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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呆呆与他对望,呆呆地收下帕子,呆呆地照他示意地拿来擦了擦脸上的鼻血
啊!
——怎么可以?!
居然真拿狄将军的帕子,去擦那般肮脏的东西?!不可原谅!
人群中讨伐的声浪顿时此起彼落,瞬时便将我变成了全民公敌,批骂成十恶不赦的罪人!
我拿着手上的帕子为难了,放下也不是,继续抹也不是,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四七九)
话说在下以后还能不能安全地在街上行走啊?
该不会走到一半被人盖布袋吧?!
(四八〇)
来追狄将军本便该自备巾帕以擦横流鼻血,你小子管不好自己的兴奋便罢了,怎还可惊动高驾?
人群中突然跳出一名大汉痛心疾首指着我责骂,情绪之激动,表情之痛叹,好似我刚拿刀闯进他家劈烂了他列祖列宗的牌位一样邀寿。
围观众人立刻用看变态的眼神瞪向我。
喵了个逼咧!
老子的鼻血是被人撞出来的好吗!
不是看到偶像太兴奋才流出来的好吗!
不要用你自己的标准来衡量别人啊居然在人群面前这般污蔑在下你要老子以后怎么作人啊我把你的样子记住啰你以后出门给我小心一点!
(四八一)
诸位莫要为难此人,是青巧见其不适,自己多事了而已,并无其他,还请各位切莫多想。
狄大将军发话为我解围,嗓音浑厚,低磁撩人,四周的嘈嚷声立时消失。
又有一名女子疑似承受不住,轰然倒地。
(四八二)
可他这话说得很暧昧呀,他这样讲岂不误导社会大众,让他们以为我这鼻血确实是因为看他看得太兴奋才流出来的吗!
(四八三)
这位狄将军说完话后还给了我一个安抚的微笑,自认将围解得天衣无缝,丝毫未察觉到他已在不自觉中将在下推落黄河深渊,再也洗不回清白
他就那么在制造了无数误会以后,转身踱步回店中央,继续同他友人对谈论事去了。
他身后的场面顿时便安静了下来,只是每个站在我身旁的围观群众,个个都明晃晃地投来了一道道夹杂着七分鄙夷三分妒羡的目光
(四八四)
那日稍晚,刚回客栈,便见白玉堂便兴冲冲地冲进我房里,脸上带着狭谑的笑容,看得我拳头不自觉发痒。
他挑了挑眉,然后果然欠揍地开口:小虞儿啊小虞儿,听说你今日在大街上看男人看到都流鼻血了?说来你我相识也有一段时日了,爷我怎地都不知晓原来你竟有龙阳之好呢?
我:
我当下恼羞成怒,扑过去就想赏他一阵暴打!
至于结果如何
唉,你们懂得,在下就不赘述了,多说多辛酸
(四八五)
这件糗事,一直被白玉堂拿来笑到他一个月后离京返家才消止
还有张龙、赵虎,这两个家伙从来是找到机会就要同我对杠,彼回当然没有放过这个机会,拿此事整整亏了在下一年不止,直至那年我都出一趟京作完了生意回来,他们还不嫌老梗翻出来继续使用!
你们说这两人怎么如此缺乏创意呢?简直是无聊过时透顶!
(四八六)
于是在此后两个月的日子里,在下每到街上,背后必受人指指点点,更有甚者,甚至当着我的面,掩袖窃窃私语脸上不是带着轻蔑鄙夷,便是透着好奇妒羡!
东都逸闻为此甚至找上门来,要给我作个人专访。
在下当时鉴于这是一个澄清误会的大好机会,爽快地答应了,岂知隔日出刊,上头居然印着斗大标题:骇人听闻,鼻血背后之真相!
内容写道:某某男子日前为了掩饰初见英雄过于兴奋而喷鼻血之丑态,竟不惜击晕身前女子,藉此开脱其鼻血是由外力撞击引发,而非据被害女子指证
我当下将那份逸闻撕成碎片。
谭你的娘娘的咧!我当时是脑袋浸塑化剂了才会相信狗仔能还我清白!
