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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离开墓室把这事告诉了傅时寒,原本他打算为李佩蓉报完仇,就遁入空门,这事无疑给了他希望。
在我到处寻找聚魂的办法时,傅时寒也在找李佩蓉。
被破天聚魂术修复的魂魄,只会在魂飞魄散的地方重新凝聚。
而且,这类重新凝聚的魂魄和靠聚魂灯聚魂的不同,会失去生前所有记忆,可能会去投胎,也可能会附在刚死、磁场相契的尸体上,就是借尸还魂。
傅时寒赶到李佩蓉魂飞魄散的地方时,已经不见她的踪迹了。
这些年,傅时寒到处疯找李佩蓉,我曾到阴间查找投胎记录,没有发现李佩蓉和外公,说明他们都借尸还魂了。
我寻找聚魂办法的时候,也没忘了找外公,傅时寒也帮我留意。
如今皇天不负有心人,傅时寒找到李佩蓉了。
李佩蓉的魂魄凝聚后,浑浑噩噩地四处游荡,因缘际会下,附在一个隐居在乡间的散修之女身上。
这个散修的女儿名叫谭诗,十年前她才十四岁,修为不高,却不知天高地厚。
在李佩蓉魂魄重聚的前几日,谭诗雅趁她父亲不在家,跑去帮人除鬼,反而被鬼吞噬了魂魄。
谭诗雅的父亲不知她的魂魄已经被鬼吞噬了,他做法招魂时,招来了李佩蓉的魂魄。
幸亏谭诗雅父亲是心地善良的好人,得知女儿魂魄被吞,自己也招错魂了,不但没有把李佩蓉驱出谭诗雅的身体,反而把她当成亲生女儿对待。
可能李佩蓉对傅时寒的感情太深,以致于她失忆后的首次见面,就对傅时寒一见钟情。
如今他们正在准备筹办婚礼,打算久居乡间。
前些天傅时寒打电话告诉我,他在邻村遇到一个自称名叫慕逍遥的老人。
这老人长得并不像我外公,傅时寒觉得奇怪,特意打听了一番。
原来这和老人本名叫张庆,他是死过一回的人。
张庆恰巧在我离开公主坟的几天后重病而去世,尸体刚被放进棺材,就突然醒了。
他醒来之后,什么都不记得了,却口口声声说自己叫慕逍遥。
这事在当地成了一件怪谈,很多人因此看到张庆就吓得绕道而行,好在他的儿女们都很孝顺,没当回事,
单听傅时寒这么一说,我就能肯定是外公,激动不已。
不管外公现在变成什么样,记不记得我,我都要看看他。
傅时寒现在居住谭诗雅家里,我们一家先去问明了一些情况,婉拒他的陪同,专挑天黑时去他所说的‘清水村’。
盼盼东张西望,笑嘻嘻说,“妈妈,我们借宿在曾外公家好不好?”
“好!”我好笑地点了下盼盼的鼻子,这小机灵鬼,他分明是猜到我的用意了。
傅时寒说这里的村民大多淳朴好客,我故意选在天黑时来,就打着借宿的主意,这样一来,可以和外公多待待。
当然,我这么做只是想看看外公,知道他过得好不好。
虽然我很想和外公相认,但外公苦了一辈子,我不愿破坏他如今的安宁,宁愿他忘记前几天尘往事,好好度过余生。
盼盼再聪明都只是几岁小孩子,我怕他露出破绽,叮嘱道:“见到曾外公,可不能这么叫了。”
“我知道、我知道,叫老爷爷就好嘛!”盼盼调皮地吐了下舌头。
“乖!”厉行风笑着,把盼盼架在肩头上。
盼盼一坐在厉行风肩上就笑得特别开心,“妈妈,你说曾外公长得和以前不一样了,你认不认得啊?”
我怔了一下,很快又恢复笑容,“不管你曾外公变成什么样,妈妈都认得出来。”
我们一家有说有笑地往清村尾走,傅时寒说外公现在的家就在那里。
这时正值夏季,村民们没那么早睡,都出来乘凉。
还没走到傅时寒所说的地址,我远远就看到一棵老槐树底下有几个老人家在乘凉,有的在下象棋,有的打着扇在闲聊。
唯独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坐得远远的,不知在想什么,茫然地望着夜空。
尽管这老人的长相和外公没有一点相似之处,但只一眼,我就认出他是外公。
不仅是神韵,还有一种深入骨髓的熟悉感,我忍不住喊道:“外公!”
刚喊完,那些老人听有人在喊外公,纷纷转头看过来。
我懊恼不已,为掩饰自己的失误,急忙说,“不好意思,认错了。”
有个老人问,“你们不是俺们村子的,是打哪来的?”
