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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晴惊呼一声,“一次都不行,奶奶老了!中看不中用啦了!”
季南风看戏不怕事大,“骗人!”
“混小子,你说什么!”冷晴恶狠狠的,打揍人的架势。
“好吖好吖!”丸子刚要欢呼,被季南风一瞪,吓得他赶紧跑到唐馨跟前,“妈妈,丸子怕怕,爸爸好凶,奶奶打他,哼,他欺负丸子,呜呜”
于是,季南风起来,一副要揍死这个熊孩子的架势。
冷晴哈哈大笑。
唐馨也抱着丸子,抵挡。
欢笑声,隔着防盗门都可以听到。
哪怕是没进门,没看到里头的状况,也能猜到这一刻的他们,是多么的幸福和欢快。
七月天的大雨,说下就下。
季老爷虽然乘车来,却也是撑上楼的。
这会伞骨上还有水珠不停的往下流,听到一阵阵的笑声,他的心,是苦涩,是难以言明,本就浑浊的双眼更涌满了亏欠。
站在666室门前,踌躇了好一会,最终鼓起勇气按门铃。
一声。
没人应。
二声。
欢笑声还在继续,好像没有人听到门铃似的。
第三声门铃。
他没有再按的勇气。
转身,正欲离开。
喀——
防盗门打开。
一身深紫色长裙的冷晴,抱臂站在玄关处,“哎哟,我当这个佝偻老人是谁呢,原来是季四季老董事长啊,怎么着,屈尊降贵来到我们小门小户前,有什么指教吗?”
季老爷被揶揄的脸颊一阵白一阵红,“冷晴,我们能好好做下来,谈谈吗?”
“可以啊!”
“真的?”
“只要你能让圣慈活着,能让时光倒退!”冷晴道,“如果做不到,就请你哪来哪滚,ok?”
“”季老爷沉默了下,握紧伞把说,“我来,是想告诉你,昨晚我决定好了,让贺君兰出国,今生都不再回国,你看怎么样?”
“可以啊!”冷晴说,“我没意见!”顿了顿,“我今天心情好,所以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好吧!”季老爷皱眉。
“怎么,还站着不走?”冷晴倚在门边,“想让我请你进来坐坐?”
“可以吗?”
“你觉着呢?”
“”季老爷张了张嘴,刚要说什么,手机响了,跟着告辞。
“等等!”冷晴懒懒的站直身,踩着高跟鞋来到季老爷跟前,烟视媚行道,“想要告诉你的就是:唐馨和四季集团是对等的,只要你的人敢找唐馨的麻烦,我保证,四季集团当年我能和你一起创立,也能让它毁于一旦,听清楚了吗?”
转身,傲慢的带上门。
季老爷碰了一鼻子灰,忿忿的下楼。
上车前,对助理说,“马上派人,把贺君兰给我送出国,无论是哪里,赶紧的,越快越好!”
接下来三天,因为冷晴的到来,唐馨的生活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以往的她,生活轨迹简单,除了接送丸子,偶尔再去四季海棠之外,其余的时间就是甘愿充当默默无闻的妻子,随着冷晴的到来,她一跃又活在荧幕前。
前天,被冷晴带着参加了贵太太们的时尚聚会,聚会上冷晴隆重介绍了她的身份,导致的结果就是,一些还想给季南风介绍妻子人选的贵妇们,叹气连连。
昨天,冷晴又带她参加慈善晚会,募捐头彩,一炮而红,成为慈善之星。
今天,上午看了股市交易,以及冷晴处理的雷厉风行,下午又是市政领导们的小型聚会——这次的聚会,和之前贵妇们的聚会不同。
不仅有贵妇,有名媛,有各层成功人士,还有宁市有头有脸的人物。
冷晴大概习惯了这样的场合,谈吐游刃有余,不是她去巴结人家,而是单单坐在那里,就有一批一批的宾客过来找她问好。
意外遇到谭夫人,是唐馨不曾设想过的。
更意外的是,冷晴跟谭夫人是闺蜜。
两人见面,先是一个发式亲吻,谭夫人埋怨道,“什么时候回国的,都不联系我,太不够意思了,冷晴你这样,必需自罚三杯!”
