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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不知不觉间流逝,萧钰刀下的木雕兔子初具兔型。萧钰停下刀,左手捏捏右手,活动活动手指、手腕,准备继续战斗。
正这时,敲门声响起,天青的声音传来,“小公子,王妃请您过去用午膳。”
“哦?竟这么晚了?”萧钰自言自语完,放下初具兔型的木头,起身朝屋外走去,超天青一摊手,憨傻道:“钰儿手脏,钰儿要洗手用膳,钰儿饿了……”
第九十二章 割腕自杀()
“阿福,你且进去看看。”吩咐完,燕清岚云淡风轻地站在屋内,长身玉立,忽而一阵萧瑟东风袭来,燕清岚眸光微闪,冷是冷了些,可心情却是愉悦的。
李才福战战兢兢地往屋内走去,先是听见求饶声,循声而去,便见着燕清岚的卧榻处站着几个人,想来就是忠亲王妃几人,一时咽了口唾沫,壮了胆子上前查探情况。
“李才福,世子爷呢?”李才福一出现,忠亲王妃先声夺人。
一听见忠亲王妃兴师问罪的声音,李才福登时止不住发抖,颤声道:“回王妃,世子爷正在门外,因见着屋外有侍卫,不知发生了何事,这才让奴才来看看。”
得知燕清岚的下落,燕郡王妃神色稍缓,“你且看看,那人是谁。”
李才福转头望向李四,借着烛光仔细辨认了一会,半晌才道:“会王妃,此人应是府里的侍卫李四……李四为何会在世子爷屋内?”
燕郡王妃冷哼一声,毫不留情地斥责,“你是世子爷贴身伺候的人,我还没那你是问你竟还有脸问我?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燕郡王妃一怒,惊得李才福慌忙跪下,伏在地上浑身发抖,语无伦次道:“王妃,小的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小的一直在书房伺候着世子爷,方才才随世子爷折回屋内。”
燕郡王妃瞥眼看向正制住苏凝薇的吴奶娘,“奶娘,你可有见着李才福虽世子爷出了屋?为何世子爷不再屋内,你们却在屋外守着。”
苏奶娘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李才福,缓声道:“回王妃,奴婢在时,并未见着世子爷和李才福,只是依照吩咐守在世子爷屋外。”
燕郡王妃神色戏谑,“这倒是有趣,你未见着世子爷和李才福,依的谁的言?”
吴奶娘一如面色如常,“回王妃,是菱香告诉奴婢的。”菱香是燕清岚的一等丫鬟。
燕郡王妃神色莫名,看向瑟瑟发抖的李才福,红唇轻启,“李才福,将李四带下去,锁在柴房,没我的命令不许放他出来。”李才福领命,顾不得李四的挣扎求饶,李才福从怀里掏出帕子就往李四嘴里塞,李四只能呜咽出声,李才福这才生拉硬拽着李四往外走去。
“奶娘,帮表小姐穿好衣裳带回房间,好生看管。”话落,燕郡王妃起身往外走去,出屋就撞上燕清岚清冷的眸子,“岚儿,你随我来。”母子二人一前一后地往正厅走去。
燕清岚不言不语地任燕郡王妃打量着,一贯的温润如玉,只是隐约透露着些冷意,让人不寒而栗。
燕郡王妃久不开口,燕清岚轻笑,“母亲,您找孩儿来所谓何事?”
燕郡王妃亦是轻笑,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岚儿何苦明知故问,今日是怎么一回事,母亲糊涂了,看不明白,岚儿就好生说说。”
燕清岚佯装不知,“母亲,今日之事,今日发生了何事?莫不是方才孩儿屋内发生之事?如此母亲怕是问错人了,母亲应该问屋内的始作俑者才是。”
燕郡王妃不怒反笑,“岚儿,母亲知道你厌恶苏凝薇,但你何至于此啊,你分明不是这般心胸狭窄之人,毁了苏凝薇与你有何益处?”
燕清岚骤然敛住一贯的温文尔雅,脸上紧绷,神色晦暗,“母亲,您尚且不知道发生何事,就为孩儿安下这么一项罪名,母亲您于心何忍?在这,孩儿可是对那苏凝薇做了何事?是苏凝薇到我的房内欲行不轨,错的是那苏凝薇,您难道不应该失去问责苏凝薇吗?”
