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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几个村民听到我们的话,纷纷推说不关他们的事,摆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我气结,之前巫医说过这里的人都很冷漠,现在总算见识到了。
这里的人大多擅蛊,联合起来的话,也许真能救巫医他们。
但我是看不惯他们的态度,并非真的指望他们救人。
既然知道巫医夫妻被捉到哪,我懒得和他们掰扯。
村后是悬棺的地方,有通往鬼市的入口,我上次来过。
一路上走来,安静得可怕,令我更加警惕。
我还没靠近,远远就看到前面的空地上多了两大堆柴,和几只汽油桶。
巫医夫妻被绑到柴上面,一旦点了火,就成了火堆。
在场只有他们,没有其他人,方琉峻和他的人应该是躲起来了。
巫医发现我的到来,焦急大喊,“沐菱,快跑!”
“巫前辈,婆婆,我来救你们了。”我没有马上过去,抬目四下寻望。
这里林立了许多比人还高的石头,方琉峻可能躲在其中一块石头后面。
我来了也不现身,他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沐菱,他们躲在、啊——”巫医刚开口,就响起一道枪声,他肩头多了一个血窟窿。
“老头子!”
“巫前辈!”
我大惊失色,和巫婆婆同时惊喊。
巫医血流如注,疼得脸色惨白,咬牙道:“小心!”
他的声音刚落下,周围就响起一阵阵沙沙的声响。
我巡着发声源一看,从四面八方冒出一颗颗小脑袋来,渐渐闪出一条条黑影。
我吓了一大跳,居然是一群大小不一的蛇,数量多得吓人。
一阵晃动之后,像受到指挥一般,这些蛇全往我这边爬来。
这些蛇有的左闪,有的往右躲,有的爬了一会,就找地方钻了起来,又从另外一处钻过来。
它们爬的方式看似乱无章法,却像有战术一样,滴水不漏地把我包围了起来,都停在距离我十步开外的位置,睁着豆大的蛇眼,虎视眈眈地盯着我。
巫医忍着巨疼,大声提醒我,“沐菱小心,是游蛇阵。”
游蛇阵我听云畅说起过,是玄宗派独有控蛇阵法。
这种阵法可以控制山间各种蛇类抗敌,唯一的破解方法就是把所有的蛇都消灭掉。
既然是玄宗派的术法,那这里肯定有玄宗派的人。
我第一反应就想到傅时寒,似回应我般,从不远处的一块大石头后面走出两个人。
这两人正是傅时寒和方琉峻,他们居然勾结在一起。
看到我的装扮,他们没有惊讶之色,可能来这里之前就知道我入妖了。
世上没有密不透风的墙,在湘西赶尸村弄出的动静不小,我入妖的事是瞒不住的。
他们现身后,从四周的树后、石头后面出来了不少黑袍人,大约有二十多个人,看起来修为不低。
再加上傅时寒和方琉峻,我心里不由拔凉。
傅时寒神色冷峻,不悦地瞪着我,“沐菱,你竟敢弃我逃跑!”
什么叫弃他?我有些无语,他继续说,“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所以,你就和方琉峻合作?”我讥诮道。
直到现在,我还搞不懂傅时寒对我抱着什么样的目的。
他要捉我,方家也要捉我,我就不信他是真的想和方琉峻合作,八成是在利用方琉峻。
方琉峻勾搭傅时寒的肩头,得意道:“和我合作有什么不好?傅兄是明智之举。”
“明智之举?呵呵!”我暗骂他蠢,故意不点破。
“难道不是?臭丫头,上回敢整我、还杀了我妹妹,这次绝不放过你!”方琉峻咬牙切齿道。
“不放过我?大言不惭!”我冷笑道,即便没胜算,也不能示弱。
“沐菱,我不想伤害你,只要你乖乖跟我走,就放了这两位老人家。”
傅时寒不动声色地拿开方琉峻的手,目光灼灼地盯着我。
方琉峻闻言皱眉,“傅兄,不是说让沐菱跟我回方家吗?”
