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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了原渊。
外面是灰色的风衣，里面是白色的高领毛衣。她安静的站在那里看着我，我走过去。
为什么她在这儿？是小个子带她来的吗？她身边并没有小个子的踪影。
“是我让她帮我约你出来的。”她说。没有表情。
为什么？我心里问，我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罢了。但我没有说话。
“我们往里面走走吧。”她说。看似商量的话却没有商量的口气，但也没有命令的口气，只是平静的，一句说话。
她向前走，我只得随后跟上。
街上的人非常多，向前面一看，是密密麻麻的人头，街灯和两边的店铺的灯都开着，一派繁华的样子，还真有一种太平盛世的恍然之感。而耳边是人的语声，很多人在说话，但听不清具体的音节，仿佛是在某个夏夜的蛙鸣，但真切的多，又模糊不清，仿佛有一千个长舌妇在不停地鼓噪，让人厌且烦躁。我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一轮圆月静静地呆在上面，苍白而无辜。
在人群中，我走的很艰难，不时被人群从她身边冲散，我对她有了一点怨怼，为什么要在这里走走？是她要见我，却什么也不说。一样是人，有什么了不起！我有了一种说不明白的心绪，再次走到她身边时，我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
那种波动又出现了，但旋即又消失，她的手臂抖动了一下，便停止了动作，我仿佛听见她低微地叹了口气，便任由我抓住了她的手臂。我走上两步和她走了个并肩，我可以为我的行为作解释：这样我们就不会被冲散了。
但她没有说什么。我们继续我们的行走。
“走在这人群中，有什么感觉？”她终于开口了。
“什么感觉？”我感觉着她衣服里的胳膊，随口说出了自己的感觉：“杂乱、无序、一点点无奈、一点点失落。”
“为什么无奈？为什么失落？”她道。
“这一切看起来很热闹，但那都与我无关，都不是属于我的。”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说，但这确实是我长久以来的最真实的想法：“一个个体对于群体来说是那么微小得不值一提！”
“因为这是一个节日，仿佛是一个应该欢乐的日子。但是在内心里却没有欢乐的感觉。觉独自得被抛弃在人群之外！是么？”她依然平静地走着，灯的光照在她的脸上，变幻着色彩。
“有那么一点。”我道：“为什么要来这里，难道你喜欢这种感觉？”
“至少这能让人保持清醒，知道自己还在活着，而且是在冷静地活着！”依然平静的语气，平静的表情，仿佛在说别人的感觉。
“为什么？”我道：“我想所有人都经历过这种阶段。这样做其实毫无意义。生活的意义本来就是自己给自己找的，这样只能是徒增自己的烦恼而已！并不能改变什么。”
“不！我们和他们有一些不同！”她似乎在望着前方某一个不存在的物体。一支焰火从旁边二楼的阳台上飞起，在空中旋了几旋，向我脸上直冲过来。长期在游戏中打怪的本能反应反应，使我完全的忘记了自己是处身在现实世界，我催动念动力，迅速在面前形成一个扁平的圆形防护——
“啪”地一声轻响，焰火在我的面前爆裂开来，化作点点流光消失了。
“这就是我们和他们的不同！”她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
为什么？我回到了现实，被发生的一切弄得不知所措：为什么在现实中我也可以使用念动力？不！可刚才的……只是幻觉吗？“这就是我们和他们的不同！”她的话，难道说我感觉到的波动，便是她体内的能量吗？难道人类的进化在现实中真的存在？并且——就在我的身边！就在我自己的身上……
“怎么了？”她转过头来看着我，见我呆着，便摇了摇我的手臂。
“哦哦！”我从震惊中醒了过来，无数的问题不知从何说起。
第047章 世界的另一种存在
“这是不会是你的第一次觉醒吧！”她有点诧异地道。见我不说话又道：“这是你第一次知道自己的能力？”
“是。”我道。
“你那里方便吗？”她问：“我们可以相互来谈谈。”
穿过喧攘的人群，回到我的住处。
“不错啊！”她道：“比我住的地方好多了。”
“平民的生活而已。”我道：“说说你的能力。”
她沉默了片刻：“这么多年了，我也不太清楚它的真正作用是什么。我只知道我可以使一定范围内的事物变得安静，就是让周围物体的运动速度变慢。”
“你见过和你一样……”我思索了一下措词：“象你一样，呃！——有能力的人吗？”
“没有！”她道：“你是第一个。”
“你没有找过？”
