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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坦言,“钱可是你花的,我没想要那东西。”
“知道。”他摸着鼻翼道,“买回去给你的珍妮当玩具,省得它整天咬你的画笔。”
从一开始季临川就很清楚,她对那对耳环根本没有任何兴趣,可他也知道,她是在趁机撒气。
43。二十四号小姐()
第二件第三件拍品陆续开始叫价,季临川把号码牌扔回她手里,说,“看上哪个自己来,老子手累,不想举。”
欧阳妤攸靠在椅背上,见他向右侧过身,又开始跟一旁的女人低头聊天。
她脸色微冷,不由地坐直了身体,举牌可比上课举手容易多了。
接下来32号频繁举牌,有的连价钱都没听清,但凡有人跟价,她立刻就追上,一秒都不犹豫。
惹得周围人直咂嘴摇头,不断回头望过来,想看看这32号是何方神圣,竟一连拍下三件藏品。
好在后面的两件东西欧阳妤攸实在提不起兴趣,索性就半躺着,任由别人开始竞价。
等到第六件拍卖品出现时,坐在季临川右手边的女人,终于开始出价了。
那是一枚别致的海浪型胸针,几百颗蓝白渐变的细碎宝石,镶嵌紧密有秩,单从分量上来看,价值并不高,贵就贵在设计出这枚胸针的人,现在已经炙手可热的珠宝设计大师,这是他当年公开出售的第一件作品,意义非凡。
起拍价,五百万。
那个身穿藏蓝色小礼裙的女人,手里的号码牌是24号,她叫价六百万。
这次竞争的人并不多,零星有几个人举牌,这时,欧阳妤攸坐起身,不紧不慢跟了一百万。
那女人撇过头,视线越过季临川,望了这边一眼,举手继续出价八百万。
欧阳妤攸接着叫价八百五十万。
24号每次出价,欧阳妤攸总是不多不少,只比她高出五十万。
两个号码一来一往,一百万,五十万地往上加,终于,价钱到达一千万时,季临川按住欧阳妤攸再次举起的手,低吼道,“别玩了!那东西让给她。”
她掰开他的手,季临川却加重了力道,“我说让给她!”
欧阳妤攸动弹不得,一脸的恼意,最后看着那枚海浪型胸针最终被24号女人拍得。
她泄气将号码牌扔回了他怀里,再也没有了动静。
季夫人想要的那枚蓝精灵戒指毫无意外最后被季临川以五千五百万的价格拍下。
拍卖会很快结束散场。
走出昏暗的拍卖场,24号小姐交了款,拿到已经属于她的胸针戒指,一回头,见邻座的二人走出来,她笑意盈盈过去打招呼,“季先生,认识你很高兴。”接着她又伸出手,对欧阳妤攸说道,“谢谢你刚才手下留情。”
“不客气。”欧阳妤攸蜻蜓点水似的碰了碰她的手。
24号小姐微笑,随即看向季临川,十分熟络地说道,“跟你聊天很有意思,希望下次有缘再见。”
“好。”季临川点点头,目光在远去的那女人身上停驻了几秒。
欧阳妤攸冷眼旁观,从季临川手里拿过资料袋,没让一旁的保镖插手,自己去拍卖公司的指定地点排队办手续。
季临川找了个休息区坐下,等她拿到四件东西,过来递给他。季临川起身却没接,说道,“你带着东西先回家。”
招手留下保镖跟着她,季临川独自往7号馆走去,显然,他还是要去赌石市场。
“季临川!”欧阳妤攸响亮的声音喊道。
他闻声回头,场馆内人来人往,视线不断被遮挡,欧阳妤攸一步步走近他,狠瞪着,半响才道:“我就不该指望你还会记得自己发过的誓,你就跟那些言而无信的人一样,说过的话就像放屁!”
她点头自嘲般笑,“对,那句誓言到了今天,本身就没什么意义!”