“放心,我说话算数!”傅时寒淡淡道。
“可你——”方琉峻还想说什么,被傅时寒以眼神阻止了。
我看到巫医似乎有些撑不住,就说,“傅时寒,方琉峻,先把巫前辈他们放了,我们的账再好好清算。”
“除非你跟我走!”傅时寒不肯退让半步。
方琉峻冷看着我,故意说,“傅兄,不如先把这两个老家伙宰了吧,反正沐菱是跑不了的。”
我怕他们真的杀了巫医夫妻,心里着急又不能表现出来。
“沐菱,我再问一遍,肯不肯跟我走?”傅时寒问道。
我没说肯或不肯,只说,“先把他们放了!”
“傅兄,别跟她废话了!”方琉峻不耐烦了。
傅时寒狠皱了下眉头,不再多说其他,拿出一只符纸叠成的口哨。
我料想傅时寒要启动游蛇阵,就开始凝聚妖力。
果然,他把口哨放在唇边吹出如蛇吐信般的古怪曲子。
曲子一响,在场所有的蛇都躁动了起来,凶猛地往我扑来。
我急急避开,蛇群再度逼近,被我用妖力震开了。
曲声没停,傅时寒空出另一只手开始掐诀,这些蛇受令乱窜了一番,排成奇怪的队形。
我正要释放妖火烧蛇的时候,就看到傅时寒的脸上多了一重黑色虚影。
看出虚影是另一张我曾见过的脸,顿时震惊不已,“傅时寒,你居然是——”
第92章 冯雷道长()
这人居然是南沟村的前任村长、刘大贵。
当初要不是他和舅舅,我也不会与厉行风结冥婚。
那时正值蟒蛇妖出没,刘大贵把自己的闺女和另一个刘姓女孩掳去给蟒蛇享用。
事情败露后,刘大贵就抛下家里的妻儿逃跑了,再无音讯。
他怎么躲到这里来了?我没开口,冷眼打量着他。
刘大贵被我打量得心底发虚,不确定地问,“你是跛子吗?”
我现在也就头发和眼睛的颜色不同,刘大贵认得出我,因我迟迟没回答,令他心里没底。
看来他改名了,成了李佩蓉口中的刘大富了。
我知道他的为人,连自己的亲闺女都能送入蛇口,这种人真的值得信任?
犹豫了下,我冷声问,“你如今叫刘大富?”
刘大贵以为我是来找他算账的,哆嗦道:“是、是,你咋知道?”
“李佩蓉让我来找你的。”我扶住门框,快撑不住了。
“是小李师傅啊,她可是我的恩人。”刘大贵惊讶道。
见到我这熟人,刘大贵不做表示,一听到李佩蓉的名字,就赶紧把我请进屋。
偏屋有人听到动静出来了,是刘大贵的婆娘张婶子,和一个我没见过的年轻妇人。
刘大贵逃离南沟村不久,他的家人也搬走了,村民们以为是没脸待在村里,没想到他们一家团聚了。
“你、你是沐菱?”张婶子愣了很久,才认出是我。
我不觉意外,神色淡淡说,“张婶子,好久不见。”
张婶子知道自家男人做下的错事,心虚地问,“沐菱,你咋会找到这里来?”
