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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他懂的远远比我多,只不过他是鬼,这些玄门术法他根本不能用。
每次我问厉行风,他都嫌我笨,懒得理会我。
他眼下有点反常,竟肯耐心告诉我啥叫八门阴阳迷魂阵。
八门阴阳迷魂阵,是古代阴阳大家借由占星术所创的,八门等于八个阵眼。
凡擅闯阵里的人或鬼,不能尽快破阵的话,都会困死阵中。
所谓八门者,分别是休、生、伤、杜、景、死、惊、开。
只要找到代表八门的阵眼,把阵眼破坏掉,这阵法就算是破了。
我们得破了阵,才能顺利进入阴阳道的道场。
“等我们找到阵眼,山下的人该上来了。”我犯难了。
阴阳道的人数众多,加上老虎和伥鬼,慕逍林他们肯定坚持不了多久的。
我们得赶在阴阳道的人回来之前,潜入他们的道场。
厉行风蹙眉思索,过了一会,他忽然笑了,“不用破阵!”
“不用破阵?”我有些惊讶,阵法都摆在眼前了,咋不用破?
厉行风眼里难得露出一抹狡黠之色,“从上面飞进去!”
“啊?”我愣住了,厉行风的意思是直接从树林上方飞进去。
这样一来,根本就没入阵,更不会被困在阵里了。
厉行风的脑袋是咋长的?居然想得出这种损招。
阴阳道的人要是知道他们用来防卫的阵法,在我们面前形同虚设,不知有何感想?
事实证明,这方法确实好用,我们很顺利就进入树林最深处。
一栋仿造古代建筑、占地极广的房子,出现在我们眼界。
大门上方还挂着一块写了‘阴阳无极’的牌匾。
周围静悄悄的,可我不认为所有人都下去迎敌了,至少得留下几个看守吧?
我和厉行风都没掉以轻心,也没从正门进去,特意绕到后面、越墙进去。
进入其中后,我只觉得里头的布置很古朴。
除了有小桥流水,假山庭院,还有青石板路,我和厉行风仿佛回到了古代一般。
我不禁想起关于沈滢的幻象和记忆里古香古色的画面,心里像堵着啥一样,还涌出了难言的酸涩。
厉行风四下巡看了一番,“这地方不错!”
他神色肃然,如玉箸般的手指飞快地掐算着。
我不知道他的用意,不敢打扰他,之前种种事例证明,在智商方面,他把我碾压得死死的。
片刻后,厉行风的目光移向北方,自语道:“北方集煞,血腥重,应该有牢房!”
原来他是在算牢房的位置,按理说,外公如果被阴阳道捉了,十有八九会被关在牢房里。
距离外公出事到现在已经过了好久,他的情况肯定很糟糕,要真被关在牢房受罪的话——
我不敢再往下想了,更加急切地想把外公救出来。
厉行风一言不发地在前面领路,我紧跟在他后面问,“你说外公真的在阴阳道吗?”
“找找便知!”厉行风面无表情道。
牢房一般是煞气最重的地方,比较好找。
我们来到后院外面,远远就感觉不单煞气重,鬼气也很重。
进入院里后,发现那里只建了一处房屋,煞气和鬼气就是从里面扩散出来的。
“牢房咋会有会鬼气?”我不解地问厉行风。
“看来不单有牢房!”厉行风神色复杂道。
“鬼气这么足,难道还有炼鬼堂?”我惊讶道。
我想起外公说过,很多门派里都有供门内弟子实战演练、和妖魔对战的地方,这种地方叫炼鬼堂。
毕竟一个门派的弟子,还不到历练的时候,在学术法的过程中,没一点实战经验,纯属纸上谈兵。
因此,大部分门派都会养些厉鬼之类的,看来阴阳道也不例外。
这么说,炼鬼堂和牢房连在一起?我更不敢想象外公的处境了。
我们来到那间充满鬼气的房屋外面,门上挂了一个巨大的锁头。
锁头和门扇上都画了许多我看不懂的符咒,猜测可能是用来镇住屋里的鬼。
厉行风凝出一团鬼气流,轰击在锁头上,锁头应声而落后,他对我说,“你来破咒!”
“我不会啊!”我急道,连啥咒都不知道,要咋破?
