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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猫儿!
玉堂却将我拦了住,将我昏去后他与虞春有过之交谈对话,尽数皆道了出来。
小春他,中毒了?我哑声问道,只觉心间更痛。
玉堂凝重颔首:是故我等此时便是将他带出来,于他也无益说不准,尚会要害了他去。
我握紧手中巨阙,想也未想:——那我便回去,替他寻解药!玉堂,请你代我去与包大人他们
——展昭!你莫要辜负了小鱼儿他让我等二人出来的心意!玉堂却一把抓来我腕上,压着嗓子沉语。
说罢一顿,转瞬便改缓了语态:依你如今状态,纵是回去,亦不见得能如愿。小鱼儿那儿,一时应无性命之忧。我等先去与包大人他们会合,将此间情况告知,然后再
——有无性命之忧,岂是你我能保证!听至此处,我却再按捺不住心中忧躁而低吼,便是便是无性命之忧,可我,我怎能眼睁睁地留他一人于彼处吃尽苦头!你瞧过他们当初是如何从我身上问事的,你瞧见他们已然对他下手了!小春他与我等不同,若他们之后也要那般待他——他怎么能、他怎么能受得住?!
一想起不久前于冲霄楼中寻到他时,他那手脚半折,满面憔悴之模样,我只觉自己心间如有刀绞:玉堂,我需得回去,我不能丢下他不管小春,小春他
他——是我是我展昭心念的、无论如何,皆欲好好珍惜保护下的人——
我闭了闭眼,心潮意涌,一时难言。
遂干脆便不再多言,只挪开玉堂的手道:总之,我需得回去寻他。包大人那儿,便要拜托你了,玉堂。
白玉堂在原地愣了一愣,待我走开几步之后,方似惊醒般于我身后大喝,语态中不无惊怒:——展昭!你莫要忘了自己职责!你以为五爷我便想这般丢下小鱼儿他走么!
他忿忿追来将我一把拽去:一个两个,皆对着五爷我这般任性大伤未愈,你便如此回去,是欲平白折上你自己么?!若是如此,你回去尚有何意思?!届时你要叫小鱼儿他情何以堪?!
他朝我怒道:莫说你回去能找到解药,复再将人救出之可能有多渺茫——如今战事已发,其间许多事,莫非又是我一介白身所能代过你的么?此点你细想过后,又怎会不晓?!
我咬着牙不发一语。
职责——职责——展某自然知晓自己身上有何职责!
可虞春他——他自己一人留在敌营——他又该如何办方是?!
展某对他应承过,曰自己无论何时,皆要护好他的——又怎能丢下他独走?!
我当即心绪纷乱,见玉堂闭了闭眼,将攥于我臂上的力道一收,即听他语出惊人道:猫儿我知小鱼儿他对你之意义,并不一般。是故你此般关乱也属正常,可
听懂他言语未竟,见懂他目中隐含,我难以置信地瞠目瞪向他,只觉自己心尖皆在发颤,一把甩开他喝道:——玉堂!你在胡说什么!你——
——展昭!你莫要这般看我,也莫须同我否认。我等是何交情?五爷我又与你和小鱼儿二人,一齐在外朝夕相处过多少时候?你待他如何,视他如何,那小鱼儿人在其中,虽无所觉,可旁观者清,五爷我并非不通风月之人,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玉堂目光分毫不有偏避,言至此处,方将语气放缓了些,却又多了几分劝戒:可你也莫能因此便乱了分寸你不一向以公事为重么?不说他人,便说今日若换作乃你受困其中,你可愿我等这般不管不顾地回头去寻你?
我尚处于心中私密被人窥破的惊震里,不及反驳,或者问上一句,他是乃何时识得穿,闻此却忍不住先开了口:小春他,怎能拿来同你我相比?他与我等不同,他受不得那些
他们不见得会对他使上先前魏登对你动用的那套。是,他身上是受了伤,可后来也皆被打理得良好。若他们欲更加折磨他,何必替他小心治疗好了伤势,还复安置于净洁之榻上,供应两餐精致的吃食?
