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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嫡杀-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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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白孟连问过自己意思了么?他暗中唆使白氏向自己献计,不动声色地操控着这一切,从头至尾根本没有问过自己半句话!就算白孟连贵为丞相,就算明独秀是他嫡亲外孙女,可自己才是她父亲!从来没有父母双全,外祖就插手作主外孙女婚事道理,白孟连这只手,未免伸得太长了!这次只是拿捏女眷,等下一次,是不是就该轮到自己了?!

    想到这里,明守靖由一开始愕然,变为震惊,继而盛怒。虽然明知道这是门好亲事,亦知明独秀刚才顾虑句句属实,但是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自觉被人侵犯了尊严怒火之中,他下了一个平时绝不会做决定:“老夫人说得不错,神佛岂能轻慢?你既许下了鸿愿,就该分毫不差地完成。收拾好东西,明天你就过去!”

    ——什么?

    听到这话,明独秀几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她向前膝行几步,想要再苦求几句,磨得明守靖改变主意。但还未等她跪实,明守靖已经起身离开了主座,皱眉俯视于她,眼中诸般情绪交错,复杂无比,却独独没有半分温情:“这些日子你实犯了太多错,往后到了庙里需得诚心悔改,好自为之!待明年再回来时,为父希望看到一个不辱没明家门第女儿。”

    说罢,明守靖便头也不回地向厅外走去。而犹自跪地上明独秀听到这话,却像是浑身浸进了冰水里,那寒意如此刺骨,竟连心跳都似是停止了。

    ——这还是打小将自己捧掌中,要月亮不会给星星,千般娇宠,万般疼爱父亲吗?这还是亲自握住自己手,一笔一画教自己认字父亲吗?不,不是!这个冷漠自私、待自己没有丝毫温情家伙,怎么可能会是向来疼爱自己、严厉又不失慈爱父亲呢?!

    整个人都沉浸彻底绝望之中明独秀,下意识失控地尖叫起来:“你不是我父亲!天底下哪有你这样冷血人?女儿被人陷害污蔑,你不替我出头,反而还要责怪惩罚我!你是想让我剃了头发做姑子,存心要把我一生都毁了吗?你不配做我父亲!我也没有你这种父亲!”

    听到她话,明守靖只觉全身血液都涌到了头顶,上次孙姨娘事发时,那种难以置信感觉又生了出来:自己看着一点点长大,从可爱变为娇美,打小懂事贴心女儿,原来竟是这种人么?自己不过是想让她入庙悔过,以观后效。甚至还想如果她表现良好,过上两三个月就接她回府。可她竟然为这点小小惩罚就嚷出这番大不孝话来,不愿再认自己这个父亲!他怎么会养出这种不孝逆女、多年来还如珠如宝疼爱多年?!

    满腔积愤明独秀浑未注意到明守靖已然铁青扭曲面庞,径自仰起头继续说道:“似你这般不分是非,难怪外祖父会看不上你!他老人家时常说你古板有余,才干不足,虽然学问不错,终究没有能成大事胸襟抱负,只会斤斤计较眼下得失,充其量只是个西席之才!若不是母亲当年几番苦求,他根本不会同意将母亲嫁给你!枉我还曾为你辩解,现想来,外祖说得根本没错!你只为一时丢脸就将我赶出家门,却不想想之后人家会怎么议论我,都是一家子姓明,我没了脸面,难道你就能置身事外么?”

    如果不是时机场合不对,明华容几乎想为明独秀转述这番评论喝彩。白孟连不愧是支撑白氏门楣人物,看人眼光之毒辣确是少有人及,这番点评穿透明守靖儒雅表皮,将他自私自利内里完全剥了出来。只是不知幸或不幸,为了复仇,自己却多半要与这老狐狸对上。

    她心中暗自赞赏期待之际,明守靖却已是气得无以复加,整张面孔都变得扭曲狰狞,令人不敢直视。老夫人也是勃然作色,拍着靠椅扶手连骂了几声:“贱女不孝!”