厉行风倒没有骂我废物,而是告诉我破咒方法。
要不是他用不了玄门术法,也轮不到我这个菜鸟来破解了。
我按他说的,咬破了手指头,用血在门上画出破咒的符文。
阴阳家不同于道家在术上承天罡,为浩然正气之术,所修的术法,分阴、阳二术,亦正亦邪。
据厉行风说,这门上的符咒同样有阴阳之分,既能困住里面的鬼,又能把整座皂阳山的阴气聚拢过来。
破解的方法有些复杂,首先得化解上面阴符的阴气,再破坏阳符的效用,很耗费精神力。
这点不得不佩服厉行风,他只是偶然看到类似的阴阳符咒,就记住了,这会派上了用场。
我跟着他的手势掐诀,并疾念道:“上行下令,封阴止咒,凝散符气,化神无形”
随着‘破’字落下,门上的符咒立即闪褪掉一层淡淡的金光。
总算是破解了,我迫不及待地推开门,里面的一切尽纳眼中。
这房间不像表面上那么小,还有一个非常空阔的大厅。
大厅中央设有一个类似擂台的高台,四周摆了许多铁笼。
铁笼的数量不少,都是按排摆放着,里头关着各种鬼物,导致整个房间被鬼气填满。
察觉到我们进来,鬼物们都露出狰狞的面目,冲我们鬼吼。
有的疯狂地咆哮,“放我们出去、放我们出去”
有的嚎哭哀求,“求求你们,救救我、救救我”
各种形态的鬼都有,表现不一,但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它们都急想离开这里。
由此看来,这些给阴阳道弟子作为陪练的鬼物饱受了不少折磨,都想要解脱。
我只想救外公,无心理会这些鬼物,四下找了一番,发现擂台后面有一道铁门。
“厉行风,里面可能是牢房。”我说道,伸手想推开铁门。
“且慢!”厉行风捉住我的手,阻止我推门。
我奇怪地看着他,“咋了?”
厉行风正要开口,突然响起一道嘶哑得几近破碎的声音,“阿菱!”
尽管这声音因饱受痛苦,变得和以往有些不同,我仍认出是外公。
我的眼泪一下子就滚出眼眶,急转过身,情绪奔溃地大喊,“外公、外公,你在哪?”
刚才那声音明显是在大厅里响起的,可是整个大厅除了擂台,和关着鬼物的铁笼,啥都没有。
难道外公已经?我生出不好的预感,疯了一样,跑到一排排铁笼前,挨个地寻找。
“外公、外公”我一遍遍地叫着外公。
无视一只只张牙舞爪的鬼物,我跌跌撞撞地在各个铁笼之间跑。
我既想找到外公,可又害怕他出现在铁笼里,因为那意味他已经沦为鬼物中的一员。
外公可能太虚弱了,以致于没出声,也有可能是我的错觉。
厉行风拉住几近疯癫的我,“你冷静点,这些铁笼里没有他!”
“那是我外公啊!你叫我怎么冷静?怎么冷静?”
我不知哪来的力气,把厉行风的手甩掉了。
“你以为这样就能救到他?”厉行风讥诮道。
我咬着唇,难受得说不出话了,一旦涉及外公,真的无法冷静。
眼泪狂涌间,我的理智几乎要沦失,忍不住冲厉行风大吼,“那你告诉我,该咋办?”
想到外公断了一只手臂,不知承受了多少折磨,我心如刀绞。
“我自会帮你!”厉行风冷着脸松开了我。
这时,又响起外公的声音,“阿菱,我在这里!”
这一次,我听得很真切,声音是从大厅上方传来的。
我急忙抬起头,才发现擂台上方的横梁旁边、悬挂着一个盖着黑布的笼子。
这房屋修建得比较高,没有刻意抬头的话,任谁都不会注意到横梁处还有个笼子。
外公过于虚弱,人气显得稀薄,被弥漫在大厅里的浓重鬼气遮盖住了,要不是他出声,连厉行风都没发现他的存在。
终于找到了外公,我激动地大喊,“外公!”
没得到外公的回应,我抓住厉行风的手,“我外公在那里,你快把他救下来!”
厉行风没有动,似乎在思索啥,我焦急得又催促,“你快点啊,快救救我外公!”
“不对劲!”厉行风蹙眉自语,显然认为太过顺利,可能有诈。
“哪里不对劲了?不管咋样,我都要救外公!”我哭吼道。
此时的我,满脑子都想着救外公,根本管不了那么多。
厉行风幽声轻叹了口气,拦住要冲到擂台的我,“站住,我去!”
他飘身飞到擂台上后,抬手往上方的笼子上挥出一阵阴风。
阴风把笼子上的黑布刮开了,露出里面的笼子。
我刚要脱口喊出‘外公’二字,表情瞬间凝滞住。
笼子里只有一团寒光闪闪的东西,和一个小小的黑色盒子,外公哪有在里面?
黑盒子好像是录音机,所谓外公的声音,应该是有人事先模仿沟,录制了下来。
“可恶!”厉行风脸色微变,意识到上当了。
不等他飞离擂台,嚯地一声,擂台四周边沿处,以掩耳不及的速度升起了无数根铁条。
这些铁条都绘有血色符文,同一时间,擂台上方那只笼子也自动展开成一个同样绘有符文的盖子,直往擂台盖了下来。
盖子正好盖在擂台四周的铁条上,形成一只全新的铁笼,把厉行风困在里面。
而那团闪着银光的东西,在铁笼盖子落下的瞬间,也自动铺展成一张挂满锋利刀片的大网,盖向厉行风。
“厉行风!”我大惊失色,被这一遭变故吓懵了。
反应过来时,厉行风已经用鬼力轰破了向他迎头盖去的刀片网。
我从未如现在这般后悔过,要不是我急着救外公,头脑发昏,厉行风也不会上当受困。
碰!擂台后面的铁门被大力推开了,陆续走出了几个人。
为首的是一个鹤发童颜,健步如飞的老人,他穿着一身白袍,倒有几分古道仙风之感。
“你是谁?快放了他——”我的话还没说完,就震惊住了。
站在老人身边的年轻人居然是傅时寒,他咋会在这里?
