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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项御天脸上看不到一丝不对劲,他那双黑眸依然深得精神奕奕。
牧遥不会是给了她假药?
又过半小时左右,跑车慢慢在一条无人的小径旁停下来。
项御天伸手按了按眉心,眼中掠过一抹疲态,声音有些低哑,“等下再开车。”
药效终于发作?
她下足五颗药的份量怎么可能这么迟……
“你累了?”江唯一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
“嗯。”
“那你休息吧。”
“渺渺,别想跑。只要我项御天想,你跑到哪里我都能抓回来。”项御天将椅背往后放了一点,声音有着困意,但仍然强势。
“……”
江唯一懒得和一个自大狂浪费自己的口水。
项御天解开安全带往后靠了靠,闭上眼,就这么睡了过去。
江唯一也跟着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下车,摘下墨镜放到一旁,走到车前背对着项御天坐下。
她极具耐心地又等了半个小时,捱得如坐针毡……
算算人应该已经彻底昏迷,江唯一才回过头,然后被眼前的画面慑住——
项御天坐在敞蓬车里,一手还搭在车门上,轮廓如雕的脸微微斜着,短发被风吹得轻轻浮动,眉下的眼紧闭着,长睫覆下所有的攻击性和不可一世。
阳光从树影间斜斜地落下来,落在红色跑车上,在他那张阴柔妖娆的脸上肆意跳舞……
这画面美得有种不属于这个花花世界的错觉。
“……”
江唯一看呆了几秒,很快回过神来。
她没忘记,这张脸的主人都对她做过些什么……
第95章 他是哑巴哥哥?(6)()
她没忘记,这张脸的主人都对她做过些什么……
抬起手摸了摸头上的一圈厚厚纱布,提醒自己这是项御天“赏”给她的,恨意顿时在她身体里聚拢起来。
江唯一直起身子走到车门旁,平静地出声喊他,“项御天?项御天?”
项御天安睡得很熟,一张妖冶的脸没有异样。
“项御天,醒醒,该走了。”
江唯一伸手推了推他,项御天连一点知觉都没有,连睫毛都没动一下。
她整整下了五颗药,药效自然是强的。
想到这里,江唯一猛地将车门打开,使力将项御天拉了出来,毫不留情地一把将他推倒在地上——
她的脸上满是冷漠。
“砰。”
摔下去的声响很大,幸好这里的环境够幽静……
项御天已经昏死,对她所做的一切都无动于衷。
“项御天,我和自己发过誓,你总有一天会落到我江唯一的手上。”
江唯一上前就是一脚狠狠地踢在他的腿上,带出这半年所有的怨恨……
记忆抽回到在教堂那一天,他在她腿上留下的大片青瘀,这一脚,她踢得能有多重就多重,死死地踢下去。
但可惜,她身体还未完全恢复,根本抵不上他对她的那一脚。
转过头,江唯一四下寻找。
在一棵树下,几根粗实的树棍极其惹眼。
江唯一走过去,从里边挑了一根足有她手臂粗的树棍,然后慢慢走向躺在那里半死不活的项御天……
“砰。”
她毫不犹豫地一棍子朝他身上抽了下去,柔顺的长发下,一张脸上有着浓烈的报复快意。
半年了。
半年她在他身边委曲求全,臣服在他的脚下,每天像妓/女一样等着他的临幸,处处小心翼翼生怕行差踏错,被贱踏得体无完肤。
“砰。”
又一棍子打下去。
他一个不顺心,就将她关个几天不准吃饭;他兴致来了,不管她愿不愿意,不管她身体是不是舒服,都死死地把她困在床上,发泄他最原始的欲/望……
“砰。”
江唯一发泄地继续抽下去,用尽她所有的力气。
回忆一幕幕闪在眼前,叫嚣着这半年来她在他身边过得是怎样一种没尊严的生活。
叫嚣着……她差点就被他羞辱至死。
这是他欠她的。
不知道是不是牧遥给的药效果太好,被她打成这样,项御天还是一动不动,一点反应都没有,任由她捶打踢踹。
江唯一不管不顾地用树棍往他身上招呼,直到自己精疲力竭。
“呼……”
把树棍丢到一旁,江唯一抵着车门而站,擦了擦脸上的汗,转动手腕。
她打都打累了,浑身都跟散架一样。
可项御天还是昏睡得死死的,人狼狈地倒在地上。
她有一棍子抽到了他的脸上,阴柔的脸上渐渐显出一片深色的青瘀,唇角淌下一抹鲜红的血迹,映在他白皙的唇角,显得不堪、狼狈、堕落……
