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是他最憧憬,最爱慕的女性所说的话。
虽然自认为看穿了世间许多虚伪的斯佩多,到底还是个年轻人,有和乔托,g他们一般,为了某个信念、信仰拼死奋斗的热血与激情。
他知道,艾琳娜是对的,所以他留了下来,继续与彭格列共进退。
乔托、艾琳娜他们所说的守护弱者,守护所爱的人,他不置可否,于他而言,他重视的人也不过那三两人。
既然彭格列要守护弱者,那么他也会这么做。但要如此,它本身就必须得强大,这是他更加真正期盼的,比起通过怀柔政策安抚人心,他更偏向于支配强大的力量,使人臣服。
斯佩多的想法和乔托、艾琳娜相悖,但他重视他们,所以才会信任他们的选择,才会乖乖听话。如果没有这层束缚,也许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会变成怎样可怕的一个人。
幸好有乔托,有艾琳娜,一个是强大的伙伴,一个是珍视之人。
直到现在,直到前不久为止,斯佩多才发现,自己被一点点改变了。
他接下了自己最不喜欢的那种工作,接触了性格与自己截然相反的人,朝夕相处,辅导亲力亲为。
他以前从未想过,可如今却突然觉得奇怪。
明明自己是最不喜欢的类型,性格,喜好与信念,明明是自己最嗤之以鼻的那些,但是,被他接受的,却是有着这些特质的人。
乔托也好,艾琳娜也好,还有这个叫埃莉诺的孩子。
就像是太阳的存在,散发万丈光芒,而处于黑暗之中的他,不自觉地就会被吸引过去,向往着那样的温暖和明媚。
明明明明知道的,自己不是一个好人,自私,重视的只有利益和力量。
但是,多可笑啊,他却那么爱艾琳娜,心甘情愿地加入了彭格列,愿意为乔托而战,愿意去保护那个来历不明的女孩。
他自己的信念,就是如此的矛盾。
而那诱发矛盾之源的人,此时也察觉到了斯佩多的气息,转身扫望过来,手上火炎一亮,蓄势待发。
和那双金红色的眼睛对上的那一刻,斯佩多敏锐地发现了异样。
纲吉没说一句话,改变了手势,几乎是一瞬间,火炎的推进力就让她穿越了空地间的距离,与斯佩多只差一个身位。
她表情很平静,抬手却是一记毫不留情的攻击。
斯佩多闪开,感到不解。他从对方的动作中感觉到一些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情绪,怒火,这就是她这接下来持续攻击行为的根本动力源。
这很不对劲,他很快考量清楚,然后伸出了手。
纲吉注意到眼前一闪而过的靛色雾气时,十分警觉,没有选择抵抗,而是躲闪,但还是没及时避开。雾属性的火炎尽管只有一点点,但速度非常快,一眨眼的工夫,就悄声无息地没入了她的胸口。
斯佩多没有想到纲吉的精神域和自己的契合度那么高,侵入意识变得非常容易,比他想象中的还要轻松许多,这放在乔托身上是不可能的。
但他反应很快,接住了失去力、软绵绵倒下去的纲吉。而不过一秒,靠在自己怀中的身子立马就惊醒地跳起,弹开了。
这回,他看见了一双更加充满感情的眼睛,就知道,这是自己所认识的那个孩子了。
“斯佩多!”纲吉恢复意识以后,吓了一跳,连连后退,然后又停下了,“你回来了!?这里——”
再往后,就要被烟熏到了。
这里发生了什么?怎么着火了,地上躺着的那些人从哪里来的?她不清楚,但多少也可以猜到。
至于自己做了什么
那大约是从据点被偷袭时开始的,敌人开枪,她闪开了第一发,然后被草地绊倒在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敌人从黑暗中走出,走近。
再然后,潜藏在身体里的那个意识又出现了,夺取了控制权。之后的事情,她没有记忆,只知道,又一次,自己被这个存在解救了。
“你刚才怎么回事?”斯佩多并没有放下担忧,眉头皱紧。
“抱歉”纲吉哑然许久,无法对他解释真正的原因,“我的死气丸被偷了,紧急之下点燃火焰,好像有点失控”
她停住了,抬头看向半空中向自己飞来的雪枭,伸出手将它接住。
斯佩多有点疑惑,对超死气的具体情形他了解不多,至少没有在乔托身上见过这样的表现。
不过,正因为强大,所以才不稳定,按常理是解释得通的,不然,也就不会只有少数的优秀人才才能掌握火炎的运用了。刚才她那个样子,理智仍在,却更像是没有理智对象要不是他,下场恐怕就和倒地的那些敌人一样了。
“太危险了,”他想到可能会有的后果,面色一沉,握紧了纲吉的手腕,“我知道你不弱,但这种情形我不允许再发生,战斗就快结束,你先跟我回去。”
“那他们——”纲吉望向远处。
“结束之后,自然会有人来打扫战场的,”斯佩多没分出一点心思给那些或死或伤的敌人,“我们先走。”
“好。”
这样的力量,对于原本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会有多大影响,他们两个人都很清楚。要是以往,斯佩多肯定会因为彭格列多了这样的力量而振奋,而现在,他的心情却不轻松。
他在纲吉身上看出了乔托的影子,他的特质,这让他心安的同时,也感到了不安。
或许是心里存着“这样的强者也说不定有一天会被自己的天真害惨”的念头,让他在信任她的能力的时候,无法信任她会一直安安全全的。
这很矛盾。
斯佩多想,如果自己坚决把纲吉带离战场,可能会遭到不理解的拒绝,而自己也会思考这样是否正确。
如果不正确,那到底应该怎么做?