    嚷完这番郁积已久话,明独秀胸口积愤才稍稍消退了些,打量着明守靖铁青狰狞面孔,却又后知后觉地生出几分害怕,面色惶惶地往后缩了一下,生怕明守靖对自己动手。

    明守靖虽已握紧了拳头,却只狠狠喘了几口气,一字一顿说道:“好、好、好!你不愧是白思兰生,这番腔调和她一模一样!我堂堂尚书,一家之主,竟被你们母女如此嫌弃,也算是桩奇闻。你既看不起我这做父亲,我也不勉强你!我本说托词为阖家祈福才将你送到庵中,现我改主意了,拼着这张老脸不要,我也要对天下人说说你忤逆不孝,将你这孽女彻底逐出家门!”

    被一直疼爱女儿如此嫌弃,又乍然听闻向来待己不薄岳丈实际心中对自己评价如此不堪,对于一向颇为自诩明守靖来说,无疑是个巨大打击。勉强忍耐住对明独秀动手冲动,咬牙说完这番话后,他对白家恨意已达到了顶峰。再回想以前与白府来往时一些扎眼刺心小事,并刚才白文启无意说漏透出口风,顿时也被当做他们轻慢自己佐证无限放大,成为投进怒火柴堆,令怒焰烧得越来越高。

    他不愿再多看这不孝女半眼,甩下话后便拂袖而去。老夫人却毫不客气,起身上前便劈头抽了明独秀两耳光,骂道:“听听你这话,比畜牲还不如!你做出那种不要脸事来,你老子罚你难道罚错了?不赶受着安分守己地改过,反而说出这些话来,我明家这些年真是白费了银子养你了!”

    她心疼儿子,想要好生安慰一番,骂了几声,便急急走了出去。

    而经过连番变故,明独秀眼神已有些涣散,挨了几掌竟似不知道疼似,径自愣愣坐地上。直到明华容身影映进眼中,直视着这向来厌恶仇人继姐,她才似慢慢活过来一般,眼中重流露出恨意。

    明华容居高临下审视着她,面上毫无表情,声音却是出奇柔和:“镜水庵位于城郊高山,此去山中风大,二妹妹可要多加保重啊。老爷虽说要将你逐出家门,但也断不了你姓明事实,难保哪日他老人家心情好,就将你接回来了,所以妹妹你可千万不要灰心丧气。”

    “你——你这贱人!毒妇!自打你回来后,家里就再没出过好事!我何等金尊玉贵人,竟被你陷害至此!明华容,你且等着,你别以为从此就得了意!我外祖一定会帮我,他绝不会轻易放过你!”

    明独秀娇美面庞早被刻骨怨毒吞噬,再不复平日风采。听到她状若疯妇咒骂,下人们都不敢多看,只心中嘀咕道:这二小姐也真是,哪家女儿不是由着长辈责罚,她反而要嚷出那些话来,也怨不得老爷狠心绝情。

    但听到她咒骂,明华容却是毫不意,只嘲讽一笑:“外祖?二妹妹真是好命,惹了祸事就想找倚仗收拾烂摊子。那我们且等着瞧瞧,你家外祖会帮你到哪一步!不过此之前——”

    她倏然低头,与明独秀挨得极近,长长睫羽几乎要扫上对方娇小面庞。两张风情各异,却又皆是秀美无伦面孔挨一起,这场景本该温馨美好,但明华容声音,却森冷得像是从炼狱深处直升而上、淬血经霜铁刃,生生钉进明独秀耳中:“此之前,二妹妹可要好好保重。毕竟山郊野外,万一有个意外就不好了。”

    “你——”闻言,明独秀顿时惊惧交加:“你竟想暗算我?!”

    “怎么会呢,我可是关心你啊。唉,妹妹为何总爱听到好话就往歹意想呢,这岂非让好心关怀你人十分心寒?”明华容笑吟吟说完,不再理会愈发害怕明独秀,径自离去。明独秀是个自以为是聪明人,往后日子,就算自己不动手,她也会自惊自怪,疑神疑鬼地吓得不轻吧。

    离开温暖前厅,明独秀站冰冷庭院里,深深吸了一口冷冽空气,将视线投向灰白色天空,漆如鸦翼般浓密长睫之下,眼神蓦然变得明锐冷厉。

    虽然白氏母女都吃了大亏,表面看是翻不了身了,可白氏还有个儿子,并且只要有白府,暂时萎靡过后她们还是会再度站起来,向自己疯狂报复。她不是没想过让许镯配剂毒药,从此一了百了。但白家是何等庞然大物,家主白孟连是当今皇帝都要礼让三分角色,不要提他们昭庆绵延十数世,势力盘根错节,遍布天下。自己手段,又如何瞒得过他们?与其到时被动地等待报复,不如暂且寄下白氏母女一命,利用她们来牵制白府!