伤痕累累的项御天,看上去果然顺眼多了。
“项御天,这一次,我先放过你了。”
第96章 他是哑巴哥哥?(7)()
“项御天,这一次,我先放过你了。”
江唯一有些疲累地冲地上的项御天说道,走到他面前蹲下,伸手去试探他的鼻息。
呼吸很微弱。
但至少证明他还活着。
她当然不能就这么让他轻易死掉,自己也会因为蓄意杀人被关进监狱,她要做的是送他上庭审,让他苦心经营的一切都化为泡沫。
那样,才是最佳的报仇方式。
一会儿,就骗他说有人来打劫好了,他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
江唯一伸手将他身上的手表、戒指、手机取下来,把车里的钱包等值钱物件都拿了出来,捧着往小径外走去,准备丢掉,造成抢劫的现场。
小径一出去,离开树影的遮挡,江唯一看到一条公路。
一抬眸,她望向路牌指示。
海口。
原来他们已经到海口了。
心被狠狠地震动着,江唯一抱紧了怀中的东西,眼睫微微颤抖。
一年又一年,她很怕回到这里来,只因为怕看到姥姥脸上的厌恶……没想到,这一次被项御天就这么带了回来。
现在的姥姥,应该更苍老憔悴了吧。
江唯一咬下唇,让自己恢复清醒,走到前面一个垃圾桶旁,将东西全丢了进去,准备离开。
蓦地……
一道闪念如电光般劈进她的脑海,令她突然清醒。
江唯一震惊地回过头,呆呆地望着前方的路,不可思议地望向这条大公路上的三岔路口,包括这个复古的垃圾桶……
现在路边的垃圾桶都不是这种颜色了。
有什么正在脑海中重叠,一点一点挣扎着想要涌出来。
周围的一切开始在她眼前拼命旋转,她吃惊地环顾着周遭的一切,眼前有些晕眩,模糊了所有的景物,有什么熟悉的画面正朝她扑面而来……
然后,一切又渐渐恢复清明。
江唯一站在三岔路口,长发随风翩翩起舞,她想,她终于记得什么时候和项御天相识了。
他是……那个哑巴男孩——
“哑巴哥哥?”
江唯一低声喃喃地念出这四个字。
原来项御天是哑巴哥哥。
忘了那时候她多大,好像还小,七岁?还是八岁?她已经不太记得了。
她只记得,姥姥不喜欢她,是真的厌恶憎恨她,看她的眼神总是那么嫌弃讨厌,就算她跑出去疯几天,姥姥都不会出来找她,只会觉得世界清静了,任由她自生自灭。
就是那一天的清晨。
她像个流浪的小孩一个人流浪经过这条寂静无人的三岔口,看到了一个昏倒在垃圾桶旁的少年。
她会停下脚步,是因为最直观的感受。
他长得太漂亮了。
江唯一到现在还记得清楚,少年倒在那里,趴在冰冷肮脏的地上,看不出是死是活,旁边垃圾桶的味道难闻得令人犯恶心。
他短碎的黑发下有一张很白皙的脸,浓浓的眉,紧闭的眼,睫毛特别长,和洋娃娃似的,鼻梁很挺,还有淡粉的唇。
他穿着白色的衬衫和黑色的马甲,仅管衣服都脏了,但看上去就像是个有钱人家的孩子……
第97章 他是哑巴哥哥?(8)()
他穿着白色的衬衫和黑色的马甲,仅管衣服都脏了,但看上去就像是个有钱人家的孩子……
他的一只鞋也不在脚上,白色的袜子脏兮兮的。
她站在他身边打量很久,少年忽然懵懵懂懂地睁开眼,看向她……
他的眼睛更漂亮,瞳孔有着琉璃般的光泽。
那时候,他的眼神是戒备的,充满了防御性,像一只受了伤的小兽。
“你……”
她尝试着和他说话,少年却忽然支撑起身体从地上站了起来,脚上少一只鞋,就这么踉踉跄跄地往前走去。
“……”
江唯一站在原地,寻着记忆中的方向往前面的方向走去。
那个时候,她就是这样鬼使神差地跟在少年的身后,紧跟不舍,一直追随着他的身影一直跟着他,留出短短的一段距离……
他不曾和她说一句话,一个人往前走着,在她面前狼狈地倒下无数次……
倒下了,少年又站起来,再走。
倒下来,再站起。
她就这样看着他不断重复那些动作,也不去扶他,只是带着好奇跟在他的身后,沿着黑色的公路线一直一直跟着他。
她依稀记得,她跟着少年走啊走,走到黎明的天空越来越亮。
那时的天空比现在干净、剔透得多,有最漂亮的颜色。
不知不觉,江唯一一个人走了很长的路,追随着脑海中的记忆,两条纤长的腿慢慢在一栋独立的海边红墙房边停下来……
都那么多年了。
这栋渔民私建的房竟然还没被拆掉?
