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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道，这个时候，就应该帮着几个人拦住杀莫瑶。
可是，他没有。他在杀莫瑶温柔的眼神背后，看见了深深的绝望和愤怒。那么一双要和天下人为敌的眼睛，他真的没有办法做到无动于衷。
“对不起。”
这一句是对着韩夜说的。
“不论主子是对是错，我都会站在她的身边。所以，对不起。我不能让任何人伤害她。”
惊鸿居然没有自称小爷。
可见认真程度。
弯月刀出手，和杀莫瑶背对背，坚决的要为杀莫瑶做好后防。他可以不出手，但是，别人若是出了杀招，他一定会用命挡住。
“韩夜，你是自我了断，还是让我杀了他之后，在成全你？”
韩夜笑了。
在这个时候，韩夜居然笑了。
“我哥哥害死了逍遥王，瑶姬你想要杀了我，也是无可厚非的。没有什么样的报仇会比杀了对方在乎的人更加让人痛苦的了。”
杀莫瑶既然都这样说了，那今天他是一定要死的了。悠悠然叹了口气：“放了十三吧。你我都知道，我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一刀刺入心脏。
韩夜依旧还是笑着。
杀莫瑶松开姬十三的脖子。
第272章 我需要他的头颅（1）（）
姬十三整个人都软倒在了地上。没有想到韩夜会真的自杀，也要挽救他的生命。
而逼死韩夜的，居然是他忘不了的瑶姬。
他的世界，整个黑白颠倒了。
“别告诉他”
韩夜一刀割断的是心脏的血脉，片刻之间就已经气息奄奄了。
哀求一样的眼神，望着杀莫瑶。
就连牙刷也睁开了眼睛，看了看韩夜，又转过小脑袋，看了看杀莫瑶。牙刷的绒毛磨蹭到了杀莫瑶的脸颊，软软的，有那么一点痒。以至于，让杀莫瑶微微的笑容，盛大了那么一点。
“你值得他知道。”
韩夜最后还是点了头。然后垂下头，再没抬起来。
“他爱你。姬十三。”
杀莫瑶指着瘫倒在地，没有勇气回过头的姬十三道：“我说，韩夜爱你。所以愿意为了你死。虽然他死了，但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最后，我需要他的头颅。”
姬霁月也上来了。
和惊鸿对峙着，谁也没有打算先攻击谁。
姬十三听到杀莫瑶这么说，先是睁大了眼睛，随后不敢置信一样退了退，结果背直接撞上了韩夜的尸体。
“我不相信。”
姬十三睁大眼睛。
“我是个男人，韩少怎么可能爱我？”
杀莫瑶没有任何的波动，仿佛没有把姬十三的纠结看在眼中：“我说了，他爱你。信不信是你的事情看，不需要告诉我。还有，我要他的头颅。”
“我不会给你的。瑶姬，你已经疯了。我不能让你一错再错。”
姬十三挡在韩夜的尸体面前。
他确信这个瑶姬不是以前的瑶姬了，已经被仇恨弄的疯狂了。没有了理智和正常的判断。正确的说，慕雅风的死讯，让瑶姬的心，也跟着死了。
一个没有心的人。
不懂得任何的感情，不能够成全任何感情。
“给不给不是由你来做决定的。你可以选择死或者不死。”
杀莫瑶皱了皱眉头。
“但是，我并不想杀你。”
姬十三面上一喜，以为杀莫瑶终于清醒了过来。
“因为实在是太浪费我的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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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章 我需要他的头颅（2）（）
