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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提出计划改动,当时,各方面的人也都在调查她的去向,但是始终没有结果。”
“也就是说,我差点就可能不明不白地死在无人知晓的角落了,”纲吉有些伤感,“还能更悲惨一点吗?”
“不会的,”红发青年露出一丝微笑,像是在安慰她,“我清楚纲吉君的能力,就算因为指环等各种原因造成的彼此实力差距过大,她也不会轻易让白兰先生得逞的。而且,我可以感觉到,她一定是早就有所对策,做好了充分的安排,才能让被交换过来的你从那个地方离开。”
“可能是吧”她自言自语似的答道,垂下眼睑,“但我差点死在那里也是事实。”
遇到的每一个人都说,十年后的你怎么怎么的厉害,是令人不由自主地相信,依靠的首领。
这种分量十足的话语落到她身上,只能令她感到难过。
“如果那样厉害的我都不能抵抗白兰,现在的我,这么没用的我怎么可能做得到呢?”她抬起头,望进对方的眼中。
“纲吉君,”他轻声唤道,将绷带打结完毕,慢慢放下了手。
“和彭格列扯上关系一点好处都没有”纲吉低下头,抬起手遮住了脸,“我已经清楚地认识到这点了。我从来不想,未来也绝对不会想要成为黑手党的首领。”
“可能,正因为是这样的你,才拥有打败白兰的力量和可能性吧,”入江正一微微叹息。
“欸?”
“我并没有听她这么说过,”他歉意地说,“但是,我确信她是这么想的。”
“现在的纲吉君拥有无限可能的未来,在那些未来中,可能会有继承彭格列的一个。然而,你的这种决心——如果能够坚持到底的话,一定可以做到的,我相信。如果这份决心能够转化成火炎的力量,也一定可以胜利。”
“正是因为你的坚定,才能让人不由自主地相信你啊。”
第111章 99.彭格列()
说实话,一直到现在,斯库瓦罗在某些时候,某些场合下,还会觉得不可思议。
他们真的输掉了指环争夺战,输给了一群不谙世事的小鬼头——这个事实本该早已接受,然而,不经意之时,一些疑惑的思绪却还是会不知不觉地钻出来干扰注意力。
也许是在正式场合,也许是在例行前往总部交付任务的时候,看到那些昔日的对手,已不再是印象中年少的模样,好像就是在没有意识到的时候,那些褪去青涩轮廓的身影,已然成为彭格列家族里的主干力量。而在初次见面时,明明还是些什么都不懂的国中生
就像是一种客观规律,人与人之间最深刻的印象似乎永远停留在最初的时候。时隔多年,那些画面已成为记忆中模糊的存在,但依然挥之不去。不愿意承认时间的指针在轮转,不愿意承认小鬼头们已经成长为和他们一样的大人。
如果一不小心钻入牛角尖的话,可能甚至无法想通,当初他们是怎么可能,怎么会输掉的,放在那之前,光是这种想法都会让人觉得可笑,更别提到它成真了的那一刻。
不是因为对手的年龄——虽然比起瓦利亚暗杀部队的精英们,他们确实只是些小孩子,但那并不算什么。真要说起来,他们这些暗杀者们成为杀手的时候比他们还要小得多。
从小在黑手党家族里长大的斯库瓦罗自己不提,开膛手王子把自己的亲人杀光远离家乡跑到意大利来的那会儿,也还是在“小学生”的年纪。
没错,不可思议的地方不在于年龄,而在于阅历。跟从小被耳濡目染的他们不同,那群孩子大多生长在平静清白的环境中,对黑手党有认识的也就只有smokingbomb和那个复仇者监狱的头号通缉犯,而波维诺家的小鬼根本不够看。
这个世界有光就有暗,黑暗可以无穷大,而只要有光,就一定会有光芒下的阴影诞生。那个他们的对手所不曾经历过的世界,却是他们所熟悉的。
