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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珠帘当着,下面的人看萧修远的表情也看不真切,沐云也看不清楚萧修远的表情,只听到两个字,“准奏。”
沐云回到萧景玉身边,一旁的方链凑上来,“小云朵,你也太厉害了。”
派人去请太医总是需要点时间,而趁着这点时间,萧修远干起了别的事情,“白爱卿,你可要看看这个。”萧修远扔下几本白皮的奏折,直接扔到白敛脚下。
白敛脚下一软,就跪倒在大殿之上,头一下一下,磕着汉白玉的大理石地面,“陛下恕罪,陛下饶命。”不一会儿,汉白玉上就有了一丝一丝的血痕。
白皮奏本,专门用来弹劾贪赃枉法的官员,而且是匿名上奏,只要证据充足,常常直接被皇王暗令先斩后奏。
“白爱卿,何不先看看奏折内容。”萧修远的语气听不出是否有怒气,沐云的心底却有着一丝心酸,似乎为皇王对这个朝廷无奈的心酸。
白敛颤颤巍巍地拿起一本奏折,手发抖的打开奏折,将纸张抖得沙沙作响,也不知道白敛是否能看清楚上面的字。
萧修远沉声道:“你还有何话说?”
第62章 兰陵郡主()
大殿之中十分安静,只有萧修远听不出怒意的声音在殿中回荡,“白爱卿,你可还有何话说?”
怎么回事?谁告的密?谁上的奏折?白敛的脑子此刻有些空白,什么都想不出来,只是反反复复问着自己那几个问题。
李斌看着眼前这一幕,毕竟是跟着萧修远十几年的臣子,自然是对萧修远的一举一动都颇为关心,更何况如今太子未立,而萧修远膝下有十几位皇子,如今群臣备受关注的便是五皇子与六皇子。
对于沐云,不过是一个乡野之民,却能被萧修远钦点为武状元,当场册封为骠骑左将军,与朝中中立的宣王世子为友,如今又使一位当朝三品大员落马,这位武状元不可小觑。
李斌突然有些后悔当初为何在殿试之时为难沐云,然而步子已经迈出,也没有可能往回撤了,踏上五皇子这艘船的时候,就没有下船的机会了。
想着,定安侯瞄了眼李斌,使得李斌身子一颤,随之给身后的人打了眼色。
“陛下,如今是为了定安侯与宣王府的事,至于刑部尚书白大人可事后再审。”一玄衣大臣出列,不知文武,对着萧修远躬着身子行礼。
定安侯此刻也略微踉跄,似乎站了许久,有些不稳当,“陛下,老臣让陛下烦心,实为老臣之过。”
萧修远看着下面的人一个个口是心非,口腹蜜剑,“依爱卿所言,但刑部尚书白敛当即撤刑部尚书一致,由刑部侍郎暂代,白敛暂下大牢,听候处置。”
“陛下,”萧修远刚一下令,白敛便脸色惨白,这虽未问罪,却是已经定罪了,革职查办,忽而眼色一瞟,便看见定安侯暗袖下的手指着蟠龙金柱。
沐云一惊,不过是审定安侯与宣王府的事情,如今牵扯这位白大人是何意,沐云看见了定安侯的手势,不解,然而她马上便知道了。
白敛眼眸微放,未等侍卫将其架住,便高声一喊,“陛下听信他人之污言,臣只有以死自鉴,以表清白。”说完,朝着金柱便是猛地一冲。
一头上去,白敛未觉疼痛,反倒是撞上一颇为柔软的东西,随之,便被人狠狠地一脚踢开。
萧景玉看见沐云冲上去的那一刻,想要拉住,没想到沐云的速度那般快,竟是连他都拦不住。
“云儿。”萧景玉赶紧扶起沐云,冰冷的脸上浮现愠怒。
方链愣在原地,见萧景玉冲上去了才想起来也赶紧冲上去,“小云朵,怎么样?”