“抛开你曾有恩于我不谈,单单就是你是我最好的闺蜜,也要喝!”冷晴笑道,很是干脆的一仰而尽。
可能是错觉,唐馨感觉谭夫人在躲避她。
其实她也没有认她的本意。
最后还是冷晴给谭夫人介绍,“秀娥,你过来,给你介绍我的儿媳唐馨!”接着唐馨的手,“唐馨,这位是谭夫人,本家名苏秀娥,叫她谭夫人好了!”
“谭夫人好!”唐馨的口吻是陌生的,两人好像第一次见面,心里却是诧异:难道连冷晴都不知道,面前的谭夫人,也就是苏秀娥,其实是苏锦绣?
那谭尉明呢,他是不是也不知道?
因为这个疑惑,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唐馨有些恍惚,看在冷晴眼里,以为是她累了,早早离开宴会。
回双月湾的路上。
冷晴开着大红色的法拉利跑车,对副驾驶座的唐馨说,“经过这几天的曝光,相信不止在宁市,在其他地方也都知道,你唐馨就是季南风的妻子!”
原来她的用意,在这里。
唐馨说,“谢谢妈,其实外人知不知道,无所谓,我想过的只是我和他的小日子!”
冷晴眼底的欣赏更深,“我知道,你家人都不在了,关于婚礼,你们两人决定就好了,无论何时举行婚礼妈妈都是赞许的,做我冷晴的儿媳妇,自然不会让你受委屈,安心养胎。”
“好的!”唐馨心底暖暖的。
很快抵达双月湾小区。
见冷晴停车后,没有下车的意思,唐馨疑惑的问,“妈,还要出去吗?”
“不是出去,要离开几天!”冷晴开了车门,来到唐馨面前,“这些年以来,我重心不在宁市,在国外还有需要管理的公司,不能再耽搁了!”
她说着,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这是我私人联系方式,有什么事你都可以给我打电话,虽然贺君兰知道错了,也应该被季老爷遣送出国,但你自己还要注意!”
唐馨接过名片,“谢谢妈,我会注意的!”
随着冷晴发动车子,驶出小区后,接到一个陌生的越洋电话,声音却是很熟悉——是贺君兰从米国打来的。
“冷总,按季老爷的意思,我人已经在国外了,这会是打电话跟您确认一下,如果您不信的话,我可以拍照或者发这里的坐标给你的。”贺君兰声音软软的说道。
冷晴只是冷漠的嗯了声。
贺君兰又在电话里提醒她天气热,健身的时候注意补水,然后不经意间提到了唐馨,“唉呀,突然记起来,冷总,您知道唐馨其实是二婚吗?”
“怎么说?”其实之前播放录像给季老爷看的时候,冷晴已经有所了解,故意问道。
贺君兰一听她的口吻,以为挑拨有门,喋喋不休的说,“唐馨呀,以前其实是季北城的妻子,管我叫婆婆的,现在呢,要跟季南风一样,管我叫一声大嫂呢!”
一副闲聊的口吻,把唐馨以前的历史黑化,言辞间,透露出唐馨配不上季南风的意思。
冷晴眯了眯眼,“贺君兰,我以为你应该也知道,其实也是二婚!”
“什么?”贺君兰楞在当场,刚想开口,手背猛地一疼,下一刻,还处于正常通话中的手机,砰的砸地不说,她站在陌生国度的大街上,被一群黑人围住。
看着他们黝黑的肌肤,雪白的牙齿,贺君兰抖着腿后退,“你,你们,想做什么!”
说的是普通话。
然,围住她的众人根本不懂。
贺君兰又道,“后退,如果你们再不后退,不让开的话,我就报警,我”话没说完,突然一个个头高大的黑人,将她拦腰抗起来。
无论她怎么反抗,都无法挣脱。
直到这一刻,贺君兰才知道,为什么冷晴没人敢得罪她!!
