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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复又小心地扶着萧钰躺下,尽量不去碰触萧钰还未痊愈的伤口,以及旧伤复又的右腿,心疼不已。
萧钰摇头,瞧着贴心照顾自己的萧元,忽地一笑,勉力打趣道:“大哥,待我好了,一定好生给你相看个嫂子,以报答大哥的大恩大德。”
“又在说什么胡话。”萧元无奈地瞪了眼萧钰,矮下身子坐在一旁,“钰儿,你与谢二小姐掉落在何处,为何我们遍寻不见?只寻得些身外之物。”
萧钰略一思忖道:“大哥,我与长安说好,只道是遇着一隐世高人救了我二人,但那高人不欲遭人烦扰,因着不便多说……若是娘问起,我便如此说。”
“若是大哥问起?”
“若是大哥问起,想来还有许多可说之言。”顿了顿,萧钰看了眼萧元,娓娓道来,“那日我与那匪人并未落入崖底,而是被立在峭壁树干挂住,随后落下的长安好巧不巧地打落那匪人,与我挂在同一处,因着怕树干受不住,长安便循着树干往悬崖缝隙而去,所幸找到一处落脚地点,并费力地将我带了过去。”
“那会背上这一道口子疼得厉害,又因着失血过多,我便晕了过去,再醒来背上已上好药,且包扎好了,可是长安不在,后来方知她是出去找路了,但却无功而返。”
“峭壁拦腰,且因着我右腿受了冲撞,寸步难行,上不去亦是下不来,一时无措,长安只得弃了原先的法子……”
第一百三十八章 尘埃落定()
融安侯府。
眼见八月十五近在眼前,府内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青霜,随我去上房。”谢长安抬脚往屋外去,瞥了一眼随处可见的红灯笼,红剪纸,勾唇一笑,眼底却有抹不去的担忧,脚下的不止不知觉地快了些。
谢长安回来之后,谢老太太精神头十足,终于是不必缠绵病榻,只是一夕苍老的面容却是无法恢复,见着比往日越发沧桑,但却乐呵许多,周身凌厉的气势亦是去了几分,叫上房的下人如或大赦。
“祖母,安儿来看您了。”谢长安笑着走至谢老太太跟前,亲热地挨着谢老太太走下,瞥见桌上的葡萄晶莹欲滴,忙摘了一颗仔细地剥去皮,送至谢老太太嘴边,“祖母快尝尝,这葡萄可甜?”
“再甜也没有安儿的小嘴甜。”谢老太太四小非笑的看了眼谢长安,沧桑的眸子依然透彻,“安儿,此处就我们祖孙二人,可莫要再拐弯抹角……今日来,可是为着萧钰?”
谢长安兀自剥了颗葡萄放入嘴里,细细品尝之后方才笑道:“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安儿还未说什么,祖母便心如明镜,如此安儿便不再藏着掖着了,只望祖母莫要笑话安儿不矜持才是。”
谢老太太斜昵谢长安一眼,“你是祖母一手带大的,祖母怎会不知你的秉性?”顿了顿,“罢了,安儿,你无须再说,祖母只与你说一句,你与萧钰的婚事,祖母无心插手,若是还怕出什么岔子,你便去寻了你父亲,与他说这是我的意思。”
“父亲?”谢长安心内不免胡思乱想,忽地苦涩一笑,“到底是侯府的掌家人……”
“安儿,祖母前几日方说过,莫要错怪你的父亲,他到底是心疼你的!你父亲想你嫁与那燕世子,原是为着你好,并非是为着攀附于谁。”谢老太太起身,拉着谢长安往外走去,走得极慢,“安儿,你父亲不曾偏袒于你姐姐,你母亲如今已是改过自新,如今,可是你想要的和和乐乐的一家人?”
一场秋雨一场寒,灼热的夏日逐渐退去,张扬的绿叶肉眼可见地幻化为金黄,不消多久,便随风而逝,装点硕果之后逐渐萧条的土地。
“父亲。”
谢长安扣门之后推门而入,抬眼便见着荣安候疲惫地微眯着双眼,抬手轻揉太阳穴,却再见着她之后,慌忙放下手,轻咳两声,正了正神色,依然是巍然如山的模样,平静的神色之下隐约可见的不自然,“安儿……”
带上门之后,谢长安款款走至书案前,“父亲,若是疲乏,便歇会吧。”亲自斟了杯茶递与荣安侯,“便趁这当口,父亲可否听安儿说两句话?”