我编说是来找亲戚的,进村之前,我们专门打听了这村子有哪户人家搬到外面住了。
这样一来,我们可以说是其中一户人家的亲戚,因为一些特殊原因,不知道对方搬走了。
老人家们倒没有怀疑,告诉我们‘亲戚’搬走了。
我就假借天黑要借宿,愿意支付费用,民风再淳朴,也没人不爱钱。
果然,除了外公,其他老人们听到会付费,都主动邀请我们到自己家。
外公皱了下眉头,扫了这些人一眼,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庆老头,你干嘛呢?”有人佯怒道。
外公没理对方,把蒲扇插在背后,二话不说就把手伸向盼盼。
盼盼黑亮的眼珠子骨碌碌地乱转了一圈,就扑入外公怀里,甜甜地叫道:“老爷爷好,我叫盼盼。”
外公当即被盼盼逗乐了,“你叫盼盼啊,今年几岁了?”
“老爷爷,你猜猜!”盼盼咯咯笑道。
我有些意外,没想到外公在失忆的情况下,第一次看到盼盼,就这么喜欢他。
另一个老人开玩笑道:“老庆,有你这样抢生意的嘛?”
“哄哄孩子,还可以多挣点钱,这买卖划算。”
老人们七嘴八舌地打趣外公,看得出他们并没有恶意,我安心了不少。
“什么钱不钱的,你们俗不俗?”外公说完,让我们跟他回家。
可能外公经常干农活的原因,身体看起来还很硬朗。
他抱着盼盼走在我和厉行风前面,我好几次差点喊他外公。
这种至亲明明在眼前,却不能相认的感觉真不好受。
特别是外公真的不记得我了,只当我是借宿的陌生人。
厉行风握紧我的手,低声说,“要不我们在这村子住下?”
“不了。”我苦笑着摇头。
同在一个村子,却只能当做普通的乡亲来往,更令人难受。
我走到外公身边,故作轻松地问,“老人家,您贵姓,家里都有谁,会不会不方便?”
“我叫慕逍遥,家里两儿一女都成家了。”外公道。
我没有问他怎会认定自己叫慕逍遥,他也没有多说。
只知他两个儿子成家后,没有分家,一家人住在一起非常和睦。
为了和外公亲近,我时不时地找些话题,很快就到他家了。
他的两个儿子儿媳看起来确实孝顺,孙子孙女都很乖巧懂事。
但外公特别喜欢盼盼,我想不光是因为盼盼可爱,还有深铸在灵魂里的亲情。
而且,我也感觉到了,外公虽然忘了我,和我说话的时候,总不自觉带些许宠溺。
听到我的名字时,外公也显得有些错愕,可能他自己也意识到了,过后就露出迷茫的表情。
他的儿子们可能也发现了,看我的表情有些古怪。
第二天要走了,外公把我们送到门口,“你们——”
外公眼里划过一丝不舍,但他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盼盼从我怀里探出小脑袋,冲外公满是皱褶的脸上‘啵’了一下,“我会想老爷爷的,有空就来看老爷爷。”
外公笑了,似松了口气般,我忍住不舍,强迫自己说了些客套话。
准备离开时,外公突然道:“等等!”
“老伯,您还有事?”我心里不由感到紧张。
“丫头,咱们以前认识吗?”外公疑惑地问。
我差点没忍住哭了出来,强颜欢笑说,“不认识。”
“可能是我老糊涂了。”外公自嘲道,面上流露出些失落。
我怕再待下去我会失控,抱着盼盼快步离开,不敢回头。
盼盼趴在我肩上,一直往后望,“妈妈,曾外公没有进屋,在看我们呢。”
我含糊地应了一声,眼泪再忍不住狂涌了出来。
“别哭,他现在过得很好。”厉行风温柔地为我擦泪。
“我知道。”我哽咽道。
只要外公还活着,过得很好,我已经很满足了。
外公对我和盼盼的反应,也令我释怀了,以后我们不会再来打扰他,以免造成他的困扰。
盼盼的心情就有些低落了,尽管和外公相处不久,但他很喜欢外公。
别看他小,其实他心里明白,以后再见到的机会很少。
盼盼怏怏不乐地问,“妈妈,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先去跟你傅叔叔告别。”我暗叹了口气道。
我们来到傅时寒住的地方时,看到门口多了一辆车。
看样子是刚停在门口的,傅时寒这些年名声很响亮,可能是拜访他的。
我刚这么想,车门就被推开了,下车的是一个身穿休闲服的男人。
看清这人是谁,我惊讶得不知所措,他似有所感般,猛地转头看了过来,“小菱!”
番外二 缘法各不同()
这人正是云畅,我怔怔地看着他,眼睛酸涩得厉害。
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云畅,他为我付出太多了,可我非但无法回报他一点半点,反而害他至今孤身一人。
在我守护鬼胎的时候,云畅多次到海下地宫找我,我劝他放弃我未果,只好避而不见。
我本以为时间一久,云畅即便还爱着我,也会慢慢死心,学会放下我。
但我还是错估了云畅的痴情,这十年间,他推拒了不少亲事,执意不娶,也不愿当玄宗派的掌门。
为此,云傲天愁白了头,父子俩因此不合,一见面就争吵。
我带着盼盼到处寻找聚魂的办法时,云畅一直追逐着我的脚步,没有因为我的躲避而退缩,也在帮忙寻找。
直到前年,云傲天为了逼云畅接任掌门之位,下了一记猛药,假装和人斗法重伤将亡。
云傲天装得很逼真,没办法,云畅为让自己父亲‘走’得安心,只好答应接任掌门之位。
其实云傲天还想让云畅娶妻,但这个要求,云畅宁死不肯答应。
云畅当上玄宗派的掌门之后,才知道自己被骗了,云傲天身体好得很,哪里像快死的人?