傅时寒是玄宗派的弟子,身为名门正派的玄宗派,不是向来不屑和阴阳道的人为伍吗?
“沐菱,我们又见面了。”傅时寒冲我露出温和的笑容。
再看向厉行风的时候,他面上又现出阴毒之色,“厉行风,你又落到我手上了。”
“是我太大意了!”厉行风眼里闪过一丝懊恼。
“傅时寒,你太卑鄙了,亏你还是名门正派的弟子!”
我没注意到他用了一个‘又’字,对他这种无耻的行为愤怒不已。
傅时寒漠然一笑,不以为意说,“沐菱,你错了!这叫兵不厌诈,只怪你们太感情用事了。”
“你——”我被噎住了,傅时寒说的感情用事分明是指我。
下意识看向厉行风,他的神色已恢复正常,倒不像受困了。
好像傅时寒的出现,没给他带来多少情绪浮动。
厉行风冷哼一声,没理会傅时寒,盘膝坐在擂台的地上。
他闭上眼,双手飞快地掐着法诀,试图破解铁笼上的阵法。
铁笼上的符咒是我从没见过的,但我能看到每根铁条上隐隐闪出一道道血色的符文链。
这些符文链交错在一起,形成一个阵法后,又全都疾往厉行风的魂体上缠去。
“厉行风小心!”看到这一幕,我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没一会儿,厉行风整个魂体就被符文链团团捆绑住。
“厉行风!”我惊声大喊,不知这是啥阵法,看得出是专为困住厉行风布下的。
一码归一码,就算我心里一直对厉行风存有恨意,但他因我落入傅时寒的陷阱,我无法不自责。
“厉行风,你就别白费力气了,杨宗主自创的‘困鬼大阵’,岂是你能破解的?”傅时寒讽笑道。
他口中的杨宗主应该就是那个老人了,全名杨淮盛。
当年就是杨淮盛被推出来担任代宗主,因为没有宗主印信,他至今都名不正言不顺。
杨淮盛做梦都想捉住外公,找到印信,整整找了外公十多年?
看到我,他眼里露出一抹与外表不符的狠意,“你就是慕逍遥的外孙女,果然不同凡响!”
“快放了厉行风和我外公!”我愤恨地瞪着杨淮盛。
照眼下的情况看来,外公很有可能在他们手上。
“放了他们,可以!”杨淮盛笑道,装出一副和蔼的样子。
“条件!”我不相信他肯轻易放过外公他们,分明没把话说完。
其实杨淮盛的条件不难猜,他费尽心机,无非就是要宗主印信。
果然,杨淮盛不紧不慢道:“宗主印信应该在你手上吧?只要交出印信,我就放了他们!”
杨淮盛这话证实了外公真的在他手上,应该是他没在外公身上找到印信,而外公又不肯说。
他就怀疑印信在我手上,可能他原本就想捉我,恰巧傅时寒找上他。
傅时寒把厉行风的存在告诉了杨淮盛,两人联手设下今晚的圈套。
至于慕逍林等人的闯入,应该也在他们的意料之中。
他们推断慕逍林这些人会先于我和厉行风到来,挡在我们前面。
傅时寒应该非常了解厉行风的行事做派,他让杨淮盛派出阴阳道大半的弟子,制造出阴阳道倾巢而出的假象,进一步把我们引入圈套。
这一切证明了傅时寒对我们、包括慕逍林等人的行踪了如指掌。
我脑中骤然冒出这些推论,打心底觉得傅时寒这人可怕。
没等到我的回答,杨淮盛又问了一遍,“沐菱,你意下如何?”
“没错,印信在我手里!”我咬了下牙,承认了。
他们都认定印信在我手里,否认只会给外公和厉行风带来更多的折磨,倒不如先拖延住。
正在和阵法对抗的厉行风听到我的话,猛地睁开眼,他显然没想到我这么快就承认了。
杨淮盛他们也有些意外,特别是傅时寒的反应很奇怪。
他的脸色竟沉了下来,“沐菱,为了救厉行风,你肯交出印信?”
不知是不是错觉,我仿似从傅时寒的语气里听出了些许酸意。
杨淮盛怕我不肯交出印信,语气略显不悦道:“傅兄弟,你别吓坏了她!”
傅时寒敛去神色间的寒意,半开玩笑道:“杨宗主,你多虑了,沐菱的胆子可不小。”
不过是个代宗主,听到傅时寒以及阴阳道的人一口一个宗主的叫着,我心里很膈应。
想到外公本该继承宗主之位,却背负了那么多年叛徒之名,现在更沦为阶下囚,我心里更不是滋味。
“她胆子大也好,小也罢,不交出印信,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杨淮盛冷笑道。
为了威胁我,他抬手冲擂台上的铁笼打出一道血符。
杨淮盛疾念出一段晦涩的咒语,血符瞬间爆出夺目的血光,融入铁笼上的符文链里,疾射向厉行风。
厉行风被束缚住,根本闪躲不了,被击个正