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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西元扫了帘子一眼,笑道:“不会。还不知娘子如何称呼。”
美人儿恶鬼道:“你可以叫我娇娘。”
“娇娘,不知今日到访,有何贵干?我观娘子之相,不像是有个头疼脑热的。”
“我来抓药。”
“何药?”
娇娘递了个媚眼,道:“催//情//药。”
许西元心里一突,想到匣子里放着的相见欢,口中道:“没有那种药。”
娇娘道:“你这不是医馆药铺么,怎的没有?我看你这大夫,也不那么有用。”
“大夫治病,催//情//药害人。”
“那是你孤陋寡闻,催//情//药也能治病。”
呵,许西元心想,这是要治性冷淡还是神经病?
她哎了一声道:“娇娘,强求无福。你杀了别人的官人,哪怕那人十分不堪,但总是她的结发丈夫。你若是再用药物迷人心智,还让不让她活了?”那夜就听这恶鬼对着王氏姐姐姐姐的叫,甜腻的来。先夺人丈夫,再杀丈夫占妻子,这恶鬼怎的这般草莽。
娇娘摸着胸前一缕长发,闷闷的说道:“你这大夫,怎么该知道的都不知道,不该知道的却知道那么多。”
“这位娘子,我也很无奈。”那王氏长得不好看,人不好脑子也不好,也不晓得她看中对方什么。“你看中那人什么?”
恶鬼之所以称之为恶鬼,是因为面上带煞,又因杀人和怨气的缘故,再美的脸在不笑时总有几分凶恶。可提到王氏,娇娘凌厉的脸上竟掠过温柔之色,连带着煞气也弱了些许。“她劝我离开的时候,是真心为我好,还给了我盘缠。”
还真是抓着一点温暖就凑上去的缺爱恶鬼。
“许大夫,我要抓药。”有个老人家颤颤巍巍地走进来。
帘子后头躲着的人统统走出来,小二黑扶人,白素贞接待,小青接了药方交给陶掌柜。
都借此机会好生打量恶鬼。
第一百五十二章 天不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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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府内定的下任三皇祖师会会首,苏州城小有名气的许大夫,因霸王嫖被打个半死就贻笑大方了。
想到自己被人拳打脚踢;白素贞与小青听说此事后的表情;许西元禁不住哈哈大笑。
她跌坐在石桥上;一会儿笑一会儿悲,仰天//朝着朗朗月色,面露戚容。此地离故乡甚近;从前不过半小时的动车距离;如今却是怎么都回不去了。身在异乡为异客,说不尽的孤独道不尽的惆怅。
喝多了酒;被热风一吹;尽也有些昏昏。许西元撑着地想站起来;不曾想一个黑布袋从天而降套住了她,抬手要把那布袋扯开;却被人钳制住了手脚;拖到别处。
刺鼻的腌臜味因着夏日更重几分,许西元竭力挣扎;挣不开对方,“谁?你们意欲何为?”心底下有几分惊惶,声音倒是从容。如今是男身;遇上打劫的至多要钱或是暴打一顿;缺胳膊断腿糟心的都是白素贞;若是死了。死了也就死了,说不准死一死也就回去了。她不自杀,但要被人杀了也怨不得她。
“许大夫好胆量,近日里得罪了谁,只管找那人去,兄弟们不过是看钱办事。也不要你的命,取了你那救人的手。”答话的声音低沉,言语里满是调侃,不知是要剁手还是打折,说的这般轻巧。
许西元气笑道:“朗朗乾坤做这等犯罪之事,你们不怕官?”
