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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长安摇摆不定的心总算稳妥,“如此就有劳李大夫了。”似是想起了什么,“李大夫,若我与王爷南下,李大夫可愿随行?”
萧若萤的身子非一朝一夕能调理好的,若是李大夫愿意随行,却是最好的。
不待思忖,李大夫便笑道:“自是愿意。”
李大夫应下,也在谢长安的意料之中,毕竟李大夫父母早逝,并未娶亲,眼下是无牵无挂,且安郡王府待他是极好的,又能四处悠游,何乐而不为?
谢长安往正厅去,因着萧钰方才说要重新肃清为王府的下人,而李大夫则往萧若萤屋内去,时候正好。
正要踏入正厅,谢长安就见府卫拖了一面目清秀的丫鬟往里去,想是那嚼舌根的,为着不错过好戏,谢长安加快了步子。
萧钰面色如霜,居高临下的冷眼瞧着匍匐在地瑟瑟发抖的丫鬟,厉声道:“说,为何要往王妃跟前胡言乱语?”
瞧见如此大动肝火的萧钰,谢长安亦是诧异,自与萧钰相识以来,还从未见萧钰如此恼怒,想是气愤得紧,而其中,更是对自己的维护,叫谢长安不由心头一暖。
那丫鬟见萧钰疾言厉色,虽心惊胆战,可眼底的爱慕之意却是*裸地毫不掩饰,清秀的面上泪流满面,梨花带雨,好不叫人心疼,抽抽噎噎道:“王爷,奴婢……奴婢是冤枉的,想是王妃听岔了……”
死不认罪顶多受些皮肉苦,可这要是认下了,怕是要叫了老子娘来领走了。
“哦?”萧钰不怒反笑,眼带寒芒毕现,冷哼道:“我娘耳聪目明,如何会听岔了?你这话莫不是说我娘老了?”
丫鬟心下一咯噔,连忙告饶,“王爷饶命,奴婢,奴婢不是这个意思……王爷,奴婢真的是冤枉的,奴婢也是心疼小姐啊……”清泪不断,清秀面上狼狈不堪。
正好见着谢长安迎面而来,萧钰稍缓了神色,扶了谢长安往旁坐下,方才站在谢长安身旁,冷笑道:“心疼小姐?圆儿有如此多人心疼,何时轮的上你这个上不得台面的丫鬟?却是胆大,一个奴婢还妄想僭越当了主子?”
见萧钰毫无怜香惜玉之心,丫鬟惊得肝胆俱裂,可爱慕之心和嫉妒之意作祟,心下又有了决断,连忙磕头告饶,“王爷饶命,奴婢并未此意,奴婢只是,只是怕小姐折在王妃手里……”分外惊恐地看了眼谢长安,“王爷有所不知,王妃与那李大夫……且王妃嫌弃小姐碍事,因着,因着才是将……”
话还未落,愤怒不已的青霜当即上前狠扇巴掌,“你这个贱婢,你再胡言乱语什么?”满满的维护,不见心虚惶恐,只是愤怒。
谢长安不说话,只是*地轻嘬一口茶,好整以暇地等着萧钰发难。当然,这难可不是冲着自己来的。
萧钰笑了,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反增添了几分狠厉,开口却是云淡风轻,“青霜你先退下。”又似笑非笑地望向那丫鬟,“你说王妃与李大夫如何了?”
青霜不恼,心知萧钰自有论断,当即往旁退去了,倒是那丫鬟,瞧见引起了萧钰的兴趣,私以为是有了几回,忙不迭地匍匐至萧钰跟前,望向扒拉住萧钰的腿,却叫眼疾手快的府卫往后扯开了。
丫鬟怒瞪了眼粗鲁的府卫,忙又看向萧钰,却不敢造次,视死如归道:“王爷,奴婢上回见着王妃与那李大夫在梅林密会,还,还搂搂抱抱……”惶恐的眼神之下藏了狠戾,似要置谢长安于死地。
要说这丫鬟也并非没脑子,能想着去离间忠亲王妃与谢长安的关系,毕竟萧钰是孝子,忠亲王妃若与谢长安生了嫌隙,久而久之,萧钰自然也会与谢长安离心,届时自己再不期而遇几回萧钰,想是有机会爬上萧钰的床。
可嫉妒之心却叫她忘却了萧钰与谢长安之间的情深甚笃,若真要萧钰做了抉择,忠亲王妃与谢长安,萧钰如何也不会舍弃了谢长安的。
一直不言语的谢长安笑了,倾国倾城,却冷清得好似不食人间烟火,只冷冷地望了几近疯癫的丫鬟一眼,不置一词,好似怕脏了嘴。
萧钰不说话,只是眸光沉沉地往着那丫鬟。
见萧钰神色如此,那丫鬟私以为萧钰是信了三分,忙不迭继续火上浇油,“王爷您要相信奴婢啊!王妃,王妃真的与那李大夫苟且……啊!”
