边抽烟,打着电话说道,“情况就是这样,我看这老太太多半没什么大事,医院我就不去了,你如果不放心,我让人去守着,免得老太太再添乱。”
“不用。你那边查得怎么样?”
莫莉站在垃圾桶旁边,夹烟的手撩起额发,再三斟酌地说道,“季哥,我看云南那边,还得再去一次。”
“知道了。”季临川摘下耳机,往妇幼医院开去。
宽敞舒适的单人病房,季夫人挂着吊水,壁挂电视里放着城市经济新闻,临近年底,各大行业翘楚企业均在财富榜上留名,季夫人看着梵森二字,依然稳居宝石开发行业第一的位置。
满意之余,也有唉叹,她清楚地记得,当年老季预测过未来行业的形势,如今确实如他所说,这几年公司虽仍在不断发展,但收益却有低走下落的趋势,尤其是原料开采,北美几个矿场项目因当地情况,都已经停滞半年之久。
梵森转型是必然,董事会前段时间来老宅聚餐,一再提起季总想要招揽的那位设计大师颜桂,听说连从没进过外人的原料库都向他敞开,最后那位颜老先生还是没答应加入梵森,董事会众老为此都是连连叹气。
季夫人正凝神,忽见季临川进来,他将电视关上,对身后跟来的护士说道,“护工不需要,明天会有人过来办理出院手续。”
季夫人冷脸道,“谁通知你的?”
她给医院留的家属电话是欧阳妤攸的,可没让旁人知道她此时躺在这里。
季临川说,“你以后少拿这种事吓唬她。”
季夫人穿着病号服,气势倒是一点也没减,她苦口劝道:“临川,我看那颜小姐挺不错,是个明事理的女孩子,有哪个当母亲的会害自己的孩子?自从你爸去世,你妈我所有的事都是以你为主,这次你怎么就不能听我一次?”
季临川叠着腿斜坐在窗户边,沉着脸不应声。
季夫人叹气道:“我就不明白,欧阳家那丫头有什么好,从小她就是那乖戾的脾气,好的时候看着挺好,发起脾气来谁都拿她不住,她就没有个做集团太太的能力,将来你面对的难题可比你父亲那会要多,她会陪你一起承担?她能给你什么帮助?”
季临川挑眉,“因为她,我得到了腾远。”
季夫人冷哼道:“不提这个,我还不生气,欧阳腾远有个不成器的女儿,一不能继承他的产业,二不能为他分担解忧,你是他女婿,由你全权处理他的产业这有什么错?他临死还闹得人不安生,那丫头眼里就只有她爸爸,到现在都拿你当仇人恨,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个坎过不去,你留着她也是在折磨你自己。”
季夫人看着他,换了个语气,说,“我看这个颜潼就很不错,她才来公司多久,新设立的部门事多又杂,她能撑起整个设计部,董事会的人对她是赞不绝口,这种能干的女人才适合你。”
季临川站起来,低头整理着衣袖,作势要走人,“我再说一遍,那位颜小姐只是公司下属,她爸爸颜老先生虽名声显赫,但他现在是低谷期,不肯签约公司这是他个人意愿,我们强求不来。没有你这么卖儿子的。”
季夫人坐直了身体,追着声音说道,“你不看看,那丫头接了电话,到现在都不露面,她是根本不拿我的命当回事啊,从小我就看出来了,她就是个捂不热的冷骨头,我当初真是糊涂,说什么都不该让你娶她!”
季临川停下脚,回头说:“你知不知道,妤攸因为你那通电话,吓成什么样?她平时从不去公司的,就因为怕你出事,她慌里慌张跑过去,打断公司例会,闯进会议室来找我。你这种招数也就能对付她,因为只有她,又傻又好骗。”
季临川咬咬牙,最后道:“昨晚我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不想再重复第二遍。所以这种荒唐事到此为止。”
季临川走出病房,刚好看见季凡林在外面趴门,他笑呵呵道:“我去劝劝她,你妈还没老糊涂,这儿媳妇又不是大白菜,哪能说换就换?”