荣安侯手一顿,而后急忙接过,“安儿有何事便说,为父听着。”轻嘬一口茶,莫名觉得此茶甚好,好过往日他喝过的种种。不自觉的,唇角微勾,带着笑。
“父亲,安儿今日来,是想问父亲……是要让安儿嫁与燕世子,亦或是安郡王?”谈及自己的终身大事,谢长安丝毫不扭捏,落落大方地站在荣安候跟前,眉眼带笑,端的是高门贵女的模样。
微怔,荣安候回过神之后,直言道:“安儿与安郡王是太后亲自订下的婚事,由不得为父做主,安儿自然是嫁与安郡王,何来燕世子一说?”
“父亲,今日此处并无外人,安儿只想听父亲心底的话,真话。”谢长安清亮的眼神毫不避讳地望向荣安候不自然的双眸,“眼见便是八月十五……父亲,安儿只愿能安心待嫁。”
好半晌,荣安候未再开口,只是不时的轻饮一口茶,直至茶盏见底,方才抬头,眸光深深,沉声道:“安儿,父亲想让你嫁与燕世子。”
谢长安并不意外,只道:“为何?”
“燕世子才貌俱佳,与你正好相配。而那安郡王,虽倾心于你,但到底不是个知冷知热的。”一顿,荣安候叹息般道:“安儿,你年幼时便将你送至福建,实乃无奈之举,但到底是为父薄待与你,为父只盼着日后你能过得好些……”
荣安候说话时,谢长安清亮的眸子紧盯着荣安候的双眼不放,直至确定荣安候确是真心实意,方觉心头一暖,往日的种种顿时如过眼云烟,云消云散。
“父亲,您若是盼着安儿过好,便听安儿一言,安儿乃是真心愿意嫁与萧钰,若换做燕世子反倒不美……且姐姐与燕世子情投意合,安儿也想看着姐姐过得好些。”
谢长安上前替荣安候添了茶,莞尔一笑,“且祖母有言,让我说与父亲,安儿的意思,便是祖母的意思。”
“既然如此……”话只说了半句,荣安候复又抬头看谢长安,眼带探究,“安儿,你却是真心嫁与安郡王?莫不是为着你姐姐……”
只听得扑哧一笑,谢长安清冷的声音响起,“父亲,安儿不傻,怎会为着姐姐便要委曲求全?”待笑过,谢长安心底却是踏实的,略一犹豫,忽地娇羞,开口道:“爹,安儿心悦安郡王。”
“安儿……你唤为父什么?”荣安候心头一震,不可置信地看着谢长安,磕磕绊绊地问道:“方才可是为父听错了?”父亲与爹,无异于是先君臣后父子,谢长安这一声“爹”,道破了两人之间无形的隔阂。
谢长安佯怒,“父亲您若是听得不明白便只当没听见,左右安儿今日的话一说完,这会要去陪着姐姐说话。”话落,干脆地朝外走去,略带着怒气地将门关上,分外清晰的脚步声逐渐远去。
正当荣安候后悔不已时,去而复返的谢长安忽地打开屋门,戏谑一笑,一声清脆的“爹”只谢长安嘴里溢出,而后翩跹离去。
不多时,各房之人便接到消息,说是今日在正房一起用晚膳,为谢长安“接风洗尘”。
一家子其乐融融地用过晚膳之后,修书一封送往忠亲王府。因着担忧萧钰伤情,谢长安三日两日往忠亲王府送信,惹得接过信的青霜戏谑一笑,暗道谢长安是上了心,面上却不敢多言。
忠亲王府。
“娘,孩儿何时才能再见着长安?”好了大半的萧钰依偎着忠亲王妃,心焦不已,仔细数来,已有大半月未见着谢长安,便是来往甚密的书信也不能一解萧钰的相思之苦。
忠亲王妃笑着弹了萧钰一脑袋,“你啊!安心养伤,待你做新郎官那日便能见着长安了!”瞥了眼犹不满足的萧钰,忠亲王妃循循善诱,“待长安进了门,你何时想看便看,谁也不拦着你。”
萧钰理所当然地颔首,俊脸上意气风发,眉目带笑,“那是自然!”忽的垮下脸来,“怎的还有十五日!若是明日便好了!”