却是一旁府卫得了萧钰的眼神,毫不留情地很踹了那丫鬟一脚,眼下青霜亦是愤怒到极点,忙又上前左右开弓,叫那丫鬟话都说不得,惊恐的眼神哀求着萧钰,瑟瑟发抖的身子无处躲藏。
“来呀,去请了李大夫来。”
李大夫来时,额上仍有虚汗,瞧见乱做一团的正厅,心下无语,今日他可是忙得紧,被这个唤来,又叫这个招去的,还得帮着萧若萤诊治。
萧钰也不说缘由,兀自冷笑,目露嫌恶地看了眼仍不死心还在挣扎的丫鬟,似是而非道:“李大夫,那贱婢说王妃瞧上你了,你如何说?”
闻言,李大夫一怔,看了眼好整以暇的谢长安,又看了眼死到临头犹不自知的丫鬟,心下了然,眼神坦荡,笑道:“王爷,王妃若是瞧得上我,却是祖上积了德,不过子虚乌有之事,还是莫要胡言,于王妃的名声有碍,倒是我的罪过了。”
“李大夫,本王妃却是瞧上你了。”
此话一出,满堂之人皆被雷得外焦里嫩,惶恐得看了眼面色不改的萧钰,随即又将目光移向含笑的谢长安,不明所以,战战兢兢。就是李大夫,亦是诧异地望着谢长安,却看不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暗自祈祷别叫王爷误会了才是。
那丫鬟诧异之下狰狞笑道:“王爷,奴婢并未骗您!”许是觉着火烧得不够旺,平白又添了句“就是先前王爷中毒,亦是李大夫与王妃的阴谋。”
萧钰懒怠理会疯婆子一样的丫鬟,只是低头望向谢长安,柔情不改,丝毫不叫谢长安惊天地泣鬼神的话所影响。
许是茶水喝够了,谢长安起身,言笑晏晏道:“李大夫莫慌,本王妃看上的是你的医术,本王妃还仰仗你治好圆儿。”
听得此言,李大夫心下的惴惴不安落地,登时哭笑不得,不得作揖道:“还请王妃放心,我定然竭尽所能治好小姐。”
那丫鬟瞧见情形不对,忍不住又没脑子地喊了句,“王爷,你莫被蒙蔽了,其实,其实小姐并非……”
啪——
含糊的话还未说完,就叫后来居上的梨白又补了一巴掌,叉腰怒目,活像女金刚,“王爷王妃允许你说话了?”话落,又补了一巴掌,方才乖巧地回到远处,她只是不想叫那污秽不堪的嘴污蔑谢长安。
萧钰与谢长安比肩而立,瞧也未曾瞧那丫鬟一眼,转头吩咐心绪大起大落的李大夫道:“李大夫,莫要再让她开口了,满嘴污秽,不堪入耳。”又望向管家,“绑了往街上去,叫大家都瞧瞧,待事了,乱棍打死,丢往乱葬岗。”略作一顿,“青霜,将府内的下人好生整顿一番,本王不想再有下次。”
众皆领命,只余那不甘心的丫鬟竟还妄图想要扑上来,却叫五大三粗的府卫制住了,二话不说地往外拖了去。
谢长安轻蹙了眉头,面露嫌恶,“梨白,一会着人好生将此处清洗了。”
偌大的正厅,转眼只余萧钰与谢长安。
冷面萧钰顿时垮了神色,不无委屈,埋怨道:“长安,日后可不许再说看上谁了,看上谁的医术也不许。”
谢长安好笑不已,不过是调节一下气氛,好散散因萧若萤泡药浴的心中郁气,见萧钰如此孩子气,忍不住打趣道:“你莫不是真怕我瞧上了那李大夫?”
