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扣去他本就爱担心的性子不说,讲到底,自己除了刚被救出来的时候和他们有过一段意识比较清晰的对话以外,其余的时间,神智几乎都在和身体遇伤后自动显现出的修复机能,简称阿法波里拔河,没怎么清楚过隐约中自己是不是还曾在马车上,模糊地靠着他说了好几次晕与难受?
想通这层关节以后,展谪仙周身那圈幻象中可亵玩的人间烟火也退了,人又往空中升回了好几个高度,在下的视力恢复正常,一直有些莫名的思绪也总算恢复了过来。
于是我便与他道:放心,我睡了这一觉下来,精神好多了,头也不怎么昏了。
展昭表情一松,面上终于现出了笑容:是么,那便好。
我见之更加内疚,正想再多说什么,白玉堂与欧阳大侠二人,见到我们俩竟站在院门口聊了开,人也跟着步了过来。
小虞儿,你可终于醒了!
白玉堂辗转流动的桃花眼中不乏高兴,讲出口的却是:其实大嫂道你无事之时,我便明白你只是猪了点而已,可偏偏有人还放不下心——
说着眼神戏谑地一瞥,瞥得展昭微微偏开目光,没有理他。
我:
果然猪这个字就是此人会说的话啊啊啊!
没礼貌的某人继续接着说起自家大嫂自昨日见我睡成猪以后便不让人进去吵我,他不死心地回说我雷打不动捏脸都不会醒的,怎可能会被这种小动静吵到——结果被他大嫂劈哩啪啦骂出门去。
回头又道展昭大惊小怪,曰自家大嫂都再三保证了我无大碍,可他偏偏还是一副坐立难安的模样不明究里的人见他如此反应,还要以为我是重伤卧床,便说床榻上躺的又不是他的相好,他这只猫儿有必要弄到此副相思恍神的模样么?
展昭听完怒目而视,被气得脸颊上都泛起些许红潮,令他怒气中又带上了一点春天色,模样实在动人。
欧阳大侠估计还没见过他这位朋友如此动人的一面,乍见此景,真是惊得两眼发直,下颔微开,一副受惊过度的样子,满脸的不可思议,过了半晌才慢慢将嘴阖上,尴尬地咳了一声,才算找回了神智。
大概白玉堂这玩笑开得太邪门了,把展昭气得狠了,他在那刹那间竟反倒似不知从何反驳他,润泽的黑眸怒瞪了半天却没说出一句话,白玉堂见状大乐,唯恐天下不乱地向他挑了挑眉,桃花眼中挑衅意味十足。
眼见展昭似乎微微收紧了拳头,现场气氛一触即发,欧阳大侠赶紧出面打断了他们的对峙,咳了一声,对展昭道:展昭,五弟那些话是在开玩笑呢,你莫同他较真。
又转身同白玉堂说:五弟,你这玩笑可开偏了,展昭同小春情如兄弟,担忧亦是在所难免,怎可拿此来说事?辱没了展弟也要辱没了虞弟。
展昭脸色忽然一白,身子微微一晃,最后却是偏开了头去。
欧阳大侠注意到不对,便问:展昭?你怎么了?可是有何处不适?
展昭,你没事吧?我也紧张地攥上他的袖子,直直地盯着他——这个习惯逞强的家伙,这回该不会又有何隐下的伤情没叫人知道了吧?
展昭瞅了我一眼,移开了目光道:我无事。
说着闭了闭眼,复睁开时目中清明,神色已恢复几许红润,只是离正常尚有段距离。
白玉堂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无事?前些时候为找人连日未曾阖眼,这两日天不见亮,竟又是早早起床练剑,一练便是数个时辰——该说猫儿你精勤于武,夙夜匪懈或者该赞你功力深不可测,奔波多日仍丝毫不见疲惫?看来似乎亦非如此回事罢?
他转向我,忽然有些半凉半火:小虞儿,你该教训一下他这爱瞎操心的性子,把你当花骨朵呢!烦人烦己,净给人找麻烦!