他们的更擅长的是搬弄是非兴风作浪无风起浪啊,我一时怎么给忘了呢!
(四八七)
那期逸闻出刊以后,社会大众对在下的批判达到了一个舆论的新高点,害我那阵子都得蒙上层面纱,才敢踏出大门
(四八八)
一失血成千古恨
人生的污点啊,为何总是前仆后继接踵而来?
哪里有月光宝盒?!载在下回到过去更改历史吧!!
(四)
那个撞破我鼻黏膜的花痴,还有那个陷我于不义的变态——你们给我记住,这笔帐,在下总有一天会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四九〇)
前头受到太大的打击,一时激动,不小心便着太多笔墨在天使狄青与他的粉丝身上
唉,我需要转换一下心情
为了公平起见,在下也来谈载一些关于御猫展昭的偶像事迹好了,免得有人说在下厚此薄彼。
(四九一)
那一阵子由于狄青风头正盛,隐隐有盖过展昭的趋势,其实暗地里让不少死忠支持展昭的乡亲父老们都感应到了危机,纷纷觉得是时候出来表态挺一下自己偶像的人气了。
于是他们自发性地组织了一个支援偶像的后援会,取名为昭社,并自称为昭迷,暗忠动员了许多深藏于民间各个阶层内的粉丝,筹办了好几次大型的造势活动。
具体做法便是效法青迷们的围笼策略,在他们偶像展昭出现的地方发动大批群众包围,必备尖叫加欢呼,要让大家明白他们展护卫的人气并未有衰弱,有些人还自制了布条旗帜入阵,搞得一时之间旌旗飘扬,道路拥塞,声势颇有超越青迷们纯围观的阵仗
那个月,是昭社历史上的绚烂月,他们在月内总计发动了三次大型的征召活动,其余还有若干属于零星粉丝自主发起的中小型追星行动。
虽然大型集会前后只发动了三次,但可说次次皆吓破开封府众人的胆,首当其冲的展昭那阵子他老是恍神恍神的,看起来颇有得创伤后压力症候群的症头
(四九二)
大型集会第一次发动,是在一个在公家机关刚休沐完要上工的早晨。
那日,展昭碰巧值早班,昭迷们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展昭团团围拢,群体合唱了一首自编的展郎我挺你之歌,当场羞得展昭面红若滴,恨不得钻进地心融解掉。
倘若他们只是让我们展护卫羞成桃花也便罢了,非但可以美化市容,还能增加春天的颜色,听起来也蛮不赖的,可重点是这群团团围拢的人潮实在太过汹涌,瞬间阻塞了汴河大街的交通,导致人车皆无法通行——要知道,汴河大街算是京城里一条主要干道,最重要的是它是若干大臣每日上朝必经的道路!