忠亲王妃无奈摇头,“得寸进尺!莫要再想那么许多,安心养伤,待八月十五好生做个威风凛凛的新郎官!”顿了顿,猛的想起什么,“钰儿,过些日子你须得进宫看看你皇祖母,为着你的事,你皇祖母没少操心,且成日派人来问询你的情况,罕见的药材更是一日没断过。”萧钰再如何得宠,禁卫军也不是说调动就调动,且一去好些时日,无法不落人把柄,便是一国的太后,也须得循着国法家规。
萧钰颔首,“待我走得好些便去看看皇祖母,倒是孩儿不孝啊!”萧钰右腿还未复原,如今正式关键时刻,为着日后不成了跛子,萧钰只得按捺不动。
乖巧地任忠亲王妃喂下一碗汤后,萧钰斜倚榻前,清凉的眸子若有所思,半晌道:“娘,我若是将我好了的事说与皇祖母,您以为如何?”
忠亲王妃一笑,“钰儿你是个有思量的人,你觉着如何便如何,左右你安安生生的娘便放心了。”顿了顿,忠亲王妃打趣道:“钰儿今日想起这事,可是对你皇祖母深觉愧疚,想弥补一番?”
萧钰出了神似的,兀自呢喃,“皇祖母到底年岁大了,若是如此能叫皇祖母欢心,那我危险一些也无妨……”
忠亲王妃手上的动作一顿,抬眼看萧钰,面露不安,“钰儿你说什么?危险,有什么危险?”
自觉失言,萧钰忙笑道:“娘,您听错了,孩儿可能说什么危险,只道今儿日头正好,若是能出去瞧瞧倒也欢畅。”
忠亲王妃将信将疑,只两眼盯着萧钰澄澈无邪的俊脸看,半晌认真道:“钰儿,若是有何事,须得跟娘说,莫要让娘成日提心吊胆……”
“娘您放心,如今有皇祖母和皇伯伯宠着钰儿,还有个身手不凡的长安,量谁也不敢吃了那雄心豹子胆来害我,娘您便放心吧!”见忠亲王妃仍面露担忧,萧钰忙继续宽慰,“左右我成日在府内,谁人敢加害与我?且我这般聪慧,岂会任人宰割?娘,您就放心吧!”
“这倒也是……”
第一百三十九章 双喜临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荣安候嫡次女谢长安聪慧敏捷,端庄淑睿,褒嘉纯良,风姿雅悦,今为安郡王不惜孤身身犯险,所幸得以平安归来,实乃巾帼不让须眉,深得朕心,待八月十五大婚后,特封为超品诰命王妃,赐良田千顷,奇珍异宝若干,钦此。”
“谢皇上恩典,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一干人等皆伏地而拜,三呼万岁,言语间难掩心潮澎湃,脸上亦是不可抑制的激动,眉眼皆是目光灼灼。
谢长安淡定自若地起身接过圣旨,但眉眼间难掩喜悦,方才握着圣旨,转眼手心便出了汗,温和一笑,“多谢公公了。”青霜闻言,忙往公公的手上塞了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子,而手捧赏赐下来的奇珍异宝的公公人人有之,皆喜气洋洋,恭维不断。
宣旨的公公走后,扶着谢老太太的荣安候老泪纵横,却是喜极而泣。刚强如斯的谢老太太亦是眼尾泛光,如释重负地叹息,“荣安侯府有望了!百年之后,我也能向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有个交代……”只要谢长安不行差踏错,只这超品诰命王妃这一头衔,便能保荣安侯府百年昌盛。
“祖母,爹,这是安儿的大好日子,岂能又是流泪又是说些不吉利的话,到要叫安儿不爽快了。”谢长安嗔怪地瞪了眼谢老太太与荣安候,忽地收起笑意,正色道:“祖母,爹你们放心,只要有安儿一日在,绝不叫旁人欺侮了荣安侯府去。”
荣安候与谢老太太接连颔首,连声道:“好,好,好!”
