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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朗伸出了手,慢慢的再次握住了这柄让众仙都惧骇的神器。
芒砀山。
莞灵铸好祭坛之后,一连三天,都临坛祈福。
化蛇()
四周阴灵鬼魅见之,纷纷聚拢。一时,祭坛四周,遮云蔽日,鬼哭狼嚎,寸草不存。
莞灵的武,曾经带给九天祥和。
莞灵的舞,亦会给凡界带来宁静。
着云蔽日,飞沙走石,电闪雷鸣间,莞灵仿佛一朵凌空幽兰,乐声似泉水淌过林间晨风,涂了殷红脂蔻的指尖自金色的雾翎中露出,白丝软鞋踩着琴音,就像那唯独的一枝幽兰要攀着身体长出,却被扬起的白纱轻而易举绑缚,漆黑的眸子里映出昏天黑地的周遭,未挽的发飘散在血腥里,白纱下露出一双雪白的赤足,纤细的脚踝处拴了晃眼的银铃,曼妙而悠远的舞姿在莞灵纤长的身段间蔓开,似万千污秽皆缠于足踝,被十丈雾翎软软地困住,指间却开出一朵仁和的青花来,这才是名动九天的祥和之舞。
四周的妖魅见着了如此洁白高雅而又悠深的纯灵,一时蠢蠢欲动,其中以人面豺身的化蛇最为按捺不住,化蛇巨目中绿芒暴起,似是被莞灵这纯净之舞惊动,发出了震天动地的一声狂吼,莞灵耳中嗡嗡作响,甚至还来不及掩住双耳,就见那人面豺身的化蛇蛇躯一动,刹那间掀起一排直有数丈之高,宽达数十丈的水墙,铺天盖地汹汹涌向了祭天坛。而在这水花之中,更有黑色蛇尾夹杂其中,带着无边气劲冲来。
那水花还在数丈之外,狂风便已扑面而来,几令人站不住脚步,若是真被这如海啸一般的水墙打到,碰到那巨大蛇尾,只怕非粉身碎骨不可。
莞灵荡起雾翎,飞刀半空,手才拈起,还来不及召唤出忝凤,就见那水墙竟是长了眼睛般风驰似的直冲向半空向她,莞灵凌空又飞快的划了几划,口中念念有词,只见雾翎尚未飞出一丈,便被这水墙追上。
水声如雷,几乎就在耳边。莞灵全身绷紧,脑海中几乎再无任何念头,生死之际,莞灵脑袋一片空白,只紧拽了雾翎,凌空一指,全力向上飞去,但只飞了离地一丈馀,莞灵便只觉得全身一凉。
“轰隆”!那水强冲过来的速度竟快过了雾翎。
莞灵一时身不由己地被卷入巨浪之中,转眼间全身便已湿透,莞灵只恨自己是个旱鸭子,慌乱中,手下一松,在这沛不可当的巨力之下,莞灵竟与雾翎生生击散开来。
莞灵大惊失色,好在不知踩在了什么东西上,总算是没有沉下去,正欲挣扎着过去扯着雾翎,但这化蛇巨浪的威力甚是强悍,只一瞬,雾翎竟隔了数丈之远。
眼看着滔天巨浪轰隆狂涌,刚才还在身边的雾翎转眼就消失在汹涌的黑暗之中,莞灵全身发抖,整个人被这巨浪推着,在浪花中翻滚向前。
就在这滔声震天,莞灵只觉得周身上下无一不被巨力挤压的几乎就要裂开之刻,忽然瞄见,浪花之中,轰隆做响处,黑影一闪,竟是化蛇巨大无比的黑色蛇尾如山一般冲了过来。
忝凤,出()
那黑色所过之处,水花****,中间顺带夹杂着砂石飞窜,声势无匹。
就在这生死一发之际,莞灵终于理顺了一根乱做一团的思绪。双手合拢,中指合并指向眉间解印道:“忝凤,出!”