语带轻蔑,可关心表露无疑。
这是傲娇们普遍表达关心的方法,却换来眼前展昭一记狠瞪。
被他这种岩中松当成花骨朵我也只有认了我,拿什么等级去教训人家啊
我自是不免愧疚,伸手推了推身旁的人:你若有疲累不适,便回房休息一会?请卢夫人替你看看?
展昭眼睫颤了颤,推开我的手,勉强一个笑道:——我无事。小春你莫要听玉堂瞎说。
瞎说的炸毛了:谁瞎说狗咬吕洞宾,五爷就不应该管你!
展某也没要求过你管。
你——
五弟,展昭,你们冷静冷静——
(一五四〇)
接下来呢?
接下来便是欧阳大侠一阵忙灭火的过程,生性敦厚亲和的北侠做起这工作来简直如同寻上天职,没人比他更得心应手!
一阵嘈闹过去,所幸口角没演变成械斗,展昭彷佛证明他刚刚所说自己确实无事一般,脸色在不知觉中已恢复了常态,再看不出有哪里异常。
………………
批注:
第144章 一三七章 关于那些一波三折的内情()
(一五四一)
外头吃沙,我们揣着茶水零食坐进客院大厅交谈,分享一下彼此经历,互相补足,好对之前那糟心事件有个全盘性的了解。
我将牢狱里的日常生活一语带过,集中描述五圈梅花图案与五影阁、铁面人及风月场所间的连结推考,最后将那只顾异性没有人性的绿眼人挑出来从头到脚臭骂了一顿,想到他至少还愿留件内甲给我护身,心境微微一松,可随即想到人家很可能只是因为时间紧迫没空连亵衣一齐打包换下,这才没发觉我里面还多穿了一件防身甲,这条善念可能纯属瞎猫碰上死耗子——
我又重拾激动的情绪,撂下下次最好别让我碰到之类的狠话,否则其实我也不能拿他怎么样云云。
白玉堂一旁凉道:其实你现下便可去拿他怎样,他人如今就关在岛上,五爷在旁看着,让你尽情地打!说着眼神一瞬间有阴鸷,从眼底淌流过去的冰冷,竟像拔出刀锋随时要溅血的利器一般渗人,却是立即便收敛了住,很快又恢复一副玩事不恭的笑脸,给我提议了几种适合我的揍人方法。
我:
我暗暗心惊,心想在刚才那一瞬间他不小心迸放出来的恐怖气势,应该便是在那些江湖人口中,称作锦毛鼠白玉堂的白五爷,真正发起怒时的模样吧?寒中带煞,看得人阴冷冷的,怪不得江湖之人都不敢轻易将惹呢。
与此人时常在打闹玩乐,常藉机在心里腹徘他是只小白鼠来者,腹徘得久了,都差点忘记此子本质上是个背着刀乱窜的凶猛禽鼠完全不是小白鼠那种温驯可爱会任人拿捏小生物啊!
我听着他们说起当初寻我的经过。
那日,血蝴蝶踏月而来,白娘子闺房内的床幕中有佳人窈窕,影影绰绰。哪知夜半三更手动放迷香开阵,佳人虽卧却不迷,他邪邪地喊了一声妹子,然后一个身形压上去——娘呀!还没吃到豆腐就差点先被一道冷光劈成两半!
赶紧跳开仔细一看啊娘喂喔!眼前这寒冷的五官、这铁青的脸色,分明是来自于十八层地狱的冰火阎罗王!是哪些眼瞎传的冰山玉美人!
血蝴蝶过去能四处犯案不被查获,智商自然也达高标线,当下便明白自己恐怕被人当鳖抓了,赶紧想逃出瓮中可惜被这江湖上的五大巨头围攻,除非他修炼成土行孙的功力遁地而走,否则就是给他一对雷震子的翅膀,恐怕也要被掷穿下来!
经丁家二哥的数据库确认——俊眉俏脸眼神陷落,这人不是花冲还是谁?消息一经确认,已憋屈了许久的白玉堂当即凶性大发,把连日来纂下的苦闷全发泄到这个罪魁祸首的身上!
