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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儿,你对那萧钰是感激之情,并不是男女之情!安儿,你听祖母一句劝,那燕清岚是人中龙凤,你若嫁与他,往日无忧啊。”其实不管谢长安答应与否,谢老太太心意已决,定要让谢长安嫁与燕清岚,哪怕日后谢长安怨她……
谢长安握着谢老太太的手,眉眼带笑,笃定道:“祖母,安儿又不傻,岂会分不清感激之情与男女之情?祖母,那日燕清岚约了我上书局,问安儿是否愿意嫁与他,安儿也是那会才知道,原来安儿心里不知何时竟有了萧钰……”谢长安难得羞赧,别扭地低下头。
谢老太太忽地一怔,目不转睛地盯着低头羞涩低头的谢长安,满目的不可思议,“安儿,你莫要再哄骗祖母了,那萧钰是个傻的,怎么还会关心你是否愿意嫁与他?”
闻言,谢长安猛地抬头,眼里亦是疑惑,兀自喃喃道:“是啊,萧钰为何会在意我是否愿意嫁与他?不管我愿意与否,左右都是要嫁与他的……”可是那日萧钰的欢喜,却依然是孩子气的欢喜,谢长安一时迷怔了。
祖孙二人一时相顾无言,半晌,谢长安似是而非道:“祖母,您说……萧钰莫不是好了?”紧接着,谢长安将几次无意发现萧钰异样的情形告诉谢老太太,目光犹疑地等着谢老太太的回应。
谢老太太眸子微眯,心里百转千回,良久道:“若是萧钰好了,为何要瞒着众人?这其中,莫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谢老太太看得长远,一番思虑之后说道:“若是如此,那萧钰也不是嫁不得……只是,如能确定那萧钰是好了?”萧元幼时的声名尚在,想来是不会差到哪里去。
“祖母,不管萧钰是傻的,还是已经好了,安儿都愿意嫁与他。”谢长安神色笃定,萧钰确实已经走进她的心里,“姐姐与燕世子是两情相悦,安儿也不愿拆散有情人,祖母,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不得强求啊。”
向来刚强的谢老太太最不信命,轻哼一声,“我命由己不由天,什么冥冥中的注定,只要安儿想要的,就是天上的月儿祖母也给你摘了来。”谢老太太转头,目光灼灼地盯着谢长安,“安儿,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若是那心甘情愿嫁与那萧钰,祖母无话可说,若是你是顾着姐妹的情谊,才不得已去嫁与萧钰,祖母是不会答应的!安儿,莫要忘了那林氏为了谢长宁是如何待你的。”
第一百零一章 街头巷尾()
太后懿旨一下,京城顿时沸腾了,街头巷尾皆是议论纷纷。
“哎呀,这谢家是行了大运,两个女儿都高嫁,有了忠亲王府和燕郡王府的帮衬,谢家崛起指日可待啊!”某个茶馆喝着小酒的路人无不感慨。
“要我说,这谢大小姐倒是个好命的,那燕世子才貌双全,倒是与谢大小姐是天作之合,只是那谢二小姐与忠亲王府小公子……啧啧啧,倒是鲜花插在牛粪上了!”旁的一人接话道。
旁边的人忙拽了说话之人一把,小心地看了一眼四周,嘱咐道:“莫要胡说,那忠亲王府的小公子怎么说也是天家之人,哪容得我们这些小老百姓闲话……唉,这就是傻人有傻福啊,咱们可没那运气!”