“刚开始时想过找。”她道：“后来不这么想了。我们这样的人未必愿意让人找到，而且，我的能力还太弱，一旦被发现不是什么好事。”
“我想这样的人既然有我们，就一定会有其它人。”我道：“不知道他们是怎样生活的。”
“我想，不外乎二种路。”原渊道：“一种是选择平淡的活着，虽然这并不容易。另一种就是利用自己的能力去做什么事。”
用自己的能力去做事？做什么事？当然是做自己想做的事了，比如用合法不法手段使自己获利，使自己获名。那么那些有着神乎其技的气功师——可能就是这样的人！原渊说话了：“以前你不知道自己有特殊的能力？”
“是的。”我道：“只是刚才我去阻挡焰火时才发现的。”
“按理说不应该这样！”原渊思索了一会道：“我的能力是在生命受到威胁时精神高度集中才觉醒的。象刚才你受到这样程度的攻击，根本不会危及你的生命，应该不会觉醒的。除非你从小到大从遇到过一丁点的危险。不过我想不会是这样的吧？”
“是这样。”我给她解释：“这好几个月来我一直在玩一个虚拟现实游戏，所以刚才我不自觉地就用了游戏中的一种防御方法，没想到竟然在现实中也可以使用。”
“游戏？”原渊皱起眉头，沉思起来。
“这也有可能。虚拟现实游戏本来就是人的意识，也可以说是精神进入到游戏中进行活动的，所以能力在纯意识的情况下慢慢的苏醒了而你在现实中又没有觉查。”她顿了一下道：“也许在虚拟现实中修炼能力会提升的快些，毕竟没有了身体的羁绊，值得尝试一下。”
“修炼？”我问：“能力是怎么修炼的？”
“很简单，就是多集中精神，多使用能力。然后就会慢慢地有所提高。”原渊道：“你比我幸运，我一直都是自己摸索着来的。”
“那么说——”我道：“很早就有的所谓特异功能是真的——他们都是些有异能力者的人？”
“我相信是的！”原渊道：“很早就有人在研究人的大脑能发出的谐振可以改变事物的状态以及影响事物的其它方面的能力，而且还有了一定的成果。不过普通人的大脑能力不足以释放出影响其它事物的脑波罢了。”
“那所谓的气功也是真的了？”
“也可能是真的。”原渊道：“不过是一些增加脑能力的练习罢了。但对于普通人，这种练习没什么用处。而对于真正的异能力者根本不需要那种低层次的练习。”
“如果是这样的话，气功也不是完全没有用处，至少可以让未觉醒的异能者通过练习发现自己的能力。”我道。
“说说你玩的那个游戏。”原渊道：“在游戏中你是怎样练习你的能力的？”
“这样。这个游戏是一个……”我把我和非正式玫瑰关于游戏设计意图的猜想说了出来。说的过程中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你说会不会开发这个游戏的人就是一个异能者呢？”
“很有可能！”原渊道：“至少他应该是一个了解异能的人。又或者——这游戏是一个研究异能的机构开发出来的？”
“在游戏中已经有不少在获得了现代职业的进化，”我向原渊道：“难道这些人在现实中也……”
“不会！”原渊回答的很干脆：“这只是游戏的设定，只要是玩的时间够长我想在游戏中都会进化的，而在现实中只有真正的脑能力强大的人才能够成为异能者。”
“古代职业的转职也应该是属于进化吧！”我道：“这么说古代也有异能者？”
“我想古代的异能者可能比现代的还要多。”原渊道：“古代的人在物质上比较贫乏，所以古代人都很注意修身养性，而且古代关于气功的典籍非常的多，而且关于异能的记载不少，所以我想古代的异能者应该不少。”
“老子的《道德经》和庄子的《南华经》很久以来被称为古代气功的典范作品。”我道：“你认为它们和异能有关吗？”
“不知道。”原渊的回答让我很失望：“古代典籍中提到的是‘气’，并且说‘气’是来自自然界，贮藏在丹田。这和我们的脑能量位于大脑根本就不是一回事。我也弄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也许——”我猜测道：“游戏中把古代职业进化和现代职业进化区分开来说的可以就是这种分歧，古代的进化和现代的异能进化根本就是二种不同的进化渠道！古代的环境和现代的环境根本就不一样，就象达尔文所说的，不同的环境会产生不同的进化。”
“达尔文的进化论并不是真理。”原渊道：“现代的许多考古发现和科学发现足以证明这一点，现在在的些国家已经不再让学生学习进化论了。就象古猿分化为二支，一支进化为人类，而另一支依然是现代人猿一样。人类也早就开始分化了，不过在古代的进化人类数量不是太多，而且并没有成什么气候，就神秘地消失了。现代人类的进化也开始没有多长时间，也许这次进化将会也将会象古猿进化为人一样成为一次进化的分界点，但也许会象古代人进化一样无疾而终，谁知道呢？”
“在古代有不少白日飞升成仙的记载，也许进化之后的人类到了一个未知的世界里，就象古猿进化为人类的一支离开了森林而到达了广阔的世界，而另一支却仍只能生活在森林里一样。”
