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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知默默的背完了两遍,重重地呼了一口气,收拾好书本放回包里。
她把随着她弯腰的动作披散下来的长发捋回耳后,再伸手揉了揉方九盈的头发,“小九,我先走啦。”
方九盈冲她摆了摆手,连头也没抬,“走吧,走吧,禽。兽。”
“说什么呢,”易知推开她覆在脸上的书,瞪了她一眼。
“有异性没人性!这不是禽。兽是啥?”方九盈抬起下巴,食指一竖不偏不倚的指着她的脸。
易知冲她做了个鬼脸,“就有异性没人性了怎么,今晚上我给你抽背,要是没把这份资料背熟,小心我手下不留情。”
方九盈动了动嘴角沮丧的看着她,双手合十乞求道,“小易,你这么好,能不能把时间再放宽点?”
易知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现在是十点半,到晚上五点半之前还有七个小时,加上吃饭时间给你两个小时,午睡给你一个小时,你还有四个小时,六点半我回家给你抽背。”
“有异性没人性!”
有异性没人性……大概也没说错,易知不轻不重的在她的脑袋上打了一下,转身走了出去。
自从订婚宴的那晚之后(订婚宴的那晚,有肉。),易知说不出哪里有变化,可是她总觉得何蕴修哪里开始不对头了。
因为考试周的复习,两个人已经三四天没有好好的,正式在一起吃饭了,他这几天的脸色一直都没好过。
何氏本来离X大也不算太远,易知干脆也没让司机过来,从口袋里摸出两块零钱坐上了公交车。
天气已经是深秋初冬的时候,她拢了拢围巾,车厢里虽然暖气不足,可车窗上水雾朦胧丝毫未减。她身后坐着一对小情侣,两个人闹着互相喂东西吃。
“再吃一口嘛~”
“不要不要,你吃啦~”
虽然两人的对话将易知腻歪的半死,但是,却让她联想到了早上出门前和何蕴修的对话。
“再吃一口。”
“吃不下了……”
“乖,再吃一口。”
直到她啊呜一口吃掉他手里的东西,何蕴修才满意的收回手,附带奖励似的亲了她一口。
和身后这对情侣比起来……易知惊觉,为什么她觉得他们吃东西这么像是宠物喂食!?
10、9、8、7、6、5、4、3、2、1……易知盯着电梯从两位数变成一位数,现在不过是十一点出头,上下楼的人并不多,电梯门叮咚一声打开,她正想走进去,又愣在了原地。
何蕴修站在人群的中间,也正欲抬脚出电梯。
“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易知身上的包里都是书,沉甸甸的背着难受,她把包包放下来拎在手里,又看了看他身边站的人,“我复习完了……本来想找你吃饭的,你要是有事要忙的话,我先上去等你好了。”
他偏头看了首秘一眼,顺手接过易知手里的包包,首秘连忙做了个请的手势,“几位跟我来,”
初冬的阳光很好,很盛大,却不热烈过头,她由他牵着手回到电梯的时候从透明的玻璃往外看,他们越升越高,收入眼底的景致也越来越多。
易知止不住笑意的回头,正好对上他温和的面庞,目光深邃,好像已经盯了有一会儿的样子了。
她伸手遮住他的眼睛,扑进他的怀里。
何蕴修抬起一只手扶住她的后腰,慢条斯理的和她亲昵的贴在一块,轻声道,“中午想吃什么?”
易知看了看窗外来去匆匆的行人,呼的往玻璃窗上吹了一口气,她用指尖在上面胡乱划了几下,伸手环住他的脖颈,踮起脚尖蹭蹭的他的额头,语气撒娇讨好,“想吃火锅,热乎乎的。”
“你说呢?”何蕴修张嘴含。住她亲自送上来的香香软软的嫩肉,在唇齿间过了好几遍,这才与她微微拉出点距离。
他这么一说,易知就知道兴许这事儿没戏,正想着怎么换一种说辞反驳,却听他又说。
“也不是不可以。”两人刚才粘粘腻腻的纠缠,易知背靠着透明的落地玻璃被他压制着,何蕴修居高临下的俯视她,“讨好我。”
“喂!”易知瞪眼,用力的推开他,“一顿火锅而已,”竟然让她讨好他,哼,这顿火锅是钻石做的嘛!
何蕴修顺着她的力道松开手,好似成竹在胸的瞥了她一眼,电梯恰好停在他们要去的楼层。
“你不去,我就找小九去了。”易知跟在他身后絮叨,“找爸爸去!简阿姨,高阳!Ivan,你不去的话,就不带着你玩儿了。”
要是之前……他早就回头然后,然后用很让人心软的目光看着自己了!易知想,他最近的翅膀真的是硬了,不好好治治怎么行。
“不吃火锅?”何蕴修摸了摸下巴,将她的包放在一边,“那我们互吃好了。”
两人在办公室算是互相吃了一会儿,易知气喘吁吁的揪住他的衣襟,念念不忘,“火锅!”
“晚上回家吃,等会儿去超市买东西。”
“那中午呢,我饿了。”易知再问。
“刚才还没吃饱?”何蕴修挑眉,再冲她敞开怀抱,“那我可以勉强再让你吃一回。”
“……无耻!”
