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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朝之后蒙戈主动去了一趟相国府,有些事还是跟董卓交代清楚的好,不然的话整出什么麻烦来就不好办了,关于白波黄巾的处理方式,蒙戈认为应当让黄巾贼寇分散到高陵地区,充实当地,恢复生产,这个建议也得到了董卓的赞同,蒙戈一向的主张都是这样,以前蒙戈抓回来的土匪也是按这个办法处理,都让蒙戈放到了长安地区种地去了。
不过这回数量有点大,蒙戈不得不亲自来请示一遍,省的董卓起什么心思,的确董卓起了一点心思,当听到蒙戈把人都放回去种地之后,董卓微微有些发愣,那可是大量的青壮,都是上好的兵员,蒙戈就真舍得这么多人马,未免太大度了吧!
“你没有从中挑选出青壮,以充实大军?”董卓皱着眉头问道。
蒙戈心里咯噔了一下,果然还是有点防着自己,于是蒙戈顺势说道:“相国大人明鉴,在下没有这么做,大军还未训练完毕,这个时候不宜随意参杂新的士兵,这样会拖慢训练进度!”
“哦,这是为什么?我手下的将领都希望自己麾下兵强马壮,都在招募士兵,可是唯有你不断裁员,大军始终稳定在一定的数目,从不轻易扩军,我记得除了上一次你扩建了一个什么工兵营之后再无扩军行动,本相很好奇,这其中难道有什么原因?”董卓分外好奇的看着蒙戈,对于蒙戈的做法他有些看不懂,谁不是希望兵越多越好,蒙戈却一直保持稳定,甚至削减兵员,如此做法让董卓有些奇怪的紧,难道这就是蒙戈的练兵之道。
“自然有,一支部队应当保持相对的稳定,才能保持强盛的战斗力,扩军有时候反而会降低战斗力,末将不希望大军出现战斗力下降的情况,因为一旦出现那种情况,就无法随时投入战斗,那样就是末将的无能!”蒙戈脸色严肃。
对于蒙戈的说辞,董卓不由得高看了几分,虽然不知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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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郭奉孝
别的将领都希望手下的兵越多越好,但是对蒙戈来说完全不是这样,他认为保持战斗编制的完整更为重要,作为一支作战部队,不能老是有所变动,那样是不行的,将领的调任也是如此,变动的太频繁了并不是什么好事。()
至于别人是什么样那是别人的事,蒙戈一点都不在意别人怎么看,只要让董卓知道自己没有染指更多权力就行了,这也一直是蒙戈的基本策略,既然把天下人都得罪了,当然得找棵大树靠着才行,首鼠两端可不是什么好事,这样的人只会两头空,蒙戈不是那种好高骛远的人。
从相国府出来之后蒙戈直接回家了,可是他刚回到家就被吓了一跳,刚进门,忽然蹦出了陌生人来,蒙戈还真有些奇怪了,看样子不是府里请的人,倒像是读书人的模样,那张脸倒是有些熟悉,就是想不起来了。
“阁下是?”蒙戈皱着眉头打量着眼前的人,说实话他还真认不出这人是谁。
眼前的年轻人仿佛很熟悉蒙戈一般,见蒙戈没认出他来,于是便笑骂道:“果然不记得了,你小子发达了就把我给忘了,真有你的啊你!”
听这口气就知道对方肯定认识,自己同样认识对方,蒙戈笑着抱拳道:“看来我们以前认识,不过应该是很久以前的事才对,虽然我感觉很熟悉,不过时过境迁,你和我得变化都很大,恕在下眼拙,真瞧不出来了!”
不再卖什么关子的郭嘉正了正脸色,假装生气的说道:“蒙戈,把先生都忘了,这不太好吧!小心先生我好好教训你哦!”
先生,蒙戈微微一愣,不是吧这小子是郭嘉,以前那小子不是瘦得跟豆芽似地的,怎么这会儿这么壮实了,个头也高了不少,原来那张苍白的脸也不见了,现在的郭嘉可算是英姿勃发,气度不凡,跟以前的那文弱书生真没法比,压根就瞧不出来郭嘉以前的半分影子,只是那双明亮的眼睛还有几分相似,也难怪蒙戈一点都认不出来了,完全跟换了个人似地,怎么可能认得出来吗!