那回的大塞车,险些迟延许多官员们早朝应卯的时间,大家在路上急成一锅粥,害开封府只得全员出动疏散人群,事后还收到许多来自各方各界的抱怨,以致于随后几天大家都忙于在各单位间消灾灭火
(四九三)
大型集会第二次发动,是在一个大雨初晴的午后。
这次昭社干事学乖了,他们不挑主干道,改选在一处热闹的小巷集结。
这日,展昭值午班,正巡至北边旧封邱门外、青晖桥附近的街巷,昭迷们忽然从四面八方涌现,将展昭层层包围,随后各自拿出自制的布幔疯狂叫喊,一时之间,展护卫、御猫大人、展昭、雄飞、展郎、展爷之呼声不绝于耳,邻里震动,彷若雷鸣。
展昭这回没有脸红了,因为他根本呆愣掉了。
这不能怪他,毕竟人家彼时年纪尚轻——往后那般八风不动的巨星风范可不是一朝练出来的。再加上年青人脸皮薄,又不像常经历此种大场面的狄青狄将军看似早已驾轻就熟,突然要他直面这么种疯狂型的粉丝会,着实一下跳得太高调了,反应会暂时断讯也是可以理解的。
而当时那条小巷道内因为一下子涌进太多人潮,容量超载,加上大雨初歇,路边泥泞湿滑,许多行人被这阵突如其来的雷震吼吓了一跳,纷纷脚滑摔入一旁的五丈河中。一时之间,噗通噗通之声不绝于耳,跟在下饺子一样,伴着旁边昭迷们激动的呼喊声,现场顿时形成了一段诡谲的二重奏。
五丈河内,人头钻动,简直像是在举办一场盛大的春泳活动
那次,开封府依然是全体动员,急忙抢救落水的民众,后续更有安抚与治疗工作尚须进行,大伙儿在医所与民家之间疲于奔命。
没有因此而闹出人命来,还真是不幸中的大幸
(四九四)
大型集会第三次发动,是在一个月娘初升的夜晚。
这次主事者吸取上两次的失败经验,避开了主要干道与河道,选了一条冷清的中型街道作为集会地点。
这日,展昭值晚班,昭迷们照例大批涌了出来,将展昭粽子般围笼在中间。
经过前两次事件的洗礼,展昭此时脸色有些惊疑不定了,因为他不知道这群热情的乡亲们又要搞出什么名堂。
只见昭迷们依旧挥舞着自制布幔,群声呐喊,人手一只灯笼,顿时将这条街道照得火亮,最后甚至不知从哪抽出了锣鼓铜钹,和着拍子敲锣打鼓了起来。一时间喧嚣震地,烛光烧天,惊动了望火楼的军巡铺兵,还以为失火了,立即快马驰报厢主,又报开封府
很快地,潜火队赶到了现场
很快地,他们发现敢情这一切都是场乌龙
这次不仅是开封府全员又震动了一次,还附带惊动到同司掌火灾事故的军厢主与马步军殿前三衙;乌龙愈闹愈大,不好收拾了,结果很尴尬
(四九五)
经过这场乌龙火灾事变后,包大人痛定思痛,不得不暂时中止展护卫一切巡街业务,将他禁足在开封府内,耳提面命吩嘱他没事最好不要随便出门,要出门也记得千万把脸先遮上!
可怜的展昭,他老是那么无辜,就算躲到地底还,我看八成还是会有箭会转弯破土飞钻进来找他!
(四九六)
谁叫他日前不同我一起去拜拜呢!
消灾解厄之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四九七)
至于昭社的昭迷们
他们自己大概也知道此次事情闹大了,又或许是因为偶像被禁足暂时围不到了?
总之在乌龙火灾事变后,后援会那些粉丝们也逐渐平静下来,化整为零,重新深藏回民间,没再闹腾出什么事来。
只是据可靠消息指出,昭社并没有因此解散,反而定期会举办聚会,提供了粉丝们一个可以彼此分享交流兼发花痴的平台。
而那首展郎我挺你之歌,似乎获选为昭社社歌,每次聚会,会员必定先例行群声吟唱一遍,始开始后续讨论活动
嗯?问我如何得知?
在下才没有因为好奇找人引荐而悄悄跑去参加过呢!