第107章 唐馨不见了!()
是了,在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很少有人知道,冷晴在嫁给季老爷之前,曾经有一段深埋的、短暂到只有几个小时的婚礼,那位未见面的新郎突然暴毙。
所以在贺君兰口口声声说唐馨其实是二婚,配不上季南风时,冷晴眼底闪过浓浓的杀气。
起初,贺君兰哪里知道身处异国的危险是什么?
等到她意识到她将要遭遇的是什么的时候,并不是没有挣扎过,弱或硬的态度她都用过,甚至趁黑人不注意时,抢到了他的手机,然后求救。
只是她和季南海分居多年,季北城又在看守所,唯一能求救的人只剩下季老爷。
庆幸的是,通话通了。
却听筒那边传来,“董事长在开会,你不要再打来了!!”音落,对方直接挂了电话,自始至终,贺君兰嘴里的哀嚎声都没来自得及呼出。
绝望和死灰在这一刻,无尽度的放大。
她的人生彻底黑暗了
贺君兰晕不知过了多久,过去时,脑中只剩一个念头——冷晴,唐馨,你们以为将我驱逐出国,我就没有办法了是不是?等着,我一定让你们后悔!!
与此同时,唐馨回到双月湾,刚进门,一个大大的喷嚏打后,又是接连两个喷嚏。
“妈妈,一定有人在背后骂你!”小小的丸子从卧室跑出来,来到玄关那儿,抱着唐馨的小腿,“妈妈,给丸子讲故事好不好?”
嫩白的脸颊在唐馨腿上磨蹭着,好像是求关注的小猫咪。
唐馨换下鞋子,一边放包,一边捏着他的小脸说,“好呀!”亲亲他,“不过能不能先让妈妈先喘口气呢?”一圈宴会下来,她现在又困又累。
丸子太乖巧了,立马拉着唐馨来到沙发那,像大人似的,给唐馨倒了温水,又用小拳头捶着她的肩膀和后背,软糯的问,“妈妈,舒服吗?”
其实是有点疼的,唐馨笑着说,“舒服,太舒服了!”
丸子捶得更来劲。
唐馨讲到第三个故事的时候,小家伙已经打着哈欠,抱着她的胳膊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迷迷糊糊中,唐馨意外接到谭夫人打来的电话。
开始只是闲聊,提到冷晴后,唐馨才意识到,谭夫人这是在旁敲侧击的问冷晴在哪;关于她的身份冷晴是不是已经知不知道等等。
“谭夫人,您大可以放心!”虽然唐馨不懂,谭夫人为什么要假扮苏秀娥,却没有捅破的想法,“我妈已经回去了,她还有公司要忙,很晚了,您也早点休息吧!”
谭夫人用了好长时间才反应过来,唐馨所说的‘我妈已经回去了’代表着什么,等她想要说一句‘其实你妈妈是我才对’时,唐馨已经挂了电话。
夜很黑,摆在咫尺前的观世音菩萨,屹立在那里。
好像是无声的指责。
谭夫人也不知自己抱着怎样的心情,拇指动了动,把埋葬‘苏锦绣’的地方发信息告诉了唐馨。
等到唐馨看到,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九点。
她点着短信里的地址,回复了一句:好的,我一会去祭拜她。
因为怀孕,唐馨拿不了太多东西,只带了一束黄白色的菊花——墓地就在宁城郊区不远,外环路的尽头,可以说是一个依山傍水的好地方。
可能是临近七月十五鬼节,前来‘看望’先人的人群络绎不绝。
祭拜前,唐馨先去唐山水的墓碑前,送上作为子女的一点心意,告诉他她现在过得很好,至于在精神病医院惨死的唐心月的后事,是托老班长给办理的,距离不远,她没去。
苏锦绣的墓碑前。
谭夫人早早的等在那里,直到唐馨走近,她才摘下墨镜,“你来了!”