当中年长些的人说道:“说来可惜,那忠亲王府的小公子原是京城闻名的才童,只不过在宫中出了点意外,这才边城如今这副痴傻模样,若不是如此,想来那萧小公子定是不输于那燕世子……”
“这话说的,莫不是……”众人若有所思的对视着,眼里眸光闪烁,不其然地皆嗅到阴谋的气息。
人尽皆知的婚事,装疯卖傻的苏凝薇不意外地知晓了,眼里顿时升腾起愤怒的目光,紧咬下唇,一口贝齿堪堪咬碎,瘦骨嶙峋的双手紧抓着锦被,似有滔天的仇恨。
“小姐,白露喂您用午膳……”提着食盒进门的白露不期然碰上苏凝薇愤怒的双眸,一时震惊,失神道:“小姐,您这是……”白露惊得险些将食盒打翻,慌忙将食盒放在桌上,谨小慎微地望着怒不可遏的苏凝薇。
装疯卖傻被撞破的苏凝薇没有半点惊慌,微一收敛神色,拢了拢身上的衣裳,淡定自若道:“我无事,用午膳吧。”苏凝薇起身下床,稍微整理了仪容,云淡风轻地吩咐道:“白露,你且守在屋外,莫要让人进了屋。”
白露疑惑不解地望了一眼苏凝薇,忙将吃食放在桌上,待准备好之后,迅速退下。
不多时,向燕郡王妃汇报归来的李奶娘远见着白露在屋外守着,眸光微眯,嘴角不自觉一动,不疾不徐地走近了开口问道:“白露,你为何不进屋伺候?”李奶娘的目光不自觉往屋内看去,却看不出个所以然,只有窸窸窣窣的动静。
李奶娘匍一接近,白露瞬间紧张起来,慌张地朝屋内望了一眼,磕磕绊绊道:“方才,方才奴婢伺候小姐用午膳,小姐,小姐突然发起脾气,不让我在屋内守着……”白露战战兢兢地抬头看了一眼李奶娘,复又低下头,眼神躲闪。
一见白露慌张的模样,李奶娘就知其中有诈,面上却是不显,只似是而非地“哦”了一声,眨眼间就变了脸色,质问道:“表小姐发脾气让你出屋你便出屋,若是表小姐在屋内有个不测,你就是有十条小命都不够赔的!”
被李奶娘这一吓,白露小脸刷地煞白,慌张地朝屋内看去,兀自呢喃道:“不会的,不会的……小姐不会想不开的!”白露附耳在门上,仔细一听,屋内竟没了动静,白露顿时慌了神,眼眶微红,急忙向李奶娘求助道:“奶娘,奴婢这可怎么办啊!”
李奶娘瞥了一眼诚惶诚恐的白露,猛地伸手推门,快步走进屋内,目光如炬,搜寻着苏凝薇的身影。却见着苏凝薇正在床榻上酣睡,羽睫卷翘,眉目温和,脸上少了张牙舞爪的癫狂,倒也是清水出芙蓉的美人儿。李奶娘神色莫测地看着苏凝薇,半晌,才转头看向桌上的午膳,眸光微眯。
白露未曾多想,见着苏凝薇安然无恙,惶恐的心顿时安定下来,慌忙收拾起桌面。
李奶娘的视线一离开苏凝薇,苏凝薇试探性地睁开双眼,眼神猝了毒般,直勾勾地盯着李奶娘的背影,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李奶娘生性敏感,瞬间有被人紧盯的感觉,心下了然,猛地转身对上苏凝薇怨毒的双眼,眼里皆是果然如此的意外,不着痕迹地冷笑。
“滚开,滚开,你也是坏女人,出去,滚出去!”苏凝薇反应迅速,眨眼间立马恢复疯癫的模样,神色惊恐,抓起枕头向李奶娘掷去,“滚出去,我不要看见你,快走啊!”
李奶娘似笑非笑地捡起并未砸落在身上的枕头,轻轻拂去枕头上的灰尘,笑着走到床前将枕头放回原位,似是叹息,“表小姐,您这又是何苦呢?”李奶娘目光犀利地对上装疯买傻的苏凝薇,没有丝毫惧意。
苏凝薇只是一怔,便继续装疯买傻,迅速地缩回角落,诚惶诚恐地盯着李奶娘,眼里蓄了泪,说不出的惊惧交加,“你走,我不要看到你……”手边无趁手的物件,苏凝薇双手胡乱地抓着。
李奶娘兀自叹气,不无怜悯道:“表小姐,您好自为之。”事到如今仍执意装疯买傻,不是另有企图是什么?可是燕清岚那般聪慧过人,岂能叫苏凝薇算计了去?