当时,那个哑巴少年就在这栋房前倒了下来,“卟嗵”一声,跌倒在泥地上,浑身脏污,再没站起来。
“哗哗……”
远处的海边刮起海浪声,和那时候一模一样。
如同情景重现,江唯一转过头,眺望着远处的海面,海水并不蓝,一片灰蒙蒙的,还有很多渔船在作业,“轰轰轰”的声音比以前更吵……
“砰。”
江唯一走向前,迟疑了两秒,抬起双手朝门推去。
门没有锁,她轻而易举地推开年代已久的木门,门上落下许多尘埃,仿佛这是扇被尘封已久的门。
门打开的一刹那间,记忆的匣子也跟着被打开,全数回到她的脑海中……
红墙房里的一切都没有变化。
还是那张弹簧床,那个破旧的储物柜,连那个绿色的热水壶似乎也和以前摆放的位置一模一样……
漆料脱色的墙上,贴着几张泛黄的纸,是画。
乱七八糟的漆黑一团,让人看不懂是什么,她小时候就没看懂过这些画。
原来真的是项御天。
她记得,那时候他就很喜欢画画。
那个时候,她照顾了他三天。
每天,她徒步走很远的路,从家里捧着姥姥煮的粥到这里送给他,让他不至于被饿死。
他总是坐在角落里,也不睡床,抱着双膝坐在那里,两眼直直地看着地面,眼里的冷漠、防备都不像一个小小的少年该有的。
就这样一个僵硬的姿势,他维持了整整三天。
三天里,他没和她说过一句话。
第98章 我又不会吃了你(1)()
三天里,他没和她说过一句话。
她以为他是个哑巴。
原来不是。
原来他就是项御天……
“……”
江唯一忽然觉得特别可笑,冥冥之中,她竟然救过项御天两次,给过他两次活下来的生命。
可他呢……
他都回报给她一些什么?是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
真的很可笑,这样想着,江唯一才发现,原来毁了她的人不是别人,是她自己……
是她救了两次毒蛇,最后被毒蛇咬伤,咬得鲜血淋漓,咬得她一颗心全被仇恨占满。
“你是在想,当初还不如让我自生自灭去死,是么?”
森冷的男声在她身后突然响起。
“……”
江唯一震惊地睁大眼,猛地转过身去。
只见本该昏迷不醒的人此刻正虚靠着门框而站,背对着远处灰蒙蒙的海洋,如幽灵一般,低头摆弄着食指上的墨色戒指。
戒指上的狐狸头依然凌厉、霸气。
戒指。
不是被她丢了么?
他都知道了……
江唯一心慌,整个人背靠到破旧的墙上,手掌贴上破旧的墙面,下意识地想寻找着某种安全感,脸色一片惨白。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面对突如其来的项御天,她第一反应总是逃,而不是上前制服。
他身上的气场实在太过迫人,太过阴森恐怖,会令人无端生出恐惧。
“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项御天邪魅地笑了一声,一双眸深深地看向她,含着魅惑的笑意,拇指划过唇角,擦掉又冒出来的血迹。
他眼中清明,哪有半点被迷昏刚醒来的样子。
“你没昏迷?”
江唯一震惊。
他没把那杯水全喝下去,只有刚开始那一口是真喝的。
“我12岁就被放在黑市一个人生活,十几年了,水中有没有下药我用闻的就能知道。”项御天看向她,嗓音性感,邪气地挑了挑眉。
已经很久没有人傻到去给他下药。
偏偏只有她。
“那你刚刚一直是清醒的?”江唯一背贴着墙,难以置信地盯着他脸上受伤的瘀青。
她刚才在车边拖他、揍他、踢他,他都是清醒着的?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有人能熬得住那样的毒打而能装得像昏迷一样一动不动?
“既然你想让我喝,我就喝给你看。”项御天边说边朝她走去,眸子灼灼地凝视着她,“既然你想让我昏迷,我就昏给你看。”
“……”
“你想泄恨打我,我就让你打。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把车停在那个没有人经过的僻静之地?”
他就是为了她方便,不管她要做什么。
项御天猛地一步向前,双手按在她的两侧,将她困在自己和墙的中间,低下头紧盯着她,眼里透出一股看不够似的疯狂和偏执,“算我欠你的。”
“你有病!”
江唯一被震惊得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刚才用树棍抽了他那么多下,他没昏,也没动一下,他完全是硬挺着扛下来的?他是怎么做到的……
她打得可不算轻。
他真是个疯子,不畏疼痛的疯子。
第99章 我又不会吃了你(2)()
他真是个疯子,不畏疼痛的疯子。
“我没病。”项御天的唇角又渗出一丝血渍,脸上的瘀青十分碍眼。
他将她困在自己怀中,缓缓低下头,阴柔妖异的脸极近地靠近她,像在用呼吸描绘她的轮廓,贪婪地汲取着她的沁香,仿佛能从她身上得到些什么……
“……”
江唯一的潜意识拼命叫嚣着跑,双脚却像被钉在地上,一步都动不了。
她是真得被他吓到了。
一个连下药都闻得出、毒打都扛得住不闪躲的男人太可怕了,可怕得远远超乎她的想象。
“渺渺,以后别再耍这些小花招。”
项御天的唇停在她唇角,几乎是贴着她的唇在说话,一双眸就近她眼前,睫毛几乎能碰上她的,嗓音宠溺到偏执,“我能给你的我通通都给你,我给不了的,只要你要,我抢来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