玉堂目光不移:猫儿,难道你便未曾想过,明明小鱼儿仅为一普通之人,那五影阁的阁主,为何还要指名将他抓来?甚曰不可太过伤他?或许乃因先前被我等放走的,那名与他容貌相似之女人的缘故
见我面色几变,玉堂适时地止了口,便换道:总之五影阁那阁主,当初既下令要他部众小心小鱼儿之性命,事后又这般处待他,怎么看皆不像是会对他续用上大刑的模样。何况依小鱼儿他自己所说,那五影阁阁主发现了他与李云前辈间的关系,曰尚可能欲用他让李云前辈做事,下毒也是为牵制于他,一时应当不致再对他行过火之事。
他狠狠捶了两下展某肩前:猫儿!你当相信小鱼儿他此回判断!他道自己会好好待到我等准备妥当,再回去救他之时,他便能撑到那等时候!你如今回去,或许他们皆已将他换了个地关押,你又得去何处寻他?现时襄邓皆反,遍地叛军,襄州城又是叛党本营,守备森严,聚集不少江湖人士助阵不说,更有一武艺不下你我之武影使镇着,便是我等二人此时一应回头,数日间想并寻出解药与人之下落,皆非易事。若此等期间包大人那头出了事,你岂不亦要后悔莫及?倒不如我等快马加鞭,先赶去与包大人等会合,届时可再寻帮手一齐回来,说不准反而事半功倍。
而且,小鱼儿他所听来的、与我等从智化兄那处知来的些内情军报,尚需有人传达去与包大人知悉
小鱼儿他能等到我们回来找他届时便是你无法过来,五爷拚上一条命也会回来找他!
替你回去寻他?不,五爷答应至少需得将你带与包大人会和后方得回头,若是让你这只半伤残的猫于半途再丢了下落,要我何颜去对小鱼儿?且便是你不怕去命,我只问你,若因你有闪失,而使此间军情内情无法及时递出,届时之后果,你可想过没有?
猫儿,莫要忘了你是何人!莫要忘了你肩上所扛之物,可不止开封府之名,或者包大人安危战事一起,关系者,尚有全天下生民之安居性命。你岂可拿此去冒险?!
玉堂生性随意不喜拘束,万不可能此般主动句句以职责来压自己,只可能是虞春要他此般来劝展某,逼我不得不且先丢下他离开——
我痛苦地弯下了身,只觉自己胸中如有刀辗,好似行将窒息。
一路行来展某展某做出的抉择,尚不够多么?!
自由名声展某并不在乎。
当初既决意从官入仕,便当此些皆舍去了无妨。
过往江湖上许多朋友,或乃至曾经好友之难谅难解,甚或污言谩骂,展某难受之余,皆可说服己作未闻。
因公需屈于人下,对那等豺狼野心的贪官恶吏,对那等毫无仁心,将坏事做尽的王公亲贵,或是底层横霸一隅的地痞小吏,作恭敬周旋样貌,初始虽是心绪难甘,可渐渐也可习之若常。
己身之荣辱无惧,最难者,是在情法难两全之时
初入仕之头年,京中一起凶案,追查至一户曾与展某有旧人家之族弟。凶手之情可悯,死者之行可诛。展某信凶手往后应不当再行伤人,本想闭眼容其立誓后远遁,却想起包大人一番教导,几经挣扎,仍是亲手将人逮捕归案,却决裂了一段得来不易的情谊。
来年,一于展某过往闯荡江湖之时,有危难相助之恩的侠士,因妻子受辱而杀人,地方官惧麻烦而不理,死者母上告至开封府衙,经查后虽罪不至死,却也得判流放数年。惟其身手高强,又不肯依展某之劝投案减刑,府中无有其他能缉捕下他之人,只能由展某亲赴拿之至今,该一家仍皆视我为恩将仇报之徒,言语诛心,每每想起,仍令展某难熬难当。
再者,血云幡一案起,面对救了自己一命,又早令自己心中起有涟漪的女子,展某终是生了私心,纵放其逃离了一回。惟回府长跪长思,仍是抉择法理,亲手将此女缉捕归案,无啻是将她推上死路。其后甚至为护包大人周全而出手伤她,阴错阳差之下,更使她提早命陨于自己手中,又如何无曾有过一番刺心之痛疚?