多可笑啊,死在自己手下的人数不胜数,他的手上、剑刃上沾染了多少的鲜血以至于令人麻木,经历过多少腥风血雨的磨炼却在那一天,那么干脆地败在了满脑子都是天真念头的国中生手下。
如果可以,他很不愿承认。
不愿承认的也不仅只有他,其他瓦利亚的干部也是一样,就更不用说自尊心比什么都强的xanxus了。
那场战斗属于瓦利亚过去中最大的败笔和耻辱。
可能会有不了解的人误以为战斗结果是他们和九代目那老头子串通好的,用来为新一代的彭格列家族铺路,但这种认知甚至比“瓦利亚肯定是过于轻敌才会输掉”的看法还更羞辱得多,远远胜于这场失败的本身。
他们可是瓦利亚啊,高傲又表里具污的瓦利亚精英暗杀部队,他们那比任何人都要傲慢的首领,宁可承认自己输掉,也绝不会忍受“故意输掉”或者是“一不小心输了”这种弱者才会用来开脱狡辩的说辞。
就算在战斗前就清楚对手是个女孩子,xanxus也不可能有任何放水的嫌疑,老大是这样,他们这些手下自然也是,这是瓦利亚绝对坚守不放的骄傲。
指环争夺战的落败在接下来的很长时间中让这个精英部队遭受了来自家族内外的嘲讽和羞辱。而所有的耻辱,来自那可憎的血统,来自那继承了初代首领火炎的那个孩子。
斯库瓦罗不是xanxus本人,不知道以他那固执的性子是否会去憎恨泽田纲吉——毕竟那是亲手打败了他的人——但至少肯定不会喜欢。在那之后,不管是九代目做了多少努力,瓦利亚始终仇视着十代家族,一切以xanxus的意志为首。
纲吉为了处理瓦利亚和本部的关系过来这边的时候,常常会感到尴尬,这种尴尬也传染给了斯库瓦罗。不可否认,虽然这个人的存在意义很令他们气愤又无可奈何,但她本人从未真正地反还于相同的敌视。
真的,完完全全是个天真的小鬼,没有被任何污点沾染,在这肮脏的世界中保持着本性。这是家族里多数人的感受,而斯库瓦罗也从心底里认同这种看法。
虽然谈不上喜欢,但却也渐渐觉得无法产生讨厌的情绪。这实在有点奇怪,他应该更加坚定地跟随着xanxus的立场才对。
时间久了之后,甚至开始接受了这个孩子的存在。接受了她可能比任何人都要顽固的信念,有时软弱,却也能够坚强无比的性格,外表的柔软和绝不退让的原则,关键时刻,能够释放出来的强大力量,象征着力量与觉悟的火炎,有着无与伦比的折服力。
虽然没有明确说过,但斯库瓦罗感受得到,他的同僚们也不真的讨厌她。
玛蒙只要有钱就什么都不会做,或者什么都愿意做,所以大家从不会去在意这家伙的想法。
至于其他人,路斯利亚喜欢那个晴之守护者类型的男孩子是正常人都能看出来的,但与此同时,他与心思细腻的女孩子们也很容易投缘,如果不是外出任务,他总是很乐意接下迎接十代首领的工作,一边泡茶一边聊天——话题也是固有的女孩子们才能理解的事物。
而对于贝尔菲戈尔来说,能够在各种欺压下保持着鲜活生命的存在就是令人感兴趣的,怎么弄都不会死,可以逗乐,可以让生活变得不那么无聊,能够和这样的人接触,他高兴还来不及呢。不过,更多时候他是个常人无法用正常思维去理解的人,所以,斯库瓦罗也无法肯定他那笑嘻嘻的表情下是否还有别的什么鬼主意。
列维尔坦从来都是唯xanxus是从,只要首领不说什么,不做什么,他也绝对不会做多余的事情,这样的忠心可见一斑。
因此,整个瓦利亚里面,最重要的就是xanxus的态度。只要他作出明确的表态,不管私底下有什么想法,是否会觉得惋惜,怜悯,都会毫不犹豫地跟着首领——无论是动手杀人还是别的什么,他们都会做的,哪怕之后会面临的是更大的危机和打压。