白露回屋时,就见着苏凝薇又是惊慌失措的模样,心有疑惑,但是担忧多与疑惑,忙上前关心道:“小姐,您这是怎么了?”白露小心地拭去苏凝薇摇摇欲坠的泪,将目光投向李奶娘。
李奶娘深看了一眼白露,不动声色道:“白露,好生照看表小姐,我去着人煎药。”吩咐完,李奶娘径直朝屋外走去。
良久,苏凝薇紧绷的神经才松懈下来,瞬间恢复平静,目不转睛地望着白露道:“白露,我无事,你且附耳过来,帮我去办些事。”
白露依言附耳,原本疑惑的神情逐渐变得惊恐,不可思议地望着苏凝薇,磕磕绊绊道:“小姐……这如何使得,若是让人发现了,小姐的闺誉就……”话未落,白露就知自己失言,连忙噤声,小心地望着苏凝薇。
苏凝薇冷笑一声,“我如今哪还有什么闺誉?既然如此,何不放手一搏?难道要我眼睁睁地看着他志得意满地迎娶美娇娘?我……办不到!”苏凝薇咬牙切齿地说道。
白露面色一滞,仍是不死心地劝阻道:“小姐,世子爷心有所属,您何苦……小姐,即便您这回成功了,可依着世子爷的性子,怕是……”
苏凝薇目光犹疑,望着远处不置一词,半晌道:“那又如何?我终归是与他有了关系……”
白露暗自叹息,情窦未开的她着实不明白苏凝薇的奋不顾身,她只觉得苏凝薇太过执着,执着到迷失了自己,她不明白,也不想明白,她知道,这注定没有好的结局。
“白露,这几日注意着点李奶娘,莫要让李奶娘怀了我的计划。”苏凝薇一想起方才李奶娘那不阴不阳的神态,不由得心生怒气,恨声道:“这老不死的,成日没事瞎盯着我作甚!”
眼见苏凝薇面色不虞,白露小心翼翼地问道:“小姐,李奶娘可是发现了您……”
“哼,发现如何,不发现又如何,只要我不认,谁能奈何得了我?”
主仆二人正交心时,李奶娘吩咐人煎药,回头望了一眼,径直朝燕清岚的院落走去。
“世子爷,奴婢确定表小姐实为佯装魇着了……”李奶娘略一思忖,继续道:“今日表小姐怕是知晓您与谢大小姐的赐婚圣旨已下,这几日,怕是又会做些什么……世子爷,表小姐虽然行动不便,但那丫鬟倒是方便得很……”
燕清岚不动声色地颔首,朝李才福吩咐道:“阿福,苏凝薇的贴身丫鬟,这几日须得盯紧些,莫要再出什么乱子。”燕清岚虽然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与谢长宁,但见谢长宁的回信,即便无法言说,但字里行间难免不虞……
顿了顿,燕清岚眉头轻皱,眼光微眯,又道:“这几日着人守着屋门,莫要让不相干的人靠近,便是吃食,须得注意些。”燕清岚心中微愠,自家的府邸,还得千防万防,可不是窝囊?
李才福领命,李奶娘无事可汇报,一并退下了。
屋内一时清净,燕清岚兀自端坐一旁,轻抿一口茶,目光落在眼前的美人图上,眉毛飞扬,嘴角不自觉轻勾,起伏的心虚舒缓了不少,轻叹,复而呢喃道:“长宁,我何时才能安安稳稳地将你娶过门?八月十五……着实太久了些。”燕清岚与谢长宁的婚事原定是二月初,谁曾想这太后一时兴起,竟将燕清岚与谢长宁,萧钰与谢长安的婚事择在同一日,可想而知,八月十五那日,是何等的热闹非凡。
这厢李奶娘回到苏凝薇跟前伺候着,白露抬头瞧了一眼苏凝薇,小手紧握,脸上露出难耐的神色,焦灼地朝苏奶娘道:“奶娘,奴婢昨儿夜里受了凉,肚子不舒服,劳烦奶娘看顾着小姐……”
李奶娘瞥了一眼白露,不动声色道:“去吧。”
第一百零二章 真真假假()
时至寒冬,冷风萧瑟,肆意地欺侮片叶不沾身的枝干,雪落无声,唯有厚雪坠落枯瘦枝桠的清脆响声。
忠亲王府。
“钰儿,今日娘要进宫给你皇祖母请安,你要随娘一同进宫吗?”忠亲王妃轻嘬茶盏里的热茶,忠亲王妃慈爱的面容在热气萦绕之下若隐若现。
萧钰笑吟吟地颔首,清亮的眸子缀了暖意,“娘,孩儿已许久未进宫看望皇祖母,今儿正好进宫给皇祖母请安。”一顿,萧珏唇边擒了抹狐狸笑,笃定道:“娘今日进宫,怕不是只为着给皇祖母请安罢?”