对方也笑:“许大夫说笑了,谁知道我们是谁呢。”
许西元道:“你倒是自信,对方有胆买//凶//杀//人,待官府追查到那人,那人还有胆包庇你们不成?再者,怎么说我都是苏州城名医,谁没个头疼脑热呢。”
边上有一混混样的男子低声喝道:“与他废话这些做什么。早完事早了。”说着在许西元肚子上重重打了一拳。
未经排出的酒液被那一拳打得呕了出来,布袋里,衣衫上尽是混杂了胃酸的酒气。
钳制她的人一时也没了好气,两人你一拳我一脚将许西元一顿狠揍,许西元蜷缩在地上护住头脸,一句讨饶也无。倒不是她托大,一来她心中有气,对许仙,对白素贞;二来,她好奇白素贞对许仙这皮囊的珍视程度,如今看来也不过尔尔;三来,这拳脚相加落到身上,一开始剧痛难忍,再往后竟不疼了。
莫说是她,就是打的人也觉得奇怪,这许西元明明纤腰细身,可打在她身上竟像打在胖子身上。打人时听到求饶有时挺烦的,但远不止打人时听不到求饶声那么没有成就感。混混打烦了,把许西元架起来,硬生生就要折断她的手臂。
一阵冷风刮过,吹来丝丝冬日里才有的梅花幽香,混混和许西元同时打了个冷颤。
许西元只听得一声暴喝“谁”,之后就被喊着救命的混混丢下。那冷幽的香气走近,她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这香味不属于白素贞也不属于小青。
除下套在头上的黑布袋,许西元恍然为何混混会惊吓逃走。目力所及之处只有一双眼睛,一双清亮幽深风情无限的眼眸,欲说还休。混混仓促之下约莫是把眼睛的主人当成了鬼,她惊艳过后倒是看的分明。美眸女子着一身黑纱,连遮住口鼻的都是黑纱,整个人像是融进了夜色之中,不知是精灵还是鬼魂。
“多谢娘子救命之恩。”稍作清理污秽,许西元对那女子行礼道。
黑纱女子嗯了一声。
许西元从那声音里,听出了一丝责怪,她不解地看向黑纱女子。黑纱女子也看着她。两人在僻静处对视良久,遥遥渐有人声,黑纱女子嘴角一勾,伸出一根手指点在许西元的眉心。许西元只觉眉心一凉,便倒了下去,心中暗道不会摔得脑震荡吧,就跌进了一个冷香四溢的怀抱,失去了知觉。
醒来时,身后是温软熟悉的身体,有人正不轻不重地按摩着她的太阳穴,除了白素贞不会有别人。说也奇怪,在许西元过去近三十年的岁月里,虽识人无数,但从不曾有人予她和白素贞同样的感觉。白素贞是妖,可在她这里有着如大海一般的宽容,能够无条件接纳她所愿意接纳的一切。
“醒了?怎么身上有伤?”
身上?许西元才发现满是污秽的衣服已被人换了,身上是沐浴后才有的舒爽。
“你爱干净,我便自作主张替你洗浴更衣。”
许西元无所谓,反正这身体又不是她的,白素贞用也用过不知多少次了,随便她怎么处置,洗个身体不就像洗件衣服那么简单。
白素贞没有她这般想得开,哪怕与许仙做过夫妻之事又有了孩子,赤身裸//体相对尚是首次。这裸//体不是她的丈夫不算,小青还说这裸//体里的人喜欢她。天晓得她是如何按捺着羞涩之心替这人洗浴更衣,说起这事她还有些面红耳赤,未免许西元问沐浴之事,白素贞先道:“你这伤是怎么回事?与人口角?还是哪个不长眼的打你了。”
“还不是陈村雨买凶揍我,还想要我一条胳臂呢,哼,明天叫小二黑去打还他。诶,小二黑帮我打人会不会有伤天和啥的?那让他按住那老贼,我自己去打。”
“送你回来的只道你喝醉了,不曾说你被人打了。你的伤势不重,像是留了手,胳臂也好好的,不曾断。是谁救了你?明儿备一份谢仪,好生谢谢他才是。”
那双明眸倏然出现在许西元的脑海里。“不知是谁,蒙着脸,只晓得是个女人,美女。”可是她并不曾喝醉。
白素贞失笑道:“蒙着脸你都晓得是美女?”