但是xanxus什么也没有说,也什么都没有做。
他会冷眼看着九代目找理由把两个人凑在一起,和蔼地唠嗑,“就算不为了彭格列,也为了自己”,“像一家人那样好好相处”之类的烦人叨扰;一言不发地看着从彭格列总部传达下来的暗杀指令——那上面燃烧着最鲜明的死气火炎——随手扔给斯库瓦罗去安排。
他没有说什么,那样子似乎就像是他愿意认可纲吉——这样说出来可能有点可怕,但斯库瓦罗却觉得是真的。
在这个世界浸染已久的他们,是最清楚不过的,对那些肮脏的手段,上不了场面的交易,永远不会断绝的阴谋正因为清楚,才会对这个年轻的继承人表现出一丝奇怪的新鲜感。
至今为止,斯库瓦罗还清楚地记得,在指环战落下帷幕的那个时候,他以恶劣的口吻认定“他们会后悔”,后悔没有在那个时候就死掉,后悔进入黑手党的世界,被染上再也洗不掉的同样的颜色,迷失信念,失去最珍贵的东西。
而瓦利亚是不会改变的。
虽然经受了那样的耻辱,但就算是忍辱负重也好,他们不会垮掉,会持续地挺立在争锋相对的家族之间,只要有纷争,有仇恨,有杀戮,暗杀部队就会一直存在下去。这是他们的骄傲,是在遭遇各种打击之后最毅力的反击。
但那群纯真烂漫的孩子就不同了,他们如果不改变自己,就会被这个世界毁掉,如果改变了自己,就成为了这之中的一员,成为和过去所厌恶的对象同样的存在。
他们会后悔的,斯库瓦罗到现在还会这么想,却越来越觉得自己变得矛盾。
如果看到那样的未来真正发生,他很确信自己一定会大声嘲笑的,可是现在,最初冲昏头脑的血气慢慢平静,时间在无声无色地走动,一年又一年,每当看到那张熟悉的仿佛绽放着光芒的面庞,心里头总会涌起一些说不清的复杂感念。
“不希望看到她被改变。”
被乌烟瘴气的事物改变,如果发生那样的事,让他们这些曾被击败的人该怎么办?
现在,泽田纲吉就在这里,就处于各家族势力的顶端,最危险,也是最强大的位置。
在暗杀者的眼中,她不是一成不变的——也不可能——她和其他人一样,一点点地改变,去适应那些新事物,会遇到挫折,会有茫然不知所措的时候。毕竟,对于这个世界来说,她太过年幼了。
接着,剑士发现,这不是他希望看到的。
不经意间,某个念头已经深深地扎根——“那个时候不是掷地有声地说了那样的宣言吗?要是真能够那么强大的话,就不要动摇啊,可恶的小鬼!给我坚守自己的信念啊!”
这样的声音充斥在胸腔里,无法喊出来,就不断地翻转着循环,直到愈发强烈。
“谢谢你,斯库瓦罗先生。”
猛然回神,他发现对方等自己的回应已经不短时间了。隔着茶几上咖啡的烟雾腾腾,年轻的首领的表情显得有些模糊。
斯库瓦罗懊恼于自己的走神,却更加惊讶地发现纲吉似乎看出了他所想的事情,用那种关切的眼神望着自己。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他木讷地答道。
“不,我想已经不需要回答了,”她把杯子放下,露出了明显的笑意,“虽然有很多烦恼,但说出来之后就变得好多了,斯库瓦罗先生愿意听我说这么多有的没的,我很高兴。”
“但是——”
“我想,”纲吉若有所思,目光越过他的肩膀,落向不知名的远处,“我并不是真的想要寻求一个答案,一个能够产生帮助的解决方法,只是在寻求一种支持而已。”
我有支持你吗?他刚想这么问,就听到对方继续说下去。
“谢谢你,我觉得现在我应该知道怎么去做了。”
“就算不知道也没关系,”愣了一会儿之后,斯库瓦罗态度生硬地回答,“会成为阻碍的敌人只要铲除就好。就算你动不了手——哼,不要开玩笑了!你以为暗杀部队的存在是用来做什么的?!”