去他娘的,太疼了,老子干嘛要救他啊。
沐云整个身子蜷缩在一起,紧紧捂住自己的小腹,奈何自己的内力还没恢复,没能及时护住自己。
“抓住他。”宣王爷激动地起身,指着被萧景玉踢出去的白敛,对着傻愣地侍卫下令,并迅速将白敛拖走。
沐云脸上的冷汗一阵一阵的,手指揪着萧景玉的衣袖,轻咬着下唇,这一动作,吓坏了萧景玉,对着别人大喊,“太医呢?太医。。”
萧修远的脸色极冷,看着沐云冲上去的那一刹那,心上却是一揪,这个孩子,为何?“快去宣太医。”
定安侯眉头微蹙,眼神微寒,盯着沐云,又是那个叫沐云的臭小子。
像是得到了一些时间的休息,沐云紧闭的眼稍稍睁开,脸上的冷汗也稍稍褪了些,瞄见萧景玉的愠怒的脸,脸上微微露出笑容,极其微弱的声音安抚着萧景玉,勉强只有萧景玉能够听到,“金鱼哥哥,我没事。”
萧修远的注意力也在沐云那边,奈何他作为一个君王,只能坐在冰冷的龙椅之上,不能让人知晓他的喜怒。
“今日殿上突发意外,定安侯与宣王府之事日后再审。”萧修远右手紧握龙椅上的龙头,让人看不清表情。
“陛下。”在极安静地大殿之中,有一个略显虚弱的声音挣扎着喊出来。
众人惊讶地看向声音出处,沐云挣扎着从萧景玉怀里爬起,半跪着盯着高高在上的萧修远,“陛下,此事不宜久拖,草民无事,望陛下早日定夺此事,还宣王府一个清白。”
萧修远没有及时回复沐云,只是盯着沐云看了许久,像是要看出沐云眼中的一切,沐云也不躲,光明正大地回望萧修远。
“既然你坚持,那就继续,”像是被沐云的眼神打败,萧修远叹了口气,随之,“太医何在?”
“臣在。”几名胡子花白的老人从沐云身后走出来,鬓边也是雪白。
萧修远指着沐云摇摇摆摆的身体,“先给他看。”
沐云没想到萧修远会让太医先给自己看身体,男女脉象大致差异,若是太医诊脉,必会发现她女扮男装的秘密,沐云低着头,身子微抖,若是拒绝,怕是容易引起帝王的起疑,若是不拒,只怕欺君之罪难逃。
“兰陵郡主求见陛下。”宫门口一公公对着殿中请道。
这一声,殿中众人皆是惊讶,兰陵郡主回朝了?兰陵郡主是先皇之幼子兰陵王唯一的孩子,十二年前兰陵王战死沙场,王妃也跟着殉情,只留下兰陵郡主这么一丝血脉,而当时兰陵郡主不过四岁,太后怜惜,带进寿康宫抚养,但兰陵郡主自娘胎带有弱症,体弱多病,太医曾断言这个孩子活不过五岁。
之后,兰陵郡主便没有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便是寿康宫也没有兰陵郡主的踪迹。
便有传言道,兰陵郡主早夭,唯恐太后伤心便秘而不宣下葬了;也有人说兰陵郡主被高人带走,寻医求药,以保郡主延寿。
自此,兰陵郡主的消息便消失了,这些年间也鲜少传闻兰陵郡主的事迹。
萧修远眉头微皱,继而又散开来,“转告兰陵,朕稍候再宣。”
那太监躬着身子,看不清面容,只听他说:“回陛下,郡主说她是本案的重要证人,能够给宣王府的人以证清白。”
殿中这下又炸开了锅,打人者是钦点的武状元,沐云方才已经承认,如今那消失多年的兰陵郡主又出现为宣王府作证。
第63章 神医后人()
“宣。”萧修远盯着店门口,微眯着眼睛看着那微露的一处衣角。
一身浅蓝色挑丝织锦的宫装,裙裾上绣着洁白如雪的点点梨花,那不堪一握的腰上束着一条同色的织锦绣花纹样腰带,头上斜插着一根点翠的玲珑流苏簪花,此外再无其他头饰。
兰陵郡主的双手平齐,遮住挡在面前,宽大的袖子遮住了兰陵郡主的面容,一步一步朝着萧修远走去,莲步微移,来到殿前,柔柔福身,“兰陵给陛下请安,离宫十年有余,望陛下恕罪。”
方链盯着兰陵郡主,总觉得那身姿有几分面熟,但身在都城,自然也听说过兰陵郡主的事迹,那被太医断言活不过五岁的郡主,如今已经亭亭玉立了。
萧景玉才不管那兰陵郡主是何模样,与他何干?他的目光一直系在那前面微微颤抖的娇小的身影上,心微疼。
萧修远自兰陵郡主行礼之时,便看清了那模样,与兰陵王几分相似的面容,带着几分兰陵王妃的腼腆,不由得相信这就是他的王弟兰陵王的血脉。
“兰陵免礼。”萧修远语气稍柔。
兰陵郡主稍稍起身,“兰陵自殿外听闻殿中有人受伤,兰陵离宫之日起便随着医仙四处云游,也游习了些许医术,若是陛下允许,可否让兰陵在太医院大人面前班门弄斧?”