萧钰瞪了眼谢长安,“长安又不是瞎的,那李大夫相貌不如我,家事不如我,年纪如此大了却还未娶妻,莫不是……”清亮的眸子藏了坏笑。
威胁地瞪了眼萧钰,谢长安满心的无奈,“若是叫李大夫知道了,不定叫圆儿有好受的,你确定你还要胡言?”
“他敢!”
第二百七十九章 喜忧参半()
忙着过冬的老百姓亦是有空听得流言蜚语,所说不外乎又是安郡王府。
眼下时候正好,日头晒在身上暖洋洋地,再惬意地泡上壶茶,惬意似神仙,免不得聚众闲聊,当中一人率先开口,“你们听说了没?安郡王府有个丫鬟想勾引安郡王,还污蔑安郡王妃,被拉出来游街了,三天,游街三天。”
旁的一人面露鄙夷,“那不要脸的贱蹄子莫不是傻?王爷与王妃情深义重,哪容得旁人诋毁,当真是笑话!”
一灰袍老者老神在在地附和道:“安郡王妃为了安郡王连命都可以不要,还会与旁人有染?莫不是笑话!”
“……”
正说着,安郡王府的府卫大张旗鼓地押着那丫鬟游街示众,只见那气息奄奄的丫鬟身上已然被轰砸了不少臭鸡蛋烂蔬菜叶子,整就是一个行走的垃圾。
“报应啊。”
府外热闹,安郡王府却是异常平静,毕竟青霜并了几个婆子正在严查,重皆瑟瑟发抖,生怕平日里有何无伤大雅的行径给抓了。
要是这安郡王府的丫鬟婆子还是忠心护主的,因着谢长安与萧钰是难得的好主子,一切依照规矩,从不苛责下人,反倒是时常有上次,但凡是个明白人,谁不想尽心尽力好生在安郡王府待下去。
不过这回青霜不只彻查,还要物色几个不错的,届时南下就不会临时无人可用了。
这厢说回忠亲王妃。
因着心下愧疚,忠亲王妃见了谢长安难免愧疚,又夹杂了几分心虚,难免不若往常自然,加之先前寻思了很久如何与谢长安化解尴尬,可左思右想也想不到什么好法子,一时愈发不自然。
谢长安心思聪慧,自然明白中期王妃心知所想,瞧见其为难的神色,亦是心疼,毕竟忠亲王妃待她如亲闺女,素来都是极好的。
莞尔一笑,谢长安款步走至床榻前,与往常无异道:“娘,圆儿还未醒?”顺道瞥了眼萧若萤逐渐红润的小脸,心下安定不少。
忠亲王妃忙不迭道:“方才用了药便睡了,想是累了,不过李大夫说是效果极好的,不必担心。”颇为小心地看了眼谢长安,磕磕绊绊地开口,“长安,此前是我糊涂了,你莫要往心里去……”
谢长安温柔一笑,亲自与忠亲王妃斟了茶,心无挂碍道:“娘您莫要往心里去才是,我与萧钰本不欲叫您心疼,才瞒下了,不想叫别有用心之人利用了,是我行事不周全,还请娘莫怪。”
听得此言,忠亲王妃免不得又红了眼眶,可心下极为熨帖,感慨道:“钰儿能娶了你,却是我萧家的福气啊!”
婆媳之间免不得又是一番推心置腹。
“祖母,娘……”谢长安曾教导过萧若萤,但凡辈分高的,必须唤在前头,否则萧若萤无论何时开口就是要娘,萧钰望尘莫及。
软糯的奶音叫说开了的婆媳尽皆一喜,忙不迭凑近床榻,谢长安当先问道:“圆儿可还疼?身子可有哪里不舒服?”
萧若萤摇头,“娘,圆儿不疼了。”目光却是落在谢长安的手腕上,小脸一皱,满是自责道:“圆儿不怪,将娘咬疼了,圆儿坏!”捏了小拳头就要往自己身上打。
谢长安忙握住萧若萤不盈一握的小手,轻声安抚道:“圆儿乖,娘不疼的,只要圆儿健健康康的,娘就知足了。”话落,目光落在手上,方才那一下,却是觉着萧若萤的力道大了不少,叫谢长安暗生欢喜。
虽说并未瞧见萧若萤药浴时候的痛苦,可抱出来时惨白的小脸叫忠亲王妃兀自脑补了许多,只觉万分心疼,伸手又要去抱萧若萤。
“娘。”谢长安含笑摇头,旋即放了萧若萤的手,将萧若萤的身子翻过,循循善诱道:“圆儿,你试着爬爬看,望你祖母那儿去。”
忠亲王妃一喜,“圆儿能爬了?”