“随时恭候你无耻我。”他却毫不在意,大有一副任卿蹂躏的样子。
见她瞪过来,何蕴修微微一笑,易知和他对视了一会儿终究败下阵来,脸颊染上了淡粉色的红晕,慢慢的把视线移开。
“中午到底还要不要吃饭啊……”
“员工餐厅吃不吃?”
“员工餐厅?”易知猛地转回头,先是疑惑,然后用力的点头,“吃的。”
何氏的员工餐厅可是出了名的用心好吃,上回她光是闻见香味就馋了。
她一路上和他说着学校里复习时候的事情,从这里又聊到家里,“昨天在家,爸爸问我要不要和他去一趟英国,说去看看外公家。”
“什么时候?”何蕴修偏头看她。
“唔……大概是寒假正月吧,具体时间还没有确定下来。”
两人说话的时候不自觉的靠得很近,就像是再普通不过的情侣。
只不过,这对情侣,一点都不普通,起码,在此刻电梯里其他人的眼睛里看来。
“其实,爸爸是让我问你,想让你也一起过去的。”易知解释道。
“好。”
关于小易的母亲,其实也不是什么秘密,英国莱顿家族的次女,与易远山相识在大学里。彼时,易远山也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两人一见倾心。两家又都有合作意向,又乐于没有强凑对,联姻理所当然。后来她的母亲随着易远山到了中国,在生下易知以后身体一直不好,在她五岁那年病逝。
母亲,在易知残存的印象里好像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呢,不然一个五岁的孩子也不会再日记本里留下那么多以她的年纪能想到的所有美好的词句,去形容,去描绘。
第83章()
莱顿家族是个已经有三百年的大家族,对于礼仪教养和尊卑十分重视。但是易知的母亲在家里其实并不受重视,那时候的易家,或者那时候的中国更不像现在的地位,在易知的母亲过世后两家原本已经疏于联系了。却没想到何易两家订婚的消息传出来以后,英国那边竟然是易知的外公亲自来了电话。说的还是客套的话,不过隐含了指责,又有希望两家恢复密交的意思。
“爸爸说主要是去见一见外公,也许在那里小住两天,”她皱起眉头,“从小都没见过的人,这样忽然要恢复成很亲密的样子……感觉很奇怪。”
电梯从二十层开始人就多了起来,两人站在电梯的中后部,后进来的人都纷纷自觉的给他们留出空间,然后不动声色的注意着这对情侣的动向。
楼层再往下,易知已经可以听见别人讶异的惊呼了。她觉得囧囧有神,目光无论放在哪里都必然要和某一道探究的视线对上,她又只好移回视线,全部放在身边的人身上。
何蕴修微微点头和那些向他打招呼的人示意,然后低头继续不在意的和易知说话,同时用指腹亲昵的蹭了蹭她软软的脸颊,“等过两天有空了,我们去帮外公买点礼物,好不好?”
她表面上很撒得开,可是他知道,很多时候,易知喜欢的是安稳的感觉。她嘴里的奇怪,其实说的是,“我对那边的人一点都不熟悉,心里有点不安啊。”
“嗯!”易知握紧他的手,对他弯了弯眉眼。
中午正是吃饭人多的时候,员工食堂并没有开设小窗口,何蕴修端着餐盘和所有人一样站在人群里排队。从他的衣着以及站立时候自然挺拔的身姿,不用多余的动作已经将他与其他人区别开来,更别说他那张何氏没有人会不认识的脸。
“何先生,您先。”前面的人赶紧挪开为他让出一条路来。
“按秩序排队。”他随意的一句话,刚才四散退开的人赶紧又站回自己的原位,“想吃什么?”他转头问易知。
易知仔细的看着电子屏幕上滚动的今日菜单,“想吃辣炒鱿鱼须,蜜汁山药,上汤娃娃菜,要小碗饭。”
何蕴修照摸摸她的额头,“去找个位置等我吧。”
食堂,或者说是饭桌,从来都是各种八卦聚集的中心点,虽然这个八卦在何氏已经不算是个新鲜的梗,可是这样直接放在眼前直播的冲击力还是有的。
易知感受着那些自以为遮掩的很好的目光,宛若锋芒在背,浑身不舒服的走到一个靠窗的角落位置坐下来,尴尬的摸出手机玩。
相较于她,何蕴修则坦然许多,尽管手上大盘小盘,他却丝毫没有失了风度。
“都在看我们……”易知小声对他说。
“嗯。”他的脸上微微泛起笑意,“不用管,我们吃我们的。”
他一会儿为她夹菜,一会儿为她盛汤,虽然这些与平时基本无异,但是……易知含。着筷尖若有所思的盯着对面的人明显越来越上扬的嘴角,到底……他在乐什么?
这个时候的易知还不知道,何蕴修有病。一种后来被她称为炫耀病的病。
就像小孩子得了很心爱的玩具,一定要四处张扬的表明,看呀,这玩具是我的,你们就见着眼馋吧。
这才叫囧囧有神啊!