话毕,金凤出,莞灵附身其上,亡命而逃,冲天而起,在这滔天巨浪之中冲上了一丈有余。
莞灵正为自己躲过一劫而暗自心喜,猛然间一股沛不可当的巨力从身下横扫而过,莞灵顿时全身一颤,纵然只是被这余劲扫过,但眼前已是一黑,几欲昏去,若不是莞灵知此刻当真是生死关头,强撑下来保持清醒,不然她就真一头栽下忝凤身上,险些就丧命於此了。
化蛇这蛇尾一扫之力,何等威势,莞灵全身大震,骨痛欲裂,几乎整个人就要四分五裂一般,就在这时,又一个巨浪打过,莞灵却是再无任何余力,只慢了一瞬被这巨力打得远远飞了出去。
莞灵被打飞在半空,身无半分法力,直飞向前方无边的黑暗而没有半点办法。莞灵身子翻转间向下看去,只见如山一般的巨浪和那巨大的蛇尾转眼间也已把娇弱的忝凤湮没。
而忝凤毕竟也是司水神灵,一个腾身而起,忝凤双手做势,只见白光亮起间,她手中竟绽开了一朵白色的水花,片刻间在她身前一轮轮白色水柱甫一形成,急转而起,耀眼白柱迎着滔天巨浪,竟是生生把那巨浪挡了一挡,在半空中水柱拦起的水墙和化蛇扫出的水墙对峙,莞灵周围巨浪如山般堆积而起,轰隆声势,几近可怖。
就趁着这片刻对峙,忝凤一个飞身而起,将即将跌落水里的莞灵捞起,又化为了金凤,直冲九霄。
但就在这时,只见巨浪中喧哗之声忽盛,轰隆做响,那只巨大的化蛇尾竟就在此时狠是拍了下水浪,化蛇蛇尾一拍之力,威力竟是大得不可想像。莞灵人在半空,但觉得耳边呼呼风声作响,呼啸而过。
忝凤在半空铸定,凤口一张,只见扑面而来的汹汹巨浪,就这样,入了忝凤之口。
莞灵一声娇斥,凌空而划,下一秒,就见雾翎如灵蛇般,身放万丈,一边将化蛇的七寸缠住,一边捏在莞灵手里。
正待雾翎完全收服化蛇之际,只见凌空一道闪电,雾翎竟生生一惊,缩回了莞灵手里。
化蛇知道了那道白绫的厉害,揪准了机会,化烟而盾。
只听得半空一阵电石火花之后,无尽的暗沉慢慢的掩盖了原本的天际。
莞灵看着半空之中的那一对很是深远浑浊的黑沉腥眸,一时黯淡下了神色。
“翎玉,你的法力呢?”半空中传来一声清澈的询问,红色的眸子眨了眨,问得很是关切。
莞灵看着这对浑浊而秽腥的眸子,捏紧了雾翎,没有答话。
记忆里,澈玉有一双清澈如琉璃的顾盼生辉的好眼,却不是此时面前这份浑浊的腥红。
就见不远,澈玉一双黝黑而滴着潺潺黑血的手里,莞灵看去,却是……
佳人犹在,妾心已移()
就见不远,一双黝黑而滴着潺潺黑血的手里,捏着先前还犹自生龙活虎、法力无边的化蛇,只听“咚”的一声响,澈玉将先前欺负莞灵的化蛇丢到了莞灵面前。
忝凤的身子跳了一跳,被这血腥之气怵到,很是颤了两颤。
“澈玉,谢谢你。”莞灵看着脚下的一滩血泊,淡淡道。
以前的澈玉,他不会以强凌弱,他的手,很是白净修长,他喜欢干净,不会让黝黑污秽满手。
“翎玉,没人可以欺负你之后,还独活着的!”半空中传出澈玉毫不留情的声音,一阵电闪雷鸣后,那双黏糊糊的血手慢慢的自空中显出,伸向了莞灵。
莞灵却是凌空划了一划,雾翎蹭的如船般,铺了开来,带开了莞灵一丈远,
澈玉伸手扑空,那黝黑的手,定在了半空,澈玉的眸子闪过了丝伤恸。“翎玉,你不想让我抱抱你么?”
莞灵轻叹了口气,却是往后挪了一步。佳人犹在,可是妾心已移。“澈玉,当日我醒来,身体和灵力却是没有完全恢复,我那时忘了你,爱上了一个人。”
莞灵站直了身子,淡淡的对着深远莫测的澈玉,说起那一段美好而痴傻的往事。
“翎玉,你可知,你灭了我全族,但我还是拿己身之命救了你?翎玉,你可知,我一直在方丈山守护着你?翎玉,你可知,我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你,告诉你,我心不变,你确定你要这样对我么?”