季临川愕然,记忆果然是个奇妙的东西,它能不动声色地消失,也能突然冒出来提醒他,这一刻与过去的某一刻之间,存在着因果联系。
他这才恍然想起,当年为了讨好欧阳腾远,自己曾发过一个誓言。
他说,若是以后再碰赌石,就让他这辈子都娶不到欧阳妤攸。
那话到了今日,可不就是毫无意义?
季临川笑道,“原来那当真的傻逼是你。”
她脸色更加黯然,扭头就走,忽然季临川喊道,“欧阳妤攸。”
缓缓转过身,说,“这是最后一次,行不行?”
欧阳妤攸回头淡然道,“你用不着跟我讨价还价,如今梵森和腾远都是你的,就算把所有的赌石都买下来,全赌垮了,你也输得起,所以,你想赌,是你的自由。”
他一个猛力把她拽到跟前,轻笑,“说了最后一次,你不信,跟来看着。”
7号馆热闹嘈杂,到处都是解石机的呲呲声。
廖总正在一个云南商贩的摊位前徘徊,他已经买了三块不大不小的赌石毛料,秦子航为了帮他一起解石,弄得满身灰尘,两个人忙乎了两个多小时,加起来十三万的赌石,连一丁点绿都没见着。
“赔了多少?”
两人听到声音,眼里重燃希望,凑到季临川身旁,忙说道,“你怎么才来?”
季临川四处望了一圈,对秦子航说道,“这里太吵,你们想买的赶快挑,我们待一会儿就走。”
廖总惊愕,来了竟然还要走,“你今天还真不打算赌两把?”
季临川朝欧阳妤攸扬扬下巴道,“老子惧内。”
秦子航竖起拇指,“嫂子厉害。”
没办法,廖总只能赶快从望不到边的摊位里,尽快找出心仪的石头,让季临川过一眼。
廖总从最近的一个摊位前,托起一块七八公斤重的小毛料,递到季临川眼前,问他,“季总,你看这个怎么样?”
季临川抱着双臂,伸头看了半响,道,“黑钨砂,还有点癣花,不错。”
赌石的风险很大,没有人能真正有把握赌涨一块石头,他一向只简单阐述重点。
廖总问卖家,“这块多少钱?”
一口奇怪音调的瘦矮男人,慌忙招呼道,“哎呀,这位先生好眼力啊,这是我这里最好的一块毛料,价钱也不贵,十万。”
十万,比他刚才买的两块加起来还贵,但季临川说还不错,廖总便点点头,“行,我要了。”
廖总刚交了钱,秦子航把毛料抱在怀里,迫不及待地找到一台解石机,放上去要解。
今天是赌石大市场的第一天,场馆内一旦有人解石,就有人不断围上来凑热闹,不出几分钟,周围已经聚满不少人。
机器摩擦石头的声音十分刺耳,欧阳妤攸不禁皱了眉,向后退了两步。
季临川堵在她身后,双手落在她两侧的耳朵上,阻止了刺耳的声响。
廖总在两个随行保镖的帮助下,很快就把皮壳切了下来,秦子航不断给石头泼水,切开的表面已经露出一丝白雾。
不断的擦拭之后,一抹鲜艳的绿色从里面冒出来,秦子航眼尖,第一个看到,惊喜地大叫起来,“出绿了!俊豪,你终于赌涨了!”
廖总此时更是开心,让秦子航继续擦开表层,他走过来问季临川,“你现在能看出来是什么品种吗?”
季临川笑而不语,廖俊豪对他的信任,让围观的人对这个怀里揽着美人的英俊男人表现出一丝猜疑。
毕竟玩赌石大多年纪都是四十岁以上,像他们几个这样衣着讲究,样貌不俗的年轻人,一般都会认为是外行。
这时,欧阳妤攸拨开他捂着耳朵的手,叫了声,“季临川。”
他像是知道她的心思,只说,“别闹,等他们赌玩这块再走。”
可她那声,季临川,却惹来了周围不少人的侧目注视。
季临川?但凡是骨灰级赌石爱好者,都曾听说过这个的名字,毕竟能赌齐玻璃种血美人,帝王绿,祖母绿等顶级翡翠的人,在这个圈子里并不多见,没想到传言中那个梵森的季总,竟是眼前这个男人。
这边,围观群众开始交头接耳,很快有人出价道,“哥们,你这块毛料卖不卖啊?你十万买的,我现在给你二十万,怎么样?”