蒙戈顿时喜上眉梢,立刻笑道:“哦,哈哈哈!原来是先生来了,我当是谁呢,怪不得这么眼熟,先生怎么有空跑我这来?”
一看蒙戈的模样,郭嘉就知道蒙戈没忘了他,便随意的说道道:“事情稍后再说,不过你这称呼得改改,叫我奉孝就成,不过你小子也不取个表字,我都不知道该叫你什么好了,叫你将军实在是太生分了,咱们谁跟谁啊!”
两句话两人立刻熟络了起来,多年未见的朋友,蒙戈也没那么多讲究,顺口就说道:“我这不是还没及冠吗,再说我娘不了解这个,你还别说,我自个都忘了我还没及冠这事了,要不你给我取一个,你可算是我的先生,按理来说我当敬你为师,没有奉孝的搭救和帮助,就没有今日的蒙戈,怎么样你给取一个?”
郭嘉面色顿时变得古怪无比,心道这家伙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呢,虽然两人的关系不错,以前也不是什么书童和先生的关系,真算起来应该是亦师亦友吧,这字可不是随便取的,如果真给蒙戈起了一个字,这就意味郭嘉真成了蒙戈的长辈了,这么大的名头郭嘉可不想背上。
“得了吧你,我要真给你取了个表字,我非得被天下人骂死不可,别的不说,文若那边我就不好交代,我可不想英年早逝,还是你自个来吧!”郭嘉想也不想,立刻把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推了。
其实蒙戈也就是顺口一说,他本来就来自后世,对于表字没那么多的讲究,这个时代虽然有不少的讲究,不过蒙戈一向不在乎那个,自己取也没什么,平日里其实他也觉得别扭,索性他就想,趁着这个机会就给自己取一个得了。
沉思了一会儿,蒙戈捏着下巴说道:“奉孝,你看叫玉和怎么样,化干戈为玉帛,玉帛听着不太合适,换成和字是不是更好一点?”
真的假的!郭嘉一脸怪异的看着蒙戈,蒙戈蒙玉和,你这打仗狂人还叫玉和,这完全是相反的意思,表字也可以跟字面的意思相反,不过蒙戈蒙玉和,听着总感觉有点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郭嘉虽然心里有点犯嘀咕,嘴里却说道:“玉和,倒是有点意思,不过这表字可得长辈赐予比较好,不如去问问令堂,自个取总不太合适不是!”
“没什么不合适的,就这么定了,我娘也不知道这个,就叫玉和了,家里就我和我娘两人,没那么多讲究,以后就称呼我的表字即刻!”蒙戈可没那么多的繁文缛节,一语便定下了这个字,蒙玉和就是他的表字了。
这回郭嘉总算是知道什么叫放荡不羁了,蒙戈压根根不把传统当回事,虽然不是那么郑重,可是这个表字还是就这么定了下来,两个多年未见的好朋友好不容易见了面,当然要好好的叙叙旧。
“还真是少见,将军跟这个色迷迷的混蛋貌似很熟的模样!气死我了!”乐姜儿站在一旁小声的嘀咕着,她对郭嘉可是一点好感都没有,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郭嘉就把这位姑奶奶得罪了,眼下她心里正不爽呢。
“哎,玉和,咱们身后的那女子真是你家的管家?”郭嘉小声的对蒙戈说道,那表情让人总是浮想联翩。
蒙戈顿时纳闷了,好端端的怎么扯到乐姜儿身上去了,该不会这家伙动了什么心思了吧,蒙戈立刻警惕了起来。
蒙戈略作疑惑的说道:“当然,她可是一位不错的管家,我这里里里外外都是她帮着照看的,打理的很不错啊,怎么奉孝觉得有什么不妥吗?”
“额,你怎么能这样呢,如此佳人怎么可以?”郭嘉立刻换了一副模样,看的蒙戈一愣一愣的,心道没什么大不了的吧,又不是你家的管家,你找什么急吗!