澈玉的话,一分的惊诧,二分的无奈,三分的哀恸,四分的痴情,十分的阴沉。这是狂风暴雨骤降之前的宁静啊!
澈玉沉郁的声调,一往情深的心绪,毫不遮掩的摊在了莞灵面前。
她杀了他全族,他依旧爱她!
她沉睡不醒,他依旧不弃!
她忘了那个一往情深的男子,可是那个男子依旧不曾忘怀她一丝!
往事一幕幕,感动一丝丝,好似泼天的大雨,当头淋了下来,渗进了莞灵的心里,脑子里,骨髓里。
她最先的爱上的人,她唯一的挚爱,是他啊!“澈玉!”
莞灵向承受不住澈玉这番话一般,蓦地伸出双手,羞愧的掩住了眸子,跪了下来,不舍而羞愧的低喃道。
“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一日不见兮,如隔三秋!吾当作磐石,汝当作蒲苇。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翎玉……”
澈玉这声轻叹,澈玉的这番哀婉,莞灵听在耳里,痛在心里。
往事历历在目,美好一一再现。
那时的澈玉,地位尊崇,翩翩风度,上得了马下得了厨,真乃男子俊杰一颗。
那时的她,超脱五行,仙祗神技,能上九天揽月,能下深海捉鳖,真乃铿锵玫瑰一朵。
她那是最经常做的事,便是蜷在他怀里,低声叹惋,这样好的一对璧人,却是不能凑成一对,不能在一起。
她乃神祗,终负帝恩使命,日后必是驰骋六界名扬万古的。
他乃魔王膝下唯一尚存的子息,日后必是要肩负上万魔怪重担的。
我不等你,我等谁?()
他乃魔王膝下唯一尚存的子息,日后必是要肩负上万魔怪重担的。
如今,沧海桑田,斗转星移,他们竟然再次重逢了。
“莞灵只要你想,我们这次可以天荒地老,永不分离!”澈玉的声音,如潺潺的玉泉,叮咚作响的流淌过莞灵的心田。
莞灵笑笑,脑海里一时满溢出他们在一起时的快乐,幸福。
美美睡一觉,睡醒了就有澈玉会端上美味。她要吃果子,他就会爬树。她要舞剑,他就会吹箫。她要耍闹,他的方向感极强,绝不迷路。
澈玉仿佛能感应到莞灵此时心里的美好,氛围陡然变得很是温情,澈玉再次向莞灵缓缓伸出了手,在莞灵面前铺上了一层青幽的石板路。“翎玉,我不等你谁等你,我不等你我等谁,你不等我我等你。翎玉,你在等我么?我一直是如此默默深深的等你……”
莞灵看了一眼延伸在她面前的石板路,朝半空中浑浊的眸子莞尔一笑,慢慢的,也伸出了手,一步步的,仿佛受了蛊惑般,坚定而缓慢的踩了上去。
忝凤的呼喊,莞灵听不到。化蛇的血泊之身,莞灵看不到。凡尘里凄凄的祈盼,莞灵感应不到了。
此时莞灵满耳,满眼,满脑海里,只有,一生一世,一双人。
永不分离!
莞灵的手,搭上澈玉的一瞬,天空陡然一阵电闪雷鸣,飞沙走石,鬼哭狼嚎间,凡界的地,枯了。凡界水,沸腾了。水里的鱼,熟了。
澈玉的心,该是燃烧得有多滚烫,扭转了乾坤!
澈玉抱着莞灵褪去后,只见鬼魅狂躁了,妖兽皆有了生气,魔怪也都复醒了,这是澈玉的心,重新有了血液翻涌。
凡尘之变,扭转乾坤,东方琥在这扭曲的乾坤中,缓缓睁开了眼。
那天,外面黑云压压,屋里哭声殷殷,一滴泪,即将掉在他的脸上。东方琥伸出手,握在了手里。“忝凤,你怎么哭了,莞灵呢?”