“眼眸动人,料想是个美女,不过应当不及你。”
白素贞抿嘴一笑。许西元被人送回来的时候,她正打发小青和小二黑出门找人。这人怨气冲冲地出门,现下却像是被人抽了骨头,软绵绵地靠在她身上,半点脾气全无,
许西元轻呼一声,坐起身道:“都忘了你有身孕,万一压到孩子就不好了。”
白素贞道:“不妨事的。”
许西元跳下床榻,桌上放着水和毛巾,她洗漱后用盐洁牙后方觉得浑身舒坦。
白素贞唤小青进房收拾,小青沉着脸教训道:“许西元,你这么大一个人怎的半点不知分寸?喝一晚上酒,不知姐姐会担心么?”
还以为小青会说她拎不清,寄人篱下没有自觉,作天作地出妖蛾子,不曾想换了个说法,搞得她们像是自己人。许西元不好意思地朝白素贞行了一礼。她自己浑不知觉,小青却看出她面中隐隐藏着喜色。
“今日之事,我也有错处。无论如何,能以此种方式相识亦是一种缘分。往日是我太过沉湎于哀伤,望西元见谅。”
许西元连说不敢当。
白素贞又道:“三皇祖师会会首一事,既然是邀请你,由你自行斟酌。”
许西元犹豫一会儿,道:“若是我拒绝出任三皇祖师会会首?”
白素贞道:“那拒绝便是。”
目光扫过正欲端着脸盆出去的小青和一脸倦容的白素贞,许多话在许西元嘴边滚了一圈,仍旧说不出口。
小青回首看她一眼,道:“你们早些休息。”
当晚,许西元自觉地睡地铺,心有不甘又别无他法,躺了一会儿,酒意过去,人反而愈发清醒。也不晓得救她的女人是谁,是人是鬼还是妖?妖的可能性更大一些。怎的这世上那么多妖怪。她不自觉地叹了口气。
“睡不着?”
静夜里,白素贞的声音说不出的温柔,说春风又不似春风那般无法捕捉,说煦日又比那煦日灼人心扉,说沙漠里的绿洲又饮之愈渴。闻其声,人安宁,人满足,闻其声,人悸动,人渴望,想静静躺着听她的声音,又想挨近她拥抱她。不知得到她全心全意的拥抱会是何等滋味。
许西元心中又是一叹。许是因喜欢那个传说而对白素贞寄予了太多美好的期待,加上遇到不可解释难以接受的困境将白素贞当作了一根救命稻草,她怀的是不合理的期待,发的是莫名其妙的火。白素贞对她没有救援、关怀的义务,哪怕把她当作许仙收留已是义举。
她望着蚊帐内隐约可见的身形,低声道:“吵到你了?”
“不曾。”白素贞道,“睡不着的话,不若同我说说你?”
移到榻前,跪在地铺上,阻止白素贞起身,许西元轻声道:“我是2017年3月1日在镇江金山寺游玩时到这里的,一切毫无预兆,不知我父母发现我失踪后会担心成什么样。”
“我老家在上海,距离苏州一百多公里,也就是二百多里的地方,现在可能叫华亭县。”
温柔滑腻的手拂过许西元的睫毛,最后落在她的脸颊,“两地相隔不远,随时可以去看看。”
“沧海桑田,那并不是我的家。”
“可怜的西元,不妨将此处当作你家。”
“此处?你这还是保安堂?”