蒙戈才不管这个,豪爽的说道:“别提这个了,我知道你这家伙是个酒鬼,喝酒去,今天我破例了,陪你喝个痛快!咱们今天不醉不归!”
不容分说的,蒙戈又对乐姜儿说道:“姜儿,去准备酒菜,今天我要好好跟奉孝喝上几杯!有其他的事明天再说,今天只喝酒!”
“是,将军!”乐姜儿极不情愿的下去准备去了,本来还想好好说点事的,蒙戈反倒是想起喝酒来了,从来不喝酒的蒙戈今天竟然喝起酒来了,这让乐姜儿有些不舒服,不过既然蒙戈说了她也只好准备去了。
酒过三旬,两人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各自的事上去了,郭嘉也随意了很多,脱口就说道:“我说玉和啊,你可是把全天下得诸侯都得罪了个干净,这以后你打算怎么办呢?我倒是很好奇,你到底准备做什么?”
不怎么喝酒的蒙戈貌似有了几分醉意,随口就说道:“我这不是被逼的吗,要我说啊,这人其实都是逼出来的,当初我跟着奉孝你当个小书童,就指望着将来跟着你混了,没想到忽然就杀出一伙黄巾贼寇来,我就被逼得跑了,没办法;好不容易学成了一身武艺,想来洛阳混个前程,没想到让董卓给看上了,还泼了我一身的脏水,我这是有苦难言呐,不得已,我只好跟着董卓某个前程!”
还真别说,蒙戈一路走来有大半都是被逼的,不是被逼得没办法了,蒙戈才不会背井离乡呢,后来去洛阳投军也是因为乱世将到来,蒙戈得为自己找一条后路,刚到洛阳就打了华雄的兵,然后两人就跟王八对绿豆一样对上眼了,董卓见蒙戈的武艺高强,顿时起了爱才之心,混了个不小的官。
后来的事吗也有一部分是被逼的,董卓泼的那一身脏水可是让蒙戈苦不堪言呐,要不是李儒那个恶毒的家伙,蒙戈还真没打定主意跟着董卓先混着,本来他想达到目的就走人算了,可是后来的事却由不得他。
蒙戈总算是知道什么叫上来容易下去难了,这个时候蒙戈一旦退了,等待他的会是什么,恐怕想杀他的人会一窝蜂的找机会干掉他,为了活下去蒙戈只能一步一步走下去,乱世是强者的世界,蒙戈还真不信他就冲不破那层牢笼。
听着蒙戈倒苦水,郭嘉觉得颇为好笑,你要真这么委屈,那天下人还不得屈死呢,郭嘉顿时讽刺道:“你就知足吧你,你现在的地位普通人十辈子也换不来,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不过话说回来,你真没看出来,跟着董卓没什么前途吗?”
“当然知道,我比谁都清楚,董卓错过了两次可以一举荡平天下的机会,我还能不知道董卓是什么样的人!我实话跟你说了吧,董卓我压根就不指望他能干什么好事,连个女人都搞不定,还得我帮他善后,我都烦透了!”蒙戈一点也不忌讳,有什么说什么,反正他打定主意留下这家伙了。
“那你还跟着董卓,不如早走为妙!”郭嘉试探性的说了一句,他有点摸不清楚了,蒙戈到底是什么意思,这家伙明明对董卓很不满的模样,跟外面盛传的完全不一样,他都有点糊涂了,到底哪个才是真的蒙戈。
“走什么,我还走的成吗,这中原之地就没有我容身之处,到哪都有人要对付我,我那也不去了,我就等着他们来收拾我,然后我再去把他们全收拾了,我还真不信了,我蒙戈收拾不了他们,我就让他们看看我是怎么杀出一条血路来的,那些世家大族不是看不起我吗,我一定要断了他们的根基,说穿了没了这帮混蛋就压根没这乱世,丫丫个呸的,一个个还装出忧国忧民的姿态,也不嫌恶心,都一帮子混蛋,想起这帮混蛋我就来气!”也不知道是酒劲上来了还是怎么回事,蒙戈破口大骂起来,这副姿态可着实吓了乐姜儿一跳。
“怎么这乱世跟世家大族有什么关系?”郭嘉都有点糊涂了,他还真不太明白这其中的道理,这个说法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蒙戈立刻说道:“关系大了去了,咱们来算一笔账,你知道天下大部分的土地掌握在那些人手里吗?”