不过关于这病的后话,暂且先不说了。
第84章()
“小易,过来和爸爸一起坐,”易远山向易知招招手。
“没关系的,我坐在这边沙发上就好了。”她一手搭在何蕴修的肩膀上,巴在沙发的面上看窗外变得格外近的云彩和金色的阳光。
“哼,”易远山斜了何蕴修一眼,被简璇挽着走到了包厢后面的长沙发边。
“孩子喜欢怎么样,就让他们自己去,你看你,这又有什么好不高兴的。”简璇笑着接过易远山脱下来的外套,挂到衣帽架上。又从一旁的小柜子里拿了两张毛毯,一张递给易远山,一张则准备拿给易知。
易远山连忙坐起来,将自己手里的毛毯也递过去,“这张也拿过去,两个人盖一张多挤啊。”
简璇无奈的看了他一眼,他心虚的别过头去。
易知裹着毛毯,把头枕在何蕴修的腿上,伴着他翻书时的声音浅浅的睡去。
“真是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看这个女婿怎么都是好的。”简璇摇摇头,拉回易远山的视线。
“要不是小易喜欢……哪能这么便宜了他。”易远山不满的嘀咕,“她那么小,我一个人带着她,小时候都说只喜欢爸爸,他算是哪里跑出来的!抢我的女儿……”
“女儿终究都是要长大的,以再过几个月,你就又有的烦了,到时候你不要嫌弃小孩儿闹腾就行了。”
易远山立刻笑起来,一脸满足的抚了抚简璇暂时还依旧平坦的小腹,“辛苦你了。”
易知悄悄的掀起眼皮,将这一幕收进眼里,嘴角无声的勾了勾。
飞机降落在机场的时候,正好是正午,她从飞机上下来在坚实的地面上跺了好几下脚,转身对何蕴修道,“现在开始,不许和我说中文了。”
“好,”他从善如流的改口。
而从机场出来,坐上莱顿家派来接机的车,她最初的兴奋情绪也慢慢的变成了紧张。
易远山坐在她身边和她说着几个他还记得的老人家的习惯。
“老人家很注重礼仪,到时候你可不能太跳脱。”
易知连忙点头,追问,“还有没有?”
“还有啊,”易远山瞥了一眼一旁云淡风轻的何蕴修,“老人家不大喜欢小辈举止太过亲热,当年我和你母亲,都没敢在他面前牵过手。”
“啊?!”易知连忙松开何蕴修的手,“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何蕴修半合着的眼皮这才抬了抬,有些不悦的看了眼她缩回去的手臂,又看了易远山一眼。
易远山再接再厉的添油加醋,“你别以为就是在老人家面前,家里可都是老人家的眼线,所以还是注意点的好。”
何蕴修的放在椅面上的手指,有节奏的轻轻敲击着。
阴招?
老莱顿看得出是一个很严肃的老人,尽管双鬓不少白发,可是人站的笔直看上去是极其精神的。
“先带小姐回房,”他随意的看了易知一眼,转而就将目光放在了她身边的,何蕴修的身上。
易知怔怔的看向易远山,那,那什么,是不是当初通知错了啊,老人家有的是孙女,不是孙子啊。
“小姐,请跟我来。”年老的管家看得出是世仆,脸上的笑意很温和。
易知跟着他穿过长廊,又听他说,“小小姐和小姐长得很像,”
“是吗,”关于自己的亲生母亲,laura,易知知道的并不多,家里仅有的照片里,也只看得出是个眉眼很温柔的女人,真的和自己长得很像吗?
管家笑着转过身,“很像的,”他从取出脖间的一个挂坠,小心的打开,“laura小姐和Tiffany小姐。”
挂坠里的照片有些泛黄,很老旧的样子。照片里的两个人,站在阳台上往下看,均是笑意盈盈的模样。而其中一个,易知睁大了眼睛,真的和自己的脸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她看照片的间隙,老管家已经把房门打开,指挥着一旁的仆人将她的行李搬进去。
“这间房间在以前是laura小姐的,”他一边介绍,一边将窗帘拉开,落日的余晖立刻通过古旧的窗台倾洒进来。
“谢谢你,Norton,”易知将挂坠递回给老管家,自己则细细端详起了整间房间的布置。
房间整体的布置十分简单,除了浅色的床帐与被面,以及一个小巧的梳妆柜,再有的就是一张书桌,上面倒是有一台电脑,可是明显是最近才新安上去的。
虽然简单,却是一个看上去就很暖和细致的房间,她欢呼一声,直挺挺的直接躺到了柔软的背面上。
“小姐您好好休息。”老管家弯了弯腰,退了出去。
楼下客厅里,几位男人正在说话,老莱顿见他从楼上下来,问道,“都安排好了?”
“是,”Norton点头,“小姐已经安顿好了,何先生与她同住一间,易先生和简女士的房间也安排好了。”
“一间?”易远山看了何蕴修一眼,“还是再另外安排一间吧。”
“怎么了?”老莱顿问,“怕住的不习惯吗?那,Norton,再安排两间房。”
“没关系的,莱顿先生,”何蕴修站起来,“我可以和小易住一间房间,不用麻烦了。”
他整了整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