东方琥醒来,第一句问的是莞灵。
“主子,没有了!”忝凤睁大了眼睛,唇畔一阵蠕动之后,想到莞灵被黑暗吞噬的一瞬,身子一个颤抖,一直憋着害怕,汹汹的在秦朗面前掉了个没完没了。
“你没了,莞灵都还在。”东方琥不耐烦的推开了洪水,拈决回复了人身,挪下了床,四周瞅了瞅,果真没看到莞灵。
渐渐的,东方琥的脸色冷了下来,心里一阵慌乱,第一次没了依靠的莫名的心乱,这是第一次。
东方琥蹲在哭花的忝凤面前,拿出帕子,丢给那尤哭得绵绵不休人,沉郁的一字一字问道:“你刚才说,莞灵没了,什么意思?”
忝凤认了莞灵为主人,若是莞灵有了不测,那么忝凤就不该在这儿哭了,还是回了五洪八荒了。
“主子,主子被那只红腥腥的眼睛盯着了,后来,黏糊糊的血手抓住了主子,然后那个大口,黑黑的一坨,”忝凤做了一个扑的动作,一把拽紧了东方琥的双肩道:“就这样,吃了!”
擎柱()
忝凤的解释很是拙劣,忝凤的动作很是粗糙,可是,东方琥的心,却是被这拙劣和粗糙狠狠的被撞击到了。
一双巨大而恐怖的血红色的眼睛,一双黏糊糊满是血腥的手,东方琥想了起来,不就是那天慑了莞灵心魂的那个精怪么?
他是什么来头,可以引了九婴,树母这些得道的万年妖怪当他的喽喽。
“东方琥!”九天传来一声呼喊,却是许久不曾见的擎柱。
东方琥眼神变了数变,看着昔日的好友,心下更是慌乱了。“你怎么来了?”
“我奉天帝之命带了百万天兵来斩杀魔界的新王。”擎柱叹了口气,“死之前,看你一眼,也就无憾了。”
“你有病吧。几天不见,就说要死要活的。”东方琥剐了擎柱一眼,拉了忝凤起来,径自走进了屋里,毫不客气道:“莞灵被绑架了,我得去救她,但是我法力还没完全修复好,你先帮我修复法力,我们救了莞灵,我再助你去杀魔王!”
擎柱却是笑了笑,坐在了东方琥对面,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很是不起眼的瓷瓶,努了努嘴。“给!”
“看不出啊,几天不见,你还送见面礼!”东方琥很是狭促的接过这个看着有些久远的瓶子,摇了两摇,打开来看,先前的玩世不恭立马收了起来,一脸肃穆道:“这万年丹是老君的压箱底,三千年才炼出一颗精粹。如此竟是满满的一瓶,是我在做梦呢?”
擎柱轻笑,眼里闪过丝哀恸,摇了摇头。
东方琥懂了,万年丹一粒即可长服用之人万年法力,如今擎柱竟能那了一瓶给他,想必不是不正当的偷觑,而是天帝给的。
天帝会一下子给你八万年的道行,必是要你去上刀山,下油锅。
可即使是做上刀山,下油锅这么有挑战性的事,也是不用一下子给接近十万年的道行。只能说,天帝这是要他们开天辟地,做一件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事。
东方琥打开来瓶盖,毫不犹豫的将着催命符吞了。
算是默认了天帝的使命。
什么使命,东方琥没问。只要能先救了莞灵回来,让他东方琥灰飞烟灭,他也是干的。
“你小子琢磨啥呢?”擎柱一拳朝运神冥想的东方琥捶来。“莞灵不见了,你想先救了她,再受天帝使命,是吧?”
东方琥诧异的瞪大了双眼,挑衅的挑高了锋眉,看向眼前这个一脸小人得志的擎柱。“是又怎样?”
东方琥反问,万年丹他是吞了,现在想吐,也是不能的。脚是长在他身上的,他要先做什么,别人也是支使不得的。
“若我说,咱俩的事,就是一码事……”擎柱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秦朗一把抓住了肩膀,“那个,是魔王?他连躯壳都还没凝成,要百万天兵,还要两员大将,天帝还要给我十万年道行?”
东方琥有一种天帝脑子糊涂的感觉。
魔兽连形都未成,就如襁褓中的婴儿般。
邪魅戾气()
魔兽连形都未成,就如襁褓中的婴儿般,是他最为脆弱虚弱的时候,一个鸡蛋,用得着搬起一座大山去砸,东方琥脸上现出了一抹轻慢。
擎柱了然一笑,“兄弟,我一开始也是这样,但是我听了这个魔头的来历之后,我觉得,他大概就是我俩的终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