姬十三的心轰然碎掉了。
他那么多年的期盼，却换来了今天。原来一开始就是错的，他就不该好奇进了逍遥王的书房，不该看到那幅美人图。
那就让错误从逍遥王开始，由逍遥王结束吧。
“你杀了我吧。瑶姬。”
姬十三没有让开：“除非你杀了我，否则我是不会让开的。”
韩夜他不爱，但是一直是他的好朋友，好兄弟。为了救他而自刎，若是连尸体都不能保留的话，那就是他的错了。
“那你就去死吧。”
姬十三原本就没有准备反抗，所以杀莫瑶冰冷的手触及他脖子的时候，他没有退缩。
“十三！”
姬霁月干脆冲了上去，全力扑向惊鸿。妄图瞬间穿过惊鸿的阻拦，拦住杀莫瑶。
但是惊鸿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
就算是姬霁月，也只能和惊鸿打个平手。
弯月刀出手，就挡住了玉箫的攻势。
两人同时飞起一腿，隔开对方。
当姬十三缓缓倒下的时候，姬霁月简直快要红了眼睛：“莫瑶，你怎么能这样做？你是不是疯了！”
杀莫瑶没有回头：“放心，我说过的，我懒得杀他。我不过是打晕了他而已。不过霁月，弟弟和韩夜的头颅之间，你只能选择一样。”
姬霁月几乎没有考虑的放下了手中的玉箫。
惊鸿了退回了杀莫瑶的身边。
“莫瑶，你既然都不杀十三，为什么还要杀了韩夜。你是清醒的，就不应该犯下这样的错误。韩夜是没有罪的。”
韩夜不能选择出生。
而杀莫瑶以出身来论证韩夜究竟该不该死，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他有罪！他有那个哥哥，就是他不能活下去的理由。别和我说什么大道理。要和我说道理，那你就站在我的位置上想一想。雅风又有什么罪？苗疆的大祭司一定要杀了他？他分明是想要找我的，找不到竟然害死了雅风。既然他种下了因，就应该吃下这个果。”
慕雅风有罪吗？
没有罪。
不过是不放心惊鸿的安稳跟着了黑衣人去，就应该死掉。
那么，身为黑衣人的大祭司也应该尝一尝其中滋味。这才叫公平！
第274章 我需要他的头颅（3）（）
杀莫瑶懒得再和姬霁月交流。
“惊鸿，交给你了。”
惊鸿表情复杂的点了点头。然后全副防备，只要姬霁月一出手，他就会挡住姬霁月。
杀莫瑶的动作极快，用飞花，一刀割下了韩夜的头颅。
“跟我走吧，惊鸿。他们容不得你，便跟着我走吧。”
杀莫瑶如此说。
惊鸿看了一眼姬霁月，发现姬霁月还想挽留什么。当下也很是愧疚，他一个杀手，本应该有这么多的愧疚的。但是韩夜确实待他们极好，而且韩夜也是一条汉子。
“好。”
杀莫瑶长裙拖地，白发三千，手中提着头颅，依旧笑着。从姬霁月的身边擦肩而过，若是姬霁月没有低下头，一定能够看见，杀莫瑶侧过头看他的那一眼，那么悲悯。
她没有疯。
只是一心想要死而已。
“喵呜喵呜。”
牙刷能够听到杀莫瑶的心声，用神识骂的杀莫瑶狗血淋头。内容无非是，瑶瑶是笨蛋，瑶瑶是大笨蛋！
这些话，杀莫瑶都听腻了。
牙刷也不见得会换。
不知道是存心的，还是不知道其他骂人的话了。
“且慢。”
杀莫瑶已经走到了门口，曾经风淡风清的公子突然开口。
“莫瑶，你可曾知道我爱你？”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现在来说这个，重要吗？”
女子轻浅浅避开话题。
姬霁月却格外的执拗。
“如果不知道，我想告诉你，我爱你。如果知道，我还是想要告诉你，我爱你。”姬霁月微微扬起嘴角：“杀莫瑶，慕雅风可以为你做的一切。惊鸿可以为你抛弃的一切。我姬霁月也可以。你若是要背叛全世界，我也会在你身边。做你的刀剑。”