原来传言是真的,兰陵郡主果真是随高人走了,也难怪太后舍得下心,能够救自己的宝贝孙女,十年未见又算得了什么!
清婉,沐云盯着兰陵郡主的面容,那是张极为熟悉的脸,清秀中带着调皮,温润中透着捉弄,不是清婉还能是谁?
就知道是这样,方链稍稍摇头,嘴上也是轻笑,这丫头。。
清婉寻了个他人看不见的时候,朝着三人做个了鬼脸,萧景玉面色不变,方链有些无奈,反倒是沐云,对着清婉微微一笑。
临出门前,对着清婉让她不许乱来,她还小心翼翼地答应了,方链叹了口气,如今清婉倒是不乱来了,因为局面已经够乱了。
“兰陵,胡闹,男女大防可曾忘了,你为女子,沐云为男子。”萧修远咳了咳,指着清婉,可终究没有加重语气。
清婉一笑,“兰陵跟着师傅巡游天下,见过无数疑难杂症,在兰陵眼中病人就是病人,无男女之分,师傅说,男女大防,对也错也,于大夫而言,命就是命,只有一条,若是因为大防使人殒命,便是错,于大夫而言,对于非对症之人,如男之阳女之阴,若是不妨,游医出乱方,那也是错。”
萧修远摇摇头,随即一笑,之前因为白敛带来的沉闷突然一下子稍稍活跃起来,“许你所言。”
“谢陛下。”清婉稍稍行礼,侧着脸对着沐云眨了一下眼睛。
转身朝沐云走来,脚步比进殿之时较为轻快,不过两步,便走到沐云面前,因为沐云的小腹还没有缓过来,之后的跪姿稍稍支撑了些许疼痛。
“把手给我吧!”清婉将手伸了出去,对着沐云莞尔一笑,用只有沐云可以听见的声音说,“沐歌找到了,你安心。”
沐云抬头,看着清婉,眼睛似惊吓一般睁得老大,似乎在问真的吗?
细细捻了沐云的脉象,脉象稳健,丹田之中气息却弱,清婉抿着嘴唇,从袖间取下一个白色瓷瓶,倒出两枚珍珠大的药丸,递到沐云面前。
沐云没有犹豫,将药丸拿起来便仰头吞下,连问都没问清婉有何用处,萧景玉几欲上前想将沐云的身子扶起,然而,理智都制住了他的动作。
“陛下,沐公子无碍,只是需要坐下休息。”清婉转身,与萧修远汇报。
沐云暗暗叹了两口气,沐歌既已找到,自己也躲过一劫,小腹的疼痛稍稍褪了,脸头上的冷汗也少了些许,丹田之处微微发热。
宣王爷起身,对着高坐之上萧修远道:“陛下,臣之位便让于沐云小公子,而且,此时此刻,也该清算宣王府与定安侯府的旧事了。”
萧修远也点点头,这下,萧景玉上前扶起沐云半跪着的身子,坐到宣王爷的位置上,沐云只觉得浑身上下不舒服,也怪自己的身子不争气。
“兰陵听说,定安侯府三公子已逝,而且是被这位沐云小公子击了一掌之后便去世了,不知太医验过三公子的遗体,可有何发现?”清婉对着几位太医微微福身作礼。
其中一位年纪较高的老者,约么古稀之年,未着官服,反倒是一身雪白的常服,身后一小童提着一个药匣子,对着清婉微微点头,“郡主有礼。”
面对着萧修远,老者也未作揖行礼,背着手便随着萧修远道:“陛下,老臣昨日已验过付公子的遗体,眼窝深陷且眼眶发黑,肤色蜡黄,颧骨高耸,唇色青白,颈部有淤痕,背部也有一掌宽的淤痕。”
“依徐太医所见,付寅死因为何?”萧修远直接发问。倒是清婉一愣,徐太医,而且还是这般年纪的还在太医院任职,清婉面上一喜,不由得轻笑出声,倒也没听清楚徐太医之后说了什么!