只是,彼回因有虞春在旁劝慰,方将这般之痛疚缓下不少而已。
如此这般,展某因己之身分,因自已决意前行之道,而面临有情法为难之时,从不曾少。
只是维护理法天平之事渐成信念,虽心中仍不免有不忍及遗憾,抑或是难受难当的时候,却也未再有犹疑之时。
只因展某知身在公门,肩负千钧,万不得以私害公,方为能张持住青天道之正行。其间需得舍弃什么,背负什么,已是不得不挑上的行囊。
可如今,
作者有话要说:…………以下接续正文…………
便是无关情法为难之时,却还需得展某更做抉择么?!
纵使同样是大义在先,纵使同样是职责在前——
喉口猛地一甜,一股热流便涌溅出了口外。我望着地上一滩殷红,耳边有玉堂呼声,只觉胸间无限凄凉。
心中似有一道浅声,不停喃喃
可我又怎能舍得下他
我舍不了他
作者的话:
是的~聪明的小白其实早就已经自己观察出展昭的心意了喔~
上一章在番外里跟展昭他欲言又止没说完的话,其实就是想问这件事。
就是因为知道了展昭的心意,所以在二四八章中捏小春的脸玩时,才会在展昭喝一声后便住手。因为他觉得展昭是在着紧着他的心上人了,不跟他计较!与当时于春心虚自己是不是男扮女装被人发现的重点完全不一样啊~
另外,本章中展昭有一句将冲宵楼称作冲宵伪塔,是因为故事里的冲宵楼外观,就是用一座假佛塔的形象来混淆人的缘故。
下一章进新单元啦!
派~今日跑马灯~
感谢蓝莓果醋的手榴弹!得亲这样的肯定真是大感动!熊抱么么哒~\^3^/
…………读心术剧场…………
白玉堂的心声:诶,其实察觉到这猫儿竟然喜欢上“男人”的时候,五爷我也很是惊讶。本想趁未泥足深陷时去调侃调侃啊不,是“敲醒敲醒”他。可后来一瞅他待虞春的那宝贝样,便知晓大约也不是能劝下的。五爷我有容乃大,这才默默替他隐瞒了下来
实话呢?
白玉堂:瞅小虞儿那傻样,若没人点破,大约一辈子都没法知晓这猫儿对他的真正心意!这么想想,便觉得这猫儿,也是挺破落可怜的。便不好意思再对他落井下石了罢哈哈!五爷我就等在一旁慢看好戏!
第2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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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九章:府院闲话事(一)
二一五四
自从展昭知晓我的变性身分以后,重回开封府中;果然信守承诺;并没有将我是女儿身的事透露给他人知晓。除此之外,对我更是诸多照顾;处处礼遇,时常带些小点来与我。连无法亲备的时候;也不忘叮嘱厨房给我加菜。
他甚至还亲自去与公孙先生请了情,请他莫要派繁重或粗重的工作与我;甚至禁止府中四校尉与众衙役日后再以切磋的名义与我近身较量;用的都是养伤体虚的名头。
看得张龙赵虎二人是牙痒痒的,常拿一副凭什么这小春就可得展大哥的特别待遇?我们二人此回也受上不轻的伤了啊!难道皮粗肉糙的人就不值得人宝贝了吗?!的愤恨嫉妒模样瞪我;连一向脾性相较下偏走稳重风的王朝马汉;都对展昭这番的态度颇有些诧异。
公孙先生忍不住抗议自己知晓小春他为手无缚牛力的内勤人员;繁重的便罢、可何曾派过粗重工作与我?展护卫何必一副他好似一个不注意;便会悄悄虐待压榨人的模样——
以致后来这公孙先生有一段日子瞅我的目光,总一直带着某种难言的奇异与玄妙;看得我浑身上下发毛,被弄得心虚不已,忍不住跑去跟展昭说他其实大可不必这般特别关照于我,就如同往昔一般对待便好;在下没这么纤弱,无需麻烦他额外付出这般心力。
展昭彼时却道:府中仅有我一人知你身分,自然得需看顾一下你。你既暂且不愿让其他人知晓你的身分,也只能暂时如此了。
一副没得商量的模样;弄得我好生郁闷。最后也只能败下阵来,继续顶着他人的奇怪目光了。
二一五五
冬阳送暖,梅枝渐始零落,府内一派清闲。
睽违良久终于盼来得空的休沐之日,难得王马张赵没各自出门找乐子,一应聚在内院中闲话。话题左右不出近来刚了结的襄洛之乱一案。
张龙赵虎二人十分扼腕,怨叹自己因养伤而留在开封府看门,错过了参与此回历史性大事件的机会!导致彼时众人每每回忆感叹襄州之行后来的凶险之时,他们都插不上嘴!真特别有一种遭受到另类排挤的感觉!