    ——而且,若是就此让白氏母女死去,岂非太过便宜了她们?前世字字泣血,要害死她人百倍偿之誓言,她可是一刻也没有忘记!

    “小姐,你怎么这里吹风!”

    正暗自出神间,一个清脆之中略带焦急声音忽然打断了她沉思。不必抬头,明华容便知道是青玉来了。这丫头天生聪颖,近对着外人时行事愈发滴水不漏,若是不知情人,根本不知道她出身乡间闾里,只当是从小长宅院、进退有据丫鬟。

    也只有对着自己时,青玉才会露出不加掩饰一面,将担忧与关怀明明白白写脸上。

    想到这点,明华容微微一笑,锐气去,显得分外柔和:“你怎么过来了?”

    “小姐适才回房,连席面都没坐暖就被老爷又叫了出来,匆忙间也不曾喝碗热粥垫底。奴婢本就心焦,现下见又变天了,怕小姐受冻,就送了毛氅过来。”

    说着,青玉抖开挂臂间狐毛披风,轻巧地替明华容披上,又催促道:“刚刚奴婢过来时远远见着老爷朝书房去了,小姐,这边事情该完了吧?您回院里好生歇一歇吧。”

    “好好,都依你。”明华容浅浅笑着,任由青玉轻轻拉住自己手往内院走去,浑不顾周围下人们惊掉了一地下巴:这个笑得温和少女,真是刚才还满面冰肃大小姐吗?难道她们都看花眼了不成?

    天色愈发阴沉,重重堆叠云层由灰白逐渐转为透亮,又蓦然变得黯沉。这时,漫天鹅毛大雪终于纷扬落下,过得两三个时辰,整个帝京便被堆砌琼花玉树之间,天地间白茫一片。皇城之中也不例外,值守宫女太监们都袖手缩檐下,有人想着稍后可以玩雪赏景,有人却发愁这雪一下,又要多出许多工作。

    漫天素色之中,一道灰色人影分外显眼。他自中道大步走来,目不斜视地进了御书房。虽然他样貌平平无奇,也没有什么特别凌人气势,但一路走来,但凡看见他宫女太监,无不心惊胆战地低下头去。

    整个皇城之中,或许只有一个人敢于平视这看似平凡灰衣人。那便是当今皇上,德帝宣长昊。

    一身明黄常服宣长昊正御案后批览奏章,听到宫人传报,长眉微不可见地轻轻一皱,放下了折子:“传。”

    他其实并不愿意这个时候见到这名精干倚重属下,因为这意味着,他调派人手前去查证事情,多半是往他不愿见方向发展了。

    “微臣雷松参见陛下。”见到主上,高大灰衣男子眼中满是敬重,单膝点地行了一礼。

    “起来吧。”宣长昊屈指成节,若有所思地轻点了几下御案桌面,才问道:“瑾王之事,可有眉目?”

    “启禀陛下,微臣幸不辱命,已将数日来九龙司所有可以调动暗探打听出来消息,统统归整于此。”

    九龙司乃昭庆开国太祖所设暗卫,独立于内阁与六部之外,挑选身家清白平民子弟加以训练,再从中筛选血,代代传承,历来只听从皇帝一人调令。但其职司却是十分神秘,有人说他们对一品以上大臣也有先斩后奏之权,但也有人说,九龙司只有查探消息权力,该如何定夺,依旧由皇上说了算。

    雷松正是九龙司统领,宣长昊与他出身同一支军队中,微服历练时便已结识。宣长昊很欣赏他踏实稳重作派,登基后特地将他调入皇城,几番磨砺之后升擢到九龙司统领之位,视为得力心腹。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雷松可谓是宣长昊嫡系。

    当下打开雷松呈上来密报,只看了几眼,宣长昊面色便凝重起来。平日就一派冷酷肃容俊容,又平添几分肃杀之意。待将东西都看完后,他整颗心都直落下去,长眉不由自主拧一起,面上罕有地露出几分痛心:“当真是他?”