他想通了。
他真的想通了。
杀莫瑶的满心悲愤，还有痛失所有的感觉。
“我不值得。”
女子抬起脚，准备离开。
手中的头颅，还在滴着血。
那画面，看起来忒的诡异。
姬霁月从楼上一跃而下，施展轻功停在女子的身后。
“借莫瑶的一句话，值得或者不值得，只有当事人才最清楚，旁人是没办法质疑的。”
第275章 但求一死（1）（）
杀莫瑶突然回过头，在姬霁月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一记手刀，把姬霁月给打晕了过去。
“主子”
惊鸿不知道杀莫瑶这是怎么了。按说有姬霁月，会多一份助力。
杀莫瑶于情于理都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举动才对。
“我杀莫瑶从来不需要别人的帮助，报仇也是一样。”
她这样子说，惊鸿多少有点懂了。杀莫瑶不是不想让姬霁月帮忙，也不是不知道如果姬霁月肯帮忙的话，会容易很多。杀莫瑶这是在保全姬霁月啊。这是杀莫瑶的温柔啊。
这里毕竟是苗疆。他们要是没有人找来的话，能不能闯出苗疆森林还是个问题。何况是要去杀了大祭司。
这是同归于尽的做法啊。
杀莫瑶这是一心求死呢。报完仇之后，就求一个解脱。
“惊鸿，你可知道惊情对你的心？”
突兀的，杀莫瑶这样问。
惊鸿沉默了一下子，想到姬霁月顿了顿，犹豫的说：“知道。”
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他不爱惊情，真的一点都不爱。就算惊情做了很多让他感动的事情，不爱就是不爱。
“你对她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小爷若是真的对惊情有感觉的话，这么多年了，早就应该和惊情在一起了。既然主子什么都知道，小爷也不想隐瞒。小爷爱你。小爷会跟着你身边，除非我死，否则就算你打晕小爷，小爷还是会在醒来后闯上神殿的！”
惊鸿急了。
就怕杀莫瑶像对姬霁月一样的对他。
坚决的表明了立场。
“我就猜到了。”顿了顿：“牙刷，就拜托你了。”
趴在杀莫瑶肩膀上睡觉的牙刷闪电一般窜到了惊鸿面前。惊鸿早已经有了准备，当下用手挡住牙刷。惊鸿到底是不敢用弯月刀的，牙刷是杀莫瑶喜欢的宠物。他是真的不敢伤了牙刷。
哪里知道，牙刷就着他的手臂，啊呜的咬下去。
速度太快了。
又用小脚瞪着惊鸿的手臂，弹回杀莫瑶的肩膀上。邀功一样的喵呜喵呜磨蹭杀莫瑶的脸。
“睡吧，睡醒了一切就结束了。
第276章 但求一死（2）（）
“牙刷，我们走吧。”
杀莫瑶摸了摸牙刷的脑袋，提着韩夜的头，朝着圣殿的前行。通往圣殿的唯一小道上，全部都是跪着的虔诚朝圣人。小道本来就只能容下一个人的位置，往常里，从来没有出现什么个怪异的事情。
今个儿却不同了，不知道是怎么的了。竟然不断有朝圣者说看见了仙人。
当然，也有不同的说法。
有的人说是看见了仙人，也有的人说是看见了魔鬼。
两种说法太极端了，让人有点摸不到头脑。
“你们不知道，今个儿清晨，我们都瞧见了。那是个仙人啊，银发童颜，风姿卓绝。仙人的肩膀上趴着的，那可是我苗疆的神兽跃玉。”
另一个朝圣者极为愤怒：“你别乱说，神明才不是那个样子的。你这样说，是侮辱神明，是要记下大罪过的。哪个神明的手上会拿着人的头颅啊。”
被骂的那一个人是个年纪有些大了的老头。骂人的稍微显得年轻一点，只是脸上的气色不那么好看。应该是积病已久。