燕郡王妃一时语塞,燕清岚接着道:“若是今日在屋内的是我,母亲您现在是不是要强逼孩儿娶了那苏凝薇?只因那苏凝薇使了手段让孩儿担上不明不白的责任?孩儿想问您,你于心何忍?孩儿向来最不屑暗地里使手段,是谁将孩儿逼迫到这份上,想必母亲您最是清楚,孩儿只想问一句,何至于此!”
原本盛气凌人的燕郡王妃被燕清岚一连串的发问震慑,思绪纷杂,还带了几分愧疚,一时望着燕清岚清亮的眸子说不出话来。
燕清岚缓和了神色,忽然一笑,无不向往道:“想当日母亲说过,只要孩儿过得好,您自然就满足了,不会插手孩儿的事,不想母亲您还是没有做到……今日的种种,孩儿亦不想看到,该如何处置,全凭母亲发话,孩儿认了。”
燕清岚那一笑让燕郡王妃心酸不已,“岚儿,不是这样的……母亲,母亲也是为了你好啊。”燕郡王妃心酸,若不是为了燕清岚,她何苦做这个令人厌弃的恶人。
燕清岚不喜不悲,“母亲,为我好,何不支持孩儿去追求孩儿心之向往?母亲,您莫要将您的意愿强加在孩儿身上,孩儿想要什么,孩儿心里知道,孩儿自会拼尽全力去争取。”燕清岚言之凿凿,若是连自己心爱之人都无法守护,哪里还算得上什么男子汉大丈夫?
燕郡王妃面色颓然,不置一词,只是沉默。燕清岚亦不再言语,母子二人相对无言。
“不好了不好了,王妃,表小姐割腕了!”一丫鬟气喘吁吁地前来报信,打破一室的寂静,相对无言的二人登时变了脸色。
燕郡王妃急忙问道:“表小姐现在如何,快带我去看看。”燕郡王妃急忙起身,越过喘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丫鬟往前走。
丫鬟忙不迭地跟上,断断续续道:“奴婢不知,奴婢还未进屋吴奶娘就让奴婢来秉了王妃。”小丫鬟急走几步,帮燕郡王妃推开屋内。
吴奶娘一见燕郡王妃就说道:“王妃,奴婢已经派人去请大夫了,表小姐现在情况尚稳定,想来是无碍的。”由于吴奶娘发现及时,苏凝薇只受了些皮肉苦。
燕郡王妃心下稍安,走到床榻前,一眼就见着苏凝薇手臂上缠着洁白的绣帕,只隐约沾染了几处红色,看来确实无甚大碍。燕郡王妃抬眼看向双眼紧闭的苏凝薇,开口道:“凝薇,你何时做事这般没分寸了,是不是要闹得整个王府鸡犬不宁你才甘心?”
苏凝薇依然紧闭着双眼,眼角却淌下滚烫的清泪,似是不甘心。
到底是自己的亲侄女,且又是燕郡王妃自己纵容苏凝薇的为所欲为,燕郡王妃一时心酸,终究没再斥责,轻声道:“凝薇,你好生休息,莫要再做傻事了。”燕郡王妃转头看向吴奶娘,“奶娘,这几日你就留在这儿好生照顾表小姐,莫要再出什么乱子。一会大夫看诊之后,派人将情况告知我。”话落,燕郡王妃起身往外走去。
燕郡王妃走后不久,燕清岚随后往书房走去。
将李四锁在柴房,交给侍卫看管之后,李才福返回燕清岚的屋内却是人去屋空,李才福心思一转,径直往书房走来,一眼就见着倚在斜塌出神的燕清岚,李才福生怕惊扰到燕清岚,轻手轻脚地在一旁候着。
“阿福,你自小跟着我,这段日子来,我是否和往常不一一般了?”燕清岚语气清淡,眸光依旧茫然。
李才福唯恐说错话,惹得燕清岚胡思乱想,斟酌了一番说道:“世子爷,您这些日子是同以往不大一般,但是奴才认为您做的事对的。奴才记着一句话,‘乡愿,德之贼也’,奴才才疏学浅,只倒是不能只做一个老好人,是非不分,非君子所为。”
燕清岚若有所思,继续问道:“阿福,你觉得今日之事,我是否过分了?”
