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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回开封府去与人集合报备一下呢?还是干脆直接原地解散,回家去找周老先生进修棋艺算了?
最后决定还是需先去趟开封府与人打声招呼妥当。免得同样没找着人的展昭对我不具我对他那般强大的信心,脑补出他友人的失踪是因让某类过度勤劳连年节都不休息的人蛇集团给绑走去当劳动力的误会就糟了。
这样隔日他见上我,还不得用他那只黄金右手把我给敲死!
脑袋都不能保全了。
这么想完,立即抬脚准备往开封府的方向走,没料到才刚踏回人潮如织的大街上没走上几步路,腕上忽然一紧,接着就被一股力量从旁直接拉离出人潮,直将我带到了个不再那么摩肩接踵的地方,方停下脚步,正向身来与我道:小春!你方才怎地未等我便自己先走渡了桥来?
再熟悉也不过的声音,不正是那位被在下界定成找不回来的走失青年的展昭还有何人?
只是彼时他一贯温润的嗓音中有上几许无奈,细听下或许还有一种松下口气的悻然。
展昭!
没想到才刚被放弃搜寻的人竟然自己出现了!我顺手抓上了他的衣袖,是真惊喜道:——你方才去哪了?我只是一回身,便再没见到你
显然也双向把人界定成走失青年的展昭瞪我,墨润瞳眸中有几分无奈:我方才不是同你说要去买件物事,还特意交代你先莫过桥,便在旁边等我你当时不是都应了我了么?
我一脸呆相:啊?
直面到友人一脸懵表情的展昭叹了一口气,似乎放弃了深究的打算,只是解释了一句道:我方才买完物事后回头便不见你踪影,还担心你会不会出事,便四处在寻你
月下美人轻蹙颦眉,我觉得自己这让美人蹙眉的罪人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我道完歉后也需要跟他解释:方才我可能太专注在欣赏河景了,未注意到你说的话,才会随着人群上了桥
愧疚过后,好奇抬头,顿了一顿,忍不住问:所以你方才,是去买什么物事了?
展昭又是无奈地瞥我一眼,好似拿我老这般跳转话题的行为无可奈何,却也是顺着我,另一手从身后提出了一盏河灯,上头镂空雕竹,亮颜画彩,烛火穿透过竹骨的间隙散射了出来,萤润精巧,端是朦胧精雅,看得人忍不住惊喜。
我大乐,打趣他道:没想到堂堂的南侠展昭,咱们开封府威风凛凛的四品护卫,私下兴趣也如此雅致,竟对此般风雅之物感兴致还特地买上一盏想回家收藏啊?
展昭笑了:这哪是买给我自己的呢。方才见你瞧向河上的流灯,双眼皆发了直,又道从来未曾逐水放过此灯,我正好便瞥见路旁有一摊灯贩,便去挑了一盏如何?既然未曾有过经验,今日,想不想来试上一试?
我睁大着眼:你你这是,买给我的?听懂他的意思后,我简直是受宠若惊。
眼前的人瞅着我但笑不语,一手提灯,一手后负,端然立于嘈杂的人流之前,姿态清雅生暖,彷佛汇集了全日月精华的光辉亮彩于一身,背景自打着一盏强照的镁光灯,简直要帅气高大到没有朋友!
——没想到这展昭竟然注意到了在下方才内心的野望活动!
——难不成在下方才面部表情所显示出来的向往意图,当真有如此澎湃明显吗?!
暂先不论面部表情太膨湃于外这种事究竟是好还是坏。
彼时在下的心灵实在是被这股突如其来的惊喜弄得感动又澎湃,还暗自在窃喜,一个激动没把持好,就直接往他提着竹灯的手上一握,并口没遮拦地道:展兄!你这提议实在是太令人欢喜了!展兄果然真是一件最好的贴心小棉袄!无怪乎人人皆这般喜欢你!事不宜迟,那我们这便来行动!