“嗯,我来了!”唐馨笑了下。
把手中的菊花放在墓碑前。
简单的开场后,两人一片沉默,微有来自山间的微风,时不时的响在耳畔。
半晌,唐馨说,“一会该热了,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谭夫人嗯了声,望着唐馨转身的背影,忍不住问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在我没告诉你,死的其实是苏秀娥时,你来祭拜会不会感情更丰富一些?”
暗指,她冷漠。
时至今日,唐馨真不知道,该用什么情绪,什么心态去面对谭夫人。
她垂了垂眸子,“司机还在等我,我先走了。”一小时前,在她出门时,她有给季南风去电话,当时季南风在公司,因为没有空陪她,所以派白沫送她来。
这会白沫就在墓地外面等她。
“等一等!”谭夫人再一次叫住唐馨。
唐馨没回头,“您还有事?”
谭夫人望着咫尺前的亲生骨肉,秀眉紧拧,“为什么!”她眼里带伤,“为什么从来都不问问我,为什么要以苏秀娥的身份活着?苏秀娥又是怎么死的?”
唐馨说,“你想说的话,之前在茶馆就会说出来,一直没说,难道不是不想说的意思?”
谭夫人站在苏秀娥墓碑前,“我不知道你发现了没有,在谭家摆着一尊观世音佛像,每一天的早晚我都会祈祷,求佛原谅,只是二十多年以来,我没有一天不是愧疚的。”
唐馨诧异的转身,“愧疚?”
冷晴不知她的身份,谭尉明也不知道她的身份,难道苏秀娥的死,跟她有关?
谭夫人长长舒了口气,“那晚,在我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肚子瘪了,当时是苏秀娥找到了我,我以为是苏秀娥在背后捣鬼,不然,她又怎么可能在我没联系的前提下,找到我?”
谭夫人的思绪好像似回到当年,在她被唐山水下药,送给陌生男人醒来的刹那,看到的人竟然是双胞胎姐姐苏秀娥。
虽然是亲姐妹,可她们有着云壤之别,父亲离婚后,苏秀娥跟着做大官的父亲,过着高高在上的大小姐生活,而苏锦绣却开始跟着母亲,在母亲病重后,只能跟着年迈的外公生活。
早年,因为君兰服饰建厂,患有心脏病的外公,因为拆迁一气之下撒手走了,只剩下她一个人。
之后和唐山水的婚姻又走到了末路,意外看到苏秀娥——当时,还是高高在上的谭夫人,要她求她,一切听她的,才能摆脱目前的窘境。
回忆到这里,谭夫人红了眼圈,“你知道么,当时苏秀娥找上我的原因是什么吗?她让我顶罪,她背着谭父出轨,被谭父发现后,因为我和她很像,她救我的条件就是让我在谭父面前,承认出轨的其实是我!如果我不答应的话,恐怕活命的机会都没有!”
她叹气,望着不远处的蓝天白云,“那时的宁城,不像现在这么发达,别看现在茶馆周围建设的很好,可不时周边全是荒草,因为轻工污染,周围的村民全部搬走了,只剩下那栋破旧快要倒闭的酒店,大出血的我,如果不答应她,只能等死!”
说到这里,谭夫人猛地转过身,“可是唐馨你知道么,当我被迫无奈,答应她的条件后,有一天晚上我偷听到,其实她所犯的事不止出轨这一项,还有受贿,非法集资,一旦我承认,将要面临的就是牢狱之灾!我找她质问,争吵中,她失足坠楼!当时她和谭父已经是分居的状态,谭父也在国外进修,我灵光一闪,她要我代替她承认所做之事,我为什么不能以她的身份继续活下去?之后,潜移默化的把之前属于她的罪恶都牵到‘苏锦绣’身上,最后有关的案子以‘苏锦绣畏罪自杀’而结束!”
闻言,唐馨好一会,都没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