“对了,那边的情况——”纲吉犹豫着,被斯佩多一眼看穿了心思。
“是内鬼,没什么大事,叛乱都已经解决了,我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回到国内了。”
“都没事了?”纲吉不由松了一口气。
不知道是想起了许久不见的艾琳娜,还是纲吉安心的表情反映了自己的心理,斯佩多点点头,目光也柔和了几分:“嗯,都没事了。”
“你刚才说的消息,是什么?”她又问。
阿诺德那边能发现的人体试验的秘密基地,现在已经被摧毁了,斯佩多想了想,还是避开这种残忍的部分,简单跟她交代了一番。
没了后援,梅璐佐已经撤兵了,葛奇利亚的主力正与彭格列处于胶着之中,就算要脱身,也得双方都同意。不过按目前这个趋势,接下来的和谈不会困难。
远离了中心战场,斯佩多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着纲吉:“埃莉诺。”
“呃嗯?”纲吉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斯佩多叹了口气。
“别的你可以不说,包括,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力量,你和乔托什么关系但是,”他定定地望进她的眼中,“你真正的名字,能不能告诉我?”
纲吉一怔。
她本就不愿意瞒着,此时稍一动摇,便忍不住了:“我我叫——”
“纲吉”这样简单的几个发音还未说出口,对面那条街突然响起了爆炸声,阻断了两人的对话。
斯佩多闻声望去,再度皱眉:“好像还有落网之鱼。”
“对了,我想起来了!”纲吉猛地抓住了他的袖子,“那个医疗队队长!他是内应!偷走了我的死气丸——”
“我知道了,”斯佩多沉着地反手握住她的手,慢慢放下,“别担心,我过去,你先和先遣队员会合,一起回据点。”
“回头见。”
“嗯”
“等我回来。”
斯佩多松开了手,没几步,身影就消失在硝烟之中,正如幻术师的特质,永远无法捕捉到实体的存在。
纲吉望着他,许久才收回视线,对上雪枭的视线,她笑了笑,伸出手摸摸它的头。
雪枭叫了一声,然后伸长脖子去啄她破了个口子的衣袖。意料之中,在那个意识的强大战力下,她的身体几乎毫发无损。
但其他人就不一定了。
*
一路跑到记忆中和托亚分开的地方,纲吉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地上休息的十数人,那是跟在托亚身边的那个小队。
见到她来,小队队长托起枪身,连忙站起向她走来。
他们负责疏散平民,托亚则带着剩下的人抵御来敌,之后因为受伤的人比较多,就先回去接受包扎,而他们和剩下的人负责留下检查。
“还有零散的敌人,”小队长喘着气说,“我们刚才差点被阴到,埃莉诺小姐请小心,他们会躲在拐角或者阴影的地方”
有了警告,纲吉更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听到身后有动静的时候,抬手拦下了他们:“我去就好,你们先休息。”
她转身追了上去,对方大约有两三个人,还带着什么东西,慌不择路地钻入了一条巷子里。
砰砰两声,子弹准确无误地击中一人的腿,他倒了下去,撞上了路边堆着的木箱,散了一地,他的同伴来不及回头,死命地跑向远处。
纲吉放下枪口,谨慎地走上前去,留意到倒下去那人扔出去的黑影,好像砸在木箱下面,她不知道那是什么,觉得还是小心为妙。
果然,散落的阴影中有东西一晃而过,然后冲了出来。
纲吉猛地睁大了眼睛。
“安迪!”
是那个失踪的男孩!他怎么会在这里?