一旁的林氏只欣慰地看着意气风发的谢长安,谢长宁则上前挽着谢长安的手一笑,“妹妹,日后可莫要忘了姐姐。”
原是打趣之事,谢长安亦无半分娇柔造作,落落大方地应下,“姐姐且放心,有妹妹的一分,自然少不了姐姐的,你我是姐妹,本该如此。”
“老夫人,老爷,夫人,大小姐,二小姐,世子爷回来了!”话刚落,只见一剑眉星目,身着黑袍的男子风尘仆仆而来,大步流星地走至谢老太太并荣安候跟前,不待说话便屈膝跪地,浑厚低沉的声音响起,“祖母,爹,娘,不孝儿回来了。”
“斌儿……”林氏喜极而泣,一时忘情地往谢斌走去,本想将之扶起,抬眼却瞧见谢老太太正一瞬不瞬地看着谢斌,方讪讪地收回手,立于荣安候身旁,只眼含心疼地望着谢斌。
谢老太太低头打量谢斌,剑眉星目,面露刚毅,脊梁挺拔,胸脯横阔,虽有疲惫之色,但难掩周身刚强的气度,端的是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好半晌谢老太太都未说话,倒叫谢长安心急起来,正想开口,便听得谢老太太不怒自威的声音响起,“好,是我谢家的好儿郎,起来吧!”
“谢祖母。”谢斌起身,不着痕迹地抬眼看向众人,面色严肃却难掩欢喜的谢老太太,面露欣慰的荣安候,心疼不已的林氏,直至瞧见生得一般相貌的谢长安并谢长宁,眼底诧异,忍不住道:“二位妹妹竟生得一般模样,倒叫大哥一时迷怔了。”话落,目光仍在含笑的二人身上逡巡,半晌爽朗一笑,对笑得温柔笑意的谢长宁道:“你是宁儿妹妹,可对?”
谢长宁甚为惊奇,侧头看了眼谢长安,不解问道:“大哥怎知?”
“山人自有妙计!”谢斌卖了个关子,目光落在谢长安身上,“如此你便是安儿妹妹,不想你竟生得与宁儿一般模样,原是一家子啊!”
话落,除却谢长安,在场的人面色皆是一僵,谢斌心有所感,不着痕迹地收悉眼底,便听得谢长安开口道:“安儿见过大哥,不知初见大哥,可有见面礼可收?”笑靥如花,看不出半分假装。
谢斌朗声一笑,“倒是个有趣的妹妹!是大哥粗心了,只不知妹妹喜欢何物,可否告与大哥?”抬眼看谢长宁,“宁儿妹妹喜欢些女儿家的物件,只不知安儿妹妹亦是如此?”
“非也非也,安儿乃是巾帼不让须眉,怎会同宁儿一般喜欢些胭脂水粉这等俗物?”谢长安言笑晏晏,未见半分不悦,“往日大哥便念叨着想要位意气风发的妹子?喏,安儿便是,定和你意!”
瞧见儿女和睦,荣安候与林氏心甚慰,往日的隔阂不觉去了几分,叫林氏一时又忍不住落下泪来。荣安候心有感慨,只不着痕迹地将林氏拢到自己身旁来。
谢老太太尽皆收悉眼底,心内竟是前所未有的舒心,微微颤动的褶皱里藏了几抹笑意。
因着舟车劳顿,谢斌只说了会话便回屋歇息去了,旁的人见状便要散去。林氏见谢长安与谢长安两姐妹说说笑笑地往屋外去,欣慰一笑,转身招了管家往库房去,只隐约听得一句,“安儿过了门便是超品诰命王妃,这嫁妆还得添上一添,莫要叫安儿失了脸面,让旁人看了笑话。”
谢长安本欲陪着谢长宁说会话,去得了谢老太太让她去上房的口信,一时无奈。谢长宁见状,抿唇一笑,开口道:“安儿你可快些去吧,祖母找你定是有事要说,莫要让祖母以为我绑了你不让你去。”
一进上房,谢老太太就朝谢长安招手,拉着谢长安坐到自己的身旁,原本犀利的眼眸竟浮现了笑意,“安儿,祖母今日叫你来,便是要与你说,如今你的身份不同,嫁妆须得再添一添,祖母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