我为原渊的话感到震惊，一时间无法接下去说话，慢慢地消化这些东西。
关于达尔文进化论的不实之处其实很早就有人提出来了，我只说二个明显的缺陷，一个是适者生存，其实早期的细菌应该比我们人类更加适应环境，要说适者生存，人类就不该进化出来。二是按进化论来说，越是高级的生物进化所需的时间应该更长，可是看一看教科书上根据考古编排出来的生物发展树状图，却有一个奇怪的现象，越是到了进化的后期，进化越快。这一切无一不说明了人类并不是仅仅*进化而出现的。
第048章 二个异能者
想这些东西让我感到头痛，就象一个婴儿根本无法想明白自己是怎么到这个世界上来的一样。其实反过来想，这些让我感到惊讶的理论和中世纪的人们对于太阳中心说所产生的反应一样，而在今天看来太阳中心说也是幼稚的。原渊说的这一切还仅仅是猜测而已，而真正的真相也许并非如此。对于我来说，这样的问题根本就不具备辨识真伪的能力。
我停止了我的胡思乱想。想这些有什么用？睁开眼我还是一样的要面对生活，面对生老病痛，面对庞大的世界感到力不从心，无可奈何？
“你的能力能不能演示一下让我看看？”原渊道。
我发动念动力，将茶几上的水杯移动了一小段距离。
“怎么做到的？”原渊道。
“在头部有一团能量。”我思索着措词：“可以改变它的形状，控制它到体外去做一些事情。你的呢？”
“我的只是在脑子里想着让某些物品安静下来。”原渊把水杯拿起来并且倾斜，让杯中的水流出来，水并不是哗的一下落到地上，而是缓缓地下落，仿佛是高速摄影机拍下的慢镜头一样。原渊停止了倾倒，那些水停止了下落，就那样固定在空气中，好象一块无可名状的固态的东西一样。
“就象这样。”原渊道：“这还是练习的结果，开始的时候我只能使这些水的流动变慢一些，现在我可以轻松地让它们凝固下来。”
看着这仿佛科幻电影一样的一幕，我有了另一种想法：“那么你可以让东西动起来吗？”
“这个不行。”原渊道：“我只能让物体减速和停止，别的什么也做不了。”
“你能控制的只是实物，还是包括能量体？”我问：“就象我推动杯子的力量你能不能使它减速和停止？”
“我没试过。”原渊道：“我看不到的东西我不知道能不能阻止它。你来推动杯子，我试一下。”
我用念动力再次去推杯子，然后我感到了一种阻力使杯子牢牢地稳定在桌子上，我加大力度，“啵”地一声，杯子碎裂了，但并不散开，只是破碎的裂纹布满了整个杯子。
“不对。”我收回了力量。然后原渊也收回了力量，这时杯子才象一堆石子一样倒塌下来，成了一堆形状各异的小玻璃块瘫在桌子上。我接着说：“我们两个的力量都作用在杯子上，你并没有使我的力量减速，只是让杯子静止了而已。”
“我根本不知道你的力量在哪里，所以我无法对它使用能力。”原渊道：“我只能感觉到你的能力的存在，而不能具体的知道它运动的方向和位置。”
“那我如果要向你攻击，你岂不是根本无法防御？”我道。
“不一定。”原渊道：“我们的能力按理说应该会保护自己的安全。你攻击我一下试试。”
我发出念动力缓缓袭向原渊的胳膊，在接近她的胳膊的时候一种压力挤迫过来，阻止了力量的前进，原渊道：“感觉到了！当你的能量对我有威胁的时候我会感觉到它的。”
我收回力量，道：“我只是缓缓的进攻，如果是真的敌人，而且攻击的速度非常快的话，即使你能感觉到恐怕那时也晚了。”
“那也没办法。”原渊叹口气道：“我的能力仅仅是这样而已，只对能看到的有形的东西有反应。”
“其实你还是可以阻止无形体的能量的。”我道：“只是你发现不了罢了。我在游戏中开始也是发现不了别人的能量存在的，后来慢慢集中注意力，渐渐地就可以发现了。我们在河边见面的时候我就可以查觉到你体内有一种能量的波动，只是当时我以为只是幻觉而已。”
“那么说你感觉能量的方法是在游戏中得到的？”原渊道：“怎么进这游戏的？我也进去体验一下。”
“那也容易，只要有一套互联网接入设备，一个游戏用的头盔或是游戏维生仓就可以了。”
“是吗？”原渊道：“我没玩过游戏，对这些也不太懂，明天能不能帮我安装一下？”
“好的。”我回答道。
和原渊约好了明天的时间她就告辞走了。一个人躺在床上对今天发生的事情想了个遍，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在我们这样小小的城市就至少有两个拥有异能力者，那么整个中国，整个世界又有多少个异能能力者呢？他们又是在怎样地生活着？对于庞大的国家机器来说，这样的事是不可能不知道吧？更深一步去想：这个游戏搞这么大的动作，国家是不会不清楚的，那么国家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越想越觉得一切混乱得不可深究。而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