说罢迫不及待地反客为主,拉着他便往河边走——
可怜展昭被我这突发逆起的一手握得微微一愣,听到我不小心脱出口的贴心小棉袄此一新潮词汇时又愣上加愣,然后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一台奋起的马车头给拖着走了,一路排开人群又回到汴河边上。
第115章 一零八章 约会还得随时注意群众()
一三四八
寻了处人烟相对较稀少的河段旁立足,我才有空闲将那只精巧的竹灯拎在眼前复又细细观赏了一轮,愈瞧愈是喜欢,看到最后反而有些舍不得流放它了。
这灯要是拿回家去挂在窗棂下,左右也是十分赏心悦目啊!
展昭似乎察觉到我游移的心思,忍不住笑道:此灯便是买来与你玩放的,你留着是要作甚?若真想收藏,待会再买一盏与你便是了。
说着,拉我蹲在河旁,教我诀窍:流水放灯之时,心中可有祝愿,手下则要平稳,切莫急躁,施力绵缓,它才能流得长远,不致倾覆。
我照他的方法小心翼翼地操作,竹镂灯开始虽摇晃了几下,后后却也随着水流平稳地漂了出去,渐漂渐远,最后融于眼前一条豪华璀璨的长带之中,化作一颗闪耀其中的星石。
哈,成功了!
从来没放过河灯,一放就是在如此绮丽的场景,放得还是如此精雅的作品,我忍不住兴奋,扯着身旁人的衣袖忍不住一阵激动。
常是从容稳重样貌的展昭当然不可能像我这般容易兴奋,自然也不可能手拉手与我一起蹦跳,他只是静静瞅着兴奋的我微笑,望向我的眼里流露出些许类似宠溺的情绪?总之看得我有些讪讪,渐渐便收了声。
咳!收敛了一下自己的疯样,放下荼毒他衣袖许久的双手,我正经起脸色,尝试正经地道:唔,原来放这水灯其实也没很难嘛话说你们这儿流放河灯的时候,有将愿望写于灯上的习惯吗?我家乡放水灯时,许多人都会直接将心愿写在上头呢!我方才于放灯前许了一个愿,假若它能顺利漂流出城,是不是便能算一种好兆头?代表愿望实现的可能性极大?
展昭瞳黑的月牙微弯,眸光温润明亮,其中似有波光盈动,在圆满月光的辉映之下,几乎就要沁流出两泓盈盈的水晕出来。
他勾了勾嘴角,饶有兴致地问:哦,那小春方才是许了何种愿望呢?
我也跟着他笑:嘿嘿,我的愿望向来是胸无大志的
他长眉一挑,盘起双手侧头瞅我,大有等我慢慢道来的意思,却不知月光下他的面容有多么温沁,如玉如硺,举手投足间都充满了魅力。虽然当时我们所立之处已属昏暗偏僻,较难引人注意可长居在汴梁城内的老百姓们,哪个没练就出一副精亮锐利的好眼神?
几名路边的花样少女已经开始注意到他了,细声叽喳,现场竟开始有了群聚的迹象。
望到这一切的我:
小春的愿望,是如何个胸无大志的愿望呢?不知可愿与为兄分享一番?
全然没注意到自己已然成为磁场中心的某人,还能悠闲地盘着手打探我许的愿望,见我迟迟未有回应,已经开始不齿下问了。
我将眼神从聚集的人头中拉了回来,估计眼下这势头应该暂时还不至于太快演变成暴动,才安下心来对他笑了笑,回道:一般许愿不都不能说开的么,要不便不灵了!不过河灯这物事,于我家乡中既都可以直将心愿书写于灯上所以说出来应该也不要紧吧?
展昭回我一个莞尔,等着我接话,笑容自是沁润无比,我已然听见身后隐约传来几声疑似吸口水的声音,明显是直击到这副笑容的路人所发出来的动静。
彼时,不知是因为面前的展昭心情格外好还是怎么的,自他眼中落下来的眸光温软,衬得他整个人更加出采,那一副翩翩公子笑倚河边的模样,看起来真是比平日更撩人上数分,真心叫人有些承受不住。
在下忍不住于心里感叹,感叹今日立于他跟前的,若非我等这种素来与他熟识、平日早对他皮相练就出一层层坚强抵抗力的老朋友,恐怕他早被路人以拆吞入腹的心思给群起扑上了,哪还能如今这般笑得从容!此无关男女老幼,只关春来之色!真是诱人犯罪!