廖总不应,另一边也有人继续出价,“三十万!卖给我吧。”
虽然已经切开的窗口冒着绿色,但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能保证这块毛料里真能出翡翠,所以继续切下去还是有风险的,因此这种时候,会有许多玩家开始出价购买这种已经开了窗的半赌毛料。
廖总从未真正赌涨过一块毛料,再说他也不差那点钱,于是让秦子航继续解石。
突然,一个悦耳明亮的声音响起,“先生,我出五十万,你卖不卖?”
这次,说话的竟是个女人,而且这声音非常熟悉,就像刚刚在哪里听过一样,欧阳妤攸抬头看了过去,只见她拨开人群,走了进来。
是她,拍卖会上的24号小姐。
她望着廖俊豪,说,“我挺看好这块黑钨砂毛料,不过要是老场口出的就更好了,就当是君子礼让,卖给我玩一玩吧?”
廖总摆手道,“不卖不卖。”
老场口?季临川挑着眉头,有些疑惑地望向那个女人,而她也正望向这边。
这种黑钨砂毛料,赌性很大,素有“十赌九垮”之说,要是放在十几年前,老场口出来的黑钨砂,一旦赌涨,很容易出冰种,玻璃种这样的高端翡翠,但是现在,矿产资源日渐紧缺,能拿到这里来卖的黑钨砂毛料,肯定是新场口出的,能出绿就已经是奇迹了,况且,擦涨不算涨,这才刚露出点绿雾,谁也不能保证是不是真的能涨。
季临川暗暗思忖,她说话间不像是新手,既然知道是新场口的黑钨砂,风险很大,为什么一开口就是五十万的高价?
季临川抬眼看了看她,那一刻,两人对视的眼神中,似乎交换了某种信息。
他走去拍拍廖俊豪,说道,“不然今天就到这儿吧,我太太累了一天,这会儿已经站不稳了,不如把毛料让出去,明天我再专程陪你过来一趟。”
这话一落,人群涌动,纷纷开始出价购买。
五十五万!
六十万!
没错,相比之前购买时的价格,这已经算是稳赚不赔了!
廖总还是犹疑了半响,肩上突觉季临川用力按了他一下,不禁开始怀疑这里面有问题,难道就算有翡翠,价值也不会超过这个价,所以季总才支持他卖出去?
经过一番心理斗争,加上对季临川的信任,这才松开答应,对那最后出价的男人说道,“好吧,六十万,这块毛料是你的了。”
秦子航一直围在解石机上,这会听说要卖,他顿时不干了,急忙说道,“这眼见马上就要出翡翠了,你们就要走,怎么回事啊!”
廖总已经用手机接收了那人的转账信息,季临川指挥两个保镖离开解石台,秦子航恋恋不舍地被廖总硬拽了出来。
抬步将走之际,欧阳妤攸回头望了望,那个没买到毛料的24号小姐,她正朝这边笑,这个笑容
是给季临川的,他也正回头看向那边的解石区。
季临川转过头来,拍拍廖总的肩膀说道,“你真该去谢谢那位出价五十万的小姐。”
廖总刚才只是接收到季临川的意思,其中缘由并不清楚,原本想要等离开这里再仔细问他。
正在这时,人群中那位花六十万买下毛料的男人,性格直爽,拿到毛料之后,并不打算像廖总他们那样慢慢擦拭,而是选择从中间切开,直接窥探里面到底有多少翡翠。
这一刀下去,所有在场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垮了!