谢长安摇头,可笑意不减,“姑且试试,想是能爬两下了。”
萧若萤朝婆媳二人甜笑一下,旋即低下脑袋,好似蓄力的小牛犊,略微停顿片刻,藕节似的小手慢悠悠地撑起了身子,虽然好似略微困难,不过倒也没有失了力气。
忠亲王妃一见,免不得喜极而泣,泪眼朦胧地看着开始晃晃悠悠地朝自己跑来的萧若萤,双手早就在萧若萤的身侧为其保驾护航,若不是谢长安在旁,想是早心疼地揽往怀里了。
因着药浴方才泡过,力气也只一星半点,不过怕了几下萧若萤就有积分坚持不住了,却强人着没有倒下,小脸憋得通红,紧咬着牙关,是少见的坚韧。
坚持的力量毕竟有限,萧若萤的身子歪歪扭扭地往旁倒去了,忠亲王妃惊呼一声,再眨眼就见谢长安将萧若萤抱在了怀里,紧张的心方才安稳下来。
谢长安温柔一笑,眉眼间皆是慈爱,不吝啬地夸赞道:“娘的圆儿是最棒,娘以圆儿为荣。”低头往萧若萤面颊上印下一吻,是爱的鼓励。
年幼的萧若萤虽不知什么是以自己为荣,但是瞧见谢长安欣喜的模样,萧若萤就知道自己做得对,一时欢喜,粉雕玉琢的面上笑意盈盈,又软糯地唤了声“娘”。
忠亲王妃瞧见母女温馨的一幕,心里又是感慨,孩子瞧着不知事,可谁对她好心里都明白着,亏得自己该鬼迷心窍地怀疑谢长安的心思,当真是老糊涂了。
正思虑间,谢长安将萧若萤递与忠亲王妃,“娘,劳您陪着圆儿说说话,荣安侯府方才来人了,我先去瞧瞧。”
荣安侯府来的是一婆子,瞧着干练,一见谢长安忙行礼问安,“王妃安好,夫人着老奴来与王妃道是世子爷的婚事定下下月初三。”
“下月初三……”谢长安颔首,“好,你就回了夫人说我知道了。”看了眼青霜,青霜会意,给了那婆子上前,就叫小丫鬟送出去了。
“王爷何在?”
“回王妃,王爷在书房。”
谢长安一顿,思忖了片刻,便起身往书房去了。
心知谢长安有事与萧钰商议,青霜自发守在屋外,谢长安脚步轻,正在案前执笔的萧钰并未发觉,直至谢长安到了跟前,看了眼笔下之画,方才出声道:“萧钰。”
萧钰手一抖,浓墨划过本就不成样的画纸,形似美人的女子面目被毁了个干净,掺杂了些许慌张,忙将毛笔搁在一旁,转身望向谢长安,“长安你怎么来了。”眼底有未来得及隐藏的晦暗。
谢长安又瞥了眼那画纸,直言不讳道:“你可是在画我?”
虽万分不想承认,迟疑了片刻,萧钰还是点点头,眼底有化不开的挫败和黯淡,伤了的右手想紧握成拳,却用不上半分力气,始终只能微蜷着。
要知道未伤了手之前的萧钰笔下的画栩栩如生,比之名师都不差,可眼下只能画出不像样的东西,叫萧钰如何能不煎熬,即便是先前在谢长安面前信誓旦旦地表示无碍,可心里到底意难平。
谢长安岂能不知萧钰心中所想,只觉心疼不已,缓步上前拥了萧钰,玉臂将萧钰环得死紧,开口却是极轻,声如漂浮的羽毛,“萧钰,无碍的,左右不过是从头再来,我陪着你,也等着你为我成画的那日。”
萧钰没有说话,只是回抱了谢长安,右手笨拙的拂过谢长安的发髻。
“不过你且记着,成画与不成画都无所谓的,只要你心里是我,眼里是我,又何须要画在纸上。”这便是偷换概念了,但只要萧钰不纠结于此,随便怎么说都可以。
萧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