白素贞微怔,想到小青所言,没有即时作答。
许西元也是一怔,此话太过突兀,极易惹人误会,忙轻咳一声道,“晚了,别的以后再说。你是孕妇,需要睡眠。”
白素贞应了一声,仍柔声安慰道:“西元,我只知万事皆有因果,你此来必有缘由,只需静待即可。”
“多谢你了。”许西元感激,握住她的手。玉腕幽香,她鬼迷心窍地嗅了嗅。
白素贞触电般地收回手,嗔怪似的唤她名字:“西元”
许西元惊觉,这样的举动太过孟浪。“那个,那个,我只是想闻闻那是什么香不,我一定是在梦游。晚安晚安。”
说罢,她往地铺上一躺,薄被子盖过脑袋,遮住撒着腾腾热气的脸。
太尴尬了。
其实作为一个有千年道行能化成人形的妖精,白素贞并不惯与人同睡。初为人//妻那夜,许仙一夜忙碌,她身体和精神高度紧张才能睡得安稳。第二天许仙就因库银之事被抓了起来,两人一直到苏州再叙,才有了同床的机会。
早年怕为人所趁,平白变成别人功力大增的丹药,故而鲜少与人为伍。妖精修炼不乏结成道侣双修的,说是说事半功倍,但实情如何倒也未必见得。两人相对,虽有伴可互相商量,但难免多些事端。这许多年,她见过不少因耽于情爱乱了修行的同类。
第一百五十三章 希望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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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流浪被吓的一晚,着实折腾,她思来想去;不知为何会穿越到许仙身上;今后要以何营生;但无论怎么看白素贞处知根知底,算是最为妥帖的去处。
只要小青离她远些。
噬心之苦非同寻常,直接作用于魂魄;不止是刻骨铭心那么简单。虽然此术已解;小青对她也只是冷言冷语,但是只要靠近小青;她便会浑身疼痛;不自觉地颤抖。
小青起初以为她是故意假装;好几次试探后发现,真是噬心之术的后遗症;心里倒也有几分内疚。尤其是许西元跟她们归家之后;每日早起晚归,对保安堂里的事情十分用心;打烊后还要在书房里看些医书。一开始她不乐意给许西元在房里打地铺,虽说她是个女子心,但终究是男子身;生怕姐姐吃亏了去。
可是白素贞却说;名义上她是许仙;是她的丈夫,自然当与她同处一室。
小青说不过白素贞只好拿许西元出气,给她搭的地铺硬邦邦的,过两日她发现许西元浑身痛的毛病没好,又规规矩矩不与白素贞多搭话,心中不忍,待她好了许多。
过了三日,许西元在保安堂内坐堂,白素贞心念一动,叫了声“小青”。
小青进得房中,问道:“姐姐,有何吩咐?”
白素贞道:“你去前边看看,似有妖气。”
妖气?哪个妖怪敢大模大样跑到保安堂来?这是要挑衅呀。
小青到店里,陶掌柜与张甲都向她问好,她摇了摇手,叫他们各自忙去。待看清许西元对面坐的大汉,笑了。她道是谁,原来是前几日那只山魈。
许西元检查他的断爪,横看竖看后叹道:“居然已经好了,黑兄,你体质真好。”
山魈那张黑脸红了红,“亏得你援手。”
许西元笑道:“说起来你断爪是我害的,现在你好了我便放心了。不过黑兄,你是不是没有发育好,骨头那么脆。”
发育是什么?山魈不懂。爪子昨日便好了,他在南山寺犹豫一日,今天才按照许西元所说来这保安堂寻她。
“许大夫,我有个不情之请。”
“借钱?没有。”许西元回答的很干脆。
山魈黑脸又一黑,“我不是问你借钱。”
“那要干嘛?要我的命?不给。”一个妖怪的不情之请,许西元自问办不到。
“也不是。”山魈急道,“我我我,想来你店里做伙计。”
啊?许西元揉揉耳朵,她刚才没有听错吧?这山魈要来这里做伙计?
“我力气大,可以搬东西、跑腿、打杂,有人捣乱能打回去。不用工钱,晚上可以睡店里。”
将山魈上下左右打量一遍,直将他看得黑脸涨得通红,许西元才道,“今天又不用学雷锋做好事,黑兄你这是要干嘛?给我一个理由。”
“雷锋是谁?”
“一个善人。”
山魈不好意思地挠头道:“那天那天我见你,就觉得,觉得你是个好人”
嗯?难道是荒野之外,破庙之内,这山魈对她,不,对许仙这个美少年一见倾心?不顾他有家事就要来勾引?许仙还有这特质?
不可否认,这山魈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