季临川道:“小叔,这里交给你,过几天你还得回公司,年底专柜开业,大批的首饰要上市,这事得有人盯着进度才行。”
“哦,这不是你季总的工作,推给我干什么,你爸都没这么对待过我。”
“我可能要出去一段时间。”
“哦,去哪儿?”
“滇北。”
欧阳妤攸离开办公室时,梵森很多员工都到点下班了。
林秘书刚巧回到助理室,见季太太要走,说要送送她。欧阳妤攸觉得没必要,顶楼虽七拐八绕的,但她还不至于找不到出口在哪儿,但林秘书说,“季总有交代楼下前台,说不让你开那辆跑车走,要不我安排司机送您吧。”
“不用。”她开得来,自然也能再开回去。
林秘书还是跟她一起往电梯走,她说,“季太太,上次你托我给家佳的钱,是跟季总补贴的薪酬一起转给她的,她已经找到新的工作了,你不用再替她担心。”
“那就好。”其实也没多少钱,她不够富裕,连累那小姑娘丢了工作,能补偿多少算多少。
林秘书按了电梯,说,“至于李小艾,她很聪明,拿到薪水时,问起了多出来的钱,我也就没瞒着,她知道是您给的,说什么也不愿意收。”
“那孩子在自考文凭,她丢了工作生活肯定不容易,还是麻烦你多照顾下她。”
“好。”林秘书送走了季太太,心头感慨不已。
欧阳妤攸进了电梯,从顶层往下,一直没有停,偌大的空间只有她一个人。
到了一楼,电梯门打开,一个挺拔傲然的身影就站在门口。
她的目光直直地望过去,半天没有迈脚,电梯门正要关,季临川伸手按在门框上,扬脸说,“想让老子抱你出来?”
对面电梯陆续走出来很多职员,正值下班高峰期,前台大厅不少人回头张望,整个下午公司茶水间都在传,季总太太现身顶层办公室,没见过的职员都好奇,这跟季总企业联姻的季太太究竟长什么样?
只见季总昂首阔步往门口走,他怀里抱着一个细眉淡目的女人,保安提前去开了车门,季总把她抱进了副驾驶座。
半分钟前。
欧阳妤攸身体一软,靠在电梯镜壁上说,“我等你等得腿都麻了,你不该抱我吗?”
季临川笑了,他很久没这么笑过了。
驱车离开梵森,季临川斜眼睨她,“让你回去,怎么到现在才走?”
她怔怔地看着前方,脸上再没有了刚才突然闪现的俏皮,她淡声问,“你还生气吗?”
季临川凝眉,仿佛更觉得好笑又可气,“这样就算认错了?你倒是挺省事。”
“季临川,我们扯平了。”
“什么意思?”
“难道不是吗?你跟颜潼待了一晚上。”
季临川听罢,无奈地笑出了声,她不解:“你笑什么?”
“除了你,大概没有女人会跟丈夫这么算账。”
“那要怎么算?”她想不通,季临川不就是恼她跟林昇待了一晚上吗?他跟颜潼也待了一晚上,这不是很公平?
季临川问:“如果我跟她发生点什么,你打算怎么办?觉得自己吃亏,也去找林昇补回来?”
“我不会。”欧阳妤攸摇头,“我会按你妈说的,跟你离婚。”
话音落下间,季临川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了。
车子一路回到家,他没再说过一句话。
客厅地上满是珍妮弄撒的猫粮,再往前走,季临川看见了她留在桌上的速食盒,进厨房倒水,发现水槽里都是她没洗的水杯和碗,上了楼,他站在卧室里门口,欧阳妤攸从他身后往前一看,圆桌上是昨晚季夫人带来的饭菜,她扔在那儿也没收拾
季临川冷眼漠视,径直转进了衣帽间,他从柜子里挑选一件件衣服,搭在手上。
欧阳妤攸拧巴着表情,远远望着他,胸口凝结着一股气,直直往上冲。
“季临川,我没有追问你和颜潼为什么要单独出差,我没指责你言而无信又跑去云南赌石,这还不够吗?你到底还要怎样?”
季临川拿西装外套的手停在了那儿,他微微回头,眼里透着苦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