李才福半点不犹豫,斩钉截铁道:“少爷,奴才认为您今日之事并未过分,若您不斩草除根,春风吹又生,后患无穷啊。且今日之事皆是表小姐咎由自取,若她对您没有半点非分之想,今日何以沦落到这个局面?”
燕清岚叹气,不置一词,半晌对李才福道:“你且去打听打听,方才苏凝薇割腕了,这会情况如何?”
李才福应声而去,不多时便返回来了,据实已报:“世子爷,方才大夫来过,只是皮肉之伤无甚大碍。”
闻言,燕清岚神色缓和不少,但心里对苏凝薇的厌恶不由得又增了几分,皮肉伤?难不成是苦肉计,还盼着自己能去看望她,心疼她?
见燕清岚神色莫名,李才福壮着胆子说道:“世子爷,依奴才看,还是要尽早将表小姐送出府才是,今日您是有所防备,日后若是一时不察被钻了空子……”今日也是侥幸,李才福煎药时得知苏凝薇竟然主动着人备水备饭,心知事出反常必有妖,当即留了个心眼。待燕清岚吃完药后将此事告知燕清岚,于是,二人一不做二不休,合力演了这场戏。当时还想着,是他们多想了才好,没想到终究还是走到这个局面。
“我已答应王妃,此事全凭王妃做主,她说如何就如何,我都听得。”
“世子爷,这怕是……后患无穷啊。”
第九十三章 猝不及防()
萧钰急赶慢赶,还是在入睡前将木雕兔子雕刻完成,顾不得一身木屑和额上细密的汗水,萧钰拿着雕刻完成的木雕兔子直奔萧元的房间,二话不说地夺门而入,双手肆意挥舞着,兴奋地叫嚷道:“大哥你快看,钰儿雕好了,好看的‘长安’兔子!”
此刻萧钰正在沐浴,隔了一道门都听见萧钰欢腾的声音,无奈笑道:“钰儿,大哥在沐浴,你且在屋内等等。”
“大哥,你让里边的人都出去,还有你们也出去。”萧钰挥退一干下人。
待下人都出去后,萧钰眸子清亮,眉眼带笑地信步朝净房走去,朗声道:“大哥,我进来了。”都是自家兄弟,沐浴就沐浴吧,没什么妨碍的。
一进净房,烟雾缭绕,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萧钰不禁叹道:“好暖和,大哥怕是住在仙境,要是还有仙乐飘飘和婀娜多姿的仙女,岂不美哉。”
萧元轻笑,不理会萧钰的戏谑,“钰儿,你且把那木雕兔子拿来给大哥看看。”
见着萧元,萧钰反倒故弄玄虚起来,藏着掖着地走到萧元跟前,拿着木雕兔子亲自给萧元展示,不无得意地问道:“大哥,我雕刻得可好?”话落,又巴巴地将木雕兔子拿到自己的眼前兀自欣赏着。
烟气着实大了些,萧元看不清楚,伸手想拿过萧钰的木雕兔子仔细欣赏欣赏,谁知萧钰竟一把藏到自己的身后,故作紧张,胡言乱语“大哥,你抢我的木雕兔子要作甚?”
萧元无奈苦笑,反问道:“钰儿,你不是要拿来给大哥看?大哥自然是要接过来看的,方才你晃得厉害,大哥看得不真切。”
闻言,萧钰眸子轻转,心思一动,戏谑道:“那好,我就大方地再让大哥看一眼,就看一眼。”话落,萧钰飞快地将木雕兔子在萧元面前一闪而过,随后又藏在身后,笑意盎然。
萧元见萧钰这般孩子气做派哭笑不得,“钰儿,若不想让大哥看,大哥就不看,你何必防贼似的防着大哥,这些年来,大哥可有跟你抢过何物?”说着,神色不免黯然。
接受到萧元来自良心的质问,萧钰立马恢复正经,毕恭毕敬地将木雕兔子拿到萧元的跟前供萧元仔细欣赏,神情严肃,“大哥,我方才是与你开玩笑的,大哥对我的好,我都铭记于心。”
萧元仔细欣赏完萧钰的木雕兔子,轻笑道:“钰儿,方才大哥也是与你开玩笑的,钰儿你是大哥的弟弟,大哥自然是要对你好的。”顿了顿,萧元目光落在木雕兔子上,“钰儿,你这木雕兔子好看是好看,但未免雕刻得太好了些,我怕谢二小姐会生疑。”萧钰同萧元说过,谢长安对自己起了疑心。
萧钰言笑晏晏,“所以我就来找大哥了帮忙了!大哥,能否帮我写封书信给长安?就说我在见不到她的每一日都加勤加练习雕刻技艺,皇天不负有心人,今日终于雕刻出如此完美的兔子……”萧钰欲言又止,眉眼带笑地望着萧元。
“钰儿你啊,脑袋里装了这许多鬼点子,还不知道要祸害多少人!”