人说一夫当关独占鳌头,他将一柄宝刀使得叫天花乱坠,下起手来是格外地狠戾,没几回合便直接挑断了人家的脚筋,血蝴蝶惨叫一声倒地——可怜没人同情——被众人圆滚滚地绑成了一颗球待转送,自此无处话凄凉。
而赶过去凑热闹的丁家妹子抵达时,白玉堂这场风驰雷掣的发泄已经到达尾声,她只能马后炮地过去踢上了几脚表示自己有参与到,然后就被自家兄长捉去一旁质问兼再教育了。
一开始,她很有义气地没将我抖出来,可待现场之事处理一段落,她回雅阁后却没发现我的踪影,只见阁内桌歪椅倒杯盘碎了一地,地上还有几抹血迹,惊觉不好,才赶忙冲出去通知外头还在处理善后的一票人其实虞兄也在现场不过人凭空消失了云云。展昭和白玉堂一听,当场脸色一变,领着众人来到雅阁查看,见现场凌乱而血迹斑斑,只知我不知是被何人给捉走了,似乎还曾反抗得厉害。
白玉堂事后与我说:你不知猫儿当时看到地上留下的血痕,脸色有多难看,连五爷我都有些看不过去了。
丁月华吐他嘈:五十步笑百步,你当时脸不也黑得跟让一盆狗血喷了?好意思说人家!
白玉堂睁着桃花眼瞪了她半晌,才尴尬地偏过头,嘟囔道:五爷我这不是看小虞儿你太好欺负了,怕你给人家欺负了么?
我:
如果不是因为在下实在了解眼前这位傲娇青年表达关心的方式,我一定会想要揍他一拳谁哪里好欺负了喂!
莫要再任意踩踏人家的自尊心了啊!!
那天晚上,他们一知我失踪便四散开来追踪,不过寻遍整座城依然未发现我的踪迹,最后展昭借用了苏州官府的力量,而白玉堂因着地理之便,飞书回陷空岛求助,四鼠赶来协寻,一连多日,搜寻范围早已扩大至邻境地区,仍然一无斩获。
可那逮捕归案的花冲也不能一直放着不管。
恰好王朝、马汉从应天府及泗州勘验完现场回开封后,又被包大人派来苏州帮手,一听说我失踪,卷起袖子立即想加入搜索大队的行动,却被展昭劝着先将犯人押送回京城结案。
或许是天无绝人之路,又或许在下的阳寿还有些议价空间,展昭在邻近乡镇查探时无意间瞥见一名形色匆匆的男子,罩着纱笠帷帽,那几分熟悉的身形引起了他的注意。出于办案多年锻炼出来的直觉,他当即尾随其后,最后竟在镇郊一处不起眼的屋子里,发现了那名于他曾有过一面之缘、容貌与我有八分酷似的女子。展昭潜伏暗处,观望男子脱帽后的容貌,不正也是个孰悉的长相,熟悉的湖绿瞳眸他当时蓦然就联想到先前在明月楼里纠缠过我的绿眼胡商,心中很快便浮出一纸模糊的阴谋论轮廓,然后就唰地跳进去将两人都抓了起来。
对那冒牌李云而言,这系善恶到头终有报的应证,有道是害人之心不可有,管你原本动机是要救人也相同。他这现世报来得特快,同时告诫了我们一个发人深省的道理——在一个本地人民普遍黑发黑眼的国度里,拥有特立基因的人还是安份守法低调过日子就好了吧!贴了这么一块鲜艳又扯不掉的便利贴在眼睛上,还学人家出门做什么坏事?
这又不是个人人能同在下那天才师父一般拥有改变瞳色能力的时代!
你看,随便走在人群里,两三下就被人揪出来了吧!
莫说彼时展昭头好壮壮没像上回碰面,被他们以软筋香软骨散制住,彼时邱香娘子半卧在床上,脸色苍白唇角发白,浑身缠满绷带,一副受刑过后凄惨的模样,连要下床都有困难,更遑论发挥战斗力了。如此情况他们若能从南侠手下逃脱,还真得盼望来一颗天外奇迹当场将展昭砸得不醒人事了。
天底下没有这种奇迹。
就算真有,依陨石重力加速度降落的波及范围,他们也只有手牵手一起玉石俱焚的份,逃不出生天。
听说,很几日未有睡眠的展昭彼时失却了翩翩君子的好风度,破天荒以那倒在床上的孱弱女子作要挟,逼绿眼人说出了我的下落。
听说,展昭他一知晓我被打包送进囚室顶替成个受人拷问角色的时候,登时惊怒,江湖血性大起,差点当场捅个绿眼人对穿!