虽然没有亲口承认,但可能他确实已经认可了她的信念与坚持。既然听了那些话,他没有反对,也就是默许了她的做法,并鼓励她更大胆去做,无需顾及多余的事情,这是她拥有的权力。
如果那个阿尔科巴雷诺还在的话,一定也会用这种方式无声地表示对学生的支持的。这么多年来,他们之间形成的羁绊强得可怕,一个眼神的接触,一个微表情,就能够让彼此的心意传达到位。
这是其他人无法做到的,足以令人羡慕的信仰。
但他现在已经不在了,而学生就算已经有所成长,在预感到灾难将临的时候,还是会不可避免地产生一些迷茫的情绪,会为诸多事情考虑,踌躇不定。
她应该有所想法,甚至可能已经有明确的打算了,只是下意识地感到不安。
这就是泽田纲吉,彭格列的首领。
这是否是他们所期待的存在呢?
在泥潭中深陷过久的人们,是否因为在黑暗中摸索太久,而容易被哪怕是少许的光芒所吸引呢?
斯库瓦罗不敢肯定,也不能寄希望于他们那自我意识过剩的首领。说不定,在xanxus自己看来,只要允许这个小鬼在瓦利亚自由地出入已经是最大的施舍了。
换做别人,一定会很火大,但纲吉却能够接受这个模式的瓦利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性别的特点缘故,她对每个人都很有自己独特一套的理解和应对方式,想事情也十分周到,本身又是非常宽容体谅的人,这么多年下来,居然能够相对平安无事地保持着双方的相处,也十分惊人了。
哪怕瓦利亚总是和本部呛声,总是惹出各种麻烦,纲吉也不会认同高层会议上提出对瓦利亚的限制,甚至为了缓和双方的关系,容忍一些传言在家族内外传播,对于她自己绝对算不上好事,但却能稳住激进分子,让家族外敌对势力收起不该有的念头。
说实话,斯库瓦罗是有些反感的。
在战场上,有遇到过不止一次的情况,不怀好意的敌人问他,瓦利亚是否为了自己的利益和生存地位,刻意和彭格列首领保持一种暧昧的关系,甚至有没脑子的家伙直接说出十分侮辱性的话语。
有些话对于瓦利亚来说可能不痛不痒,毕竟他们谁都清楚xanxus才不可能是为了权力愿意看着厌恶的人在眼皮底下溜达的人——他就算是死也不会这么做的,所以这也早已暗示那孩子是多么特别的存在——但对于纲吉来说,就很恶劣了。
说到底也是个女孩,在性别歧视始终存在的这个世界上,就算是掌握着里世界最高权力,也更容易被人侮辱,质疑。
就算容忍度再大,也不可能在被那样羞辱过还保持不在意的态度。
斯库瓦罗可以想象她那些守护者们听到后可能更有的反应,事实上,他眼前所发生的事情也差不多如此。
无法忍受渣滓们的聒噪,用他们满脑子的邪念染指彭格列,想让那些人为自己的愚蠢无知付出代价,让他们的鲜血来赎罪。
在清醒地意识到这点之前,身体已经做出了行动。
细数着战斗历程,冲洗着流淌的鲜血,宛如镇魂歌般的雨。就让这些肮脏的事物消失吧,让雨水洗刷去一切的证明,而天亮之后,又是那个充满光芒的世界。
就算作是一点补偿吧。对那个唯一不会恐惧他们力量增长,不会动用任何手段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