尤其展昭彼回可在襄州遭了不少罪,赵虎他便特感痛苦!
——好怨恨自己怎地没在第一时刻陪伴在他展大哥身边!
好粉丝便是需得要和偶像一起同甘共苦的啊!
赵小熊在一边嗟叹跺足嚎得吵耳,其他人已习惯拿他作背景音对待,径自跟我说起我所不知的西、南两方战场诸事。
我才知晓,原包大人他们在河南府洛阳一处也是几多惊险:早先五影阁网罗来的江湖人士派上用场,往那儿去了好几批,助攻者有,意图刺杀主将包大人与帐下之将者亦有。要不是四鼠与王朝马汉等人舍身相护,公孙先生与蒋平兄弟智计出尽,如今还不知是何般的光景。
南路襄州这方惊险亦不遑多让:不说当时若非青师兄抢抵得实时,大军只差一些便可能真要折在那西南的葫芦口里、而接下来当即要与埋伏之军并己方叛军作战是如何辛险。但说其后两军正式交锋以后,青师兄负伤领军,刺杀者便不知来了几绺。来者还似皆是五影阁内专属的杀手,其后又以毒烟攻阵——
也亏得青师兄身边一众亲卫身手皆是不凡,又有云师兄军中相帮,韦神医破解毒烟,屡屡化险为夷。而智化得布防图助,再由青师兄神勇领军。否则南方战事,恐怕还不能这般快平定下来。
当然谁也不能否定,若非最终那叛军首领赵从恪不走寻常路,自主弃城而走,则襄州城实坚富庶,存粮丰盛,本便乃易守难攻之地,纵使领军兵临城下,若无生意外,战事僵持半年一载亦非不可能的事情。
虽最终必可耗到对方矢尽粮绝之时,但届时恐怕不知得多涂炭多少生命,城内亦不知会萧条败落至何种光景。朝廷届时纵然取胜,损失亦是巨大。而四邻之邦,到时也不知是否会趁机蠢蠢欲动,边境是否还能维持安稳与和平。
也便是因为如此,朝廷对降伏的叛军除领导阶层外的人,大抵十分宽容。不但降者不杀,情节轻微者,甚有服完短期劳役即可放回民间者。
只是这群降伏的叛军里头,却是无见先前赵从恪所亲率的一支襄州主力精兵的身影。
这支主力军乃彼回叛军中的菁英之兵,勇猛精悍,战斗力很是了得。先时两军对阵之时,着实让青师兄头疼上好数回。
而他们的背景也是了得。统领将官据说乃是当初太。祖所领燕云远征军的后裔,当年未服太宗治下,便应了成年后的老阁主之请,多有往襄州投奔。算算其子代的年岁,可说是大约与赵从恪相当,彼此伴同茁壮,也毋怪乎会长成赵从恪下的亲信之军。
可奇便奇在,这支精兵,于襄州城开之际,除先前便战死者外,其余众竟似一夜间消失了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