我看破她的想法,不由失笑,也没多作解释。
倒是刘大贵按耐不住,询问我的来意,我原本不想多说,为免他们把我的行踪泄露出去,就含糊说遇到点麻烦,先在他家避避,
快两年没见,刘大贵变了很多,似乎比以前好了一些,而张婶子还是老样子。
刘大贵满口答应,“不说小李师傅救过我的命,就凭咱们是一个村的,我都会让你住下。”
张婶子自听到我麻烦缠身,就一个劲地冲刘大贵使眼色,这会见刘大贵答应了下来,脸色瞬时难看了起来。
她阴阳怪气说,“也不知道干了啥坏事,可别连累了我们。”
我暗暗蹙眉,要是玄宗派的人找到这里来,难保张婶子不会泄露出去。
刘大贵瞪眼道:“你胡咧咧啥?赶紧去给沐菱下碗面,再烧些洗澡水。”
张婶子如以前一样有些怕刘大贵,被他一吼,就怂了。
见她不情不愿地去给我下面烧水,我犹豫着要不要到别处躲藏,又怕李佩蓉找不到我。
李佩蓉只知刘大贵如今的名字,肯定对他不了解,以为他会感念她的恩德,善待我。
刘大贵哈欠连连,仍不忘问,“沐菱啊,你和小李师傅是朋友啊?”
“嗯,你说佩蓉是你的恩人?”我故作无意问起。
“是啊,要不是小李师傅,我这条小命早就没了。”
刘大贵倒没隐瞒,他离开南沟村后,到一个大城市打工,因为年纪大,又没一技之长,找不到工作。
他带的钱全花光了,沦为乞丐,四处漂泊,但城里的人大多很冷漠,讨到饭吃很难。
刘大贵只好流连山野乡村,后来,辗转来到这个村子,住在村外一个窑洞里。
有天夜里,他不小心招惹了脏东西,疯疯癫癫地跑到这村里大闹,因为是外乡人,遭到了村民的驱赶。
这事闹得很大,刚好李佩蓉下山办事经过,撞见了。
她不但出手救了刘大贵,见他无家可归很可怜,就帮他在这村子安家。
刘大贵住的这房子是一个村民全家搬到城里后,空置下来的,李佩蓉租下来给他住。
他最开始靠着给人打零工生活,攒了点钱后,就捎信让他婆娘卖了在南沟村的田地房产,这才有能力买下现在的房子。
全家算是真正在这村子落户了,如今他大女儿嫁到邻村,小儿子也成了家。
那个年轻妇人就是刘大贵的儿媳妇,他儿子到城里打工,家里就他们两公婆和儿媳妇。
刘大贵几次探问我遇到什么麻烦,话题都被我岔开了。
他就没再多问,安排我在他家住下,告诫张婶子和媳妇不得往外说。
住了两天,刘大贵对我倒是照顾,没了缚妖链的束缚,我身体有所好转,体内的妖力也在逐渐恢复。
李佩蓉迟迟没来,也没听到什么动静,我焦急不已,又不能到外面打听。
终于,在第三天夜里,刘大贵家的门被敲响了。
李佩蓉满头大汗地背着云畅出现了,我非常激动,“佩蓉,你真的把云畅偷出来了?”
玄宗派只有两艘船,一艘被李佩蓉毁了,另一艘被我划走,中途弃了,不知李佩蓉怎么离开的。
她气喘吁吁地,还没歇口气,就催促说,“我们赶快离开这里。”
我也不废话,见李佩蓉累得不行,想接过云畅。
“不用,你伤势还没好。”李佩蓉摇头道。
云畅趴在她背上,身后蒙着一块白布,容貌全被遮挡住了。
“小李师傅,这么晚了,你们还要走?”刘大贵很好奇。
见他时不时偷瞄,我心下微沉,但愿他没有歪心思。
李佩蓉空出一只手,拿出些钱给刘大贵,“劳烦你帮我弄辆单车来。”
“小李师傅,你太见外了,我家的单车尽管用,哪能收你的钱。”
刘大贵不好意思拿李佩蓉的钱,张婶子假笑了几声,“小李师傅,这多不好意思啊。”
张婶子嘴上说不好意思,却快速从李佩蓉手里接过钱,刘大贵佯怒骂了她几句。
我暗说狗改不了吃屎,更不想在这里多待了。
等刘大贵牵出一辆单车,我和李佩蓉就带着云畅离开了。
单车只有一辆,还很破旧,载不了两个人。
李佩蓉坚持要我踩单车载云畅,她跑在后面扶住云畅。
我怕被玄宗派的人追上,又不敢踩得太快,心里很焦急。
我忍不住问,“佩蓉,我们要去哪?”