其实也非是什么大不了的愿望。
想象他被路上群人激动扑倒的画面,我脑中禁不住一阵恶寒,赶紧将头侧向另一边的璀璨长河转移发想力一江锦明亮闪灭,霎时间真转换了我的思潮,勾起了些许深潜在我心底的感慨,彷佛眼前盏盏漂流的灯火,真能沉载住人们的希愿,经久不坠。
其实,也不过是平安罢了。我喃喃地与他说道,我只希望在我身边的友人们、所有我在意的人,每个人都能活得长平久安罢了。如此,便是心满意足了。
我定定将眼神瞅向眼前这名看来虽是最可靠、可实际上却也是最常叫人担心的人,板起神色与他说:这群人里边,就属你最首当其冲,老仗着自己身手好便不要命般地拼命!是故假若你往后行事莫要动不动便以公务为借口,老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我这心愿就算实现一半了!前阵子养手伤的时候,你不是一直在念叨我要小心保重,都不知道照顾好自己的吗?结果呢?回头反省一下你自己,这回受了这样的伤回来,把大伙都吓到了!
好不容易揪到机会可以说他,我愈说愈是上瘾,回想起前些日子众人私下关忧他伤势时的种种,这张嘴一时都停不下来了!
——其实你才是最该照顾好自己的人呢!我语转愤慨:我看你没人盯着就不知该如何善待自己——更有甚者,我看你就知道亏待自己的身体!老是逞能,以后你外出公干或一般查案的时候,干脆把自己当旁人关照就好了,如此一来反而周全,也算安了府内同仁的一桩心事!
上回瞅见你那般带着一身血地回来,赵虎都被虐哭了你知晓么?搞得公孙先生前阵子特没耐心,你都不知晓他还放出了狠话,曰谁若无天塌之事却敢去烦扰到展护卫,绝对要对他们重点照顾!还有我,那阵子找了一堆补品,最后仅有少部分获准送到你的面前,为了吃掉那些被公孙先生否决回来的补品,我如今都快胖成球了,害张龙最近逮到机会就拿胖来说我,真是气死我也你怎么还在笑?我可是在同你说正经话!
嗯,我都听着你说完了?展昭脸上挂着温沁却掩不住的笑意,容仪温雅,如翡如玉,粼粼而醉人。
还没有!我瞪他,有一道经千锤百炼筑来的防火墙傍身,这时再给我晒脸也没有用!
有的话我早已经忍憋许久:——你需得注意的地方可多了!便从一般生活起居说起好了。比如你怎可常一因忙事就略过饭点?再忙也得抽空出来吃点东西啊,不然哪来的力气做事?!还有你出门在外时常贪一时方便,尽吃些干饼馒头之类的吃食果腹——偶尔为之便罢了,偏偏你外出办差的频率还这般高!长久下来怎么能行?!吃食不均衡,哪来的体力供你这般四海八荒地冲锋陷阵?少年时不好好保养,老来看你如何是好!
我叨叨念念:话至此处,我又想起一事,你受伤的次数不少,事后究竟有无按公孙先生告诫你的方式好好将养?我猜你定嫌麻烦常便宜行事,可这可不是能任由你马虎的事!老话一句,少壮不赡养,老大徒伤悲你如今不将养好,到时一身伤痛累积,往后该如何是好?俗话说的好,身体乃打拼之根本,你
展昭听我一开讲就没完没了,忍不住轻笑了一声出来,瞅着我的眼神却愈发柔软,几欲能化人。
只见他闪着明亮的眸光,与我道:这便换你在念叨我了?