父子俩又闹得不可开交,我深感愧疚,自知劝不了云畅,只能躲着他。
躲了这么久,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傅时寒结婚,他会来也正常,但我以为他会在婚期临近时再来。
为了避免和云畅相见,我昨天见到傅时寒时就把预备好的礼物送上了,说好他结婚那天不出现,他为此表示理解。
这么多年过去了,云畅性格稳重了许多,可见到我又一如从前。
“小菱,你也来看大师兄了?”云畅唤回我飘远的思绪,快步走向我。
“是啊,你也来了。”我有些尴尬,不知该怎么面对云畅。
他看我的眼神灼热不减,但目光移到厉行风身上时,眸色黯了几分。
如今的厉行风和以前完全不同,他褪去了冷戾之气,性情变得温和,面上常挂着醉人的微笑。
他知道云畅对我的感情,眼下相见,非但没露出半点恼意,反而像遇到久违的故友一样,微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
厉行风的反应令我释怀了,我越是愧疚,无颜面对他,反而更令他难以放下我。
既然这样,我何不坦然一些?想通了之后,再看向云畅时,轻松了许多。
云畅发现我的变化,神色略僵了一瞬,随即,露出一抹不自然的笑容。
“你们都来了,小盼盼,还记得云叔叔吗?”
云畅说着,捏了捏盼盼粉嫩嫩的小脸,他只见过盼盼几次,真心喜欢盼盼,曾说过不介意我有了盼盼,会好好照顾我们母子之类的话。
盼盼看了看我,又瞅了瞅厉行风,见我们面上含笑,就扑进云畅怀里,“云叔叔好!”
这小家伙心里明白得很,但他也知道云畅是很好的人,挺喜欢云畅的。
经盼盼这一出,在场气氛好了许多,傅时寒听到动静出来了。
他看到我们都在,表情有些怪异,倒不知该怎么处理眼前这种情况了,毕竟他只是局外人。
说好坦然面对,可此时我也不知该和云畅一起进屋,还是继续杵在这里。
就在气氛再度回归尴尬的时候,一个身材高挑,长相明媚的女子挎着菜篮子从屋里出来了。
这女子就是李佩蓉,如今该叫她谭诗雅了。
现在的她虽和以前一样心胸开阔,但性格更为开朗豪气,我们又成了很好的朋友。
她看到门外站了这么多人,惊讶道:“都站在这里做什么?时寒哥,快让大家进来啊!”
谭诗雅这么一喊,尴尬瞬间化解,我看向云畅,“我们谈谈好吗?”
“好!”云畅局促地点头,下意识地看了厉行风一眼。
见厉行风笑看着他,更加不自在,我心生不忍,率先走向傅时寒家后面。
他家房子后面是一片竹林,环境清幽,很适合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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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云畅远去的背影,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小菱,我祝你们幸福,如果他再敢负你,就算拼了性命,我也会帮你教训他。”
云畅的话犹回荡在我耳畔,久久挥之不去。
他依旧听不进我的劝,其实他自己也说了,一旦真心爱上一个人,要放下谈何容易?
要真的能轻易放下,说明爱得不深,可我已经在心里生了根、发了芽,很难拔除。
云畅也不愿让我困扰,他说不会打扰我们一家的生活。
至于他自己,爱不爱我,是他的事,让我没必要感到愧疚。
我不禁苦笑,每次一劝云畅,他都这样说。
叹了口气,我正要走出竹林,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异响。
“出来!”我脸色微变,刚才我和云畅的情绪都不稳,竟没发现有人躲在竹林里。
我声音刚落下,一丛茂盛的竹子后面,就窜出一个身穿浅绿色上衣、配牛仔裤的女孩子。
这女孩子长着一张可爱的娃娃脸,很年轻,大约十四五岁。
她抿着唇,愤然不甘地瞪着我,看她这反应,我猜到她是谁了。
女孩一开口就质问,“你有什么好的?真不知道云哥哥为什么对你念念不忘。”
我失笑反问,“你就是小萼?”
六年前,云畅去海下地宫找我,那时我已经带着刚出世的盼盼离开了。
云畅落了个空,失魂落魄地离开,途中遇到一个九岁的小女孩被人暴打。
他向来正直心善,见不得他人欺凌弱小,出手救了小女孩。
这小女孩名叫花小萼,双亲因车祸去世,被无良的舅舅买给人贩子。
云畅知道我也受过自己舅舅的坑害,对花小萼起了怜惜之心。
他本要找人收养花小萼,可她执意要留在他身边。
那时云畅已经二十七岁了,在他眼里,花小萼不过是个小孩子,见她可怜,就把她安置在玄宗派里。
他时常在外面,没将花小萼带在身边,要不是听傅时寒说起,我还不知道花小萼的事。
一晃眼,花小萼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