081 风雨前夕() 
雷松如今身居高位,耿直性子虽未变多少,但已却知道有时候某些话需要避讳。听到宣长昊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询问话语,遂将头压得低,说道:“陛下,微臣查到所有事情,都已禀呈于奏文之中。”

    其实,宣长昊如何不知道这一点,刚才不过是知晓真相后下意识地喃喃自语罢了。先前他还抱有几分希望,但看到奏报后,所有希冀都已落空。

    回想着这些日子以来对瑾王这个异母弟弟所怀抱期许与信赖,宣长昊心头不禁掠过几分自嘲:当年刚刚接到父皇密信,知道江山社稷即将着落自己肩上时,燕初便已提醒过自己,皇城之中凶险比战场胜百倍。自己早该想到,连军中都免不了争权夺利,抢报军功之类糟心事,面对天下至尊至高皇权,如果有资格相争,又有谁能忍住不动心?

    刻下雷松所呈来消息,虽只说了瑾王暗中帝京经营多处生意,并且除诸般俊杰之外,私下多与江湖异士、隐世高人结交,表面看来并无不妥。但若没有二心,他又何必掩人耳目,将这一切瞒得死紧?况且平日言谈间,瑾王对商贾十分轻蔑,几乎要效法前人绝口不提阿堵物洁癖。以前自己只当他是继承了父皇风雅绝伦,现比照他这些暗中经营勾当,却显得分外讽刺。显而易见,他之前说种种轻视言辞,不过是为掩人耳目而已。如果不是那天出宫闲游,偶然听到珠宝铺子里那番对话,起了疑心派人追查,恐怕他现还被蒙鼓里。

    想到这些,宣长昊脸色一分一分冷下来,俊颜一派沉肃,浑身散发怒气是让人心惊。垂手站一旁雷松几乎是直承其怒,腰虽然依旧挺得笔直,但额角不知不觉已渗出了冷汗。

    过得片刻,宣长昊才敛起怒意,沉声说道:“他上个月两次外出,天心桥畔酒楼、与朱雀长街茶室内究竟是与何人会面,连你们也查不到吗?”

    他自制能力极强,又军中磨练出了雷厉风行性子。得知真相后,虽然免不了生出几分错信小人愤慨与恼怒,但亦知道,当务之急是防微杜渐,先彻查瑾王目前实力,将对方野心先一步扼杀摇篮里。至于之后如何处置瑾王本人,则斟情再论。

    听他立即指出了密报中唯二含糊之处,雷松愈发小心翼翼,低头禀报道:“回禀陛下,九龙司弟兄们虽然有一部分混迹于市井之中,专司暗探。但因之前并未特意留意过瑾王殿下行踪,又兼殿下出行时十分小心,以至竟未能查出他所约见是何人。微臣无能,还请陛下降罪。”

    这番话自然不能教宣长昊满意。轩眉一动,他厉声说道:“雷统领,此番朕暂且先放你一马,你继续给朕彻查此事,务必要查出此人是谁!但若下次你仍是含糊其次,朕定然两罪并罚,决不轻饶!”

    他话中隐有雷霆之意,雷松却是心中一松,立即答道:“多谢陛下网开一面,微臣定心力,不负陛下之命!”

    将密报掷桌上,宣长昊微微点头:“如此便好,你先退下吧。”

    “是,陛下。”

    待雷松退出御书房之后,宣长昊并未继续批阅奏章,也没有再拿起那封密信。再度屈指轻轻敲着紫檀案面,目光落墙角斜插画轴瓮瓶中,他脑中忽然划过一个念头:瑾王如此小心翼翼,约见多半并非江湖异士,而是朝堂重臣。后日腊八宫宴恰是百官云集之日,也许届时可以不动声色,暗中观察对方是否与哪个臣子特别亲近,或特别疏离。虽然瑾王生性谨慎,但此刻自己已洞悉了对方暗藏野心,对方却一无所知,也许真能察觉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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