“当然是陛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蒙戈立刻摆摆手,讽刺道:“得了吧,这都是虚的,咱们来点实际的,实际懂吗,陛下当然是天下最大的地主,这点不必多说,可是天下的土地虽然是陛下的,却也是掌握了天下政权的世家大族的,不信你可以去查一查,这天下的土地大半都在世家豪族手里,我朝历代以来定下的税收是十五税一,可是到了这些人手里变成了多少,田租至少超过二税一,普通佃户一年辛苦劳作,连一半的粮食都留不住,这是什么世道啊,种地的连饭都吃不饱,谁他娘的还种地啊!反了得了!”
“这!”郭嘉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现在想来却是大大有理,辛辛苦苦的劳作一年,回报却是那么一点点,谁也不乐意不是,造反有的时候还真是造的有理,只是蒙戈说的他从来没想过。
蒙戈还不解恨,紧接着又说道:“咱们再算笔账,有多少人是穷的卖儿卖女的?要不是实在是没办法了,谁他丫的愿意把自个的儿女给卖了,那些世家大族的奴仆都是哪来的,大部分是穷人家的,还有一种是有人想沾他们的光,自个送进去的,你说天下动乱的根源在哪?黄巾之乱?那是你肤浅了!告诉你,就是这帮世家豪族,都是让他们给逼出来的!”
“你喝多了,玉和!”郭嘉脸色有些苍白,有因才有果,这个世上的事都是有根据的,蒙戈说的完全在理,世家豪族的确是做的过分了,说的难听点,整个上层集团都是在吸底层民众的血,不过现在血快被吸干了,那就是吃人的时候,这就是一个人吃人的时代。
“我没喝多,你以为我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我很清醒,你知道我为什么说这个吗?”蒙戈眼神中冒着摄人的光芒,郭嘉顿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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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乱世因果
从根本上来这个世界之所以纷乱无比的原因并不是所谓的黄巾之乱,真正的原因恰恰是那些打着各种旗号的世家大族,他们占据了太多的资源,使得分配制度进一步失衡,少部分人占据大量的财富的时候一定会引起问题,矛盾的根源还是在财富的不均衡。()
如果一个制度是完善的,天灾不足以让一个王朝崩溃,黄巾之乱也同样不可以,地方势力的不断扩大,导致了汉室对地方控制的削弱,黄巾之乱只是一个导火索罢了,有心人利用黄巾之乱趁机做大,一点也不奇怪,提出刺史制度的刘焉可以算的上是汉室覆灭的转折点,当然没有他也一样会有人提出来,只不过刘焉这个汉室宗亲亲手毁灭了汉室,比较的讽刺罢了。
蒙戈的一席话让郭嘉沉默了,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因为蒙戈说的一点都没有,郭嘉是寒门中人,虽然略有家财,不过比起那些世家豪族要差得远,要知道世家豪族可是动辄数千人,在地方这些豪族就是庞然大物。
良久过后,郭嘉缓缓的站了起来,低声说道:“这就是现实啊,玉和你又何必庸人自扰呢?就算你知道又能怎么样呢?”
“这个世上没有绝对,如果我能怎么样呢?奉孝你会怎么选择?”蒙戈同样站了起来,脸上没有一丝的醉意,反而让人有一种戏谑的感觉。
“什么办法?”郭嘉不解的看着蒙戈,世家豪族势力如此强大,谁也没有办法,当年的党锢之禁也没办法削弱豪族势力,蒙戈一个人又有什么办法呢,郭嘉不认为有谁能解决这个天大的难题。
谁也不会心甘情愿的让出自身的利益,吃到嘴里的肉就休想让这些人吐出来,何况这些人如何不明白,他们的身份地位是需要大量的金钱来维持的,如果没有了大量的财富,他们的利益就会受到巨大的损害,他们又岂能甘心沦落。
“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