………………
批注:
一。摩西分海:摩西系二千三百多年前的一位宗教人物,他系景教、天竺教蓝帽回回、等信仰历史上重要的先知。
据当初一名曾在海龙宫里工作的虾兵蟹将所说,它曾在若干年前目击到这位朋友以木杖劈开大海,带着他的族人从海底逃脱,以躲避敌人的追捕。最后人过海合,那些循线追来的敌人全数被淹没于滔滔海浪之中,让它们这些下层人员着实清理了好一阵子的环境卫生,是故印象极为深刻。
二。塑化剂:一种慢性毒,无色无味,长久服用会造成智能障碍器官衰甚或绝子绝孙,对人体有着全方面的侵害。
第三三章 开封偶像风云录(下)()
(四九八)
因为前面所述的那些开封偶像风云录,彼时那一阵子展昭的心情是真郁闷。因除了有大集会在突袭他以外,还有若干小股的追星族陆续前来堵他,弄得他几乎每日都变着不同的脸色回来,有时艳红如血、有时青黑惨淡、有时苍白如纸
变换得我都觉得他已然把这辈子脸色变换的量,都集中在此段期间内兑现光了。若不是搭上这次的顺风车,就算再与他相交个十年,我看也未必能见识到他脸上展现出如此多样化的风情。
啊,不过若单纯以旁观者的角度来看,这一切倒是挺有趣的就是了。
(四九九)
顺带一提,被禁足以后的展昭,情绪低落至谷底,常一人独坐屋檐没办法,不出操他在府内便无事可做,太闲了,张目远眺,侧影萧瑟,背影寂寥,看起来怪可怜的。
有一日我看得不忍心,找来一架梯子爬上屋顶,从怀里拿出两块季节限定的千层糕同他分享——这本来是备来为办公肚子饿时吃的。
吃甜食有助于抚慰心灵,彼时的展昭很需要!
(五〇〇)
展昭当时徒手接过千层糕——他用微妙的眼神一路观察我将梯子架上屋顶,又用微妙的眼神观察我七手八脚地从楼下爬到屋顶,最后爬来他身旁坐下,最后才默默开口道:
小春,以后你想上来跟展某说一声就是,犯不着还大费周章去搬梯子
(五〇一)
——展昭吐我嘈了!!
怎么办被他这么明显地吐嘈还是第一次!!!
目击到朋友跨入吐嘈大业历史性一刻的我简直瞬间激动地难以言表!
在下深呼吸了两下,告诉自己要冷静,等会表现地太激动吓到人家就不好了,可不能让人家才跨足过来便萌生退意,在吐槽这条康庄大道上我需要个伴啊!
一直一个人在内心默默吐槽也是很寂寥苦逼的,搞得我有时候不小心都会自言自语出来了,快被当成疯子了有没有?!
啊呸,什么疯子,老子明明是正常人,怎么这两个字就是像口香糖一样甩都甩不掉呢!
于是在下拿出了自认可媲美奥斯卡影帝的实力,压下内心的万丈波涛,波澜不惊平常地回他道:没关系,自立自强越来越强嘛,我就是这么一路过来的。然后继续平静地从怀里掏出一壶果露,演技堪称完美纯熟,看不出一丝破绽。
嗯,办公时间不能喝酒,得守规矩。
看在下有多周到,连这种小细节都注意到了。我在心底美了自己一把。
展昭又好气又好笑地瞥我:你老爱这般胡扯。
谁胡扯了,我这人从不乱说话的。在下可是很有诚信的,和远方东洋国那位传说中的骗人布大不相同同。
我继续平静地从左袖中挖出一袋果酥,再从右袖掏出一包笋饼,最后从腰带内捏出两只小杯子。
每回见上不免都要惊奇一番小春,这么些东西你究竟是藏在哪儿呢?回回都瞅你这般凭空拿出来展昭是真赞叹。
只要有心,没有不能藏食物的地方。遥想当年光穿夏季制服我也能藏上三、四包零食在身上,然后在朝会时拿出来偷吃的,这个境界在下就不期待你能参悟了。
展昭笑着摇了摇头,他对这事真没天分,研究不来。因此对这门学问也只有三分钟热度,提过便不会再想追问。
就这样,我们在春阳午后,下倚瓦片屋檐,上观白云蓝天,在徐风拂吹及点心陪伴之下,边扯边聊地渡过了一个攸闲的午后。
(五〇二)
日头西移,几班衙役值班完回府,嘈杂着往后院而去。
展昭望着他们,那侧脸消溶于橘黄的柔光里,看似又复染回几分萧索。
我忍不住唤他一声,他回头看我,那眼神似在询问因何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