忠亲王妃笑着朝萧钰招手,“钰儿,你且过来,娘有事与你说。”萧钰依然走到忠亲王妃身旁,自觉俯身附耳,“娘您且说,孩儿听着。”
忠亲王妃抬眼望向屋门,略一顿,见着并无声响异动,才压低声音说道:“钰儿,娘今日进宫,是要与你皇祖母磋商为你请封之事。”
“如此甚好!”萧钰抚掌而笑,忽而顿住,笑意暂收,目光深深,势在必得道:“娘,不止我,长安也须得有封好,如此才不算委屈了长安。”京城的流言蜚语萧钰如何能视而不见,都道是长安嫁与他是吃了亏,既如此,他就要世人擦亮双眼,他要让世人瞧瞧,他与长安是天作之合还是使得明珠蒙尘。
忠亲王妃微一颔首,温和道:“那是自然,今日且看吧。走吧钰儿,时候不早,咱们今儿就进宫陪你皇祖母用午膳吧,届时你切莫着了痕迹。”忠亲王妃替萧钰略微整顿整顿了衣裳,母子二人这才出屋往宫里去。
皇宫。
“皇祖母,皇祖母,您在哪儿,钰儿来看您了!”匍一踏进太后的寝宫,萧钰就如脱缰的野马般到处乱窜,孩子气地这儿瞧瞧,那儿碰碰,还不忘边喊着,“皇祖母,钰儿来了,钰儿再这儿呢!”
“哎哟,钰儿,皇祖母在这儿呢!”太后拄着拐杖,在嬷嬷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走到正在把玩夜明珠的萧钰跟前,伸手握住萧钰的手,慈爱里带着点埋怨,“钰儿,怎么这么久不来看皇祖母,是不是不想皇祖母?”太后佯怒,略微沉了脸色,与生俱来的威严散发,叫一干宫女太监不免心惊。
萧钰忙放下夜明珠,亲昵地依偎在太后,着急辩解,“钰儿想皇祖母,钰儿很想皇祖母的!皇祖母,钰儿来看您了,您不要生气,不要凶,钰儿喜欢笑眯眯的皇祖母。”说着,萧钰自己咧开嘴傻笑,不过转瞬,突如其来握着太后的手来回地摩擦,且怒斥太后身旁的宫人,“皇祖母的手怎么这么冷,你们,该死,该死!”萧钰转头看向太后,蒙了雾的眸子流露出难过的神情,轻声哄道:“皇祖母不怕,钰儿给您暖暖,暖暖。”
一干宫女太监齐齐下跪,战战兢兢地认错,“奴婢(奴才)该死,奴婢(奴才)该死,求太后恕罪,求小公子恕罪……”
“钰儿,这是怎了?”忠亲王妃隔着老远就听见萧钰的怒骂声,忙快步走来,就见着一干宫女太监瑟瑟发抖地跪了一地,不住地俯身磕头,七嘴八舌地喊着饶命,但见太后面上却无愠色,反倒是少见的欢喜和欣慰,惹得忠亲王妃一时不明所以,疑惑道:“莫不是钰儿闯了什么祸?”
太后敛起一身的威严,一时就犹如平常人家的慈爱老人,爱怜地抚摸了萧钰的脸颊,转身笑道:“可不是钰儿闯了祸,钰儿啊,是长大了,知道心疼皇祖母了。好了,你们都起来吧,如意,你且去请了皇上中午来慈宁宫用膳,吉祥,吩咐备膳吧。”
“是。”一干下人顿时安心,起身各司其职,茶水,糕点不多时都端了上来。
见着萧钰仍郁郁寡欢地抓着自己的手不放,蒙了雾的眸子被气愤的神色包裹,只气鼓鼓地坐在一旁,不说话,孩子气地朝宫女太监瞪眼。见此,太后心里分外熨帖,轻轻拍了拍萧钰的手,慈爱一笑,“钰儿,不管他们的事,是皇祖母老了。”话落,太后脸上浮现出几丝怅然,感慨道:“岁月不饶人啊,钰儿,你可得快快长大啊。”
闻言,萧钰着急地站起身,气呼呼地说道:“皇祖母胡说!皇祖母不老!皇祖母不会老的,钰儿说不会就不会!”不知为何,萧钰的眼眶微微泛红,心头一酸,猝不及防地拥住太后,“皇祖母,您要一直陪着钰儿,一直一直,钰儿跟您拉钩好不好。”
望着萧钰稚气却难过的脸,太后只觉喉头发酸,既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