“兰陵可是有何疑问?”萧修远不得不注意清婉那轻笑的声音,在此时此刻那就是对徐太医所言的轻视,然而清婉并没有这个意思。
清婉一听有人唤自己,回神之时才发现是皇王,萧修远不得已又问了一遍,清婉摇摇头,笑着说:“兰陵并无异议。”
似乎对清婉不知名的笑意,徐太医也并没有在意,若换做他人,性子老朽的,想必非要与清婉论个是非对错,这毕竟有点对自己本事的污蔑。
“然而,付公子表面这些伤痕并不足以致死,而付公子也并非死于这些表面之伤,”徐太医此言一出,众人哗然,定安侯果真是无事生非。
定安侯却站在一边,整张脸低着,看不清表情,极为安静,只是身子略微发颤,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徐太医的话,亦或是被拆穿之后的恐惧。
第64章 意外结局()
沐云坐在一边,注意力一直看着今日十分安静不闹腾的定安侯,心下不安,可又不知怎么回事,只觉得今天的事不会这么简单。
“殿下。”颤颤巍巍的声音,定安侯似是不稳的身子对着萧修远就是一拜,“老臣可否询问徐太医几个问题。”
萧修远眼睛微眯,盯着定安侯,然而定安侯却一直规矩地低着头,“问吧。”
定安侯谢过礼之后,转过身子,对着徐太医就是一个大礼,“徐太医乃朝中德高望重之人,朝中人人钦佩,无人敢质疑徐太医的医术,付某斗胆,小儿的死因究竟为何?果真与那宣王府沐姓小儿并无关系?徐太医可别为了这一个案子丢了自己的医德。”
此话一出,人人皆能听出定安侯口中的质疑,甚至大胆怀疑徐太医的医德,徐太医倒也不精,没有在意定安侯话里的激将法,“定安侯过誉了,付公子却不因体表之伤而逝,老夫行医六十余载,虽做不到肉白骨药死人,但基本也能断个生老病死,老夫又何必隐瞒,至于付公子的死因,老夫在公子喉部曾下银针,发现有中毒的迹象。”
“那你是说小二是被人毒害的?”定安侯激动地上前,离着徐太医不过半步之遥。
徐太医摇了摇头,“并非如此,付公子的毒仅到喉部,在腹部并未有同样的中毒反应,这说明付公子死后被灌毒,所以毒液反应仅在喉部出现,至于付公子的死因。”稍稍停顿了一些,然后朝殿外挥手,一个小太监托着一个托盘出现了
“这是在付公子头部发现的细小的碎片,且付公子头部有相对应的淤血肿块,由此,老夫推测,付公子头部受到剧烈撞击而死,但是付公子的死亡时间在子时时分,因此,头部的血块才未消散。”徐太医言毕,对着萧修远一拱手,“这是老臣的结论。”
久未出言的方链,身子一闪,到徐太医身旁,对着萧修远也是一拱手,“陛下,徐太医之结论,沐云根本就不在现场,虽在戌时初刻与付寅有过纠缠,但是现场有众多百姓看见沐云带着女子离去,付寅子时身亡,且死因与沐云所击之处不合,所以,并不是沐云出手杀人。”
定安侯微埋着的脸一笑,抬起时却是一副极为悲痛的表情,“陛下,在小儿身前与小儿有过交集的人便只有这沐姓小儿,若非他杀,可还有其他可能,求陛下做主啊!且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