除了刚才擦出来的窗口有一些绿色,里面全是石层!
他顿时脸色黑青,呆立在原地!
他不相信短短几分钟,这一块表现极好的毛料,就这么砸在了自己手里。
于是又下刀对准另外半边毛料切了下去。
24号小姐像是早就看透了结果,默默摇摇头,渐渐从人群中退了出去。
廖总和秦子航听到声音,同时望了对方一眼,不禁怀疑,难道是他们的霉运传到那块石头上了?
真是神了,原本季临川说会涨,那石头就出了绿,季临川说卖,那石头顿时垮了。
怎么想都觉得神奇!
24号小姐她缓步走来,停在季临川身边,笑道,“还真是有缘,这么快又碰上了。”
廖总这才察觉道,“原来你们认识啊?”
她点点头,“刚才拍卖会刚认识。”
“还好你刚才帮了忙,幸亏卖掉了,不然再赔我手里,今天可就输大了!”廖总庆幸地说道。
几个人边说着往会展中心外面走。
突然,电光火石般,一声怒喝!
紧跟着一堆碎石,如同暴雨冰雹般,朝他们这边砸了过来!
44。你的味道很好闻()
“小心!”
24号小姐一回头,见那赌跨的男人面色暴怒,正抱着石料快步追来,于是紧忙一声呼喊。
季临川猛地转过脸,一堆尖锐的碎石从空中朝这边逼近,他快速转身,第一反应就是将欧阳妤攸拉过来,紧紧挡在她身后,下颌抵着,两手护住头顶。
一瞬间!
身穿藏蓝色礼裙的24号小姐,慌乱中被几个保镖挤乱了脚步,她正好站在了季临川的背后,大大小小零散的碎石如期地砸下来!
廖总和秦子航被莫名飞来的石块,吓得一脸失措,身体本能地向旁边躲闪几步,接着石块嘭嘭嘭击在了脚边。
见其中一块原本该冲向季临川的废石料,最后却重重地砸到了那女人的小腿上!
只听她沉重地“啊”一声,吃痛抱腿歪倒在地。
这时不等季临川发话,身旁的保镖已经出手,将那个暴躁如雷的赌徒拦了下来。
那人是个身材普通的中年男人,被两个身强力壮的专业保镖左右一钳,嘴上却怒骂着,“你们这帮骗子!你们几个是一伙的!看起来人模狗样的,竟然干这种断子绝孙的缺德事!老子虽然是外地来的,但也不是好惹的!我要去告你们诈骗!”
赌垮的男人好像彻底失去了理智,尤其在他解垮的那个瞬间,回头看见这边几个人正在跟抬高价的女人,聊得热火,更加确信这群人是蓄意转手卖掉这块毛料。
接下来的话,是一句比一句难听,已经开始飙脏话,简直入不了耳。
秦子航听得直皱眉头,他拿起地上的石头,吊儿郎当地走过去,让两个保镖抓紧了,然后手一松,石块落下去,正好砸在了那男人的脚上,顿时,一声嚎叫!
说话间,会展中心的保安已经朝这边赶来,有经验的主办方对这种声势浩大的活动格外小心,毕竟玩得起赌石的人要么是有钱有势,要么就是这种输不起的暴徒,每年出现一两次这种骚动,他们已经习以为常。
秦子航扯着嗓门对会展中心的保安叫道,“就你们这反应速度,要是碰上抢匪,人都跑出几公里了,你们还在这儿转圈圈呢!”
“不好意思啊,秦先生,我看你们已经打算走了,就没留意,对不住啊!”
会展中心的保安队长去年就认识廖,秦两个财团公子哥,知道他们脾气大,像去年,赌垮了,被人碰一下就能给人一顿胖揍,知道他们身份背景在那儿摆着,不是好惹的主儿,见他们今年又来了,特意留了心。
没想到眼看着刚把他们盼走,又出现这一档子事。
季临川没有理会那个已经被制服的疯子,松开欧阳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