“怎么就不是仙人。不是仙人能够飘在空中一样的上了圣殿吗？”
白了一年年轻的人。
“再说了，你不也没有看清楚那颗头颅是谁的吗？指不定是做了什么大奸大恶的事情，神明才会惩罚他，结束了他罪恶的人生。”
“这你都不懂，那叫轻功。”
年轻一点的病人也算是见多识广。早些年，家里曾经是苗疆族长的下属，也跟着苗疆的族长学了不少。后来老族长死去了。新的族长接任了以后，不怎么喜欢处理苗疆的事务，也不大喜欢让人接触。所以才闲在了家里。怎么知道闲着闲着闲出了病来，他猜想生命估计也就那么长一点时间了，索性就来朝圣了。
今晨的那个女子，确实仙姿卓绝，无论是长相还是气质都无可挑剔。肩膀上趴着的也确实是跃玉神兽。但是，手上拿着的，确实一颗人头。
滴着血的人头。
要不是人头被乱发遮住了，看不见脸。他真想看看究竟是谁，遭了毒手？
第277章 大祭司会想要见到我的（1）（）
外面的人怎么评论，杀莫瑶也听不见的。她是提着韩夜的头，用踏雪无痕的轻功，踩着朝圣者的背上了神殿的。
上面果然是烟雾缭绕，宫殿雄壮，还有穿着白衣的童子们，各个穿着干净整洁，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还真的有那么几分仙风道骨的感觉。
然而，这里的烟雾，出了冷以外，没有带给杀莫瑶任何救赎的感觉。
这神殿，看看辉煌蓬勃，又处处透出阴冷。这些个白衣小童，看起来干净剔透，却又是呆滞目光。麻木空洞在一处山泉处为朝圣者用木瓦倒上一瓦水。
那些小童的手，全部被冰冷的泉水冻的红彤彤的，个别还肿起来，应该是生了冻疮。
其中一个小童注意到杀莫瑶，不由的多看了杀莫瑶两眼。总觉得杀莫瑶和其他的朝圣者不大一样。也就礼貌了几分：“这位小姐可以来祈求天泉的？需要在那边去排队领取。”
杀莫瑶顺着泉水的方向看过去，排着长长的队伍。因为跪拜，基本上都衣衫褴褛的老者们。
“让大祭司出来。”
杀莫瑶扬了扬手里东西。
吓得小童面无人色。
“你”
到底是不敢声张，要是让民众知道神殿闯上来了狂徒，多少对神殿的声誉不好。
“大祭司是不会见外客的。”
小童压低声音道。
杀莫瑶扬起嘴角。
“你们大祭司会来见我的。”顿了顿，神秘魅惑：“因为，你们的大祭司，会非常非常想要见我，问我要回一样东西。”
小童怔了怔。
一个带着人头上神殿的疯子，会有什么东西是大祭司那样的人物想要要的。
不过去通传一下总是没有错的。
总不可能直接把这个疯子晾在这里。更不可能让人把疯子打下去，这会儿正好是派发天泉水的时间，打发疯子是没有问题。让民众看见了神殿的人动粗就不好了。
小童颇为不情愿，还是慢慢的进了山门。
山门口还有人守着，白衣小童在进去之前，还对两边的守卫说了一番理由，那几个守卫看了看杀莫瑶，才让小童进去了的。
第278章 大祭司会想见到我的（2）（）
杀莫瑶没有闯进去，而是等在外面。放眼神殿的外面，这么多人里面，唯有杀莫瑶给人鹤立鸡群的感觉。凡是路过的人，都会看上杀莫瑶几眼。
山顶的雾气很大，三米之内。基本上才能看得清楚，过了三米的距离，连有些什么都看不见。
而神殿基本上也是在一片大雾中若隐若现，当真是有几分神住的飘渺。
小童用的时间比杀莫瑶想象的要短的多。
气喘吁吁的跑到了杀莫瑶的身前，态度恭敬了起来。谦卑的，是一早就训练好了的那种。
“小姐，祭司大人有请。”
看来小童是跑来了，大喘了好几个气，才平复住一些。又为了稳住那本来就不存在的，骗人的仙风道骨形象，微微的扬起头。
在朝圣者羡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