安迪的表情也十分惊愕,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要叫她的名字,但那跌撞的身体却率先一步抢来,即将栽入她怀中。
电光火石间,纲吉感觉有什么东西狠狠地扎入了自己的后颈和大脑,疼痛感一下子模糊了她的视线,原本想要避让的动作也因为身体的僵硬而停止了。
依稀听到,雪枭尖锐的叫声,然后,白色的影子冲到自己面前,展开翅膀。
哗——
白色的羽毛四处纷飞,鸟叫声凄厉无比。
而纲吉的视野中,只剩下了一片通红。
“埃埃莉”
她抓着安迪的肩膀,揉出了无数道皱褶,感觉到对方的双手不断地颤抖。他颤抖着嘴唇,血红的眼睛里,慢慢浮现出“六”的字体。
“骸,”纲吉说出了那个熟悉无比的名字。
她没有去看落在地上没有了气息的骸枭,眼里只有安迪那张惊恐又害怕的脸,哪怕只是呼吸,空气从胸膛中穿过都会从伤口中带出新的鲜血,但疼痛至极,痛觉就逐渐消失了。
“是你啊”
人体试验,六道轮回
原来是这样。
原来是这样啊
纲吉松开一手,握住了他的手,慢慢地拔出了插入身体之中三叉戟尖,一用力,甩在了地上,血悄声无息地很快流淌一地。
这之后,她还想伸手去触碰一下他的脸,但情况已经不允许她这么做。
“没事的,”纲吉对他说。
力气的迅速流失让她身子一晃,本来是对方依靠着自己,眼下却变成了她压在他的肩膀上,而身体还在不断下沉——男孩的力量还不足以完全支撑她。
安迪保持着原来僵硬的动作,眼圈一红,眼泪顿时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
“埃莉诺我”
“纲吉”
纲吉
视线越来越模糊,那血红的眼睛也不再清晰。
最后,一片黑暗。
她闭上眼睛,知道之后的一切再与自己无关。
第179章 163.打完仗了回家睡觉()
纲吉睁开眼,最先看到的是房间的天花板,灯没开,室内光线很暗。
她转头便望见离床边不远的骸。他靠坐在椅子上,双手环着抵在胸前,面色不豫。发现床上有动静,他的目光从发散的空气中落回。
“醒了?”
纲吉点点头,正想张嘴说话,被对方直起身的动作打断了。随后,一杯温水放在了自己面前。
天色也昏昏沉沉的,屋内没拉窗帘,纲吉一边小心翼翼地喝水,一边估算时间。
似乎——
“你莫名其妙就睡了几个小时,”骸开口,不咸不淡地解释几句,“闹得那个阿尔克巴雷把我也叫过来。看来现在是没什么事了。”
面对他这副毫无体贴之意的模样,她惆怅地叹了口气。
“你看我这样子像是没事?”
“一没有受伤,二没有昏迷不醒,算有事吗?”幻术师反问。
“呃没有受伤,可是很痛啊。”
骸一怔,两个人相望而无言。
所以,所有发生的,都是做梦?
不,一定不是的。
这个梦过于真实,一定在什么地方,真真切切地发生过。她甚至觉得,三叉戟是真真正正地刺入自己的身体之中的。
只可惜,故事的结局,她是无法看到的了。
没办法得知敌对家族的人体试验会对彭格列造成怎样的影响,没有办法再见到乔托,确认大家是否都安然无恙,没有办法等到斯佩多回来
现在能做的,就只有默默祈祷,被轮回之眼控制了的那个孩子最后能够安好,以及,如何应付眼前这个人。
眼睛一闭一睁,一觉之间,有很多疑问已经解开,但新的问题又随之生出。
房间里一点声音都没有,这气氛太诡异,不打破不行,纲吉便把水杯推了回去,试着清了清干涩的嗓子:“那个骸。”
对方只是微微扬起下巴,示意在听。
“你还好吧?”
纲吉想起倒在三叉戟下的雪枭。
它最后扑上来警告的举动,应该出于遗留在体内残存意识。最终刺伤它和自己的,是那个时代的轮回之眼,虽然不知道和骸有什么关系,但他现在肯定很不舒服。
幻术师总是十分自负的,自己的领属被别人轻易侵犯,恐怕比直接杀了他还要难受。
或者——
骸沉默了一会儿,回答却是风马牛不相及:“你有没有想过,那个人是谁?”
“啊?”
“能契合轮回之眼的体质是非常罕见的,被他附身,随之带来的六道轮回的记忆,更不是常人所能承受的痛苦,”他慢慢地说道,目光定定地落在纲吉身上,“你以为,他是谁?”
他的语气有些阴森。
纲吉心一惊,隐约体会到他话中之意:说不定,骸所收到的轮回记忆之中,就有这么一件事?
如果是这样,那在梦里所发生的事,就绝不仅仅是一场虚构的梦了。
可是
骸看出她越想越头痛,叹了口气,出声制止:“算了,谅你也想不出复杂的事情,就这样吧。”
说着,他站起身来。
“你走了吗?”纲吉也撑起手臂,掀开被子打算下床,“里包恩在哪里?”
“应该是在外面,”骸望了眼窗户,收回视线,淡淡道,“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去休息了。”
纲吉知道他刚从复仇者监狱里出来,身体又被斯佩多折腾了一番,更别提之前精神力的损耗,支撑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她不可能去阻拦。
只是,眼看着他准备开门离开,她没忍住,又把人叫住了。
“骸,”对方转回头,纲吉顿了顿,才说,“我还是不明白,那这次的经历,我到底应该怎么——”
“不用想了,”幻术师无缘无故地冷笑一声,但纲吉能感觉到,嘲讽的对象并不是自己,“还不是那个彭格列的亡灵搞的鬼,你没被拖死已经很幸运了——而那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