好在展昭其人最大的特点,就是无论处境为何,永远不会失去他基本的理智——这一剑捅下去后就真不知该去何处寻我了,生不见人死也收不回尸,所以千万不能砍——所以他只学三国时某名君主一剑下去,劈烂了绿眼人身旁的一只茶几角而已。
尔后他发出了讯号,与前来会合的白玉堂齐将此二人带回据点据说和绿眼人促膝长谈了一夜,直至达成某种协议,绿眼人才愿将我所在庄院的地点供出,并坦白了他们的身分。
(一五四二)
绿眼人名叫邱封,他和邱香本是兄妹。
自幼家庭破散,失其庇护,被人卖进了五影阁内的杀手培训班培训。
邱家的运动基因看来十分优良,因为两兄妹皆在腥风血雨的培训班中都杀出了一条血路,一路从基层做到高级干部。妹妹更威,凭着阁主的青睐,最后更挤身进阁内地位仅次于阁主的五影之列。
后来,不知是经过了怎样一番百转牵回的历程,妹妹邱香不欲再替组织卖命,找机会揣上组织内的一要紧物做护身符便跑了,想见跑路的当时情况一定紧急,因为她连自己兄长都不及通知便已遁走,害她哥此后在组织内的地位堪怜,十分地尴尬。
不过待在五影阁内聚少离多、多年冷酷的时光里面,却未消磨掉他们之间的兄妹情谊,邱香此女于行动上虽没道义先遁,可心里还是惦记着自家兄长,终究是没远遁到国外跑得彻底,才会发生几次邱封遇险邱香便现身相助的场面,叫我们遇上,才只晓原来这世上除了双生子以外,却还有人能长得同他人如此相似。
五影阁阁主在邱香叛逃后曾找过绿眼人邱封一回警示,曰他若想自己妹妹活命,最好别同她一样生出叛离的心思,只要忠心替他做事,他可考虑不将组织内下达活捉秋香的追缉令改为灭杀的追杀令——否则届时阁内杀手尽出,难保邱香能再逃出生天。
第一次在傲沧庄中,那遭邱香杀死之神行太保钟雄,其实本乃邱封彼回行窃任务的同伴,负责掩护并确保假神偷的退路。不过鉴于黑吃黑的流行总是历久不退烧,而邱封因邱香之故,近年在阁内地位动摇得厉害,难免底下便有钟雄这种特别积极上进的份子,萌生出想取而代之的奋斗心理,于是便打算在邱封背后扯他后腿让他失手被擒,只要这邱封搞砸阁主所交付的任务,难保便不会对他耐心告罄,则干部位置就有望能换换新血了!
说到邱香能坐上五影之位到底是有真本事,她完美的蓝图是同兄长一起脱离组织天下消遥,是故早一直暗中注意她兄长的消息——锺雄的计划被她发现后,她知此人对己兄的陷害之心不会死,是故乾脆一了百了,隐藏身分混到傲沧庄上杀之,又夺其身上令牌,以令牌调度阁内人员善后,最终让她能带着自家兄长顺利从众多武林人士的手底下逃脱可惜这邱封当初却冥顽不灵,被组织洗脑得太厉害,不相信他们兄妹俩双双背判组织后真能逃出生天,故而错过了此般千载难逢的第一次逃跑机会。
第二次在汴梁城内,邱香知自己兄长被开封府擒获后,易容成牢役混入府中,以一瓶假死药与巧封内力的组合药让展昭、青师兄、云师兄都栽了跟头,险险救出她的兄长,途中再次欲说服兄长同他一道远走高飞远离大宋,两人再不过此刀头舔血的生活。可惜她的兄长当时再次冥顽不灵,宁愿留在阁内效命,换取阁主勿对自家妹妹下达处死令。
邱封会有此种坚持的思想只能有两种解释。一是他将事情看得太透彻,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