虽然李佩蓉不说,想也知道她把云畅的尸体偷出来有多难。
现在玄宗派肯定乱成一团,会到处搜捕我们,要找一个安全的地方不容易。
李佩蓉喘着气没吭声,离开那村子后,她突然喊停,我不解问,“怎么了?”
李佩蓉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座山说,“我知道那山上有个山洞,我们先到那里躲躲。”
我了然,其实她刚才注意到刘大贵夫妻的反应,也不怎么相信他们。
要单车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一般人不会想到我们会途中弃车,躲到附近的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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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畅的魂魄已经遁入阴间了,招魂是没用的,必须到阴间把魂魄找回来才行。
以我现在的状态,根本没办法到阴间找回云畅的魂魄。
而李佩蓉不能离开云畅的身边,因为玄宗派保存尸体的秘法,必须要有人时时守着尸体,每隔两个小时施一次法。
我提出让李佩蓉偷出云畅的尸体,是打算求助上清观的观主玉清。
前头说过十一年前,我幼时曾救了一个女道人,就是玉清,她如今在道界中很有名。
外公之前还介绍我在清风观结识的小道姑明萱,到上清观投靠玉清。
照外公的说法,玉清年纪轻轻,道行却很高,还是个重情义的人,想来她应该会看在我救过她的份上,帮我一回。
李佩蓉听后,也说玉清口碑不错,可以去求助她。
但云兆山离这里太远了,保存云畅尸体的秘法所剩时效不多,根本赶不及,玄宗派又在到处搜找我们。
“那怎么办?”我当时光想到求助玉清,却忘了云兆山离这里有多远。
李佩蓉也犯难了,我灵光一现,“我们可以坐飞机啊!”
“还带着师弟呢,容易暴露行踪。”李佩蓉摇头。
我没坐过飞机,也知道要哪些手续,更不好把尸体带上去。
不过,非常时期,可以用非常手段,比如劫私人飞机。
离这里不远的一个市里有不少富人,要弄到一架飞机应该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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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李佩蓉避开了玄宗派在附近的搜查后,来到那个市里。
刚好遇到市里一个富豪娶媳妇,在自家的别墅里宴请客人。
这富豪请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除了豪车,还有私人飞机。
当时我想,真是天助我也,事情也比想象中顺利。
我们守在别墅外面,趁婚宴没散场,偷偷潜进去。
别墅里设有飞机坪,飞机自然是没人看守,其中一架飞机的舱门也没关。
我和李佩蓉暗喜,带着云畅的尸体,摸上了飞机。
要是我们会开飞机就好了,可以直接把飞机开走,现在得等等了。
本以为婚宴散了,飞机的主人才出现,没想到我们刚藏好,外面就传来了脚步声。
李佩蓉探出头,不知看到了谁,低声惊呼,“不好!”
不等我多问,就有人上来了,我小心地窥望过去,居然是一个小道士,看道袍应该是茅山派的。
我们调查过那富豪明明是普通人,来参加婚宴的,也是没有道行的普通人。
怎么会突然冒出道士来?道士不但参加婚宴,还坐飞机来?
我和李佩蓉面面相窥,从眼神中读懂对方的意思,这个小道士道行显然不高,把他打下去。
我们正要动手,又有人来了,几个人拥簇一老一少两个道人过来。
李佩蓉显然认识这两个道人,她面上露出慌色,低声说,“是茅山的冯雷道长和他徒弟。”
听到冯雷道长的名号,我脸色大变,这个冯雷道长是茅山现任掌门的师弟,在行内很有名望。
我和李佩蓉潜进来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