萧钰毫不客气地收下萧元的“赞美”,深以为然道:“大哥放心,我不会祸害旁人的,要祸害就祸害大哥一人足矣,想来大哥也是甘之如殆!”
翌日,谢长安从青霜手里接过木匣子,明知故问道:“萧钰送来的?”
青霜笑道:“正是萧小公子送与小姐您的。”
谢长安揭开木匣子,先见着信,再见着木雕兔子。谢长安粗略打量了木雕兔子两眼,转而拿起书信,摊开一看,亦是哭笑不得,那木雕兔子竟和她同名,却姓着萧,萧长安,说来实在别扭,这萧钰,果真是闲得慌。
萧钰只是想着这木雕兔子就叫着长安,禁不住萧元在旁提醒道:“钰儿,以你之姓,冠谢二小姐之名,岂不是美哉?”于是,萧钰就半推半就地看着萧钰将其写进书信。待书信送出去之后,萧钰开始后悔,着急道:“大哥,你着人把那信收回来吧,重新写上一封,那般写,着实太孟浪些。”
“开弓没有回头箭,钰儿你放心吧,谢二小姐不会觉得你孟浪的,只会认为你孩子气,毕竟你在她眼中,依然是个懵懂孩童。”
话虽如此,萧钰心内还是不安定,整整一日都坐立不安,期盼着谢长安能给他回信,又害怕谢长安写了书信来骂他,纠结不已。
谢长安拿起木雕兔子在手中把玩,一双兔耳依然形神兼备,修长地立在脑袋之上。一双兔眼活灵活现,还心思灵巧地上了色,正目不转睛地望着你。两颗兔牙依然抢眼,好似迫不及待地要咬上一口红萝卜,总而言之,这只“萧长安”木雕兔子确实栩栩如生,若是在缀上兔毛,岂不就是一只活蹦乱跳的兔子?
谢长安见之欢喜,一时兴起拿出此前的木雕兔子,让两只兔子并排而站,高下立现,先前的木雕兔子果然磕碜些,不,应该是一败涂地。但奇怪的是,相较起来,谢长安还是更喜欢先前的木雕兔子些,与她,这木雕兔子好似有不同寻常的意义。谢长安百思不得其解,心知怕又是和她忘掉地记忆有关。
没有哪一刻像此刻一般,谢长安无比渴望记起她忘掉的事,她和萧钰的事……到底要她怎么样才能想起?谢长安的目光在两只木雕兔子间来回逡巡,似是要从木雕兔子上看出个所以然。
谢长安兀自和木雕兔子对视,不知过了多久,恍惚间,谢长安仿佛透过木雕兔子看到许多画面,熟悉又陌生的画面,一如萧钰的皮影戏,初见斥责丫鬟,窝丝糖的甜蜜,天花乱坠的问题,还有许多“偶遇”,最后一幕,是她趴在萧钰的背上,萧钰呼吸沉重,深一步浅一步地背着她向前走的画面。
谢长安忽然落下两行清泪,无关风月,只是心头微颤,兜兜转转,好庆幸自己没有将萧钰的赤子之心忘怀,没有丢失这一段充满苦难且有生生不息的温暖的日子。谢长安将两只木雕兔子在手中拽紧,一颗颗珍珠般的眼泪落在摊开的书信上,晕开了白纸黑字。
青霜一进屋就见着谢长安泪流不止,慌忙道:“小姐,您别吓青霜。您这是怎么了?可是又哪里不舒服?”青霜忙不迭地掏出绣帕替谢长安拭泪,“小姐,您这是这么了,方才分明还好端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