千锤百炼的防火墙立马被他这一眼看得有些招架不住——
不是没被他的眼神魔球偷袭打击过,是没被攻击力道这般强悍的直球给正面敲打过,我觉得自己略有心悸,两眼发晕
这展昭的魅惑值一年比一年恐怖,要他同僚友人们的心肝如何承受得住?迟早得心肌肥大,简直是天道何在。
竟然采用如此投机的方式强迫人闭嘴,这厮怎生变得如此卑鄙?
可能对此人这般耳提面命的机会可是错过不来,君不见在下纂了近五年才纂来这么一次机会么?!虞春你这坚强的儿郎怎么能如此轻易地败下阵来!
于是我硬起头皮,底气略显不足地与他对杠:我我就是念叨你了!如、如何,嫌烦人了?
展昭失笑:怎么会?小春叨念我,乃因自关心谢谢你,我很高兴。
我:
浑帐这货太实诚了,这唠叨真没法继续了’w)
在下表示略别扭地哼了一哼,心底对弃口投降一事还有些挣扎,张了几回嘴,无奈一对上他那张微笑的面容后却都仅可哑然,最后只能折衷将还没念叨完的事化作重点签结,小声地咕囔了他几句道话:我说啊其实办案也不是非得搏掉命不可。你难道便不曾想过么?若是将命都给搏掉了,往后还能拿什么来完成你的理想、要谁来保护包大人啊?所以你以后还是多对自己在乎上一些些吧,再老不将自己的身体安危当回事的话,来日念叨你的,可就绝不只是我一个人了!
到时候唐僧公孙出马,看你要怎么办?他哪能让你这样蒙混过关!
展昭完全不知我当时的腹俳,哈哈笑出了声:是,展某的好兄弟!我以后会更加小心谨慎,莫会随便受伤,莫会让你们能得有机会来念叨我——如此可好?
既然承诺了,你承诺后可便要做到!我认真瞅他,不然我下回,也再不听你念叨我的话了!
展昭笑着佯怒:你敢?
我往后跳开以防万一以防万一又被敲头,笑道:哈哈,我有什么不敢的,我——唔哇!
何谓乐极生悲?此即乐极生悲也!
小春,你可无事?展昭紧紧搀着我的臂膀,满脸的无可奈何。
无、无事。雪特,刚差点就滑进水里跟河灯作伴了!
瞧瞧你,方说嘴便打嘴。老是这般粗心大意,尚好来说我他微蹙起了眉,莫说下回如何,便是先前叮嘱过你的话,你是否真曾好好听进心上过?
我是真羞耻:我我会检讨
展昭斜我:上回你亦拿同样的话来敷衍过我。
我:
我顾左右而言他:啊时辰也不早了,明日还得早起呢!我们是不是差不多也该回去休息了?
展昭:
而且你看,我赶紧往他身后一指增加说服力,表情是正经得不能再正经:人潮已经逐渐开始朝你聚集过来了,再不走恐怕便要来不及了!你难不成还想再重温一回被乡里们群起围堵的经历吗?
第116章 一零九章 论打捞漂流物品的重要性()
(一三四九)
庆历七年的八月末,便在展昭伤势差不多收尾全的时候,在下收到一封从城外捎来的信函,是过去游走四方时认识的一名同业写来的,内容大约表示他那阵子听说西边出现了一批宝物,想邀我一齐去鉴定看看,期待能发笔横财,并表示他人已在北上的路上,想与我相约在京城碰面。
鉴于那一年下来,在下几乎都龟缩在汴梁城内,未曾出城做过生意;加上彼时,离当在下初碰上铁面怪人之事已过去了大半年,虽这铁面人的背景十分可疑,可除初头听闻有人打探过我消息以外,便再没出过什么其他的事情,想来该是他那一方已认为我身上无甚好探究,早对我没了兴趣,那我也再无需有一直紧贴在开封城里避难的理由了。
也该是时候出去做一趟正事了。
因此我略为思索过后便答应了这名友人的邀请,包袱款款,待他人抵东京之时,同他一齐出发往西而行。
(一三五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